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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湍梓 麗清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觀看,她夫婿也加入攪局的行列,這遊戲一定更好玩。 唯一皺起眉頭的是少允,逕自擔心著秋飛的心臟。 ※ ※ ※ 秋飛想殺人,非常想。 從小魔頭被麗清及她大嫂架走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三個時辰,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更氣人的是酒莊的那群笨蛋,先是酒莊的總管說帳本不見了,幾乎翻過了帳房還是找不著,再來是幾十壇等著交貨的白干也跟著平空失蹤,急得大伙如熱鍋上的螞蟻。 真他媽的氣死人,現在酒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就算他想草草打理也不可能了。他忍不住詛咒了一聲,向來精明幹練的酒莊總管此刻居然如同白癡,一個勁兒的問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他才不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他現在哪有那個心思去管酒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問題,他和小魔頭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 他焦急不已的來回跺步,麗清到底想怎麼樣?小魔頭一定是萬分不耐,搞不好還淚眼汪汪。不行,他不能任她受人欺侮,即使對象是他視如親妹的麗清也一樣。 他一個勁的提起腳來就要往裡頭沖,管他小魔頭被帶到哪個房間,一間一間找就對了。 正當他就要跨步衝鋒陷陣時,由迴廊那頭走過來的人影教他驚愕的停住了腳步。 那是……小魔頭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向覺得她很美,美得清新、美得自然。但那份樸拙的美卻在麗清的巧手之下,完全變了個樣,就如同一塊玉石,在磨去覆蓋於其上的塵土之後,徹底的呈現出它的價值。 她變得太美了,美得令人不敢逼視。 突然間他的胸口湧上一股憤怒,麗清憑什麼將她弄成這個樣子?她這副德行不吸引住全京城男人的目光才怪! 「醜死了。」秋飛直覺的反擊,他憎恨小魔頭離他愈來愈遠的感覺。 「我醜?」段雁舞聞言愣住了。大伙明明拍胸脯保證她打扮得美透了,為何只有他的意見與其它人不同?偏偏她又最在意他的看法。 「對,你瞧瞧自個兒的模樣,那件桃紅色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一點也不配。」秋飛惡意的說道,不留給她一點自尊。 「你胡說!大夥兒都說我打扮成這樣很好看!」段雁舞努力地忍住想哭的衝動,不服輸的回嘴。 「別人穿或許好看,」秋飛故意拉起裙子的裙襬,上頭佈滿了飛舞的彩蝶。「但這件衣服讓你穿起來就是不搭調,你不過是只野雁,如何配得起這群翩翩彩蝶?」 眾人都被秋飛這充滿惡意的一席話給嚇著了。尤其是麗清,她從小跟他一塊長大,從未曾聽秋飛說過難聽的話,此刻他句句傷人,卻又罵人不帶髒字眼。她同情的望向段雁舞,小舞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你混蛋!」段雁舞再也忍不住受創的情緒,像只受了傷的飛雁胡亂的振翅,拚命的捶打秋飛的胸膛。 他的確混蛋,話一出口秋飛就後悔了,他明明深愛著她,卻又壓抑不住內心強烈的不安全感,只得以言語做為武器。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能任由段雁舞捶打他洩恨。 愛情這杯苦酒大家都曾喝過,在場的兩對夫妻各自心照不宣的相互凝視。 看著由捶打轉變為默默相擁的兩個人,夫妻四人不禁想起他們曾經攜手走過的情路,不由得一陣沉默。 有些時候無聲反倒勝過有聲,對愛情而言,更是如此。 第九章 她真的恨透了人們的注視,為什麼京城裡的人總是對她瞧個不停?好像非得將她看穿才甘心。 段雁舞此刻正手心冒汗地緊捉著秋飛的手臂不放,就如同第一天到達京城的時候。不同的是,那天她的裝扮怪異,現在的她卻是清麗得教人目不轉睛。 秋飛照例又是瞪得過往的行人個個壓低了頭。 這男人也真怪,帶了個如此美麗的女孩上街卻又怕別人看,一般男人炫耀都來不及了。過路的行人們一個個為他的行為納悶不已。 「你想要什麼?」他們正站在一個攤位前面,上頭擺著各式各樣的飾品,令人眼花繚亂。 「你挑就好了。」反正她對女孩家的玩意兒沒什麼概念,麗清硬要她穿上的女裝令她快走不了路,難過死了。 秋飛對她露出一個溺愛的笑容,一把摟住她的肩頭,將桌面上所有的配飾全掃在一塊。 「這些我全要了。」 他這句乾脆的決定令小販笑開了眼,一個勁的點頭致謝。 「你買這麼多幹嘛?」這麼一大把,足夠她用一輩子了。 「一次買齊,省得以後麻煩。」秋飛早已打定主意,從今以後再也不帶小魔頭上京城,免得後患無窮。 不僅如此,待這次酒莊的事情處理好以後,他就帶小魔頭回山寨成親,不管她願不願意。過去是太縱容她了,經過這次教訓之後,就算是用綁的,他也一定要將她綁進大廳成親。 他絕對、絕對要把麗清剝下一層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對,那小妮子竟然將小魔頭安排住在她隔壁,說是怕小舞寂寞,這樣安排她可以就近照顧。 混帳!小魔頭哪需要她的照顧,她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拆散他們,教他們難過。 這還不打緊,他的落腳處居然莫名其妙被安排在「厲風閣——」李少允夫婦房間的隔壁。說是說得好聽,沒事可以聊聊。聊個頭,說穿了這種安排根本是要監視人,以防他半夜溜進小魔頭的房間。 要怎麼溜?厲風閣和李少儒夫婦所居住的聽雨居至少有千尺遠,又有好像永遠不需要休息的僕人來回巡視,似乎接受了什麼指示般的不斷掃射。 經過了昨夜的嘗試後,他更加確定自己是被監視了。 話說昨夜,當他運用長期訓練下來的「閃躲」功夫避開僕人群後,終於攝手攝腳去到小魔頭的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進去,只見麗清和她夫婿條地出現,後頭還跟著李少允和他的妻子,顯然是來看熱鬧的。 「來找小舞啊?」麗清露出一個「逮到你了」的神情調侃道。 「我,呃——」 「你這樣不行喔,深夜『造訪』一位姑娘的香閨,有違禮教吧!」語蘭忍住大笑的衝動,裝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秋飛尷尬的俊臉看起來有趣極了。 「大嫂說得甚是,秋飛公子不像是一名莽夫。啊,我還聽說你的外號是『山賊中之君子』,不知在下有沒有記錯?」少儒難能可貴的稱呼語蘭為「大嫂」,極端合作的與大夥兒一唱一和。 「少儒,你的記性真是好極了,秋飛的名號就是『山賊中之君子』沒錯。他這人最有君子風度了,當然不會做出有違禮教的事。」少允來個最後總結,這會兒四個人的眼睛全盯著秋飛瞧。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能怎麼辦?儘管自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額暴青筋,仍得強忍住殺人的衝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今之計只有快快辦妥酒莊之事,帶小魔頭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深了,秋飛哥該歇息了。」軟軟的逐客令自麗清的口中逸出,帶著些許的嘲弄。 「咱們一道走吧,這兒離厲風閣可有一段距離。」少允熱絡的摟住秋飛的肩膀,硬將他拉離段雁舞住的地方。 這就是他昨晚的遭遇。 他早該明白襲人那傢伙必定是和那「魔鬼四人組」串通好整他,至於為什麼只有天曉得。只怪他前世陰德積得不夠,這世才會交到這群沒肝沒肺的朋友。 「嗯,付錢了。」段雁舞搖了搖秋飛的手臂。他的魂不知跑到哪兒神遊去了,愣在攤子前半天回不了神。小販正露出不耐煩的臉色等著大爺付錢呢! 秋飛這才回過神來付帳,買完了配飾,繼續往下一個鋪子走去,那是一家布莊。 「還要買啊?」段雁舞哀號。一個早上下來,他們已經買了一牛車的東西,全是些嫁娶要用的物品,但由於段雁舞不懂得禮俗,根本看不懂秋飛使勁採買的東西是些啥玩意見,只知道她快累垮了。 「忍耐點,快買完了。」只要再將布料買齊就大功告成。 「你買這一大堆東西幹嘛呀?用都用不完。」死牢頭真的很奇怪耶,買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又大都是紅色的,莫非他特別喜歡紅色? 「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秋飛敷衍道。他已經學乖了,既然軟綿綿的求婚打動不了她,乾脆來硬的,就算是要打昏她,也要將她拖去拜堂。 「搞什麼嘛,神秘兮兮的。」段雁舞聽得一頭霧水,只得瞪著秋飛看。 不事先保密,你不逃才怪!秋飛在心底暗暗的回答她的問題,表面上卻是笑著任她嘮叨。 段雁舞只得停下叨念,無聊的看著過往的行人,反正死牢頭此刻心思全花在那些布匹上,哪有空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