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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湍梓 「你看這個小王八蛋根本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太平長老又是一陣激動,衝上前就要給襲人一拳。 「太平,你冷靜點。」三位長老不約而同的拉住太平長老,深怕他闖禍。 「我何需悔過。」襲人投給眾人一記令大家頭皮發麻的眼神。「當初規矩是我定的,現在扌了破規矩的人也是我。就算是壞也只是壞了我自個兒的規矩,跟『清靈寨』有何關係?」襲人才不甩那四個老傢伙的叫囂,他愛怎樣就怎樣,他是「清靈寨」的大當家,誰能奈何得了他? 「你這個混蛋!只顧自個兒的快活,可曾想過你搶到的女人是什麼身份?萬一是達宮貴人的女兒,她老爹不將山寨夷平才怪。」太平長老掙開其他三位長老的箝制,氣憤的指責襲人。 他的確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都不會放她走,至少現在還不能。 「後果我會負責。」襲人射出一記冷冽的眼神,掃視著大廳裡的弟兄。 「我呸!你能負什麼責?寨裡七十幾條人命你賠得起嗎?要女人還不多嗎?整個益州的山寨加起來少說也有百來個,哪個不是追著你跑?你幹嘛非要那個女人不可?」「凶匪寨」裡的段雁舞聽說就長得不賴,只可惜人粗魯了些。 「我就要她!」襲人一拳捶爛椅子旁的小方桌,木頭的裂聲清脆嚇人。 「長老們,這件事情咱們日後再說。」秋飛一見苗頭不對,為了防止襲人和太平長老演變成全武行的局面,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你們不是另有事要和大當家商議嗎?像是麗清的事?」 秋飛趕緊拋出麗清這顆煙霧彈,以免大廳真的演變成戰場。 「你倒提醒了我們。」永保長老聰明的接住秋飛拋過來的話。 「祥叔那傢伙真的跟在麗清的背後到京城去了。」永保長老跟在祥叔的身邊觀察他已經好一段時間了。 「要不要告訴麗清?」太平沒好氣的問襲人,畢競他還是「清靈寨」的大當家。 「先不要。」襲人立刻指示大夥兒。「咱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觀察一陣子再說。更何況麗清與祥叔情同父女,若是讓她知道祥叔就是十年前殺害她全家的兇手,我怕她會受不了。」 「襲人說的對。」秋飛也贊同。「況且,這份揭露真相的討厭差事,還有一個人比我們更適合。」 「尹律楓。」眾人異日同聲喊道。那傢伙舌粲蓮花,又懂得哄女人,這樁苦差事非他莫屬。 「但不管兇手是不是祥叔,讓麗清那丫頭一個人在京城獨自查案,我總是不放心。」太平長老平日最疼麗清,她就像他從未曾擁有的孫女。 「那哪能叫獨自查案?尹律楓、李少允都在幫她不是嗎? 還有她老公,那個外號叫『玉狐』的傢伙。」襲人雖然也袒心小妹似的麗清,但他可不會像太平長老那般祀人憂天。 「哦!」這倒有趣了,襲人心想。 「廢話少說。你不是答應麗清要和幾個弟兄到京城去接應她嗎?什麼時候出發?」太平長老打算趁他離開山寨的太好時機,送走那位千金小姐,以免事態嚴重,一發不可收拾。 「我晚點再走。」襲人悠悠哉哉的坐在大椅子上蹺二郎腿。想把我調走再趕那隻小野貓?門都沒有。 「倒是你,先帶幾個弟兄趕到京城與麗清會合,我晚些時候再過去。」襲人面帶微笑的將一面竹簡——清靈寨老當家的令牌一丟給太平長老,接到此令牌者不得抗命。襲人早就料定太平長老不會輕易投降,只好請出老當家的法寶。 「你這渾小子。」太平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老當家是得了什麼失心瘋才會將大當家的位置傳給襲人,而非秋飛? 「你不用走得太快,可以邊走邊搶,過你的愜意生活。」襲人涼涼的丟下這一句嘲諷,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留下一陣愕然的弟兄及長老。 「你這回是玩真的?」太平長老難以置信的問秋飛,滿臉不屑。 「恐怕是。」秋飛無奈的答腔。他這反常的表現,不只長老們擔心,連他都開始感到不安。 「依你看,那位千金小姐沒什麼問題吧?」永保長老的意思很明顯,他是擔心她的出身會給山寨帶來麻煩。 「這點我不敢說。咱們到現在為止尚未套出她們的姓名,更遑論出身。」秋飛一臉苦笑,算是服了那兩位小女子的堅持。 「秋飛,你還能算是山賊嗎?」太平長老最看不慣秋飛文質彬彬的模樣。真不知道當初老當家是怎麼教這些蘿蔔頭的?個個脾氣怪裡怪氣,沒個山賊樣。 「秋飛,我知道你向來風度好。但這攸關大家的性命,你就多費點心,打聽打聽她們的出身吧?」吾朝長老拍拍秋飛的肩膀,表示這任務就交給他了。 「我會盡力。」 秋飛看著逐漸暗下的天色,心情也跟著沉下。為什麼大家都不放過他,讓他過一個快樂、清閒、優雅的山賊生活呢? 唉! 錢雅蓉豎起耳朵仔細聽房門外的動靜。奇怪!除了送飯菜的山賊、守門者,還有敏兒及那個英俊的山賊之夕卜,平日難得有人敢走近這個房間。但再怎麼罕無人煙,多多少少也會山賊們活動的聲音,怎麼此刻卻安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到? 該不會是山寨裡有什麼突發事件,大伙全上大廳報到去了吧? 她努力壓抑逐漸湧上心頭的興奮,放輕腳步一步步的踱到門口,用手指沾了些口水,穿破窗欞的糊紙。 當地看見在房門外頭搖晃著的腦袋時,心中的失望感幾乎擊垮了她。 這是她唯一逃跑的機會,再怎麼說她也要捉住它。 她再度由小洞往外頭窺伺,站在門外面的是思珞,太好了!思珞的性子跟大哥的死黨尹律楓有點像,都很喜愛女人,只要她施點小計謀,包準他會不疑有他而上當。 她露出一個狡黯的笑容,隨即在房間裡頭四處張望。有了!牆角擺著的那個大花瓶看起來份量十足,只要她搬得動它,至少能敲他昏睡個把鐘頭。 她努力將花瓶搬到床角,同時一溜煙縮回被單裡裝出哀嚎聲。 「來人啊!我的頭好痛哦,快叫敏兒來……」本來快睡著的患珞一聽見嬌滴滴的哀嚎,嚇得睡意全無。開玩笑,那女人可是大當家的寶貝,出不得差錯的。 「姑娘,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嚇歸嚇,思珞還是沒敢接近錢雅蓉,就怕被襲人斷了一條胳臂。 「我好難過……」錢雅蓉一手按住喉頭,裝出一臉痛苦樣。 「我去請敏兒姑娘過來。」思珞提起腳來就要去搬救兵,錢雅蓉連忙出聲阻止。 「待會兒再去,先給我一杯水。」她裝出更痛苦的表情,可憐兮分的向思珞討水喝。 思珞果然不疑有他,馬上倒了一杯水向錢雅蓉走去,錢稚蓉見良機不可失,抓起床角的大花瓶猛力一揮,思珞果然應聲而倒。 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探他的呼吸,還好,他還活著。她再檢查他的頭部,亦沒外傷。真不知道要說他的運氣好,還是自個兒的力道不夠,竟連個小傷都敲不出來。 她沒敢猶豫,立即連拉帶翻,將思珞搬到床上去,弄好後再蓋上被子,看起來就像有人在床上睡死了一樣。 她花了點時間整理好衣著,並確定藏在裙帶裡頭的銀票沒有遺漏,這是她逃亡的盤纏,也是跟「錢家莊」唯一的連繫,畢競她家是開錢莊的。「錢家莊」的信譽卓越,它所開出的銀票可以在任何一家錢莊兌現。 她考慮著要不要去找敏兒。不成!一來她不知道敏兒被關在哪個樓房,二來她也怕敏兒會擔心她的安危,進而阻止她冒險,這麼一來反倒會誤事。只好對不起敏兒先行逃走,日後再回來救她。反正她深諳諷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懂得怎麼跟那班山賊相處。 她依稀記得逼往山寨門口的路。怪了,沿途上不見有人出人,莫非這是老天所賜的大好饑會? 她沒敢聲張,沿途偷偷摸摸的向寨門走去。倒榍!似乎她的好運用完了,守大門的兩名山賊,她見都沒見過。 她緊貼著岩石站立,連大氣都不敢吐一下。 「大刀,我想去方便一下,你先守著。」海文實在是快憨不住了,只得央求大刀。 不巧,大刀也急得很。 「咱們一道去吧,兄弟。我也很急呢。」大刀用他那細如女子的聲音說道,著實將錢雅蓉嚇呆了好一會兒。他……他分明是個粗獷的男子漢啊! 「那怎麼成?咱們若一起去的話,這寨門不就空了嗎?」 海文愈說臉色愈難看,眼看著就要忍不住了。 「只空一會兒無所謂啦。哪有那麼巧的事,咱們去方便一下就出岔子,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