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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煓梓 「對,五萬。」田心媽媽點頭。「你晚上去電台一個鐘頭才賺多少,馬倫只不過想請你去客串幾天的總機,就送來價值五萬塊的茶葉,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幫他?」 「應、應該……」她媽媽的氣勢真是驚人。 「所以啊!」田心媽媽很快做出結論。「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間換衣服,然後跟著馬倫到他公司去,不得耽誤!」 田心媽媽不傀是魔鬼訓練班的教官長,三兩下便擒服自己的女兒,強迫她賣身回報皇恩。 吾皇萬歲萬萬歲! 田心差一點就想跪下來拜別家中的一代女皇,卻發覺女皇還有別的事要忙,她正在巴結比她更高層級的玉皇大帝。 「來,馬倫。嘗一點綠豆糕,這是伯母自己做的哦……」 回房換衣服之前,田心依稀瞄到馬倫促狹的眼光,彷彿正嘲笑她,竟敢跟他鬥。 她認錯。 想起自己的愚行,田心慚愧地低下頭。 她不該跟那五斤茶葉過不去,鐵定沒好下場。 ※ ※ ※ 田心沒當過一般上班族,不曉得上班族實際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但她猜想應該不像她此刻這樣身兼數職,活脫是馬倫一個人的專屬奴隸! 面對著整桌子的信件,和令人眼花撩亂的郵票,田心壓根不知道該從哪一封信開始貼起,特別在馬倫混亂的指示下,更是一頭霧水。 「這封寄限時的,這封寄平信,這封要掛號,還有這封寄限掛。另外那一疊寄印刷品,還有這疊寄雙掛號。」 她想起五分鐘以前,信件如雨般丟在她桌面上的情形。 「還有這幾個樣本,寄包裹。那疊貼著紅色標籤的文件,寄快遞。至於角落邊的那幾箱樣品,叫貨運來收。記得告訴他們明天一定要送到,客戶等著看。」 馬倫隨口交代完畢之後,便轉身進他的辦公室喝茶,那茶還是她泡的,因為他說那也是她的責任,害她差點被開水燙到。 老天,他這是什麼地獄公司? 田心無法置信地看著近百封的信件,懷疑他故意整她。 總機也得幹這個嗎? 她拿起其中一封信,瞪著它的封面看,搞不懂總機跟它的關聯。 一般公司的總機,不是只需要拿起電話,親切的跟對方問候,然後再盡責地把電話轉進指定的分機,就大功告成?怎麼馬倫公司的總機,還得身兼總務和跑腿的小妹,他未免也太小器了吧? 她邊想邊納悶,悶著悶著,猛然想起── 哎呀,不妙! 她痛苦得張大嘴巴。 想得太入神,竟然忘了手上的信件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寄出,是平信還是限時?是普掛還是限掛?她根本忘得一乾二淨。 這封寄平信,這封寄限時,這封要掛號,這一疊寄印刷品,另外那疊寄雙掛號。 被眼前一模一樣的信封弄瘋,田心哪還管得了什麼是什麼,在她眼裡全部都一樣,都一樣令她頭痛。 ……不管了,隨便亂貼吧!反正橫豎對方都會收到信,差一、兩天又不會死,幹嘛計較這麼多。 田心拿起信,隨便抓了一把郵票,就開始亂貼起來。 唔,平信;貼五塊錢郵票。限時;貼十二塊錢郵票。掛號;貼二十六塊錢郵票。限掛;好像是三十二塊錢的樣子。雙掛號;她忘記了,是不是比限掛多出七塊錢?印刷品:她不清楚,但依她推論應該是和平信一樣價格。包裹:幾年前她寄過一次,應該是六十塊錢。至於快遞;她沒寄過,一百塊錢應該寄得到。 完畢。 憑著模糊的記憶和大膽的推測,田心就這麼亂貼一通。經過整整半個鐘頭,她終於把所有信件貼完,只等著發送出去。 「都弄好了嗎?」馬大官人,顯然不只小器,疑心病也很重。人家好不容易完成的成品,也要再檢查一次。 「全弄好了,都在這兒。」田心自詡實力堅強,不怕人查,把整堆的信件都交給他。 馬倫拿起她弄好的信件,每看一封,臉色就壞過一封。等他看完全部的信件,臉已經難看得像黑炭,且點燃著紅色的火苗。 「你做的這是什麼工作,小學生做得都比你好。」馬倫咬牙切齒的開罵,不敢相信她的智商竟然只到這個程度。 「喂,你說話不要太過分,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不要隨便亂罵。」她也不甘示弱,卯起來跟他對沖。 「都是按照我的指示?」馬倫砰一聲放下信件,牙齒咬得嘎嘎作響。「請問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事情要做得亂七八糟?」 「我哪裡做得亂七八糟?」這個指控太嚴重了吧!「是你自己說,不同的寄法要貼上不同幣值的郵票,我有說錯嗎?」 「對,你沒有說錯,但你卻做錯,看看這些信!」馬倫氣得一把掐住她的後頸,硬要她看桌上那一疊信件。 「這一封,我說要寄限掛,你貼了多少錢的郵票?」馬倫氣憤的問。 「二十六塊錢……」不對嗎…… 「再看這一封,裡面裝的是發票和請款單,你把它當什麼寄發?」 「平信……」 「還有這一封!」馬倫當場把那封信丟到她面前。 「我說過,這封信非常重要,因為它裡面裝著信用狀,要用來提貨,提貨,你聽得懂嗎?!」他已經非常接近咆哮。 「聽得懂……」 「聽得懂,你卻只給我貼上一百塊錢的郵票,你不知道郵局快遞最低的價錢是一百三十塊錢嗎,啊?!」天可明鑒,他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商業白疑害死,進一步關門大吉。 馬倫氣呼呼,田心也被罵得慘呼呼。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被罵的有點道理,可等她想通了以後,就不這麼覺得了。 她又沒有當過上班族,怎麼知道寄一封信要多少錢?更何況他又說得這麼複雜,就算是真的上班族,也沒有幾個人聽得懂。 對,她要反擊,絕不能任他這樣欺侮。 「你罵完了嗎?」反擊之前,先探測一下對方的實力。 「還沒,你有什麼意見?」 「我要反擊。」 「你要反擊?」馬倫瞇起眼。「你要怎麼反擊?」 「我要怎麼反擊?咳咳。」她調整一下聲音。「就這麼反擊!」 這次換她捉住他的耳朵開罵。 「我又沒有當過總務,我怎麼知道快遞該貼多少錢?!而且你是個小器鬼,總機不給她做總機的事,難怪你的總機情願去醫院休息,也不願到公司來為你賣命,還有,我根本聽不懂信用狀是什麼東西!我不是讀這一科的,也沒有義務瞭解,聽懂了嗎?!」 田心罵得喘呼呼,感覺上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爽過,尤其是馬倫臉上的表情,更是讓她產生報復的快感。 「你罵完了嗎?」馬倫平靜的反問。 「罵完了,怎麼樣?」她的氣還沒順過來…… 「因為,你若是罵完了,就輪到我,我還沒罵完。」接著他忽然圈住她的頸子,強迫她懺悔。 「我管你有沒有當過總務,貼郵票是連小學生都會做的事,你貼錯,就該受罰!」他懲罰性地掐了一下她的喉頭。 「還有,我之前那位總機小姐勤勞得很,要不是因為不聿發生車禍,現在還在為公司賣命!另外,我不要求你懂得什麼叫信用狀,我要的是你貼對郵票,貼對郵票,懂嗎?!」 瞬間整間公司,就聽見他們兩個人在罵比賽的,聰明的人紛紛走避,免得被殘餘的炮火打到。 「貼對貼錯還不是會寄到,幹嘛這麼計較?」田心就是受不了他一直罵她貼錯郵票。 「早一點生晚一點生還不是一樣會生,你怎麼不去跟那些看日子剖腹的夫妻這麼說?」馬倫冷冷反擊。 「那不一樣。」這是什麼理論?「貼郵票和生孩子是兩碼事,怎能混為一談?」太離譜了。 「你還敢頂嘴!」馬倫氣得又掐她一下。「你不曉得現在做生意就跟生孩子沒兩樣,一樣得講求效率嗎?」 「我哪曉得……」她敗中求勝,亂捉一把。「哪,至少這堆我有貼對郵票,不會影響你公司的進度。」 為避免被當場勒死,田心隨便抓出一把信讓馬倫見識她的努力。怎知她不拿還好,越拿越糟。 「印刷品?」看清她拿在手上的信後馬倫吐血。「你居然在蓋有印刷品的信封上,貼了五塊錢郵票?」 「有……有什麼不對嗎?」五塊錢不是最低郵資…… 「當然不對!」馬倫咬牙。「印刷品只需要貼三塊半的郵票,這個誰都懂!」而她居然如此浪費,白白多貼了一塊半。 「誰說的?我就不懂!」一般人誰懂得平信與印刷品的差別。 「不懂不會看我給你的小紙條啊?」馬倫火大的指著貼在接待櫃內的白色紙張。「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印刷品要貼三塊半的郵票,包裹寄到外地最少八十塊,你只貼了六十塊,剩下的二十塊錢要叫誰出?」 經馬倫這麼一吼,田心這才想起先前他的確有給她一張郵資表,上面載明瞭各類信件該貼的郵資,是她自己一時大意,給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