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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蘇浣兒    


  不多時,門一開,一陣香風飄過;身穿銀白色衣服,一頭長髮直瀉在腰際的秀蘿站  在名月跟前。只見她明眸皓齒,神采動人,一對綠色的眸子直如兩漂湖水般教人身陷其  中無法自拔。那模樣,嫻靜中帶著嫵媚,平靜中不失堅毅,真是好個塞外美人,看來傳  言是真的!想到此,名月不覺身子有些搖晃。

  「怎麼啦?你不舒服嗎?」秀蘿關心地問。

  「不,不要緊,我只是有些頭暈。」名月目不轉睛地瞅著這個叫秀蘿的女人,依然  不敢相信丈夫真的喜歡上她,可是依這種種跡象看來,卻又假不了。

  「你說那山有什麼東西給我?」

  不是赫連將軍?而是那山?看來兩人相當熟稔了!名月伸手隨意地拿出一個丈夫送  給自己用的髮簪遞給秀蘿,「他要我把這東西給你。」

  接過髮簪,秀蘿有些納悶,那山不知道她從來不用髮簪的嗎?

  怎麼會送這東西過來?「這是他要給我的?」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晚點他來的時候你再問他好了!」

  名月試探地說,想看看她的反應。

  秀蘿欣然一笑,細細拿著髮簪在手上把玩。他從沒送過她東西,沒想到卻送她這個  ?雖然不甚喜歡,但因為是他送的,她會好好珍惜,於是她想也沒想地立刻插在發上。

  看見秀蘿這個舉動,名月一顆心倏地揪緊。「東西我已經交給你,那我走了。」

  秀蘿頷首微笑道:「謝謝你跑這一趟,辛苦你了。」

  名月匆匆點了個頭,便轉身離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驚訝、憤怒,外帶被欺騙的感覺溢滿胸口。她茫茫  然地站在樓梯口,那沒幾階高的樓梯為何看起來會那麼長?而人似乎又多了起來。看著  那些姑娘送往迎來,她簡直想放聲大笑,這是什麼世界?她堂堂一個親王格格,竟然比  不上一個在花街裡打滾的女子?

  「將軍,您來啦?秀蘿正等著呢!」

  嬤嬤招呼的聲音驚醒了茫然中的名月,她往下看去,那站在樓梯口準備上來的,不  是赫連那山又會是誰?

  名月連忙躲到一旁去,看著秀蘿喜孜孜地將赫連那山迎進去後,她悄悄地走到門外  ,聽著兩人的交談。

  「你送的東西我收到了。」秀蘿說道。

  「我送的東西?什麼東西?」赫連那山不解地問道。

  「這個啊!」她從髮際取下髮簪,「剛剛有個小伙子拿來的,說是你交代他送來的  ,怎麼?不對嗎?」

  赫連那山接過髮簪,頓時臉色一片慘白,這髮簪不是自己親自買來送給月兒的嗎?  怎麼會在秀蘿手上?「那山哥哥,你好壞,認識這麼漂亮的姊姊也不跟人家介紹,害我  連個見面禮都沒準備!」

  猛地,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名月早已抹去臉上的炭灰,而放下的長髮也  用那條綠色絲帶隨意繫著,嘴角閃動著一絲迷人的笑意。

  「月兒!」赫連那山低呼出聲。

  「克麗兒!」秀蘿盯住站在門口的名月,不覺脫口而出。

  第四章

  「月兒,你怎麼會來這裡?」

  赫連那山詫異極了,他作夢都沒有想到會在風樂樓見到名月。

  名月卻不理會他,只是直直地走向秀蘿。「你叫秀蘿對不對?」

  「你是……」其實從赫連那山的態度,秀蘿早猜到一二。

  「我叫名月,姊姊叫我月兒就成了,那山哥哥好壞,認識你這麼漂亮的姑娘都不告  訴我,我可以叫你姊姊嗎?月兒從小就好想有一個姊姊。」

  赫連那山雙眉一擰,完全弄不懂名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的反應太理智也太反  常了!秀蘿看著眼前的名月,心中驚詫不已;

  她知道那山的妻子是個大美人,卻從沒有想過會長得和已經死去的克麗兒這麼像。  除了那對水汪汪的黑眸與克麗兒不同外,她方才乍然一見,還以為是克麗兒站在自己面  前呢!

  「可以,當然可以,我也有個妹妹和你一般大呢!她叫克……」

  「秀蘿!」赫連那山鐵青著臉喝斥著,他當然不想讓妻子知道過去的事,特別是有  關自己和克麗兒的那一段。

  被他這麼一吼,秀蘿怔了怔,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但是笑吟吟的名月卻拉過她的手  坐了下來,絲毫不理會丈夫的反應。

  「姊姊這等人品待在風樂樓真是可惜,那山哥哥又成天忙著,沒時間理我們兩個,  如果姊姊不嫌棄,可願意搬來和月兒同住?月兒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將軍府好不寂寞呢!  」她那親熱的模樣幾乎教人以為兩人真是親姊妹呢?

  「月兒!」赫連那山衝向前拉起名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我想接姊姊回去住啊!」名月一臉天真地瞧著他。

  他快氣死了,索性連話都懶得說,一把抱起名月便往外走。

  「你跟我回去,不准你再來這裡!」

  依偎在丈夫懷中的名月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自己下樓,但方纔與秀蘿談話時的盈  盈笑意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出了風樂樓後,月兒低聲地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赫連那山鬆手讓她下來,「月兒,你怎麼會來這裡?」

  「城裡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我恐怕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如果我不來,你會告訴我嗎?」

  他沉默了。他本來就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事兒,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個心眼  多的鬼靈精,即使知道也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況且其中還牽扯到長風哪!

  「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

  名月甩頭就走,赫連那山急忙拉住她,「別任性,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等到你把她娶進門的那一天嗎?」名月轉過身,眼裡已蓄滿了淚水。

  「月兒,別胡說八道……」一句我絕不會娶她尚未出口,就被名月一陣粉拳捶得他  連退好幾步。

  「你這死大山、臭大山、壞大山,我要告訴皇上、告訴太后,還要跟玉哥哥、成哥  哥說你欺負我,你壞、你不講理、你是大混蛋……」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  滑下名月清麗的臉龐。

  又來了!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小東西發起脾氣來,就把她自個兒為他取的渾名  一古腦兒地全拿出來罵人,若讓自己那些袍澤聽到,豈不笑掉大牙?可是瞧她哭得抽抽  噎噎、梨花帶淚的模樣,又教人好不心疼。

  他歎了口氣,又一次抱起名月,低聲輕哄著,也顧不得路旁一堆看熱鬧的人,急忙  將她帶回家。可是老天爺似乎沒這麼容易饒過他,他前腳才踏進房間,外頭便跟著傳來  稟報--「將軍,玉貝勒和成貝勒來了!」

  這兩個人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赫連那山知道瞞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摟著還賴  在身上的名月向大廳走去。

  「赫連那山,你……」耐不住內心衝動的名成一見他來到,立刻跨步上前,一副怒  氣沖沖的樣子。

  「等等,先聽他怎麼說!」站在後面的名玉出聲阻止,他緊盯住赫連那山問:「是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事還會假嗎?」名月站定腳,抬起哭得紅腫不堪的雙  眼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他欺負我!」

  「喔?大哥替你報仇!」

  話聲未畢,名玉右手便直取赫連那山命門,急得名月大喊:「大哥,不要!」

  只見赫連那山略一側肩,輕巧地閃過名玉的攻擊,對著名月喊道:「月兒,先聽我  解釋再生氣好嗎?」

  「你說吧!如果說不出個道理,我和名成可真的要出手了!」

  名玉聞言也收住攻勢。

  「記得衛長風嗎?」赫連那山尚未坐定便開門見山地道。

  「衛長風?他不是你的左右手嗎?聽說六年前班師回朝途中失蹤了,你還因此受到  皇上降職懲罰!」名玉皺起眉頭,這件事怎麼會和衛長風扯上關係?

  「沒錯,秀蘿就是我和長風在回疆認識的。你們應該還對六年前的回疆亂事有印象  吧?六年前,回疆在布羅尼和霍吉佔兩人的慫恿下起兵叛亂,若不是鄂對城主和巴達克  山國的協助,只怕戰事還沒能那麼快結束呢!可是布羅尼和霍占吉的餘黨在兩人敗亡後  心有不甘,最近竟然結合外力滅了巴達克山國,甚至鼓動烏什的人民起兵造反,殺了辦  事大臣蘇成。」

  「這秀蘿姑娘是……」名成還是不懂,這和風樂樓的名妓有何關係?

  「秀蘿是巴達克山國的公主!」此話一出,眾人莫不大驚失色。赫連那山又繼續說  道:「為躲避敵人的追殺,秀蘿不得不離鄉背井來到中原,並藏身於風樂樓中,希望能  找到失散的族人和一批有志之士,同時募集金錢,期望有朝一日能重建巴達克。」

  「她找你是為了求援嗎?」名成接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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