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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蘇浣兒    


  沈觀文甩了甩鞭子,惡狠狠地往邢紫嫣身上揮去。嘴裡陰沉的道:「紫嫣,這一鞭是打你不守婦道,私通韃子。」

  只聽得邢紫嫣一聲哀號,差點暈了過去。

  可沈觀文並不就此罷休,他一抬手,又是一鞭落下,「這一鞭是打你謀殺親夫﹗」

  「這一鞭是打你數典忘祖,背叛明月教,忘記反清復明的教規,害得無數弟兄慘死。」

  「這一鞭是打你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拋棄幼子。」

  沈觀文一句一句說著,一鞭一鞭揮著,每一鞭都重重落在邢紫嫣身上,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沈觀文丟下鞭子,一步跨上前,用力托起邢紫嫣慘白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死嗎?因為我恨你,恨你居然為了那俊殺我,所以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活著向你和那俊報仇。」

  放開托著邢紫媽的臉的手,他在屋子裡走動著,「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看你為了那俊,居然冒著生命危險去攔轎子;看你為了他和一個韃子公主爭風吃醋﹔看你不擇手段,像個娼妓般對著他張開雙腿﹗該死﹗你就這麼犯賤嗎?非得找個韃子男人讓他作踐、讓他玩弄?既然你喜歡男人,那我就奉陪到底,看你還敢不敢對男人投懷送抱?」

  說著,沈觀文扯下褲子,將邢紫嫣從柱子上解了下來,沒有一絲夫妻間的甜言蜜語,也沒有一絲情人間的愛撫親吻,他大刺刺、極粗魯地侵入邢紫嫣毫無準備的身軀裡,宣示著他做丈夫的權力。

  邢紫嫣沒有抵抗、沒有辯解,甚至連動一下都沒有,她任由沈觀文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馳聘奔騰,腦子裡卻不斷想起那俊、想起香蘿。

  現在那俊應該已經順利當上額駙了吧?

  男人都是負心的。她費盡心思想把他留在身邊,想不到最後還是被他出賣了﹔就像一年前,他拋棄自己迎娶香蘿一樣。

  哼﹗她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即使要她的命,要她出賣身體變成娼妓,她都願意。現在她只要那俊和香蘿死,只要他們兩個死﹗

  沈觀文縱情地馳騁著,卻沒有忽略邢紫嫣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愛與限,他徒然止住動作,緊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你在想那俊嗎?」

  邢紫嫣一楞,登時回神,「我……」

  「你想知道他在做什麼嗎?告訴你也無妨。他已經正式回復驍騎營都統之職,同時還官升二等,這是一件。另外一件,韃子皇帝告訴他,只要他能在公主離開京城前將她攔下來,就把公主嫁給他。所以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等著看,明天那都統是怎麼攔下這個當初被他所拒絕的公主。」

  邢紫嫣渾身一顫,「你……你說的是真的?」

  「你我夫妻多年,我何時說過假話?」

  「我……」又氣又恨又惱又自憐的情緒,讓邢紫嫣幾乎瘋狂,她緊抓住沉觀文,第一次用哀求的語氣說:「阿文,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你?」

  「是。請你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讓我在明天可以攔下那俊,我願意答應你任何條件,為你做任何事。」

  「你還著想他會像上一次一樣,為了你棄韃子公主而去?你少作夢了﹗上一次若不是他,我早殺了你這賤人,還能容得了你活到現在?」

  刑紫嫣霍地想起那俊曾經說過,在王府大街有明月教的人埋伏,卻沒想到是沉觀文。

  她搖頭,「阿文,我已經不奢望他會愛我了,況且我現在知道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我怎麼還會再愛他?我只想殺了他。」

  「你想殺他?」

  「是﹗我想殺他﹗」

  沈觀文森然一笑,「好,我讓你去殺他。不過堂堂公主下嫁,儀隊侍衛一定不少,加上那俊帶著驍騎營的兵馬,光你一個人肯定無法得手。我可以派幾個人協助你,你願意嗎?」

  邢紫嫣喜出望外,「阿文,你……」

  「不必高興得太早,我是有條件的。」

  「條件?」

  「對﹗我這些弟兄都對你恨之入骨,要他們幫你有點困難,所以能否說動他們,就看妳自己了。」

  話說完,沈觀文一拍手,幾名漢子走了進來。

  這些漢子乍見邢紫嫣赤身裸體、玉體橫陳的模樣,頓時血脈憤張,慾火全衝了上來。

  邢紫嫣頓時明白沈觀文的意思,自己背叛他和那俊在一起,他也早不把自己當作妻子,而是一個娼妓,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娼妓。

  無所謂,只要能殺了那俊和香蘿,即使成為娼妓她也願意。

  想著﹐刑紫嫣迎向那些個如狼似豹的彪形大漢。

  *****

  辭別了皇額娘和皇阿瑪,香蘿跨上彩輿,由著侍衛將自己由天安門抬離開紫禁城,浩浩蕩蕩繞行京城,然後準備出山海關,往西套額魯特去。

  對於康熙的安排香蘿毫無怨言,因為她的心已死,所以嫁給誰為妻都無所謂,只要能離開京城,永遠不再看到那俊,甚至要她重回關外牧羊她都願意。

  想著,隊伍轉眼間來到王府大街,這個昔日的傷心地。

  香蘿閉起眼睛,不去看街上的一景一物,也不去想當日的情景,更不想那俊的絕情與背叛,她只是緊抓著一串康熙給她琥珀念珠,無意識撥動著,讓自己的身子跟著彩輿搖搖晃晃。

  突然,有人出現在王府大街的另一頭擋住了去路。

  負責安全的眾侍衛早知道今天那俊會來攔轎,因此也不多加阻止,可等到他們發現來的人並不是那俊,而是耶紫嫣時已經來不及了。

  但見邢紫嫣好快的身手,霎時來到香蘿的彩輿前,如同一年前一般將香蘿拖了出來。

  可這回邢紫嫣連話都懶得說,手執匕首,豪不遲疑她便往香蘿身上刺去。

  香蘿睜大眼睛,沒有詫異、沒有反抗、沒有尖叫,只靜靜地看著那亮晃晃的刀子刺進自己身子裡,再看著血流出來。

  奇怪﹗她怎麼沒想到呢?死,也是一種解脫的刀式,不是嗎?為什麼她以前都沒有想到?居然傻得躲到山上去出家,再讓那俊找回來,讓他又狠狠地傷一次心,她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眼看一刀得逞,邢紫嫣拔出刀子,又想往香蘿身上刺下,不過這回沒那麼順利眾特衛親兵眼看香蘿遇刺,都奮不顧身衝上前想救她。

  此時,埋伏在一旁的其它明月教高手紛紛躍了出來,雙方展開一場廝殺。

  邢紫嫣趁著混亂把香蘿拖到一旁,看著她渾身是血的模樣,心裡不由得閃過一絲快感。「你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香蘿喘息著,嘴角泛起一抹美得驚人的微笑。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何等愚蠢的人,更不知道死亡原來也是一種解脫。」

  邢紫嫣一愕,根本沒想到香蘿竟然不怕死。「妳……」

  「你殺了我吧﹗快下手,再晚一點,皇阿瑪得到消息派人趕來,你就無法殺我了。」

  「妳不怕死?」

  「有什麼好怕的。我聽說死不過是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地方去罷了﹗果真如此,那麼死反而不可怕,而是一種解脫。」

  「但是你捨得那俊嗎?」

  提起那俊,香蘿蒼白的臉上益發沒有血色,「他……他不愛我,他根本不愛我,即使我捨不得他又如何?」

  邢紫嫣冷哼一聲,「不愛你﹖如果他不愛你,他怎麼會處心積慮保護你,處處替你設想;甚至為了讓你平安返回京城,不惜自我犧牲,和那個什麼十三爺的設下圈套來對付我,把我的一些手下全殺光了。」

  香蘿摀住肚子上的傷口,鮮血不住從她指縫裡流出,讓她幾乎沒有說話的力氣,「你……你說什麼?」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俊用他自己當作餌,把我誘到廢園裡,好捉我歸案。」

  「你是說我在廢園所看到的是……」

  「是那俊故意安排的。我費盡心思討好他,使盡渾身解數伺候他,只求他全心全意待我,可他卻把我當成娼妓;他的人雖在我身邊,他的心裡想的卻是你,嘴裡口口聲聲說的也是你。

  我就不懂,你這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到底有什麼好?論相貌,我自認不比你差;論才氣,詩詞歌賦,我哪樣不成;論賢淑,洗衣燒飯哪樣不精;論手段,你比我更瞭解男人的需要,更瞭解那俊的慾望與熱情嗎?可他偏偏要你、偏偏愛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香蘿完全無法置信,那俊愛她?那俊竟然愛她﹔甚至為了她自我犧牲,設計誘捕邢紫嫣。

  天﹗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憤怒至極的邢紫嫣將香蘿推到牆邊,匕首抵住她雪白的頸項。「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截你的花轎嗎?」

  香蘿搖頭,仍舊無法從真相回神。

  「照理說,你要嫁給別的男人和我無關,但我為什麼來?因為這是幌子,什麼公主下嫁,不過是個天大的幌子﹗這根本是你那韃子父親設下的一個幌子,目的就是要讓那俊可以在宮外攔截你的花轎﹔否則以他一個驍騎營都統,哪有可能見到你這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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