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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子纓    


  「趁現在年輕想多賺一點錢。」  侯懿容淡淡地說道,不想去談論自己的私事。

  「就算是陪鍾大哥出去玩一下可以嗎?」鍾智全仍舊是死纏爛打著,不約到侯懿容不干休。

  「很抱歉,我真的有事。」  不管鍾智全如何放低姿態,但侯懿容還是搖頭拒絕了。

  「真的不能陪我去嗎?」  鍾智全十分地失望。

  侯懿容點了點頭。

  「那好吧,等你有空再陪我去吧!」既然侯懿容明白地拒絕,他也不好再死纏著她。

  「嘻,侯姊,鍾大哥真像只打不死的蟑螂那!」一旁的小妹搖頭笑道。「不過鍾大哥還真癡情,碰了這麼多次釘子還學不乖,你給他一個機會嘛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的。」侯懿容認真地說,心中卻不期然出現那人的身影……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侯姊你現在又沒有男朋友。」真想不透侯姊作啥辜負大好青春。

  「話不是這麼說,我想,施捨或不真誠的愛並不是鍾大哥想要的。」

  「別這麼想啦!」小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銀行裡存了一點錢,若你有急用可以先借你。」  她只知道侯姊非常缺錢,從不知道原委。

  她剛來這裡上班的時候,由於年紀大小,所以做什麼都會怕,還是侯懿容一項一項慢慢地教導她,讓她慢慢學的,起初她也曾詢問過侯懿容家裡的事,但侯懿容不想講,等十分熟識之後,侯懿容才勉強地告訴她家裡的難處。

  「不用了!借了我可能也還不起,所以還是算了吧。」

  「別這麼說啦,反正你就先拿去用嘛!」小妹仍是十分熱心地說著。

  「等一下我沒錢還,還卷款潛逃的話,你可得欲哭無淚了。」侯懿容開玩笑地說道。

  「若是侯姊真的卷款潛逃的話,那我也認了。」

  「那些錢你留著自己用,我的問題我自己會想辦法,旁人是幫不了忙的。」  侯懿容的臉上雖然掛著讓小妹安心的笑容,其實她心裡正為小弟那筆註冊費而煩惱。

  ***********

  韋翔坐在辦公桌前,對著桌上成堆的文件視若無睹,只是一徑地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

  這些日子裡他幾乎都是這個樣子,記得這是從他開車撞到那個有著憂鬱眼眸的女人開始,從那件事之後,他便常常在辦公桌前發呆。

  她到底會不會來找他?

  他好希望可以再見她一面,可以伸手撫平她的憂鬱,但是日子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星期,還是沒見到她的蹤影。

  此時,他真希望她像其他人一樣,一拿到他的名片就迫不及待地向他索求。可是,她知道那張名片的用途嗎?他記得自己告訴過她,只要有困難即可來找他呀!

  看她那日的穿著,顯見她的家境並不是很好,而且她那雙冰冷。粗糙的小手,肯定是為了生活而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原本以為女人的手都該是細緻柔嫩的,直到握住了她的手,他才知道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養尊處優。

  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喂……」

  「總裁,一樓有位小姐找您。」  話筒傳來秘書公式化的聲音。

  小姐?會是她嗎?那個有著憂鬱眼眸的女子·…·一想到有可能會是她,韋翔的心便狂跳了起來。

  他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想再見到她、想接近她甚至觸碰她。

  這對他二十八年的生命來說,是一種撼動,撼動了他的身體與靈魂。

  「知道是哪位嗎?」  韋翔的聲音中帶了點著急,期盼可以見到他夢中的那個影子。

  「沒有,不過她說您一定會見她的。」  秘書原以為會被責怪,聽了總裁的語氣才放心。

  那應該就是她了!韋翔的心鼓動得十分地快。「先讓那位小姐上來,下回記得問清楚來人姓名。」他用著催促的語氣說道。

  韋翔第一次覺得時間是漫長的,由大廳到他所在的樓層搭電梯不過短短的兩分鐘,但他卻覺的彷彿已經等了一百年。

  多麼希望可以馬上見到她啊…··韋翔的嘴角浮現了一個淡淡的笑意,眼眸也溫柔了起來。

  一陣敲門聲告訴他有人來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用平穩的音調說:「進來。」

  當門打開的剎那,他殷切的眸子由熾熱轉為冷淡,原本鼓動得十分快的心跳也和緩了下來。

  眼前的女人並不是他最想見的那個女人!

  她沒有惹人憐愛的氣質、沒有滿載心事的眼眸,只有一臉濃妝及一雙貪婪的眼。

  「你來做什麼?」  冷淡的聲音夾雜著不悅的情緒,韋翔與這些女人在一起通常是逢場作戲。

  「翔,你怎麼這麼說嘛!人家今天特地仔細打扮想與你共進午餐。」  葉俞亭媚笑道。

  「我很忙。」  韋翔明白地拒絕道。

  「翔,你怎麼這麼說?那你剛才還叫人家上來…」葉俞亭抱怨道,美眸注視著韋翔俊逸的臉龐。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到公司來,你忘了嗎?」  韋翔告誡過葉俞亭,不希望她干擾他上班的時間,但她顯然有意忘了他所說過的話。

  「對不起嘛!」葉俞亭雖是如此說,但臉上並沒有任何悔意。

  「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沒關係嘛,人家等你啊!」

  「我不習慣辦公時有人在我的身旁。」  韋翔低頭開始翻閱著桌上的文件。

  「翔……」  葉俞亭仍不死心。

  「別吵我。」

  「你——那你剛才為什麼這麼快叫人家上來?還是你把我當成是另一個女人了是嗎?」  葉俞亭感到有些下不了台,對著韋翔質問。

  「為什麼不回答我?心虛是嗎?」葉俞亭叫囂著。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韋翔的臉已不再溫和,他眼中重重的怒氣透過金框眼鏡,直直射人葉俞亭的眼,令她忍不住打著寒顫。

  「翔,你生氣了,是不是?」  葉俞亭不敢造次,乖得像只溫馴的貓咪,她和韋翔在一起那麼久了,從未見過韋翔大聲說話,就連上次她說話奚落那窮女人時,他也沒有這麼生氣。

  韋翔不發一語低頭看文件。

  「你也知道我生氣不是嗎?那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翔,人家是真的想見你……」

  「我上班沒有空,你該知道的。」

  「好嘛,我現在就回去嘛,你不要生氣了,你下班時要打電話給我哦!」  葉俞手說完,連忙轉身離去。

  而在門關起的瞬間,韋翔的臉變了。有些重重的失落與煩躁。

  瞭解到她有可能不會來找他之後,他的心有些冷。

  只因為——伊人芳蹤沓然啊…

  「我是韋翔,以後再有女人來找我,一律都打發掉。」他拿起話筒對秘書說道。

  *********

  站在莊嚴氣派的辦公大樓前,侯懿容卻步了。

  她原以為「韋氏」只是一間中型企業而已,沒想到……光看建築物就知道這個公司有多麼大。

  今天她是鼓起勇氣、厚著臉皮來的,她實在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想起那個給她黃金名片的男人。該進去嗎?

  她真的十分猶豫。

  她雖然窮,但還是有自尊的,只是她真的無計可施了。

  咋日她結束幫人家看顧孩子的工作後,已經是

  凌晨兩點種,侯懿容拖著疲憊至極的身軀騎汽車回  到家,發現家中有些不尋常。

  不尋常?凌晨兩點的家應該是如何的?

  別人的家應該是寂靜無聲,多數人應該全進人夢鄉了吧!

  而她的家卻是不一樣,她往往凌晨兩點回到家時,家中還是酒氣沖天,她父親應該是抱著一瓶酒繼續的在沙發上灌著。

  而昨日卻是不同的。

  在她回到家後,黑暗中隱約看見父親趴臥在地&上,原以為他只是喝醉而已,於是她彎下身想將近親扶上沙發,才發覺父親彷彿十分痛苦。

  於是她連忙撥了通電話叫救護車,將父親送人醫院急救。

  醫生檢查之後告訴她,父親因為長期酗酒,原本的肝炎突然轉為急型肝炎,而且.立即需要一筆龐大的醫藥費進行手術,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不敢讓小弟知道,原本就籌不出來的學費再加上龐大的醫藥費,簡直要搾乾她了。

  辦完父親的住院手續後,她立刻想到願意借她錢的公司小妹,於是撥電話向小妹求援,沒想到小妹的存款真的只有「一點」錢,根本不夠手術的花費。

  侯懿容無助地望著電話,到底該怎麼辦?所有親朋好友皆因父親酗酒而遠離他們,就算侯懿容向他們求救,他們也不見得願意理睬。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忽然容翻著皮包,想找到任何可以求援的電話號碼,無意間她找到了那張金箔名片。

  韋翔?「韋氏企業」的總裁?他說過有困難就可以去找他的。

  從皮包裡抽出那張黃金名片,她咬緊了下唇,她是真該試試看的,最起碼有個機會。

  踏入韋氏企業大樓,看到櫃檯之後,她走過去對櫃檯小姐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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