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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宋語桐(宋雨桐) 「你該先打個電話過來。」范浚溫柔的俯視著她。 「我的手機……沒電了!封不起。」她赧然的看了他一眼。 雖然她跟范浚的關係不太尋常,她進黑耀也是由於他的關係,不過也因為如此,她希望自己真的能幫上他的忙,而不是來這裡當個花瓶,喔,不,她這土裡土氣的樣子根本稱不上是花瓶,勉強該說是個古董吧! 「別再對不起了,傻瓜。」范浚微笑的伸手探了揉她的發,「我答應讓你來這裡,是為了讓你打發時間,可不是要累壞你的,你若真累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知道嗎?」 聞言,甄瑗的臉龐頓時像剛剛被炸熟撈起的蝦子,又熱又紅又可口。 她頭低低地,半個字也不敢說,就像是她一開口就得承諾自己的終身似的令她不得不戰戰兢兢。 范浚的父母跟她的父母是至交好友,她家的狀況范浚心知肚明,包括媽媽的霉運,她和兩個姊姊的命中帶'楣',從小,范爸爸范媽媽根本不敢帶范浚出現在甄家,就怕惹禍上身,直到最近……雙方家長知道范浚竟然對她的夢免疫之後,開始死命的要把她跟范浚湊成封。 范浚真的是她命中帶幸運的那個男人嗎? 若是,他也得真心愛上她才能解除她身上的夢咒…… 但她跟他根本就是烏鴉配凰凰,她是烏鴉,他是鳳凰,她怎麼可以因為一己之私委屈他來愛她? 「在想什麼?」范浚開心的低下身子湊近她的臉想看清楚她,她都像泥鰍一樣的溜掉了。 「我去忙了,范浚哥。」匆匆逃跑,甄瑗差一點讓自己的左腳絆到右腳。糗斃了!她實在有點痛恨自己的狼狽不堪,就為了人家一句不經意的話? 唉,她真的像是傻瓜。 「你又逗她了?」看甄瑗跑得像是巴不得長翅膀飛似的,阿飛替自己點上一根煙抽著。 「她很可愛。」雖然他認識她認識得有點晚,不過他可是從小就見過她們一家三姊妹的照片,當時的甄璦沒戴那副醜醜大大的眼鏡,一雙眸子可是楚楚動人的要滴出水來。 她就像隻兔子,見到人時眼神總是慌慌張張的逃開,一雙眼睛因為長期睡眠不足有著淡淡的黑眼圈,卻不掩她的清靈神秀,可能是麗質天生,她的膚色雪白透紅,完全沒受長期睡眠不足的影響而失色,反而出落得更加柔弱動人、惹人憐愛。 「很可愛就娶回家啊。」 聞言,范浚笑了笑,拿起托盤要走人。 「喂,叫甄璦端就行了,你可是大老闆耶。」 「你不懂,大老闆親自端酒給客人生意才會好。」說著,范浚高大俊挺的身影已往場外走去。 黑曜的生意還不夠好嗎?阿飛甚覺好笑的朝空中吐了一口煙圈,垂眼卻瞥見一對璧人緩緩地朝吧檯這頭走過來。 大門口的騷動就是因為這一對男女吧? 這個男的跟他的老闆有得拚,一樣的高,一樣的尊貴不凡,但他全身上下高傲狂妄的灼灼氣焰卻與溫文爾雅的范浚截然不同,如果范浚是溫柔的水,那這個男人就是最烈的火。 那個女人……美啊!長長卷卷的大波浪褐髮在迷人的燈光下微微泛著紫光,艷紅亮麗的蔻丹、紅唇,緊身火紅的細肩帶式洋裝,婀娜多姿又豐滿有致的體態,喝,只要是男人,哪一個見了這樣的美女不會血脈憤張? 她根本就是個尤物!美麗又落落大方的尤物! 「范浚呢?」男人一走到酒吧便不耐的挑起眉找人。 「這位先生是——」 「杜斯斐。」他理所當然的說著,彷彿全天下的人都該認識他這號人物似的狂妄傲然。 杜斯斐? 阿飛本來叼在嘴上的煙陡地掉落,靈巧的手竟連掉落的煙灰都躲不過,著實被燙了一下。 那個名聲響透半個地球的美國航空界及保險界的華人鉅子杜斯斐?那個中國人的驕傲? 「你的眼睛再對上我一秒鐘,我保證下一秒就讓你滾蛋!」杜斯斐受夠了自己每次報上名字,就要像只動物園裡的猩猩般讓人品頭論足! 「嘎?對不起。」阿飛趕忙別開眼,倒不是真怕他有那個能耐讓他滾蛋,而是不由自主地震懾於對方那王者般高高在上的氣焰。被這個男人一瞪,他差一點舌頭打結,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呢?」他是鬼嗎?只不過吼了這個人一句,他就馬上變啞巴了? 「什麼?」阿飛不敢抬起頭來看他,眼睛往別處瞄了過去,沒看見范浚,倒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端了盤子走過來。 「范浚!你要我說幾遍?」范浚去哪裡找來一個笨蛋調酒師?連回個話都支支吾吾的! 「那個……甄璦,你不要過來!」阿飛沒聽清楚杜斯斐的話,反而擔心甄璦會被眼前男人給嚇壞,一隻手在吧檯前朝她揮啊揮地。 只可惜甄璦總是不看人的習慣不可能因這個意外狀況而改變,當然也沒瞧見阿飛朝她不斷揮舞的手,反倒是給杜斯斐瞧見了,一張俊臉頓時變得鐵青,被人徹底忽略的怒氣像野火般燒向了讓對方轉移注意力的小女生身上。 長腿想也不想的往旁一跨,對方在一陣驚呼之中被他的腳給絆倒,剎那間,托盤上的玻璃杯一個接著一個掉落到地板上碎成片片,發出清脆不已的響聲—— 酒吧內眾人的目光全鎖住這一幕,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凝著氣息等待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傷著你吧?」甄璦道著歉,沒有意識到自己白皙的小腿肚被尖銳的玻璃碎片劃了好幾道血痕,她下意識地只想到被她摔碎」地的玻璃杯所釀成的災禍,忙不迭俯低身子伸手去撿—— 一隻黑得發亮的皮鞋陡地蠻橫的踩住了她要撿拾的那塊碎片,她微微一愕,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只鞋的主人—— 這一望,讓她的心差一點跳出胸口,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從身上抽離開來,整個人就這樣直楞楞的僵在當下久久無法移動…… 她屏著氣不敢呼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像驟鼓般急迫的跳動著,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對方身上,像是要把對方的影像一筆一劃的刻進她的腦袋瓜裡,怕一眨眼對方就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見。 頭有點暈眩,可能缺了氧,還是她的貧血毛病又要犯了? 不,現在她不能昏過去,絕對不能!她還得弄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她心心唸唸、掛在心頭上三年的那個人 那個三年前就應該應驗她的夢、變成浮屍飄到不知何方的那個人。 這個女人看著他的目光很複雜,混合著極度的狂喜與驚愕,甚至在那醜得可以上金氏紀錄的黑框眼鏡底下的眼眸,還泛著一絲絲詭譎的淚光——如果他沒眼花看錯的話。 承受過太多女性崇拜的目光,卻沒有一個像是她這種模樣的,她瞧著他的眼神好像是看到至親的人死而復生的驚愕與喜悅,或是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 他雖然對自己的外貌魅力很自負,但卻百分之百可以確定她看著他的眼神不是因為崇拜他、愛慕他。 「剛剛說對不起時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現在卻死盯著我瞧,這位小姐,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的腦筋哪裡有問題?」杜斯斐居高臨下、雙手交叉在胸前的睥睨著她。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看你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那種沒誠意的道歉還不如不道歉來得好。」飛揚的俊眉透著一抹不被尊重的怒意。 瞧,她現在又把頭低下去不看他了,有沒有搞錯,他在跟她說話耶!她竟然敢一再的漠視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甄璦小小聲地說著,只能道歉。 不想替自己解釋,也懶得替自己解釋了,二'十'個年頭走過來,對這樣的誤解與批評早已習以為常,所以她的口頭禪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至少當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大部分的問題都可以化解,人家也可以對她的'不禮貌'不再那麼計較,放她一馬。 可這個男人的話卻像利箭一樣射進她心田,讓她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既虛偽又不可原諒……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說話!」杜斯斐無法忍受老是對著一顆黑黑的頭顱講話,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白癡。 她猶豫著,最後還是抬起頭來望住他。 似乎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壞脾氣,但頭髮應該比三年前長了一些…… 他是他嗎?似乎是的,不,她可以肯定是他沒錯,就算他的容貌可能在她的記憶裡變得模糊,但她卻記得他的聲音 那老是對她咆哮怒吼卻十分好聽迷人的獨特而且低沉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