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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宋語桐(宋雨桐)    


  總以為時間或多或少可以沖淡一切的。

  「這輩子我最愛的就只有他一個,就算我嫁了別人也一樣。」她太明白自己的心了,那夜見到他擁著原野智子的疼還依稀在她胃裡翻攪。

  聞言,午夜終是死了心,「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跟我走,半刻也不必留在這裡了。」

  秦舞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我的腿傷還沒好,你沒看見嗎?」

  「我可以背你離開。」

  「就為了我愛風淮恩,所以你迫不及待、連我的腿傷都不顧的就要我離開日本?是這樣嗎?」

  「是這樣沒錯,我現在就去替你辦出院手續,今生,你是別再想見到三少爺了。」說著,他轉身離開病房往醫院的出納處疾步走去。

  夜長夢多呵,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唯一的女兒受到傷害!

  午夜走得太急,沒注意到房門外走道邊背對著門的方向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眼角看到他離開才緩緩地邁開步子朝病房走去——

  ***

  秦舞努力挪動自己受了傷的那隻腳想下床離開,痛楚讓她冷汗不住地從額頭上落下,她緊咬著貝齒,痛得把後都咬破了也沒吭半聲,全心全意的只想在她父親回來之前逃離這裡。

  她不能讓父親把她送走!一來她不可能放著那傢伙要殺風淮恩的事不管,二來她也不打算再度的離開風淮恩……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她的鼻子就會酸,心就會痛。

  沒想到下個床比她想像中的難上許多,好不容易將腳移到床邊,沒想到才一踩到地上就一個癱軟往下跪去,整個人掉落在地上不說,腿上的傷口似乎因她的粗魯而裂開了。

  隨即,淚水爬滿了她的臉,不過她沒有哭出聲,她伸手緊緊的搗住嘴,就怕讓人因為哭聲及聲響而注意到她,跑進來阻止她離開。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她還是非早父親一步離開這裡不可,她沒有時間了,雖然她知道自己根本走不到幾步路就會再跌倒,甚至根本站不起來,她也還是得走。

  她吸口氣,咬緊牙根,硬是使著兩隻手臂的力量,要把自己摔落在地上的身子給撐起,硬是用著一隻腿往前跳了一步——

  成功了!秦舞沾了淚的唇角淡淡的掀起一抹笑花。

  第二步、第三步……可惜身子虛弱不已的她才跳了幾步,便頭暈目眩,連門把都還沒構得著呢!整個身子就像落葉一般的往旁滑去——

  一雙有力溫柔的手臂及時扶住了她墜落的身子,她訝然又驚慌的抬眸,以為是父親回來了,沒想到對上的竟然是一雙她日以繼夜盼著想著的眸子。

  秦舞的淚在看到風淮恩那一瞬間落得更凶了,像是一場突來的驟雨,下得令人心慌意亂,措手不及。

  「傻丫頭。」她的淚深深的觸動風淮恩心裡的某根弦,他憐惜的一把抱起她想放回床上。

  「不!」她急得伸出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你馬上帶我離開這裡!求求你,好嗎?風哥……三少爺?」

  「為什麼廣風淮思明知故問道。其實剛剛午夜跟秦舞的談話站在門外的他全聽見了。

  「因為我爸爸他……他……」

  「午叔怎麼了?嗯?」

  秦舞甩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求你不要問了,把我帶走就是,到哪裡都沒關係,只要離開這裡。」

  她不能告訴他她為什麼非得在此時此刻離開醫院,如果他知道了,也許會是那個第一個趕走她的人,他說過她跟在他身邊只會是他的麻煩,不是嗎?爸爸要帶走她,他鐵定很開心。

  風淮恩沉吟了一會,腳後跟一旋抱著她往房門外走去。

  反正午叔已經去辦出院手續,秦舞這個病人消失也算理所當然。

  他抱著她不搭電梯直接走樓梯下樓——

  「三少爺,這裡是十樓……」難道他要抱著她走十層樓嗎?唉,她真是太天真了,以她現在的狀況就算自己走得出病房,也根本下不了樓,出不了醫院,因為她根本不敢搭電梯。

  「沒關係的,你很輕。」略俯首,風淮恩低聲在她耳旁道。

  秦舞被他嘴中呼出的熱氣吹紅了臉,連人都覺得有些暈眩,攬在他頸項間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怎麼了?」小小的不安風淮恩還是察覺到了。

  她微晃著頭,長長的發在他的胸前披洩而下,「沒什麼。」

  臉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她聞到他身上飄來的淡淡百合花香——一種不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

  怔仲了一會,想起那一夜在原野家別墅,她衝進房看見的那一幕——

  風淮恩緊緊抱著原野智子,原野智子的唇彷彿才剛剛離開他,空氣中飄著屬於兩人曖昧的因子,緩緩發酵著。

  如果不是事態緊急,如果不是她敏銳的神經細胞意識到那把槍對準了風淮恩,當時的她可能會因為心痛而無法移動身體

  同一個晚上,他怎麼可以在吻了她之後又去吻另一個女人?在抱了她之後又去擁另一個女人?

  負氣地,秦舞的手不再纏繞著風淮恩的脖子,反而防備似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刻意的隔開與他的接觸,刻意的不去嗅聞他身上那屬於另一個女子身上的香味。

  她怎麼可以忘了他不屬於她呢?就算此刻他抱著她的感覺很美好,但他的心終究不是她的。

  甚至,就算他的身體真抱了她……其實也什麼都不是。

  男人與女人就算上了床,也不代表必須要天長地久,不是嗎?何況只是一個吻,一個也許只是戲弄玩笑性質的吻。

  將秦舞安置好,風淮恩繞回駕駛座,一上車,手機就響了。

  「我是風淮恩。」他接起手機。

  「三少爺,我是午夜,您……在哪兒啊?」

  「午叔啊,我正在車上,有事嗎?」他邊說邊瞄了下身旁神情頓時變得緊張不已的秦舞,伸手拍拍她。

  「是這樣的,舞兒她不見了,我只是去辦個出院手續她就跑掉了,她還受著傷呢,一個人能跑哪去呢。真是……」午夜焦急的語氣從話筒那頭傳了過來,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慌。

  「午叔你先別急,我會派人去找,一定會把舞兒找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打個電話給哥,說你要在東京停留幾天,我找到舞兒就馬上給你電話,這樣好嗎。午叔。」邊說話,他已將車開出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疾馳而去。

  秦舞怕風淮恩出賣自己,望著窗外老想跳車,只是此時車速極快,她又只有一隻腳可以動,跳車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謝謝你,三少爺。」午夜的聲音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怎麼這麼說呢?午叔。舞兒就像是我自己的妹妹一樣,她失蹤了我跟你一樣很擔心,不過東京我熟,這件事又給我就好,你儘管安心的等消息,我請松島替你安排飯店,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謝謝三少爺,謝謝。」

  掛上電話,風淮恩側過臉若有所思的看了全身緊繃的秦舞一眼,終是將車速放慢了些。「

  「爸爸都說了些什麼?」感覺到身側有一道目光像要穿透她似的,她心虛的回眸看他。

  風淮恩一笑,「你失蹤了他很著急,幸好午叔這個人一向身體強壯,也沒有心臟病。」

  「我非走不可。」她低語。

  「為了我?」風淮恩目光灼灼,像把悶燒的火朝她慢慢的延燒過去。

  聞言,秦舞的心怦然一跳,受到驚嚇的眼光愕然看向他又隨即避開,喉嚨發乾發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七章

  「不是。」秦舞悶悶地開了口。

  風淮恩瞅了她一眼,微掀著唇道:「其實,你跟午叔在醫院裡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他的話像記閃雷,轟然一聲地打在她的頭頂上。

  她頓覺頭暈目眩,身體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被抽乾,苦澀與難堪的情緒像潮湧般襲上心頭,驀地,她幾乎不顧一切的做了剛剛就一直想要做的事——跳車。

  她在車子疾行間想也不想的便打開車門,骨子裡的烈性又強又猛,早已不是理智可以抑制得了。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風淮恩意識到她的舉動,猛地踩下煞車。

  車子控制不住地發出刺耳震天的輪胎磨地聲,又因踩煞車的衝力過大,車身略微不穩的往旁衝去,車門半開,秦舞的身子搖晃著,在一片慌亂中她差一點就飛了出去

  要不是風淮恩騰出一隻手臂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裡,要不是車子即時的停了下來,要不是這部是以安全穩健馳名的賓士車……她就完了,就此香消玉殞,沒有難堪也不會有心痛。

  車頭還微微冒著煙,像是在抗議,而車內的兩個人更是沉默,風淮恩瞪視著懷中的秦舞,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周圍氣氛低迷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沉靜的令人既不安又煩躁。

  她知道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這可以從他上下起伏得厲害的胸膛明顯的感受得到,還有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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