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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宋思樵 季慕飛皮笑肉不笑的發出一聲冷哼,「謝啦!賣豆腐,有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好朋友,我季慕飛即使忍辱偷生也得好好的活卜去,免得你在陽間活得太空虛乏味了。」 習慣在熱鬧喧囂的人群中,扮演洗耳恭聽的聽眾角色的丘斐容出面打圓場喊停了,「喂!我們幾個人冒著風雨無阻的精神趕來參加這次的聚會,可不是特地跑來吵架抬槓的,能不能請你們稍微節制一點,不要玩得太過火,以免傷了和氣。」她清晰婉轉的提醒眾人。 季慕飛即刻對丘斐容露出了一個讚賞有加的微笑,「還是咱們的『丘培悔小姐』有內涵有深度,將來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福分,能娶列你這樣秀外慧中、手藝一流的清秀佳人,希望他不會介意,我們偶爾上你們家流流口水,打打牙祭!」 丘斐容間言,心裹翻湧著陣陣微妙而酸楚的浪花,她低眉斂眼望著手中的茶杯凝神,耳邊卻響起了余盛仁粗豪響亮的聲音,「對,提起斐容那一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我這個只要看見美食就毫無免疫能力的饞鬼,還真是懷念得連作夢都會流門水,乾脆我們下次聚會,就選在斐容家好了,一方面喝茶閒聊打屁,一方面可以一飽口福,太快朵頤,嘗嘗斐容的拿手好菜。」 「哼,你想得可真美,去年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我們在斐容耶慶祝聚會,光是你—個人就包辦了六十個牛肉水餃,害斐容忙得灰頭七瞼,一個晚上郎在擀餃子皮應付你這個狼吞虎嚥,食量驚人的大饞鬼!」季慕飛抓著話題糗他。 「這千里馬也需要有伯樂欣賞,才能發出它的光芒,像斐容這麼精湛絕妙的廚藝,若沒有我這種講究美食的大胃王來襯托,豈非有負上蒼賦予她的一雙巧手?」余盛仁振振有辭的為自己辯駁。 「是嗎?」季慕飛似笑非笑的撇撇唇,「那——你乾脆入贅到斐容家好了,這樣——你一輩子部有流不完的口水了。」 麥德夫望著丘斐容那張酡紅而蓋惱交集的齊顏,不禁輕咳了一聲,慢聲提醒他們。 「喂!兩位口無遮欄的魯男子,能不能請你們稍稍節制—下,尊重在場的淑女們,不要開玩笑開過了頭!」 季慕飛也發覺自己的失言,立刻正襟危坐的發出一聲似假還真的歎息,「我今個兒八成是跟這裡的磁場犯沖相剋,所以,老是說錯話得罪人。」 「沒關係,我們已經久病成良醫了。」汪碧薇嬌俏的幽他一默。 余盛仁也急著轉移話題,企圖衝散尷尬而略呈僵滯低迷的氣氛,「呃——我看——我們下次的聚會就改去登山健行好了,我們這幾個台大登山禮的補員已經快一年,都沒有一塊活動筋竹了,當初,我們可是因為喜歡攀登山嶺,跟大自然挑戰的樂趣才加入登山社,進而結焉知交好友的。」 季慕飛這會兒可是合作的很,「我第一個附議,而且——我建議我們再去爬一次大霸尖。」 「那可要阿奇這個經驗豐富的社長當領隊才行!」麥德夫深謀遠慮的提出建議。 「提起這傢伙我就有氣。」季慕飛望望腕表,怏然不快的蹙著眉峰,「都已經快七點了,他居然還不見蹤影,待會非剝他一層皮不可!」 「小心隔牆有耳,別讓我們學校那群『阿奇迷』聽見,否則,你大概沒辦法安全回到東海當你的『挑琴聖手』了。」余盛仁好整以暇的提出忠告。 季慕飛卻搞怪的把臉俯近了汪碧薇,「碧薇,我把阿奇那個不守時又不解風情的傢伙剝下一層皮,送給你帶回家做紀念如何!」 「噁心!」汪碧薇紅著臉輕啐道。 季慕飛惡作劇十足的挑高了眉毛,「噁心?這話可是你說的,待會阿奇來了,你可別怪我大嘴巴向他傳達消息,說——」 「說什麼?」一個低沉溫文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旨倏地響起。 眾人望著遲到了快兩個鐘頭的雷修奇,別有默契的齊聲嚷了出來,「你該罰!」 一身濕透了的雷修奇馬上牽動嘴角笑了,笑得漂亮迷人而神采奕奕。「NOPROBLEM!」 他爽快的一口允諾,並直接從口袋裹掏出兩張干元大鈔,「各位,今天我請客,你們儘管剝削揩油吧!」 季慕飛煞有其事的伸長脖子望了窗外一眼,「天空沒下紅雨啊!太陽也沒從東邊落下去啊!怎麼會有這麼『好康』的『代志』?一個平日勒緊褲袋都嫌來不及的人會突然大方請客?莫非——」他憂心仲仲的看了雷修奇一眼,「這是迴光反照的前兆?」 對於他的促挾逗弄,雷修奇只是神閒氣定地輕拂了—下濕淋淋的發綹,悠揚自得的淡笑道:「我找到了合適義免費的住處,心情愉快想請客作東不可以嗎?」 「請問你仕在哪裹?」季慕飛戲謔的取笑道,「木柵動物園?還是陽明山國家公墓?」 雷修奇熠熠生輝的眸光中閃耀著一層璀璨動人的光芒,「小季,我實在很欣賞你的急智詼諧,不過,容我提醒你,上述那兩個地方都是要花錢才能住的,而——我的運氣好像還沒落魄列那種地步!」 「該不會是有問題的房子吧?」汪碧蔽擔心的說。 余盛仁不耐煩和大夥兒一塊兜圈子、打啞謎,他直截了當的閒口問道: 「阿奇,到底是誰那麼好心?願意把房子免費借你住?」 雷修奇眼睛閃爍了一下,「是——璩如風璩教授。」 「什麼——是他?」季慕飛冒出一聲震愕的驚呼,聲音驟然高了八度。「有沒有搞錯? 他這個人——可是有名的怪傑哩,我大三選修了他的一門財稅學,差點沒詖他給死當,他可是出了名的嚴謹難纏,我躲他都來不及,你還敢深入虎穴,自投羅網?」 「其實,教授他很愛護學生,私底下做人也很風趣幽默,他上課嚴謹也是用心良苦,為了我們好,你當初就是因為太愛玩,才會被他列為『刮目相看』的對象」雷修奇徐徐笑道。 「是啊!人家阿奇現在可是咱們璩教授的得意門生,這名師照顧高徒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個已經逃到東海混水摸魚的人就不必過於杞人憂天了。」余盛仁笑嘻嘻的補上一腳。「反正——有『代志』,死道友,又不是死你這個享樂第一的貧道。」 「話是沒錯,可是住在一個道貌岸然的教授家多沒趣,就好像住在監獄的囚牢裡,一舉一動部得小心翼翼,規規矩矩的,想起來就教人感到興味索然,阿奇,你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要不然——」他頑皮的努努嘴,意昧深遠的看了汪碧薇一眼,「你以後跟碧薇約會多麻煩又不方便啊?」 雷修奇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而汪碧薇卻再度窘迫的紅透了雙頓。 「笨蛋,他們不會出去外面約會啊?」余盛仁瞪著他笑罵道。 「你才笨蛋,你知不知道現在談戀愛的成本有多高?還不如精打細算,直接在家裡約會比較經濟省事,也可以——」季慕飛沉吟地思索著適富的說詞。 「也可以怎樣?」余盛仁擠出一絲假笑,「不花一毛錢就讓無限的春意留在家裡對不對?」 季慕飛老神在在的聳聳肩,「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畢竟,這是我的經驗談!」他直言不諱的說。 「你啊!還真是——」余盛仁義擺出「聖人」的嘴臉了。 雷修奇揮揮手,不讓余盛仁再說下去,「小季、聖人,你們要講有顏色的笑話我是不反對,但,請適可而止,別把碧薇和斐容弄得渾身部不自在!」 「我有同感。」麥德夫也跟著點點頭說。 季慕飛輕吁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們來談什麼?無聊的天氣?還是無奈的國家大事?」 話甫落,他立刻為自己贏來了五雙又兇猛又凌厲的大白眼。 ☉ ☉ ☉ 儘管時序已經進入了浪漫微爽的秋季,但,偶爾的艷陽高照和溫室效應,還是能產生一盼令人汗流浹背而難以消受的熱氣。 璩采晴輕搖著小竹扇,坐在屋前小庭園內的搖椅內K書。清湯掛面下的一張小臉被秋陽曬得紅撲撲的,讓她那張漂亮而純淨靈秀的容顏多了一層健康清新的美麗與光采。 她穿著—件淡黃色的T恤及牛仔短褲,露出了一雙白皙均勻的腿。 打著赤腳的她像個山林中蘊孕的小精靈般閒適而清純,一邊光著腳丫子搖晃著搖椅,一邊朗朗念著文天祥的正氣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一個低沉悅耳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倏地接口,把璩采晴嚇了一大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