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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宋思樵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把那鬼丫頭徹底趕出她的生命中。

  馮雲川看看崔品薇陰沉的臉,不禁為伍詠蝶的際遇感到難過,他終於瞭解昔日溫存可愛的小公主為什麼會蛻變成一朵充滿刺棘的玫瑰。

  想到這,他的心不禁揉成一團,沉痛的說不出話來。

  第二章

  關文勳剛踏進校園門口,就被郭人勇攔個正著,「好傢伙!你的馴悍記成果如何?要不要我這個經驗豐富的學長賜你兩招,免得你壯志未酬身先死啊?」

  「不必了,我敬謝不敏,你要有什麼高明的法寶,還會被伍詠蝶這個半大不小的女娃娃弄得灰頭土臉的?」

  「我灰頭土臉?」郭人勇受辱似的張大眼,「好,你老弟行,手腕高超,請問:你的戰果如何?已經半個月了,總該有點成績可以拿出來展現、展現吧!不要光說不練啊!」他見關文勳一副面有難色的模樣,不禁奚落地敲敲他的肩膀,「怎麼了,是不是黔驢技窮,進退失據,所以——拉不下臉宣告失敗,只好來個啞巴吃黃蓮?」

  關文勳拂開他的手,「你爭什麼,勝負還未定呢?有句話你聽過沒有,所謂『好酒沉甕底』,你幹嘛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老弟,你有沒有弄錯?這場賭局我可也是東家,誰知道你葫蘆裡賣什麼膏藥?不要變不出花樣跟老哥我來個拖延戰術。」

  「我沒有,我只是——」

  郭人勇戲謔地眨眨眼,「你只是按兵不動?」

  「關文勳訝異地瞪著他,「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這個學長總不能一出手就敗給自己的學弟!當然要多加把勁收集情報咯!」

  關文勳啼笑皆非的搖搖頭!「要出國深造的還這麼優閒,居然有餘暇去打聽這種馬路消息?」

  「是不是馬路消息你自個心裡有數。」

  「好吧,我承認,我是出師不利,不過,也只是因為主角兒始終不見蹤影,我呢?也只不過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已。」關文勳沒好氣的說。

  「你怎不說是天助我也,所謂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看來拜伍詠蝶小妮子愛曠課的好習慣所賜,我想坐商務艙的機票費用是不用愁了。」郭人勇沾沾自喜的說。

  關文勳斜睨著他,實在忍不住想澆他一桶冰水,「是喔!作白日夢是不限年齡的,你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是還有課要上,沒空陪你閒扯淡。」話畢,他逕自丟下郭人勇轉入商學院大樓。耳眸裡還迴盪著郭人勇打趣地笑話,「老弟,失敗事小,凡度重要,別為了一點小錢而忘了君子風範啊!」

  他聞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喜歡抬槓又不拘小節,有點頑童性的學長,真是一個怪傑,有時候可以把人整得欲哭無淚,有時候又熱誠的教人感激涕零。

  算了,讓他先得意開懷一次又如何?反正——好戲在後頭,就像美伊戰爭一樣,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敢輕言輸贏,更何況,他對嬌蠻成性的大小姐素來有應對之道。他大學時代的同學,素有系花之稱的汪裕琴就是一個最好例子。

  一向冰傲、自負的她,總是以一種氣勢凌人、高高在上的不屑態度來對付追求她的男同學,偏偏他不把她放在眼裡,對於她的美麗和聰穎視若無睹,反倒激起她的好感和傾慕之心。現在,更是三天兩頭來找他,頻頻以關懷的行動暗送秋,甚至做關係做到他台中老家,把他的寡母、弟妹倆一一收買,只為了抓住他那一顆不置可否的心。

  他不相信年僅十八、九歲的伍詠蝶會驕縱到那種程度,更不相信他會對付不了一個黃毛丫頭。

  他好笑的甩甩頭,該是他和她正式會面的時候了。

  不知道他托廖蕙心轉達的最後通牒有沒有效。

  *  *  *  *

  廖蕙心端了一碗泡麥遞給已經窩在她家一個星期的伍詠蝶,「喏,是你愛吃的香辣牛肉麥,小心吃,可別噎著了啊!」

  伍詠蝶白了她一眼,端過麥邊吃邊喳呼:「幹嘛!才吃你幾頓飯而已,你連晚娘面孔都搬出來了?」

  廖蕙心一屁股坐進她的坐臥兩用的沙發床裡,擠眉弄眼的直咕噥,「豈敢,誰不知道你伍大小姐不好惹?再說——誰教我老爸在你老爸手下討飯吃,吃人家的嘴軟嘛,你大小姐就算長年賴著不走,我們也不敢有意見。」

  「還說不敢有意見,瞧你。講話那麼酸,連指桑罵槐的本領都搬出來了。」伍詠蝶啼笑皆非的斜睨著她,一碗熱騰騰的面早已一掃乾淨。「怎麼?真想趕我出門?讓我淪落街頭過著餐風露宿,三餐不繼的生活?」

  「詠蝶,不是我想趕你走,而是——」廖蕙心坐了起來,她盯著詠蝶驀然生硬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吐了出來,「你總不能一輩子住在我這,跟你爸嘔一輩子吧!再說,他也很後悔打你那一巴掌,他——」

  「他會懊悔才怪!我搬出來是正中他的下懷,他好樂得跟那個女人逍遙自在,雙宿雙飛!」伍詠蝶嘲諷地撇撇唇說。

  「詠蝶,你說這種話真是冤了枉了你爸爸,事實上,他一再拜託我爸爸勸勸你,他也來補習班找過我,希望我們留意你的生活起居,他很關心你,真的,我看得出來,你又何必跟他僵持不下呢?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唉呀,你幹嘛——」她見詠蝶拿出行裡收拾衣服,急得連忙拉住她。

  「你——好了,我不說了,我怕你,好不好?」

  伍詠蝶執拗的崩著臉,拂開她的手,繼續收拾屬於她的衣物用品。

  「詠蝶!你真是的——你到底要我怎樣,你說嘛!」廖蕙心懊惱的喊道,試圖阻止詠蝶奪門而出,她緊貼在房門上,一隻手慌忙的拉住詠蝶的背包,一手推著詠蝶的肩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激又敏感?我說這些話又沒有任何惡意啊!」

  詠蝶猛然拉扯背包帶試圖擺脫她,兩個人像比賽角力的選手般纏鬥在一塊,冷不防地,她的右腳被廖蕙心的左腿一絆,兩個人雙雙跌落到地板上。

  她們狼狽地疊在一塊,彼此瞪視著,然後忍不住噗哧一笑,互相調侃對方。「詠蝶,你真是悍得沒話講,將來誰娶到你,真是上輩子沒修佛。」

  詠蝶不甘不弱的爬了起來,雙頰嫣紅似火,一雙黑眸靈活粲亮得像兩盞水銀燈。「是嗎?你也毫不遜色啊!不但花拳繡腿舞得精純,而且,還善於玩乘人不備的小詭計,要當你,廖蕙心的老公,恐怕還不是尋常之輩可以勝任的,搞不好還得打燈籠去找呢!」

  廖蕙心嘟著小嘴,沒好氣的瞪著她,「是喔!我人長得沒你出色嘛!哪像你艷光四射,手電筒一照隨便就能找到一個?」

  「要死啦!說話愈來愈酸,還懂得夾棍帶槍諷刺人!」

  「這叫做近朱則赤,近墨則黑,懂嗎?」廖蕙心眨眨眼說。

  「是嗎?我看你根本是半瓶水響叮!」詠蝶反唇相譏。

  廖蕙心半坐起來,她拂拂散亂的頭髮,略帶挖苦的說「跟你的蹺課記錄比起來,我當然是望塵莫及啦!」

  伍詠蝶好笑的盯著她,眼睛亮晶晶的:「怎麼?又有人跟你耳提面命,遊說你來充當傳聲筒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英文老師換人了?」

  「這又如何?」她不感興趣的揚揚眉反問。

  「那位新來的英文老師,他——」廖蕙心小心翼翼的斟酌字眼說,「他說,如果你再曠課的話:他就要請補習班開除你了。」

  伍詠蝶滿不在乎地聳聳肩,「SoWhat?!他以為我在乎嗎?」

  「可是,他又說——」廖蕙心抿抿唇,盯著詠蝶那張漫不經心的容顏說,「他說,他知道以你爸的家財萬貫,是不必在乎把錢揮霍在你的補習學費上,即使你是聯考的常敗將軍,你老爸的錢也可以為你一個人開一家專屬你個人的貴族補習班,反正,你很懂得——」她審慎地看了伍詠蝶閃著怒光的眼眸一眼,吞了一口水繼續說,「如何把錢丟在馬桶裡的揮霍哲學。但,他不管這些,他只要你表明態度,到底要不要來上課?不來,就乾脆退課,否則,就做個有始有終的人。」

  她尷尬地望著詠蝶陰晴不定的臉,無辜的聳聳肩,「別瞪著我,我只是忠實的傳達老師要我講的話,你可不要拿我當出氣筒。」

  伍詠蝶直直的盯了她一會,忽然笑了,笑得又美又俏麗,「好傢伙,想用檄將法逼我去上課,嘿嘿,本姑娘偏不上當。」

  廖蕙心瞅著她,托著下巴好整以暇的說:「你上不上當都沒我的事,反正,我的話已經傳到了,到時候你如果後悔的話;也不能怪我不講義氣。」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伍詠蝶好笑地敲了她肩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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