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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宋思樵 「假如我沒有去希磊的住所,你還是白費心機?」 古艷芙冷冷的看她一眼。 「沒有『假如』,你去了,我算得很準確,不過老實說,我也沒料到事情會進行得那麼順利,比我想像中的更容易,當年幸運之神很照顧我!」 「是我們沒有想到你會那麼陰險,居然想出這麼卑鄙的手段。我為你感到可惜,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希磊冷嘲。「還有,我問你,你叫夫爾把我的信毀了,可是我打給依嬋的電話呢?你怎樣處理?」 古艷芙現在是色厲內荏。 「我趁她不在的時候找過她的房東,騙說你是我的丈夫,看上她這個小妖精,你出國後一定會聯絡她,我求房東太太不要叫她聽電活,都說她不肯接聽或跟男朋友出去了,當然也少不了金錢的打賞,沒有人不見錢眼開。」 希磊鐵青著臉,狂怒的舉步威逼向古艷芙,依嬋一看他的臉色,心裡一驚,噢!天,他要破例了!她急步衝上前,及時拉住了他揚起的手,她緊緊的捉住他的手,柔聲的說: 「希磊,不要衝動,她不值得我們如此在乎,不值得!」 古艷芙被驚嚇得踉蹌退了兩大步,要不是依嬋及時攔住他,希磊已一巴掌摑向她。 希磊壓抑了他的怒氣。 「你不要讓我再聽到你罵依嬋小妖精或是賤貨!你不配罵她!」 依嬋感動的凝視地,他是為了她,她把他的手握得更緊,希磊反握著她,卻不看她,他冷冷的對著古艷芙: 「剛才你與依嬋的對話我全聽到了。假如你敢動若若一根汗毛,古艷芙,你會後悔一輩一子!找有足夠的勢力使你從此一蹶不振,假如你不想讓你的醜事被揭發於各大報,把你從上流社會裡除名,你還是控制一下你自己的行為。還有,你離開這裡後,我絕不希望你再玩什麼花招或是搬弄是非,贊人現在還不知道你曾做過許多卑鄙的事,假如你想在他以後的遺囑裡佔有一份,你最好還是安分的做你的霍夫人!你也不年輕了,你的美貌不能永久持有,想要再找一個像贊人一樣的金飯碗機會已愈來愈少。你走出這裡後,你若以霍贊人夫人的身份友善來訪,我們歡迎,假如你要來胡鬧滋事,我勸你不要踏進我畢家一步!現在,你可以走了。」 古艷芙面若死灰,沒有了早先的虛聲恫嚇,一下子顯出她四十歲的老態,不再妖艷迷人,依嬋不由得對她產生憐憫之心。 古艷芙緩緩轉身離去,到了門口,又反身低低的問: 「你——不會告訴贊人?」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這是我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 「謝謝你,我——很抱歉。」古艷芙顫笑著聲音,很困難的說出。 她離開後,依嬋坐到沙發上,深深歎了口氣,一切的夢魘都過去了,她知道古艷芙不會再來找麻煩,希磊提醒她年齡的消逝使古艷芙覺察到不能再利用她的美貌來得到她的一切,她已開始衰老。 希磊走向酒櫃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依嬋看著他,雖然一切誤會都冰釋了,可是他們之間還需要談一談。 她清了清喉嚨.低聲說: 「剛才你對古艷芙太殘……」 「不要再提她的名字,她使我噁心,」希磊憤怒的打斷她,「我對她所說一切都很公平,對她太公平了,便宜了她!我一想起她對我們所做一切,我就恨不得殺死她!」 依嬋低頭不語。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了,希磊收斂了他的怒意。 「依嬋,我們必須談一談。」 她點點頭。 「我……先向你道歉,我竟然不相信你說的一切,對不起,依嬋,你要明白這是因為在我的記憶裡我根本不曾跟那個女人上過床,再加上我打過電話而你又說不曾接到,我就對你所說的話存著懷疑,可是依嬋,你怒沖沖衝出房後,我就知道你所說的是真的,所以我就隨後跟出來,因此才聽到你們的對話。「我明白。」 依嬋點點頭,整個人緊繃著。他會不會再愛她? 他放下酒杯,跑到她面前,然後坐在她旁邊,他靜靜的說: 「我認識姓古的很偶然。」他對古艷芙的稱呼使依嬋不覺牽動嘴角竊笑,「是在贊人的一個宴會上,一開始她就擺明了對我有興趣,她以前是個模特兒,我一眼就看出她愛慕虛榮,冷血而自私,我不喜歡她。我表明了對她不感興趣,想不到她竟然懷恨在心。然後,她轉移國際,霍贊人那時剛好喪妻已有五年,他抗拒不了她的美色,娶了她,因為我跟贊人是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夥人,所以常跟霍家保持來往,她嫁給了贊人,我就把她當做霍夫人尊重的看待。後來我認識了你。」 他頓了頓,依嬋的心快速的跳動。 「我第一眼就深深愛上你,愛你的美麗、愛你的清新、愛你的純潔、愛你的溫柔、愛你的一切一切。但我也發覺,單單愛你並不夠,我也要你,要把你永遠佔為己有,但你還那麼年輕,而我已近三十歲了,你也知道,然後我們就因此暫時分手,卻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 依嬋的心在抽搐,從他充滿感情的語凋裡她知道當年他是那麼的深深愛著她,而古艷芙毀掉了一切,她多麼希望他還是那麼深愛她。 「在美國的時候,我收不到你的音訊,我以為你變心了,我妒忌得發狂,我以為真如我擔心的一樣,你已發覺你不再愛我,我不能忍受,我回來的時候,下了飛機也不敢直接去找你,我怕面對你的拒絕,就想拖延面臨被你判死刑的一刻,我回到住處,那天晚上贊人知道我回來了,就和他太太一起過來,我記不清當時的情形是怎樣了,大約是像姓古的說的有點發燒吧,那大概是因為我有一兩個星期不曾好好的吃一頓飯、好好的睡個覺。總之,她找來一些不同的退燒片要我吃,那時我正愁腸百轉,無心抗拒,就不疑有詐的吃了,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掉進她的陷阱。」 「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我打開夫爾的房門時,看到你在那兒,我的心是如何的裂痛著,我多想衝上前把你們兩個都殺了,只有那僅存著的傲氣使我轉身離去,回去後我病了一整個星期,姓古的天天來探望我,訴說你的不是。又說你是怎樣的懷疑我和她的關係,那時我不能正確的判斷、思想,她的話我全想信,我痛恨你。病後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不要再想你,可是當我獲知你離開了台灣,我彷彿失落了一切,不再是完整的我,那時我才知道不管你做了些什麼,我還是愛著你。」 依嬋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蛋,她的心在抽痛,因希磊的痛苦;她的心也在狂喜,為希磊最後所說的一句話。她嗚咽的問: 「你是說……是說,你還愛著我?」 希磊伸手捧著她的臉,溫柔的拭掉她的淚水,虔誠的說: 「是的,我不是愛著你,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我以前愛你,現在也愛你,以後也會永遠永遠愛你。」 「希磊!」依嬋激動的兩手攬住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住他。 他狂亂而熱烈的回吻她,吻盡六年的誤會,愛怨、刻骨相思。 良久他們才分開,依嬋幸福快樂的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的說: 「你在吉隆坡遇到我時態度好冷好冷。」 「對不起,親親,你不知道我是如何的妒忌,在餐廳看見你,你的成熟美艷使我震驚,我很想衝上前把你從那個男人身邊拉過來,而在你的公寓時,你的指責使我以為姓古的對你的批評都是對的,而且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曾經看到她在我的住處,我感到氣憤、失望,我說了許多氣話,我只想利用你,尤其我還不知道若若是我的骨肉時,我好妒忌那個使你懷孕的男人。」他自嘲的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妒忘自己,「小蟬兒,就算你是大罪犯,我還是一樣愛你,你是我體內血液的一部分,我不能沒你。」 她的心一熱,呻吟般的低呼他的名字,手指輕劃著他的胸膛,抬起臉來,雙頰酡紅,眼神如醉,崇拜熱烈的輕嚷: 「我愛你,不曾停止過愛你,永遠永遠都是你的。」 「小蟬兒!」他的輕呼如同一種愛撫。 她如夢般的微笑著。 「我已不是十七八歲,小蟬兒不適合我了。」 「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我的小蟬兒。」 他俯下頭,再次的深吻她。 「希磊,假如我堅持不答應你的婚事,你真的會帶走若若?」依嬋在他的唇邊低問。 「不,我只是要逼你答應,與你相逢後,決心要奪回你。可是兩次的見面都在爭吵中結束,正當我在絕望中不知如何再去接近你,命運之神安排我看見若若,我知道你很愛他,於是我抓住了唯一能得回你的機會,假如你堅決不肯答應,我絕不會把你們分開,那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