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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四方宇 「你已有了妻子?」他身上總帶著一股淡郁的孤寂,讓人感覺他像獨來獨往的飄泊者,雷穎為他這份特質和一種莫名的親和所吸引,未曾想過以他的年齡,他應已有妻室。 佛希克搖頭。「我心中之人,並不屬於我。曾經,我們一同許下共偕白首的誓言,然而,命運終究是命運,任誰都無法改變天意注定的事。」 「愛與不愛,要與不要,想與不想,需要考慮這麼多嗎?什麼都要天意注定,難道就不能是自己的選擇!」雷穎不以為然地掠過耳邊的發,傲然地撇著唇。「我從來就不覺得這樣的事需要照天理走,對我而言它就是能不能得到,屬不屬於你而已。」 佛希克為她的論調而笑。「你還是個孩子,把感情當成在搶玩具,還是比武力。我只能說硬扭而來的情緣,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因為命運早已牽好了注定的另一方。」他望著月色道。「我是一場浩劫中倖存下來的人,本就不該繼續活在這個世上,曾相自了殘生以殉族人,直至我知道了那情系我一生的女子,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寶貝,這個寶貝對她而言重於生命,只要想起她每天定將在哀傷中度日,我就痛心難當,從那時起,我知道,我活下來的目的,就是要為她找回這無人能取代的寶貝,為了撫平她眸中的哀傷,只要她快樂幸福,哪怕耗盡此生,我永無悔!」 「難道我無法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見他那深情不悔的眸光,雷穎妒恨能讓他如此付出的女人,第一次她嘗到醋意的感覺。 佛希克柔聲一笑地拍拍她的頭,和悅的口吻,充滿長輩的教導與慈祥。「真情就像一顆誠摯的心,心怎能取代呢?對我而言,你們兩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誰都無可比擬,但是,我卻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因為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雷穎揮開他的手,憤怒又受到傷害地大叫:「我說過,我不要你拿我當女兒看,更不要你為我付出生命,我要的是你的心,如果你不能給我這些,那麼,也請你不要再對我露出父兄的樣子,那對我而言,是更殘忍的傷害!」 「綠——」佛希克見她難過地轉身而跑,忍不住衝口而出,卻又猶豫地將伸出的手放下,看著她漸遠的身形,不禁暗自低歎,孽緣,情緣,該如何解? 他仰看著海空月夜,懷幽的追思,在銀湖時,他經常抱著那綠眼的娃娃站在水鏡邊,看著懷中那靈雕般的女娃,他充滿疼愛。從來就沒想過,當她長大後,那情感的依歸竟會放在自己身上,他怎麼可能接受,因為——「你是綠呀,艾蕾莎和東方王的女兒,自你出生我就照顧著你,愛你如親友,我怎麼可能接受你的感情……綠……」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永遠不准再接近她!」冰厲的聲音響起! 佛希克一點都不意外地轉身面對著來人。「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我心中都有數,不是嗎?文森陛下。」 文森那魔邪俊美的面龐比平常更加寒慄。 「我們可算久違了,在你十一歲還是皇子時,我為了履行皇一族和白國的契約擔任皇殿祭師,那時,我們經常在宮中相見,曾經我還是你禮教的老師,未知陛下可否還記得!」佛希克道。 「就因這一層淵源,所以朕不殺你,否則如今你不可能站著跟我說話。」他陰側冷笑。 「殺我!相信我,有個人會更樂意殺你!」佛希克無懼地一笑,向來修身忍性的他,此刻露出少見的嚴詞厲色。「東方王如果知道,他如此疼惜的小子,竟是造成他和女兒永遠分離的元兇,定然會恨當初就該殺你,而不是如此寵愛地護你一切,讓你成為盤據東方的強者!」 「我說過,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文森斷然道。 「是嗎?何不解下她耳下的碧靈,看看封印一除下,東方王和皇一族的女王是不是馬上蒞臨白國,陛下,可願試試!」佛希克凜起眸光,對這個十九年來造成多少人在痛苦中度日的元兇,他有滿腔的憤怒。 「別逼我殺你,佛,希,克!」文森眉宇迸出殺氣,冷聲道。 佛希克卻是冷笑繼續道:「她的身份能夠隱藏這麼久,除了你在她身上鎖下封印外,眾人當初尋找的目標都放在黑髮,綠眼,從沒想過身為東方王的女兒,她該有銀的遺傳,更沒想過眾人尋尋覓覓的焦點,竟然就在東方白國,離帕爾斯山,離銀湖是如此的近,真是應驗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文森薄唇高傲勾笑。「你儘管揣測吧,毫無證據可證明你說的每一句話!」 「需要嗎?」他反問。「銀髮,綠眼,還有和母親極為相似的容顏,一身的勇氣,個性更是像極了父親,尤有甚者她會使用風刃,當今天下唯有藍雷擁有以風化刃的法力,這些特點椿椿件件無一不證明,她是東方再的女兒,我皇一族唯一僅存的皇室血統!多少年來大家耗盡心力的尋找,結果當年的你,年僅十來歲的少年,居然能瞞天過海,蒙過東方王和他弟弟裡奧,還有當時的羅丹太子,文森陛下,你不可謂不厲害,甚至能力高深莫測,才能在短短幾年造就光之天使,位列六大名人,但是,血緣就是血緣,綠,不是你的,容不得你強硬地佔為己有!」 他的咄咄逼人,強悍之詞反令文森斂眸沈笑,低回的笑聲在黑夜裡,直教人由心底寒毛顫起。「真是遺憾呀,佛希克,本想看在往日之情留你一命,只可惜你的愚蠢讓你要跟死神打招呼了!」 黑色的披風倏地揚起,佛希克警覺已來不及,縛咒術在他身上開始發揮作用,一雙銳如蒼鷹般的猛禽之眼,妖異地鎖住他,露出了噬血的殘忍! 第七章 霧氣蒸彌的浴室裡,圓滑白潤的石頭堆疊成池,郁翠蒼卉周繞成林,猶若一座天然景致構成的仙境之泉,輕煙的水氣濛濛瀲灩,如暮靄雲鋪。 雷穎躺在浴池邊的臥椅上,她枕著雙臂,一襲短掛白衣掩身纏系。長年遮蔽在衣下的修長四肢,此刻無瑕盡露。 這裡是她最私人的天地,週遭設下了多重結界,平時除了芝蘭外,無人能進。當她在此淋浴時,更是全為她獨思的私人天地,誰都無法進來打擾。 「難到我長得一副很正派的樣子,讓人一看到,很想掏命掏肺,就是不想掏情。」凝望著裊裊輕霧,她眉宇沈蹙地想這個問題。 「芝蘭,你看著我的臉,想到什麼?」還記得她特意找芝蘭求證。 「很想扁你一頓!」芝蘭對這個問題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一撇唇,芝蘭鐵定是嫉妒她長這麼正義。 唉,算了!與其談感情會和佛希克弄成尷尬關係,不如保有他的情誼,因為她真的很喜歡這個溫雅卓爾的男子,不想失去他那份讓人感到熟悉的親切。這麼多年來,很多事她早已學會退一步看,否則心中的創傷只會越受越重。 氤氳的蒸氣,徐來撩人的風輕撫著她,雷穎緩緩閉上眼,舒適地享受這份寧謐的溫馨。 未幾,假寐的睡意漸沈,連一道黑影接近,籠罩住臥椅上的她,都令她毫無所覺。 來人視線灼熱地尋著她無防備的嬌軀。 緲緲的淡霧水氣,薰染她玉澤般的肌膚,盈聳的高峰在半掩的白衣裡,若隱堅挺,纖腰下的雙腿悠然文疊,眼前美麗的軀體,正舞出一場春色誘惑,悸動著來人每一分渴望。 當那侵略的手愛撫上她的頸子時,雷穎驀然一震,尚未睜開眼,對方那掠取的唇和霸道的身軀已壓下。 豪奪的唇舌與她濃密相纏,男性的結實身軀緊壓著她每一分柔軟,慾望的激情正在蔓延。「住手——」雷穎將自己的唇硬生生地扯離他的箝制。對這個能夠輕易闖入她結界的男人是誰,她毫不懷疑。 文森見她又下意識地抬起手,想抹過嘴唇時,他怒吼地攫住她的手。「永遠都不准你再擦掉屬於我的印證,連一點念頭都不准再有——」他再次捕捉住她的唇舌,狠狠地吸吮那柔嫩的唇瓣,魁梧的身軀囚錮著她的掙扎。 黑髮散撒在銀絲中,隨著兩人猛烈的唇纏深深糾葛,蠱惑著欲情的序幕。當他蠻橫的手探進白衣內攫獲住一方高聳時,雷穎用力揪扯他的黑髮,想制他進一步的侵略。 「你如此的不願我碰你——」狂怒的他,粗暴地想撕開她的衣服! 「你瘋了——」雷穎憤然大吼,隨即見到一旁的浴泉,靈機一動,用力抱住眼前的人,兩人一同跌落水池中。 水霧瀰漫的浴泉有瞬間的平靜,未幾,水波傳來劇烈的變化,雷穎躍身而出,甩了甩及腰濕答答的銀髮,發現身後的水面再次湧出動靜,連忙縱身遁入週遭蒼鬱的林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