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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水銀 哪怕是在脆弱的時候,她也只是在他懷裡哭,並沒有開口要求、也沒有說出害怕。 但,該死的!一個女孩子碰到搶匪,還被割傷,她怎麼可能不怕?!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哭過之後,只是難為情地擦去淚痕,然後謝謝他,和對不起弄濕他的衣服。 想到她一個人孤單單的回家、一個人過夜,他心裡開始冒出不捨的泡泡。 「你、你說什麼?」她結巴地看著他。 「做我的女人。」他再次重複。 她看起來像是驚呆了,完全沒想過他會說出這種話。 「怎麼樣,你的回答呢?」他催促。 「我……我不明白。」她好不容易找回聲音。 「不明白什麼?」 「不明白……」她彆扭又慌張,「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我?」 他聽得好笑。「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她很嚴肅地點了下頭。 「妍,」他看著她。「男人要一個女人,不一定得有理由。」 「是嗎?」她蹙起眉。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想要你,就這麼簡單。」 「這……這不是理由!」她低叫。 「對,所以不需要理由。」像在繞口令,他突然一笑,雙臂收起摟她入懷,低頭親了她一下。 「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他翻翻白眼。「妍,直接回答我,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人?」 她望著他,咬著下唇沉默了好半晌,心裡一直掙扎,最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回答。 「要。」 「很好。」他鬆了口氣,滿意地笑出來。 ················· 賀軒從來不是一個很閒的男人,他沒有很多時間一直陪著她,他常常是在深夜前來,天亮後又離開。 那時候,她才知道頂著一名成功經營者的光環下,賀軒付出了多少精神與努力,才能推著賀氏航運不斷向前。 但賀軒從來不認為辛苦。 「如果你看過我父母過世的第一年,我大哥怎麼獨力撐起賀氏航運,就會覺得我現在做的只是小Case。」賀軒笑道。 「當一個有錢人,好像不容易。」她靠上他肩膀,兩人並肩坐在地板上,從她公寓客廳的落地窗望出去。 台北的夜空很暗,看不見任何光彩。 「要當一個上班族、好職員,也不容易啊。」賀軒扶在她腰上的大手,隔著睡衣輕柔的來回撫著她的嬌軀。 她微垂下臉,羞澀慢慢爬上雙頰。 「賀軒,我的傷已經好了。」她低聲道:「手臂上的縫線早拆了,醫生說癒合情況良好,腰上的瘀傷也褪了。」 他回答的聲音懶洋洋地:「在拆線的那一天,你不是不顧我反對,就回去上班了嗎?」 當他那天晚上來找不到她時,才知道她早出動飛往歐洲了,氣得他在她回來時,差點毒打她的小屁股! 結果後來,他什麼都沒有做,卻帶她第一次領略了男女之間的慾望世界;雖然她剛飛回來,全身疲累不已,他還是徹底的佔有了她,以讓她更累來懲罰她的不乖,然後讓她名副其實的成為他的女人。 她想到那一晚的情形,臉上忍不住發熱。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再擔心我了。」他在忙碌之餘,還神通廣大的記住了她的班表,沒讓她再有一個人走夜路回家的機會。 她知道他是擔心搶匪的事件重演,但其實沒必要的,那件事只是件意外,這個社區的治安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差。 「很難。」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你不喜歡我來嗎?」 「不是。」她立刻否認,她只是不想他奔波的太辛苦。 「妍,你愛我?」他坐正身,同時也扶正她,銳利的眸光仔細的鎖在她臉上,不放過一絲絲表情。 遲疑了下,她點點頭。「嗯。」 「那麼,搬到我住的地方去。」 希妍呼吸一窒。「為什麼?」 「我不要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要你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我才能放心。」他沒打算重複一次上次的惡夢。 「可是、可是……」 「又來了!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可是』?!」他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封住她的唇。 她的心思,就寫在她臉上,他要讀懂太容易了;她願意成為他的女人,但就是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 重重地吻得她暈頭轉向後,他額頭抵著她,氣息微喘。 「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歡你待在我的地方。」經過她遇襲受傷的事件,他會再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才怪! 希妍的呼吸比他急促、比他不容易恢復,在他這個情場老手面前,她對情慾的反應比個幼稚園生還不如。 但,在他強霸的命令中,她看見了他眼裡存留的擔心。 她一個人住了很久,現在剛讓生活裡多了一個他,就要與他同住,讓自己更依賴他嗎? 她的面色明白寫著猶豫,「賀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重視個人隱私,也重視自由,生活裡真的可以多容納一個女人嗎? 「我當然知道。」他撥開她衣襟,低頭吮吻著她細白的肩頭。「妍,跟我一起住。」 她的身體因為他刻意的挑逗而顫抖。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還要搬走,很……很麻煩的……」 賀軒聞言,重重在她肩頭留下一個印痕,挑眉瞪她。 「你認為我會趕你走?」 「我、我不知道……」她不著痕跡的想把衣服拉好,他卻不讓,反而拉她靠在自己懷裡,撫弄著她身體的敏感處。 「沒有女人會問你這種問題。妍,明天我們就搬家。」 「但……為什麼是我?」她語氣不穩,掙扎著想起身。 這樣子她根本沒辦法思考,也無法跟他講話呀! 「因為我就想要你。」賀軒才不想說話,一把抱起她就往臥房定去。 搬家的事,就此決定。 沈希妍以為他們不會在一起很久,也有心理準備,因為根據關於賀軒的所有花邊傳聞,他不會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很久。 但她在他屋裡,卻一住住了四年多。 她愛他,也願意留在他身邊,這一直不是秘密,唯一的要求,是不公開兩人的關係,讓她可以繼續自己的工作。 賀軒不反對,也很放任她做任何事。 她不曾問過他的緋聞是真是假,並不是不難過他仍然有別的女人,只是,這種難過,獨自承受就夠了。 賀軒的不專情,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了,而她也很認分。 那是一種本分的認知,因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沒有怨言,不覺得犧牲,只覺得平凡和滿足。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別無所求。 ··················· 直到天亮之前,賀軒才讓自己小睡一會兒,適應來到巴黎的時差。 希妍在他懷裡睡的很熟,而他幾乎望了她一整夜,回想著從初遇她到現在的一切。 大部分的時候,她很柔順,但也有倔強的一面,只是生命裡能夠讓她堅持的事不多,到目前為止,他只遇過一件。 她的本性很溫和、甘於平凡,即使她美麗驚人,卻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她像一般人一樣的工作,盡責而認真。 他發現,她愈是力圖平凡,他就愈是眷戀她,甚至打破自己的原則堅持要她一同居住。 奇異的是,四年多來,她的容顏、她的個性,卻從未變過,宛如處子的易羞與純真,每每令他心動不已。 倒是他覺得自己是愈來愈有銅臭味了。想到大亨俱樂部裡,那些每天比來比去的「酒肉兼好友」,他蹙了下眉,又攤平。 商場裡爾虞我詐,他有時候會厭,但不曾想退出;而有她在身邊,總能很快令他拋去疲憊,蓄勢待發。 因為在她面前,他只是一個男人,不需要掩藏什麼。 她是唯一一個住進他居處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他不會感到厭倦的女人,他想對她好,想看見她因為他的出現而露出笑容。 從昨天晚上的情況看來,她從來沒想過他會突然來。 別說是她,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想通,他怎麼會只因為想她,就藉著公事之便隨後飛來,全只為了貪看她溫婉的容顏?! 真是糟糕! 他沒想過自己真會愛上一個女人。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跟「愛上」差多少? ················· 賀軒像是專程來陪她玩的。 一早他就叫醒她,然後驅車前往法國東南部的里昂——絲綢與美食之都。 逛過紡織品博物館、舊城區,吃過專屬里昂的法國美食,最後到舊城區西邊的Fourviere山丘,搭纜車上山,看著聖母大教堂,欣賞過古羅馬劇場,在下山時游頌河。 賀軒掌握時間的能力,就跟他做生意一樣厲害,一整天下來,她把里昂該看過的看過、該玩過的玩過,回程時,她幾乎累的在車子裡就睡著。 「妍,醒醒。」回到家門口,賀軒輕喚著她。 「嗯?」她揉了下眼,「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