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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沈亞    


  「錡齊,你真的需要到精神病院好好檢查一下你的神經。」

  「好玩嗎?」老將十分紳士地朝她們舉杯。「今天你們兩個是這宴會裡最美的女士了!」

  「留著你的甜言蜜語去向別的女人說吧!」錡齊齜牙咧嘴地瞪著他威脅:「現在就把我們弄出這個可笑的動物園!要不然你很可能會有好一陣子不能施展你的迷人風度了!」

  「嘿,你們這兩個不知感激的小東西!我是擔心你們悶成小笨蛋才帶你們出來的耶。」老人家被冤枉似的叫了起來:「這就是你們對我表示感激的方式嗎?」

  國恩瞪著他,真想尖叫騙子。「老將,拜託你省省好不好!」

  老將有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女娃。「你們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場合對不對?」

  「廢話!我們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喜歡嗎?」錡齊壓低聲音怪叫:「我快不能呼吸了!容我提醒一句:我們是賊。」

  「你的臉上沒有寫你的職業啊!你可以放心。」他笑著,向不遠處兩個男人舉杯致意。「安心地玩吧!你們可不願意傷我這個老頭的心吧?」

  「老將!」她們齊聲輕叫。

  他沒理她們,朝向他們走來的兩個高大男子微笑。「好久不見了!」

  「是啊!」其中一名男子也微笑著招呼:「好久沒有您的消息了,現在做什麼?該不會像外界謠傳的說您是退休了吧?」

  老將故作老態地笑了笑。「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哪還有我老人家說話的份呢?」他逼真的歎了口氣,站在他身邊的錡齊和國恩差點笑出來。「不說這個了,來來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他拉著錡齊到他們面前,「這是錡齊,我的小朋友、她是隋國恩。」他說著對她們笑了笑。「他們是目前保全界的兩大金童,宗撼和賀東。」

  錡齊和國恩差點當場暈倒:她們皮笑肉不笑地向他們額首為禮,隨即拉著老將到另一邊。「你瘋了?!」

  老將似乎很自得其樂地笑著:「你們這樣是很沒禮貌的哦。」

  錡齊忍住當場掐死他的衝動。「老將,他們是保全界的人,而我和國恩正好是賊!你叩白嗎?」她像教小學生一樣努力保持耐心。「你明不明自貓和老鼠的關係?」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是很好的機會嗎?他們是目前保全世界最搶手的設計者,而你們是目前技術最高超的賊,這是很完美的組合啊!」他看了她們那兩張不可思議的臉,十分得意地笑笑:「好好招呼他們,千萬不要讓人起疑啊!我還有一位朋友要招呼,等一下再過來。」他說著,然後走了。

  國恩氣得臉色發綠。「我要殺了他!」

  錡齊愣在當場,「這下慘了下,他們還在等我們過去呢!完了!」

  宗憾和賀東仍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

  她們相對欲哭無淚,彷彿上刑場一樣垂頭喪氣地:「算了!反正已經死定了,認了吧!」

  「看來那倆位小姐一點也不被你那著名的宗氏魅力所影響,如果要我說的話,現在她們看起來就像要上絞刑台一樣。」賀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們,表情十分有趣。

  宗撼一派悠閒地微笑著,似乎對目前的情況也感到興味盎然。他拿著水晶酒杯輕輕搖晃著;合身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總有股說不出的粗獷!

  他的身材很高,肌肉勻稱,看起來像是個長年在戶外工作的男人,而不像個設計者。他濃濃的粗眉輕輕地揚著,深遂的眸子總有種令人高深莫測的感覺;在他的身上,似乎隨時會發出原始魅力——而那和他文明的外表可沒有半點關係!

  賀東和他是完全不同的類型,說賀東是金童一點也不為過。

  和宗撼比起來,賀東根本是個白馬王子。他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看起來就是一派紳士的模樣,和宗撼的粗獷有著天壤之別。當然,那是說他如果沒有被激怒的話!

  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寧可去捋虎鬚也千萬不要激怒這兩個人。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冷血的程度會超出任何人的估計。

  「你好像對那個錡小姐很有興趣?」

  「可以這樣說,難道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嗎?」宗撼飽含興味地打量著錡齊。「我怎麼有種感覺,我們應該老早就認識她了呢?」

  賀東經他一說,忍不住多看了錡齊兩眼,想了一想:「你覺得又是老將那隻老狐狸的詭計?」

  「也許。」宗撼笑了起來。「如果是的話,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我們的禮貌呢?」他說著,人已經朝她們走去。

  錡齊和國恩看到他們簡直就要落荒而逃了!偏偏他們居然還一臉微笑地朝她們走來。

  「這下在劫難逃了!」國恩兩眼發直地呻吟。

  錡齊只覺得冷汗在背脊上形成,她勉強鼓起勇氣:「至少我們也要有點冒險精神吧?老將不會冒險失去他最得力的兩員大將!我們就當作在執行任務,只不過這次要偷的是『信任』。」她僵硬地微笑:「他們來了!」

  「我知道,如果我們可以通過這一關的話,第一件事是掐死老將!第二件事是去報考演員訓練班。」國恩苦笑著,那表情和哭沒什麼兩樣。

  等到她們回到家,兩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彷彿打了一場大戰似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老將居然還很高興地把我們交給他們,讓他們送我們回家!一路上我都覺得自己身邊坐的是只惡狼。」國恩搖搖頭:「我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了,如果再和老將合作下去,我大概活不到下一個任務!」

  錡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癱在沙發上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光是想到宗撼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就不寒而慄!那種眼神彷彿他什麼都知道似的。

  在他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前,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整個夜晚她都戰戰兢兢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了什麼引起他的懷疑,這大概是她過得最辛苦的一個夜晚了。

  可是為什麼她又不由自主地看著他,幾乎移不開視線?

  為什麼?

  「怎麼了?被那兩個傢伙嚇壞了?不會吧!」國恩取笑地推推她:「我看那個叫宗撼的傢伙整個晚上眼睛都離不開你!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你在說什麼!」錡齊瞪著她:「我看你和那個賀東才有問題呢!兩個人整個晚上一來一往有說有笑的,誰有問題喔?」她斜睨著滿臉通紅的她:「怎麼?惡人先告狀啊!」

  「錡齊!」國恩又氣又急地叫:「我只不過是和你開玩笑嘛!你幹嘛瞎扯一通!」

  錡齊忍不住大笑。「這不是擺明了不打自招嗎?還說呢!」

  「我懶得理你!」國恩咕噥著走到另一邊的房間打開答錄機。

  答錄機裡傳出來的聲音讓她們都楞住了。

  「小齊——是——是爸爸——你現在好不好?我和你媽都很想你——小齊——爸爸——想看看你——我和你媽都感到很抱歉——」

  錡齊楞楞地聽著,她父親的聲音到後來居然微微硬嚥了!

  她那一生剛正不阿的父親——

  「錡齊?」國恩坐到她身邊輕輕為她拭淚:「別這樣。」

  「我沒事。」她苦笑,難過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只是沒想到而已。」

  「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伯父伯母一定都很擔心你,找個時間我陪你回去吧!」

  她沉默地搖搖頭,回去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會讓傷害更深而已!

  他們為了她的事已經受夠折磨了。

  國恩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別讓過去的事影響到現在,你該慶幸他們還是愛你的,至少比我好,我連想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她歎息一聲:「但是你不明白,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那些過去——」她只能苦笑著搖頭:「我回去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會讓事情更糟而已。」

  「錡齊——」她無奈地放棄,其實她又何嘗不明白呢?她曾陪她回去一次,而那次的情況的確令人傷心。

  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不管當事人如何努力,那些已發生的傷害和夢魘都是既成的事實。

  「我累了。」錡齊垂著眼掩飾那些傷害。「晚安。」

  國恩理解地點點頭。「好吧!別想得太多。」

  錡齊幾乎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走回她自己的房間,兩行清淚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落了下來。

  錯誤沒有美麗的!錯誤就只是個錯誤而已!

  她不知道當她年少時怎麼會以為年輕便有犯錯的權力!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真正付完代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他坐在沙發上,手裡依然拿著一杯酒輕輕搖晃著。

  賀東微笑著看他。「如果我說錯了請糾正我,你是動了凡心了吧?對那個錡齊。」

  宗撼看了他一眼。「這麼有把握?」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你的表現那麼明顯,想不這樣想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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