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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沈葦 見他睡得安穩,她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溫柔的適時為他替換變得溫熱的衣袖。 對於今夜發生的事,明日一早他醒來恐怕會不復記憶;那又何妨,能為心愛的人付出是快樂幸福的,不管對方知不知道。 到了下半夜他又喊冷,袁翠袖再以身軀為他祛寒。他一整夜忽冷忽熱,累得袁翠袖折騰不已,可她不叫苦,始終適時的伸出溫暖的雙手為他舒解生理上的苦痛。 天將大白,旭日東昇,新的一天來到,易幻生的病況也穩定下來,總算讓她鬆了口氣。 ※ ※ ※ 風偉豪留下身懷六甲的嬌妻,快馬加鞭、風塵僕僕先趕往袁刀門救人,撲了個空再轉向王爺府,料想趙王爺一行人預測他趕搭不上救人的時機,必定先行搶救出易幻生回王爺府。 他一路上沒停歇休憩,匆匆來到王爺府要管事通報,進了大廳接過侍女的奉茶這才讓乾渴的唇舌獲得舒解。他不以為野心勃勃的岳掌門與袁崇武會善待易幻生,可是小小的肉體傷害折損不了易幻生驕傲的精神。 趙王爺、南陽子與張屠夫三人一同出來會見風偉豪,他們三人在王府裡守候多日,一直沒見到易幻生,教他們放棄樂觀的想法而憂心忡忡。 「易幻生該不會是傷重得下不了床吧?」見不著易幻生的蹤影,風偉豪如是想。趙王爺、南陽於和張屠夫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不知道易幻生人在哪兒,難道他不曉得大伙皆掛念他的安危嗎? 「易幻生人不在王府,事實上有人早我們一步救走他。」南陽子充當發言人。 「誰?」風偉豪劍眉挑起,易幻生何時交了他所不識的朋友? 「袁翠袖。」張屠夫搶答。 「聽起來像是個女人。」姓袁?該不會與袁刀門有所關聯吧? 「就是個女人。」趙王爺點頭道。自古紅顏禍水,易幻生正是被禍水害得差點死無葬身之地,所幸禍水有點良心救出他來,否則他必將袁刀門滿門拿下,以消心頭之怒。 「有什麼是我該知道而不知道的?」風偉豪虛心求教。 南陽子把來龍去脈對他陳述一遍,包括袁翠袖設計陷害易幻生被擒一事,風偉豪聽完後對未曾謀面的袁翠袖印象大變。 「那女人的心思未免過於歹毒,可是她為何又臨時改變主意?」風偉豪想不透她怎會中途改變心意。 「誰曉得?連袁刀門的人都猜不透。」張屠夫擺擺手,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永遠猜不著女人下一步會怎麼做。 「也許她愛上易幻生,才會救出他想與之共結連理。」趙王爺說出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 「憑她?!哼!」南陽子嗤之以鼻。「外頭多得是愛慕易幻生的女子,他哪會沒眼光的挑上毒婦,又不是想不開。」 「說得好。」張屠夫難得贊同南陽子的見解,撫掌大笑。 「他們已逃出多日,這期間亦不曾聽聞袁刀門或是華山派的人找到他們,究竟他們人在何方?」在未知易幻生傷勢的情況下,風偉豪擔心易幻生在逃命途中會發生不測。 「連我暗中派出查詢的探子也無功而返,而我們卻只能愣愣的守在王府中,像個廢人似的不知該從何著手。」趙王爺挫敗的用力捶打身畔的小茶几,小茶几當下被捶成兩半,慘兮兮的倒在大廳中,近日來趙王爺破壞不少府中的器物,這已數不清是第幾件了。 「據說袁崇武冷血的下達格殺令,若發現袁翠袖阻礙了眾人的行動,就殺了她! 他那人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我又聽說袁翠袖不得他的寵愛,可是因此犧牲她未免太無情了。」張屠夫說出他所獲得的內情。 風偉豪愣了愣,無法消化張屠夫給予的消息,當年他的妻子小產產下胎死腹中的長子,他們夫妻倆是痛不欲生,尤其是他的愛妻更是日夜以淚洗面,兩人哀悼長子的傷痛直到妻子又懷有身孕才平復,所以他無法相信有人會狠心的不顧親生骨肉的生死。 張屠夫見他無意間挑動風偉豪的傷處,歉疚的搔搔頭,不知如何道出他的歉意。 霎時整個大廳尷尬的沉默了好半晌,另外三人都不知是該安慰風偉豪別想太多還是假裝沒事發生。 「我沒事,只是感到震驚,我有件事要對你們說,再過三個多月我就要當爹了!」風偉豪化解眾人的尷尬,往事己矣,沒必要終日沉浸在苦痛當中。 「恭喜!」趙王爺、南陽子與張屠夫三人喜悅的向他道賀。 風偉豪微笑地接受三人的祝賀。 「好小子,你可真會保密啊!」張屠夫豪爽的拍打風偉豪的肩頭。 「先擱下念奴有孕一事,還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們處理。」風偉豪適時打斷歡樂的氣氛,一日不找到易幻生,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是啊!現在該怎麼辦?」任憑南陽子想破頭也想不出易幻生到底躲哪兒去。 風偉豪想了想,道出最周全的辦法。「現在我們各自回到自己家中,一方面防止易幻生上門卻找不到人,另一方面可運用我們身邊的人力出動找他。」為免易幻生撲空,他們實不宜在王府中久留。 「有道理。」趙王爺贊同的直點頭。 「同意。」南陽子與張屠夫異口同聲。 「好!咱們就這麼說定,誰有了易幻生的消息務必通知其它三人。」風偉豪決定立刻趕回折劍山莊調派人馬。 在場除了趙王爺外,其餘三皆整裝回府守株待免。 ※ ※ ※ 炙熱的驕陽與和煦的春風喚醒易幻生,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疲累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困惑的看了看四周,噩夢未醒,他仍身處地獄。 咕嚕、咕嚕叫的肚皮提醒他該進食了,百般無奈的望著覆住洞口的樹葉,可憐的他,經過昨夜風雨肆虐後,竟然還得以樹葉裡腹,老實說他已經吃膩了,如果只能吃樹葉充飢的話,為何老天爺不讓洞口長上其它樹木好讓他換換口味? 人雖是餓到了極點,但他的嗅覺可靈敏得很,外頭傳來陣陣烤肉香,熏得他口水直流,巴不得衝出去搶來吃,可惜外頭有華山派與袁刀門的弟子駐守。可惡!這時他不再以嗅覺靈敏自豪,如果他的嗅覺遲頓些就不會聞些美味來折磨腸胃了。 抱怨歸抱怨,光聞著外頭的香味他竟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夠可笑了!也許他可以閉上眼抓些樹葉來啃,佯裝是啃著美味、多汁的山雞。 屬於行動派的他馬上摘了片葉子放進嘴裡咀嚼,幻想此刻口中吃的是鮮嫩的山雞而不是苦澀的爛樹葉。呸!呸!饒是他的想像力多豐富,嘴裡的樹葉也不會變成山雞肉,他吐出乾澀的樹葉,打碎幻夢。 正待喚袁翠袖與她抬槓打發時間才發現她竟己不見蹤影,該不會是跑了吧?想到這個可能性,當下讓他詛咒連篇。就知道那女人信不得,瞧!趁他昨夜睡得不省人事時跑掉了,他是否該慶幸那女人不是恨他入骨,沒在臨走前拿彎刀在他身上劃幾刀以茲紀念。 「咦!你醒了,正好可以出來吃點野味。」袁翠袖忙了一夜,到了天大白時再也睡不著,心想不如出去偷看師兄們離開了沒,結果到了外頭根本不見人影。 師兄們一定是斷言他們早已不在此地,藉著昨日的大雷雨回去通報進展,看能不能別再守在這荒山野嶺中,她猜就算爹執意要師兄們回守這兒,一時半刻間師兄們也不會馬上趕過來,不如出外打野味好犒賞委屈多日的腸胃,更何況易幻生大病初癒,怎能要他再吃樹葉裡腹呢? 所以她帶著彎刀遍尋山野,終於發現一隻山雞在草叢內竄跑,或許她的武功對旁人來說是三腳貓,但對付一隻山雞已綽綽有餘,獵了山雞到水邊洗淨後,便架著陰乾的木頭升火燒烤,不一會兒工夫便烤得金黃、香味四溢,教她看了食指大動,差點忘了易幻生的存在而把整只山雞吃光,幸好及時想起他來。 「你沒走?」易幻生瞠大眼驚訝的看著她,他以為她離開了,沒想到她竟會留下來,這令他心底有絲竊喜,可他硬是故意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 袁翠袖摸著自個兒的鼻子笑笑,他怎會以為她走了?真要離開也會等他傷勢痊癒。 「曖!別管那麼多,先出來祭祭咱們的五臟廟吧。」 原來在外頭烤野味的人是她,不是袁刀門的人,易幻生毫不猶豫的跟她出去,瞧見金黃香噴噴的山雞,立即不客氣的由架上拿起,先撕了兩隻腿給袁翠袖後,再豪氣的放在嘴裡啃咬。 太……美味了!他從未吃過如此可口的山雞,多日未進食的他如秋風掃落葉般快速的把一整隻雞解決掉,吃完山雞後,他的精神與體力恢復不少,昨日頭重腳輕的情景不復存在,可是光一隻山雞仍填不飽他干扁的肚皮,他動著腦筋想還有什麼可以吃的,也許他可以仗著此時精神不錯去獵些食物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