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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沈葦 太無恥了!他們的行為簡直與最惡劣的強盜無異。 "沒錯!夫人,聰慧如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吧?"亞克斯笑嘻嘻的面容直接挑戰她的脾氣。 "我不以為這裡適合各位大人,畢竟這裡是專為普曼人打造而成的家園。"她不願再委屈自己,直接拒絕他們無禮的要求。 要她讓亞羅斯人住進來,天天面對著敵人,會將她逼瘋的。 "正好,該是讓我們學習如何過普曼人的生活,夫人,有勞你了。"亞克斯不容她拒絕,硬是要住下。 辛德、雷駿與另一名將領肩負保護亞克斯的責任,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好跟著亞克斯死皮賴臉硬是欺負新寡的婦人。 絲芮狠狠瞪著他,活了整整二十年,總算在今天見識到何謂無恥之徒! 第四章 "姊姊,姊姊!你真的要讓那四個亞羅斯人住進來?"芽裳拉著長裙擺,氣喘吁吁跑來追問。 她原以為護送姊夫遺體回來的亞羅斯人會立刻離開,頂多留下來用餐,沒想到他們一行四人竟然都要住下,且是得到姊姊的允許,要她如何不訝異。 "厚顏無恥的亞羅斯人如此要求,多禮的普曼人豈能失禮?"絲芮對著梳妝鏡繼續梳頭,以眼神示意妹妹將房門帶上。 接收到姊姊的指示,芽裳合上房門,以防隔牆有耳。 "可是亞羅斯人多是奸詐無恥之徒,姊姊難道不怕他們另有所圖?"芽裳焦躁的來往踱步要絲芮多些防備之心。 由芽裳的語氣中可察覺她對亞羅斯人非常不滿,且防得緊。 "芽裳?"絲芮不以為如此尖銳的口吻會是出自於素來天真的小妹口中,芽裳的個性不該是這樣的。 "我沒說錯!他們搶奪我們的國家,殺害我們的百姓,甚至連阿烈大王都進他們逼迫流亡在外,他們不壞嗎?"芽裳忿忿不平為自己憎惡的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她是普曼人,沒理由去喜歡亞羅斯人。 "沒錯!"絲芮同意的放下手中的象牙梳。 沒忘她的夫婿亦是死在亞羅斯人手中,礙於亞羅斯人在場,她更是不能表現出她的悲傷,以免被亞羅斯人看輕,是以尚未好好看看安德魯,曉得要與安德魯獨處唯有選擇在天黑後,人人都沉入夢鄉之際,才有辦法到聖壇去陪安德魯。 現下安德魯一人孤零零的躺在聖壇,一定非常寂寞。心底的歉疚油然而生,為了扮演好當家主母的角色,她不得不暫且捨棄妻子的角色,她知道安德魯會明白的,他不會怪她! "姊姊,對不起!我又惹你傷心了。"芽裳瞭解絲芮是想起躺在聖壇的姊夫,內疚的呢喃著抱歉。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亞羅斯人。"輕描淡寫的語氣充滿了對亞羅斯人的憎恨。 "是啊!"芽裳神色黯淡,緊握成拳的小手顫了顫。 '芽裳,我要你小心避開那四個人。"芽裳過於天真,她怕甜美的小芽裳會引起可鄙的亞羅斯人覬覦,明著騷擾芽裳。 雷瓦家雖由她當家,但他們畢竟是戰敗了,身為階下囚的他們豈有能力反抗暴虐的入侵者。 為免遺憾發生,她強烈要求芽裳不得接近亞羅斯人。 "我知道。"芽裳乖乖點頭答應。她並非傻到近乎無知的小姑娘,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願姊姊在處理繁重的家務外還要費神擔心她。 "若非外頭正亂,我會希望你回到爸媽身邊去。"絲芮長歎口氣。身為女人家又是新寡的她,沒自信保護得了寶貝妹妹。 "沒關係的,姊姊,我不會出事。"芽裳笑瞇咪向絲芮保證。她絕絕對對會安分跟眾四個人保持距離。 "你這丫頭總是教人放不下心。"絲芮探手撫著妹妹美麗的銀髮,說實話,芽裳美的如精靈般精巧,這樣的女孩在有父母的保護下都可以令眾多男子垂涎不已,更何況現在僅有她的保護;她能保證這兒的人不會對芽裳圖謀不軌,卻不能保證那四個亞羅斯人不會亂來。 "或許有天我會在你們不知情的狀況下學會照顧自己呢!"芽裳笑著打趣,試著讓傷感氣氛輕鬆些。 "我情願你是在我們知情的情況下學會照顧自己。"絲芮不喜歡芽裳說的話,聽起來頗不吉祥。 "呵!呵!"芽裳輕笑兩聲不答。 絲芮的心負擔不了大多事務,尤其是在安德魯死後,令她覺得雙肩快被沉重的責任與壓力給壓垮。 "姊姊……"芽裳察覺她又想起安德魯來,精緻的小臉跟著哀傷,方纔她已先到聖壇去看過姊夫了,原本該是精神飽滿、意氣風發的人冷冰冰的躺在石棺內著實令她悲傷不已。 "安德魯……他還好嗎?"絲芮問著自己最關心的事。早先的一瞥沒讓她清楚看見丈夫屍骸的狀態。她怕!極怕晚些時候面對的是支離破碎的丈夫,倘若是那樣,她絕對無法承受! "嗯,姊夫他應該沒受到多大的痛苦。"芽裳選擇較不刺傷她的言詞說。 "那就好,那就好。"知道安德魯不是在肉體極限的苦痛中死亡,總算讓她稍稍覺得安慰。 "姊姊,如果……如果你想哭的話,可以對著我哭的。"芽裳曉得過重的責任便絲芮無法真實表達內心的情緒。 "謝謝你,芽裳。我沒事。"絲芮感謝芽裳的體貼,不過她沒向人哭訴哀苦的習慣,總是趁著夜闌人靜時獨自飲泣,隔天再將自己徹底武裝。 "那……好吧!"芽裳沒有勉強絲芮表達出內心的苦痛,或許每個人都有發洩情緒的特有方法。 "別垮著一張俏臉。啊!我得準備要招呼那四個人用晚膳了。"絲芮輕拍她的臉頰。 "我會躲在房裡自己一個人吃。"芽裳順著話接下,不讓絲芮再為她擔心。 "很好!入夜後,不許你踏出房門一步。"絲芮嘉賞點頭,再次提醒。 "我知道。"芽裳把她交代的話牢記在心。 絲芮的唇是在笑,她的腦海卻是想著家中四個亞羅斯人,尤其是為首的那一位, 她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太灼人!太……富有侵略性!那令她渾身不自在。 在他眼前,頓覺自己是他相中的小獵物,想躲卻已無處可進。 思及不知要再面對他多少回,不禁讓她覺得頭疼欲裂。 ★ ★ ★ 在朦朧的月色下,在眾人皆沉入夢鄉後,一襲體態輕盈的倩影穿過森郁的夾道樹林,疾步走向聖壇。 慘淡的夜符合她的心情,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沒喚人為她提燈照路,便一個人出來。 幽暗的夜色令她的悲傷無所遁形,而她亦無意偽裝。 她好累!真的好累!在人前她必須是個堅強不落淚的當家主人,唯有人後,方能稍稍解放心情,不知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她覺得快撐不下去,尤其是在看到安德魯的遺體時,她幾乎忍不住盈眶的熱淚。 多想衝上前狠狠的擁抱住逝去的愛人,可是她不能!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反應,如果她失了姿態,痛哭失聲,往後恐怕難以讓眾人信服她;再則有亞羅斯人在場,她不能教人看扁。 她的夫婿安德魯死得光彩,身為他的遺孀自是不能讓他在死後失了顏面,她要所有人不得看輕雷瓦家! 可是在這樣的夜,在安德魯回家的第一天,她無法再讓自己戴著假面具佯裝無事發生,於是趁著沒人發現的深夜,悄悄出門。 就算是她向安德魯告假,偷了空好看他,她保證,待黎明來臨時,她會回復成人人敬重的雷瓦夫人,絕對不會令安德魯失望。 今夜,姑且讓她暫時放肆吧! 急追思念的步伐終於來到聖壇前,顫抖著手推開無比沉重的門扉,她就要見到心愛的夫婿了! 晶瑩的淚珠在大門推開的瞬間,滾滾落下。 望著安德魯所躺的石棺,雙腿猶如干斤重艱難的步上前,每前進一步,心底即有逃開的念頭。 在她心底,其實尚有小小的希冀,暗自祈禱甚至欺騙自己安德魯沒死,儘管明瞭這是自我逃避,可是一日未見安德魯的屍體,便可多作一日的夢,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不過安德魯回來了!終於是回來了!該是高興安德魯非曝屍荒野,完整歸來的,但她就是笑不出來,失去摯愛的椎心之痛,恐怕今生都無法忘懷! 安德魯安穩的躺在石棺中,僕傭們已為他換上阿烈王賜封官爵的服裝,他看起來僅僅少了呼吸以及臉色蒼白些,其餘整體看來,依舊是風度翩翩足以魅惑天下女子的俊偉男子。 雙膝如失了力氣跪在石棺邊,失了溫度的小手撫上同等冰涼的俊臉,隨著撫過的五官,唇邊的笑容即加深一分,但滾燙的珠淚則落得更凶、更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