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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沈韋 「我怕若有下次,我真的會失去你。」他簡直無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他太愛她了,愛到不能沒有她。 「不會的,今生今世我樊蝶衣都屬於你聞人少閣,生是如此,死亦然。」就算化為一抹幽魂,她依然會依附著他。 「不許再在我面前提到死,我不喜歡你有那個想法。」他不許一絲絲的死氣沾染上她身,先前他已被她給嚇壞了。 她輕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他那緊張的神情,令她覺得好溫暖、好溫暖,全身彷彿籠罩在他愛的保護之下。 「隨口說說也不成。」輕輕的,他的唇點了下她的唇,隨後因嘗到其間的血腥味而揪擰了眉頭。 該死?他都忘了她的舌受了傷,還讓她說了這麼多話。 「從現在起,不許你說話,只許你聽我說。」他以食指輕點住她的唇,不許她再扯 動傷口。 樊蝶衣淡淡的笑了,頷首聽他說。 見他們沒事談情說愛的綿兒輕拭頰上的淚珠,退到一旁靜靜看著。 聞人少閣懷抱著樊蝶衣,倚在花海中,跟她訴說著有關於將來的計劃,當然,她也在他的計劃當中,她是最重要的一環,絕對不能缺少她。 樊蝶衣帶著笑靜靜聽他說,聽著他說將來兩人要如何共組家庭,生育教養多少兒女 ,如何攜手白首到老。聽著、聽著,唇邊的笑靨綻放的益加美麗,整個人洋溢著幸福與 喜悅。 「蝶衣,你可願意成為我的妻?」唯有將她緊緊護在自己懷中,他才能安心。 此一問句裸得樊蝶衣更加動人的笑靨,以及芳馨甜美的一吻。 緊緊相擁的兩人,快樂的等待幸福降臨。 蝶舞翩翩,雙雙對對,舞到東、飛到西,追尋著地久天長醉人的情愛。 第二章 當半身染血的聞人少保扛回府衙時,立即驚動所有人。接獲家丁通報的聞人老爺、 夫人馬上奔到愛子的房間探視,愛子心切的聞人夫人一見兒子下腹全是血,驚得放聲尖 叫昏厥過去。 「痛啊!爹,孩兒好疼。」聞人少保躺在床榻上,流著淚向父親求救。 「少保,別怕,有爹在,不會有事的。」心焦的柔聲安慰完愛子後,聞人老爺立刻轉身痛罵一旁的僕傭。「你們還呆愣在旁邊幹什麼?!有沒有派人去請大夫?有沒有? 」 聞人老爺的怒火一爆發,所有人馬上跪下。「回稟老爺,已經去請了,大夫應當就在路上。」老總管戰戰兢兢的回話。 「福來!我問你,少爺怎麼會受傷的?」眼看愛子好好一個人出去,卻受了傷回來,說什麼他都要找出兇手嚴懲。 「回……回老爺,是……是……」福來思索著該如何回話,好讓老爺將對他的怒火減到最低。 躺在床上哀嚎的聞人少保聽見父親的問話,立刻插嘴嚷叫。「爹!是聞人少閣害我的,全都是他!」 不論先前他是否曾動過殺害聞人少閣的念頭;不管是否是自個兒不小心讓短刀飛插到自己身上,現下受了傷的人是他,罪魁禍首當然是聞人少閣。 「什麼?!是聞人少閣干的?!」聞人老爺眉峰緊鎖,新仇舊恨一下湧上心頭。 他和聞人少閣的父親是親兄弟,但兩人的兄弟情和雙親都早已不存在。他痛恨死去的老父偏愛弟弟,什麼好的都留給弟弟,成日淨是說他不長進。哼!他再怎麼不長進可 也是地方父母官,哪像聞人玉傑始終只是個窮酸夫子。 結果呢?老父在死前把大半的祖產全留給聞人玉傑,心底完全沒有他聞人玉裘的存在,這算什麼?!光是城東那大片土地就足以讓人坐吃三代,可現在卻全落到聞人玉傑 手上;他不服,於是再也不和聞人玉傑往來。 現下可好,他不犯人,人倒來犯他!聞人少閣好大的狗膽,居然傷了他的少保!?若少保有個三長兩短,他鐵定要他們一家吃不完兜著走! 聞人玉裘目露凶光,恨恨的回想過往。 「是聞人少閣做的?!」甫清醒的聞人夫人一聽到聞人少閣的名字,和丈夫一樣氣得咬牙切齒;他們兩家素來不合,聞人少閣今日居然下此毒手?好樣的!她記住了! 「爹、娘,我會不會死?」身上的痛楚未曾減輕過,感覺鮮血不斷淌出,聞人少保嚇壞了。 「當然不會,爹和你娘會救你的,放心,放心。」聽他一說到死,聞人玉裘也嚇壞了,不斷安撫著。 性子急的聞人夫人乾脆以腿踢跪在地上的老總管。「大夫呢?怎麼還沒來,你們快再給我去催催。」時間再這麼拖下去怎行?她的寶貝兒子可不能死啊! 「是、是,料奴這就再派人去。」可憐的老總管被踢疼了,敢怒不敢言,忙出聲應和,再派人去催。 派出的人方走到門口,又急忙忙跑回來,喊道:「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老大夫幾乎是拖著進府,再拖著進聞人少保的房裡。 「何大夫,你快瞧瞧我兒他是傷著哪兒?礙不礙事?」聞人玉裘大掌一抓,將何大夫揪到床榻前。 除了聞人夫人仍留在旁關切外,其餘不相干的僕傭們則全被摒退。 何大夫小心翼翼的掀開聞人少保的衣袍,仔細為他診治上藥。在見到短刀傷及的地方時,聞人玉裘臉色鐵青,聞人夫人則是驚得倒抽口氣、不斷掉淚,跪在下方的福來是 不住發抖,老總管同樣垂首不語,登時房內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聞人少保一見到自己的傷處,立刻嚇得臉色死白,全身不住顫抖。「爹……娘…… 」莫怪他會這樣痛,他……他的命根子是否即將不保? 何大夫沉默的做著他的工作,身後可以感受到聞人老爺及夫人所施予的無形壓力。他的責任是要將人給救活,至於其他,就只能看聞人少保的造化了,何大夫於心底不住 歎氣。 聞人玉裘氣到全身不住發抖、咬牙切齒。好個聞人少閣,膽敢如此傷害少保,簡直是向老天爺借了膽! 聞人夫人不住撕扯著手中的手絹,想像自己的雙手正掐上聞人少閣的頸子;她好好一個兒子居然聞人少閣弄成這樣,這筆帳她記下了。 可怕窒人的靜默持續了好一會兒工夫,直到何大夫為聞人少保上好藥,確保他的性命安全無虞為止。 在何大夫起身命隨身小僕收拾藥箱時,聞人玉裘等不及的顫著聲問:「何大夫,我兒他……」 聞人夫人關心的等待答案,期望答案是不摧人心魂的。 「大人,聞人公子他將來……恐怕……」話說至此,何大夫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再說下去,說穿了,聞人少保已成了太監,中看不中用了。 「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首先發出尖叫的人,是一直心驚膽戰的聞人少保,他完全接受不了打擊,將床榻邊所有拿得到的東西全掃落在地。 「不會的,何大夫,你一定有辦法治好少保,我就這麼個兒子,你是知道的,若他不能、不能……那我聞人家豈不是要斷絕香煙?」聞人玉裘完全沒辦法想像,少保身上 的傷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蒼天無眼啊!」聞人夫人當場痛哭失聲,這樣的打擊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大了,要她如何承受。 「大人,實在對不住,老夫能力有限,不過老夫會盡量開些藥力給公子服用,或許會有效。」能保住聞人少保身體的完整,已是盡他最大的能耐了,至於他開的藥能不能 使聞人少保重振雄風,就有待商榷了。 「爹!娘!你們一定要為孩兒作主啊!」思來想去,他聞人少保會落得今日這悲慘下場,全都是聞人少閣一手所為,他絕對無法承受自己身處在地獄受折磨,而聞人少閣 卻在天上享樂,他要聞人少閣後悔今日所做所為,絕對! 「我可憐的少保啊!」聞人夫人一個箭步衝上,抱著兒子不住哭泣。 「總管,送何大夫出府。」聞人玉裘氣得怒髮衝冠,隨後想起,提醒了大夫一句。「何大夫,希望今日之事,您與您的小徒能保密。」聞人玉裘暗示著不希望此事洩漏出 去。 何大夫忙不迭的允諾。「這是當然,當然。」他又不是不明白聞人玉裘的為人,更不是不想要活命,他當然明瞭該守口如瓶,力能明哲保身的道理。 「何大夫請。」老總管如釋重負的領著大夫和小徒出府,以免自己遭到怒火波及。 「你!福來,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可以安然無恙回府,這就表示你護主不力……」聞人玉裘字字咬牙,惡毒的眼掃向猶跪在地上、抖得有如風中落葉的家僕。 「你該當何罪?!」聞人夫人接話道,含恨瞪著福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