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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沈韋 蟬聲唧唧一聲聲連綿不絕,熾熱的陽光透過玻璃穿射進偌大的宅裡,屋內穿著整齊的僕傭來來去去快速穿梭辛勤打掃,沒有一人膽敢偷懶。 「啪!啪!動作再加快!」 管家李媽去掌號令所有人。 「是!」 當下所有人立刻像領了太后懿旨的小太監、小宮女似地加快動作,生怕沒能做好手邊的工作。 「小小,你仔細把地板上好蠟。」 李媽嚴格的看過每人工作進度,若有不滿意的地方立刻明示,絕無苟且放過心態。 「是。」 留著一頭西瓜皮、戴著一副厚重眼鏡的秦小小聞言,馬上乖巧地為地板上蠟。 秦小小認真的工作態度一向頗受李媽所欣賞,見小小乖乖地為地板打蠟,她滿意地笑了。 「好了,其他人也認真點,我可不想少爺回來時,一踏進家門就皺眉。」少爺就是信任她,才會將祖宅托給她照顧,平日她都會監視著底下的人,看他們是否有認真維護華家祖宅的典雅潔淨。平常的清潔工作是都有做好,但現在可不同以往了,少爺要回祖宅住一段時間,相對的,她對底下的人要求就更高了,萬萬都不能讓少爺以為他不常回來,宅子就跟著荒廢了。 大夥兒耳朵聆聽著李媽的交代,雙手則是馬不停蹄地工作著,期望能給離家已久的少爺一個好印象。 秦小小瘦小的身軀隱沒在寬大的工作服當中,她埋頭苦幹,其努力的姿態,似乎非將大理石地板弄得像鏡子一般乾淨。 少爺要回來了……莫怪李媽會緊張成這樣,在秦小小那幾乎低俯到地板上的小嘴,悄悄地漾出一抹賊笑。 回來吧! 回來吧! 華大少爺速速回到華家祖宅。秦小小似唸咒語般不斷地在心裡咒念著,就怕他大少爺突地心念一轉,不回華家祖宅。 確定所有人都照她的話去執行後,李媽轉身邁向廚房,她得去看看廚師有沒有開始準備少爺出現時所需要的餐點、點心飲料等東西。 好忙呵!不過她忙得很快樂,畢竟是打小看到大的少爺要回來了,她當然很開心,不知這些年來,少爺有沒有什麼改變,三餐是否照正常飲用,有沒有胖了些?高了些? 李媽整個腦子不停幻想著少爺可能會有的歲月變化,嘴下則不住喃喃嘀咕著走進廚房。 李媽人一離開大廳,大夥兒仍是不敢偷懶,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此時整個人都快趴在地上的秦小小這才稍稍起身,捶了捶努力了好久的肌肉。 嘻!這疼痛來得值得,好值得啊! 人生得意須盡歡。呵!呵!呵! 華梟舒服地躺在祖宅主臥室內的大床上,結實的雙腿交疊,雙眼凝望著天花板,多久沒回來了?本來應該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今卻變得有些陌生,他明白李媽已極力保持家中事物,萬不得已絕不更動,但那令他覺得陌生的到底是什麼?或許是這顆不安定的心吧! 在外遠揚飄泊的心,終於在多年後回歸到屬於他的地方,該是收心的時候了。性感的嘴角微微一揚,只是想到李媽所憂心的事,如果他再不安分些,李媽恐怕又要站在他面前擒著手帕,哭訴自個兒有多對不起他死去的父母及祖父母,啪啦啪啦地痛責自己的無能,最後以哭暈作為收場。 他真是服了李媽高超的演技,為了說服這顆浪子心,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就差沒以死作為要脅了,為了不讓老人家傷心失望,也是在外頭玩夠了,他才捨得收起放蕩的心回華家祖宅來,乖乖當個安分的華家大少,不再在世界的任何一端遙控公司決策。 輕笑幾聲,眼見月影愈來愈偏斜,可見夜已深、人該倦,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雙臂好整以暇地充當枕頭枕在頭下,性感的唇舒服地逸歎出一口氣,享受著屬於黑夜的寧靜。 就在他的眼皮舒服且沉重的快合上時,敏銳的雙耳忽地聽見由陽台上傳出的細微聲響。 有人! 他整個人立即清醒,渾身肌肉處於警戒狀態。會是誰打算闖入他房裡?普通宵小嗎? 但華梟隨即打消這個猜測,若是普通宵小,第一個會偷的地方應該是迴廊上的各國名畫與骨董裝飾,說穿了,主臥室裡值錢的東西並不比迴廊與大廳來得多,聰明的宵小早該調查得清清楚楚不是嗎? 既然如此,想必這個人是另有所求,這令他不由得想起近來與他形影不離的一塊玉……華梟的嘴角掀起一抹笑,這塊玉似乎有許多人想得到,自從他擁有這塊玉之後,已有不少人馬不斷出現意欲搶奪,不過全都已經鎩羽而對,他倒要看看今晚出現的竊賊打算怎麼取得他懷中的玉。 一身勁裝打扮的黑衣人,動作輕巧地撬開陽台上的門扉,靈巧翻滾入內,隨即無聲地掩上門扉,所有動作完美且無聲的完成,連侵入者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高超本領。 殊不知所有行動全落入床上的人眼底,對方正無聲的嘲笑著她的笨拙和不自量力。 她潛伏在地毯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細細觀察任何蛛絲馬跡;很好,一切正常,床上睡死的人根本沒發現她的出現,是她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仗恃著嬌小的身材,她靈敏的開始東找西翻。東西呢?他到底是把東西藏到哪兒去? 找了老半天,沒找到她所想要的東西,她不禁覺得氣悶,倘若她是華梟,她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哪兒去? 精明的目光隨即鎖定在床上沉睡中的男人身上,沒錯!除了放在身上最為安全保險外,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好放了。 不要醒來!千萬不要!她一邊禱告,一邊慢慢接近床上的人。 在目光甫一接觸到華梟那赤裸且結實的胸膛時,她情不自禁地羞紅了臉,該死!她是來偷東西的,怎能對一個男人大流口水?但他的胸肌看起來真的是……很可口,教她見了直想撲上前狠狠咬一口,就像咬可口的蹄膀一樣。 不對!不對!她用力搖首,她怎能將猶如雕塑出來的胸膛拿來和豬蹄膀相提並論?! 那實在是太污辱人了,她是來偷他的東西,可不是來羞辱他的。 不行! 她是發花癡了不成?她可不是家裡那隻狐狸精,怎能垂涎華梟的男色?!丟臉哪! 華梟長得再怎麼可口都不關她的事,她所要做的是辦好該做的事,對!就是這樣!女兒當自強,她豈可被區區男色給迷昏了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速速收起不該有的慾念。 等定下心神後,她終於瞧見掛在他胸上的玉,該死!這麼明顯,先前她居然都沒發現,只顧著欣賞他的胸肌?!這下可好,玉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要偷談何容易,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驚動睡著的人,怎麼辦?怎麼辦? 偷是不偷?她緊張得半死,假如她成功帶回玉,相信一定可以把那只死狐狸精氣得半死,想那狐狸精生性惡劣,平日以欺凌、壓搾她為樂,她豈能再任由對方繼續旁若無人地囂張下去?! 想起先前狐狸精對她的訕笑,說什麼她都嚥不下這口氣,不管了,她全豁出去,是生是死各憑真本事。 深吸口氣,自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銀色小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她所想要的東西,就得靠她的本事了。 她微顫抖著手,緩慢接近目標物,這時,她屏氣凝神,連呼吸都不敢,就怕會驚動華梟。 在銀色的刀翼尚未靠近華梟頸上的玉時,他已先一步以掌將她手中的銀色小刀狠狠格開。「喝!」她嚇了一跳,萬萬都沒想到他是醒著的。 該死!她被愚弄了!她氣得橫眉豎目,還來不及躍開,整個人便已被他擒抓住。 「何方小賊,膽敢在深夜裡闖入華家行竊。」華梟輕輕鬆鬆地抓住她,譏笑她行竊失風被捕。 「哼!」她可沒那麼容易被逮,腿一抬掙脫他的擒拿,並在掙脫之後,立刻從懷中射出幾十柄銀色飛刀,要他切莫輕舉妄動。 借由方纔的掌握,華梟已經確定拿下之人是名女子,畢竟沒有哪個男人的皮膚曾細緻成這樣,再則她的骨架也太嬌小了,不屬於男人的體型。 在她掙脫後,華梟即瞥見幾十柄鋒利的銀色小刀朝他射來,他動作利落地閃躲開來。 「難怪老祖宗有句名言:最毒婦人心。果真名副其實,一點也不為過。"他好整以暇地嘲笑她。 「不關你的事,快把頸上的玉交出來,否則我馬上讓你身上多幾個窟窿!」既然被認出是女人,她也沒啥好隱瞞的,只是氣忿他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樣,真該讓他見見血,好讓他明白有些女人是得罪不得的。 「有本事自己來拿。」聳了聳肩,擺明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好!我就拿給你看。"她眉一聳,怒不可遏,手中又射出兩柄飛刀,在飛刀射出的同時,她欺身襲向他,打算強取豪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