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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沈韋    


  上班!?  糟!她要遲到了!

  姬若歡心驚的由床上跳起,看著擺設不同的房間,她仍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怎麼了?」她一驚醒,封爵便跟著醒來,他由後頭輕輕攬住她的腰際,在她的肩  上烙下細吻。

  「天黑了?」望著窗外黑沉的天色,她猜想她大概睡了很久。

  「對,天黑了。」封爵細細吻過她的背脊,不是很在意她所說的話。

  「我忘了去上班。」她愣愣低道,都怪她昨夜和他在一起太過激情瘋狂,使得她忘  了自己還有工作要做。

  「你在哪裡上班?」他的唇停了下來,低問。

  以前她在家時,也沒上過班,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當她的大小姐,偶爾和舞狐鬥鬥  嘴,再不然就是處理別人無法處理的棘手事件,依她的個性,他從未想過她會有辦法在  別人手下做事,所以他很好奇她這兩年在做什麼工作。

  「花店。欣姐她一定擔心死了,我又沒跟她請假。」她想也沒多想,直接道。

  封爵遞過無線電話來。「打個電話給她。」

  「好。」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告訴她,你已經回家了。」

  「什麼?」他話中的暗示再清楚不過。

  「你已經回到家,沒必要再回花店工作。」

  「不行!我不能隨隨便便就辭職。」她不喜歡被他指使的感覺,就算昨晚她和他上  了床,但她姬若歡還是有權掌管自己,不需要他來教她該怎麼做。

  「若歡。」封爵知道她已經反感。

  「我要走了。」她索性電話也不打了,把電話丟還給他,下床找衣服穿,昨晚被他  脫下的衣服,現在都好好的被他掛在衣櫃裡,熟知他的習性,她很快就找到衣服穿。

  「別走。」

  她不理他。

  「若歡,留下來。」

  她僵硬的拉上裙子的拉鏈,沒將他的話放在心底,穿戴整齊後,轉身便要離開。

  封爵見狀,立刻跳下床攔住她。「別走!」這回他的口吻也硬了不少,不再是軟性  要求。

  「讓開。」她探出手就想推開他。

  「不!我為我剛才的態度向你道歉,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不希望你離開,我要你留  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我不準備留下。」留下來做什麼?

  「難道你不想讓你爸媽知道你還活著嗎?你忍心看他們以傷痛度日?」他不明白她  還有什麼不回家的理由。

  她惡狠狠的瞪他,沒想到他會拿出她爸媽來威脅她。

  「這裡才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裡?」

  「這裡不是我家,是你的家。」她不甘心的回嘴。

  他長歎口氣,輕問:「若歡,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留下?」

  她抿著唇不答話,是想要他怎麼做嗎?不!她從未這麼想過,只是目前她尚理不清  對他的情感,所以她再次懦弱的選擇逃離。

  「是否你的心底依然存在著司馬朗日?」終於忍不住提起頭號敵人來,他定定看著  她,期望由她的眼眸裡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她的反應是狠狠地瞪著他,克制住想打他的衝動,她的心裡已經沒有司馬朗日的存  在了,難道他感受不到?

  「說話,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他不容許她逃避,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開我,讓我走。」她偏不看他。

  「若歡,告訴我,折磨我很有趣嗎?」又是一陣挫敗低歎。

  她驚訝的抬頭看他,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想。

  「我對你的愛,對你而言是傷害我的最佳武器是嗎?」從前他可以不計較她如何利  用他的愛,但現在他不了,他瘋狂的嫉妒著,不希望她心底仍存有司馬朗日的影子,連  一丁點都不許。

  她看見了他的傷痛,她一直都在傷害他是嗎?可是他卻仍深愛著她,連傷她一點都  捨不得。

  天!她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是對他對了心,為何不肯大方承認?為何要這樣傷害他  ?他沒有錯啊!

  她到底想怎樣?留下或是離開?她的心陷入掙扎。

  「究竟要我等多久,你的眼眸才看得見我?告訴我,我還得等多久,才能得到你的  心,好嗎?」他痛苦低嘶。

  面對傷害她的人,他可以不計任何代價痛宰對方;但在面對讓他又愛又恨的人兒時  ,他卻束手無策,他傷不了她,是不忍,也是因為愛。

  他的痛苦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花了整整兩年在檢視對他的情感糾葛,是愛是恨  、有情無情,她應當明白得很,不是嗎?

  「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是要折磨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太快作出決定,你明白嗎  ?」傷害他、折磨他,她又何嘗會快樂。

  封爵的眼瞼輕輕閉上,又張開眼聽她說,只要她肯說,他願意聽。

  「不再有司馬朗日了,我的心底已沒有他的存在。」這話說出來是要他安心,也是  要解放他惶然不安的心。

  聞言,封爵滿足的笑了,他開心的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很高興。」

  他那純然的喜悅傳達到她身上,她跟著笑了,整個人像是剛洗完一個痛痛快快的澡  般舒服。

  她的心已經幫她作好選擇。「我不走了,不再離開你。」輕輕的附在他耳邊道。

  封爵驚喜地望著她。

  「我要留下來。」她加強語氣點頭道。

  「好。」他知道她願意留下是已對他敞開心扉,她的心底不再有司馬朗日,他成了  她的唯一。

  「花店那邊我會打電話去道歉。」她是不能再幫欣姐了,只好請欣姐再另請店員來  幫忙。

  「改天我們一起到花店去向她道謝。」他要好好謝謝照顧過她的人。

  「好。」有了他的陪伴,她感覺輕鬆不已,所有事情就順其自然吧!她不用再想太  多。

  「走。」他拉著她往外走。

  「上哪兒去?」

  「洗澡,順便看星星。」他低聲笑著。

  姬若歡哪裡不曉得他心裡打的主意,跟著甜甜的笑了。好吧!他要洗澡、看星星、  聽海潮,她全都會陪他,反正,她想念這些已經想念整整兩年了。

  呵!呵!

  ***

  隔天,在封爵帶著姬若歡到公司上班時,所有見過她的人對她的死而復生全都嚇得  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是長得像她的女人,但她眉眼間所流轉的波光在在都說明了她就是  姬若歡本人,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逃過一劫,而以封爵看她看得死緊的模樣看來,他們  也知道不能直接問。

  既然不能問,那用說的總成吧!所以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死的  消息。

  至於沒見過她的人,即使初見她時被迷去了心魂,在接收到總裁的瞪視後,他們便  明白她和總裁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人,自然不敢打她的主意,  僅能將對她的欣賞默默的存放在心底。

  「這些人的反應真是有趣。」姬若歡百般無聊地坐在封爵的辦公室裡看他辦公,原  先她並不打算出現,但在他的要求下,她無法拒絕,只好跟他到公司來。

  也好,反正她沒當過上班族,來他的公司算是過過乾癮。不過最教她好奇的是,以  前他明明是擺出一副對大權無慾無求的模樣,老是把野心藏在最暗處,為何現在願意攤  在陽光下讓眾人見識到他的本領?

  看著他坐在辦公桌前認真批閱公文的感覺真的很怪,她還是比較習慣那個舞文弄墨  的封爵。

  「你會在意?」他挑眉放下公文看著她。下屬對她的驚艷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明明擁有她的情況下,他仍免不了要吃醋。

  「當然不。」她輕笑著,壓根兒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看她。

  「我就知道。」

  姬若歡笑著突然傾過身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要退開時,封爵攬著她的腰  ,加深這一吻。

  姬若歡整個人是半掛在他胸前接受他熱情的擁吻,輕聲低吟。她老是忘了,這男人  玩不得,若是在他身上點燃了火焰,她就得負責熄火,否則他是不會放過她的,她怎麼  總是學不會教訓?

  還記得第一次也是如此,她存心勾引他,以為他會百般正經,擺出聖人的姿態來拒  絕她的勾引,萬萬都沒想到她才一放出魚餌,他便馬上上鉤,且不容她退縮的將她給吃  干抹淨,而她也是那時才明白他的表裡不一,他根本就是存心扮豬吃老虎欺騙眾人。

  心底想著從前種種,熱烈的投入這一吻當中。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她被迫跨坐在他的腰際時,門「啪」的一聲遭人由外用力  打開。

  「表哥!我聽說狐狸精沒……」急驚風秦舞狐挺著大肚子闖入,震驚的瞪著幾乎要  黏在一起的兩人;如果說先前她對表哥和姬若歡在一起的事有任何疑慮,在此時此刻所  有懷疑都已煙消雲散。

  姬若歡被她粗魯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在看見出現的人是秦舞狐後,她瞭解的笑著,  睨了眼秦舞狐的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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