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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沈韋 「我?你在開玩笑嗎?我是慕容逸啊!」慕容逸笑著輕捶了下衛醉風的肩頭。 「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這下衛醉風可不高興了,眉峰揪緊,臉色不善 地睨著慕容逸看。 他的冷眼冷語,當下讓慕容逸傻眼,他愣愣地瞠目看著衛醉風,實在不敢相信方才 的話會出自於生死至交衛醉風之口。 「我剛剛有沒有聽錯?」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別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慕容逸自覺受到傷害地大喊:「醉風,你瘋了!我們是好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說 話?!」 「我不認識你。」衛醉風心想,儘管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但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是他 的朋友,可能是僅有幾面之緣的人吧!畢竟如果真是他的好朋友,湘憐應當早對他提過 了,是以,他可以非常確定和對方並不熟識。 「你不認識我?你說你不認識我?我們相交八年,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到底是 怎麼回事?昏了頭嗎?」慕容逸氣不過地揚聲道。 「我說不認識你就不認識你,你別纏著我。」衛醉風懶得跟他扯,推開人群直接離 去,而快被他戳破罩門的小販則乾笑地看著四周的人群,依舊苦思著脫身的方法。 「醉風,你別走。」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慕容逸豈會輕易放他離去?他不爽地扯住衛 醉風。 突來的猛然力道讓衛醉風想都沒多想直接反手回擊,推開纏人的慕容逸,保持距離 。 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反打一掌的慕容逸向後退了幾大步,正巧撞上圍住小販的 人群,一時間大夥兒跌成一團,尖叫聲及怒罵聲此起彼落,更顯喧嘩熱鬧。 慕容逸跌在人肉堆上,眼睜睜看著衛醉風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心底的震撼無法以 言語形容。 他推他?!醉風不但以厭惡的表情看他,甚至還用像對待憎惡之人的方式般,推開 他這個相交八年的好友,究竟是他傻了,還是醉風傻了? 不成!不成!他得趕緊迫上,不管醉風以怎樣惡劣的態度對他,在他好不容易找到 人時,說什麼都不能放棄!他連忙跳起,顧不得向被他壓著的人肉堆道歉,便急忙跑去 追人。 聽見後頭傳來的腳步聲,衛醉風煩躁地加快步伐,想將身後的人甩開;如果他所猜 無誤,追在後頭的人應該就是慕容逸。 「醉風,你別走!」 衛醉風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一心只想要避開他。 「醉風,你為什麼要逃開?」慕容逸在後頭大喊。 衛酢風的腳步驀然停下,轉身瞪著窮追不捨的慕容逸,此刻,他們已遠離人潮,來 到郊外。 「你究竟想做什麼?」衛醉風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問,顯然已被他逼得毫無耐性 。 「你問我想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在玩什麼把戲,為何要說不認識我?這幾個月 你究竟是上哪兒去?怎麼不跟大家聯絡?難道你不曉得所有人都很擔心你嗎?」 慕容逸也火了,氣衛醉風不曉得大家為了找他有多辛苦,也因害怕他是出了意外而 幾乎要急瘋了,結果大爺他卻活得好好的,不管其他人,想到這兒,他就氣得奔到衛醉 風身前,緊揪著他的衣襟。 「我沒有玩把戲,也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衛醉風冷漠地拍開慕容逸無禮的大掌 。 「醉風,你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你人就站在我身前,為何我會覺得你變得很不一樣 ?」 「我並不覺得我有哪裡不一樣。」衛醉風懶得跟他東拉西扯,只想快些回家和心愛 的可人兒一塊兒看書習字,再不然,他也可以為湘憐畫眉、點額妝,這些事全都比在這 裡跟慕容逸耗要有趣多了。 「怎會有不一樣?你整個人渾身上下我瞧是沒根骨頭是對的。」慕容逸火大地譏嘲 道。 「聽著,我不想再聽你胡扯下去,別再纏著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衛醉風自認 對慕容逸的容忍度已達極限。 「好!在你對我不客氣之前,是否你該先跟我說,這段日子你究竟是窩列哪兒去, 好讓我對你的總管有個交代。」慕容逸趁著自己在氣死之前提出疑問。 見慕容逸如此堅持,一副他若不交代清楚,就要與他一輩子糾纏下去的姿態,衛醉風終於讓步。「我一直和我的未婚妻在一塊兒,(此處缺一頁)血笑道。 知交多年,他們對彼此的事皆是一清二楚,明白此刻衛醉風最容不得人說白湘憐的不好,但他偏要說。 「胡說八道!」衛醉風拚命叫自己別去聽慕容逸的謊言,湘憐是那樣美好,她的父兄應該也會和她一樣,並不會像慕容逸所言那般。 雖然心底不信慕容逸的說詞,可關於慕容逸對湘憐及她家人的侮辱,這些話他可不會暗暗吞下,全無反應,今日,他會打得慕容逸往後再也不敢造謠生事。 他拳腳並用地打得慕容逸節節敗退,但慕容逸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自己全然 處於挨打的份兒,他予以一一反擊。 兩人打得愈久,衛醉風心底也愈來愈佩服慕容逸;若非先前慕容逸說了一堆不得體 的話,或許,他會欣賞這個人也說不定。 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全然沒注意到有人瞧見了這場打鬥,這人便是先前在小鎮上賣 假波斯珠寶的小販。 方纔在鎮上,被鎮民請來的朝奉鑒定他賣的珠寶項鏈是假貨後,他便被痛打一頓, 好不容易一拐一拐地逃了出來,沒想到會這麼巧讓他遇上拆穿他的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小販恨恨地瞪著衛醉風的背影,這個仇他非報不可,小販想著各種 可以報仇的方法,正巧瞧見腳邊躺了塊如拳頭般大小的石頭。 嘿!嘿!既然那男人有膽揭穿他,就得要接受他的報復,他賊賊地拿起石塊,但見 兩人打得難分難捨,一時也瞄不中準頭,小販急得是一籌莫展,乾脆把心一橫,管他石 塊會打中誰,只要能打中人就好。 他瞄準了目標,用力往前擲去,一心希望石塊能準確無誤地擊中他想打的那個男人 。 衛醉風和慕容逸正處於酣鬥的狀態,靈敏的雙耳仍可清楚聽見身後傳來的破風聲,想閃躲暗器,卻因與慕容逸死纏中,沒有辦法脫身。 「卑鄙!」他瞪著慕容逸怒斥。 「什麼?」慕容逸被罵得不明所以,他可沒使出什麼卑劣的招數來,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白白挨罵? 來不及等到衛醉風的回答,便見一塊堅硬如拳頭大的石塊狠狠擊中衛醉風的頭部,當場將他打得血流滿面。 「醉風!」 「你這小人,居然派人在背後暗算……」他忿怒低嘶。 「我沒有。」慕容逸急聲解釋,可衛醉風已聽不見,因為石塊的重擊威力過大,打 得他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當場暈倒。 「小心!」慕容逸眼明手快地拉住衛醉風倒下的身勢,使他不至於因倒地而再次跌 破頭,在他拉住衛醉風時,聽聞到草叢裡傳來得意的尖笑聲。可是此刻救人要緊,他沒 時間去揪出對方質詢理由,馬上當機立斷地扛起昏迷的衛醉風,往鎮上最近的客棧奔去 。 「我這是在做什麼?他這樣對我,我竟然還要救他,真是……」太沒志氣了!慕容 逸不住地嘀咕著,可雙腿依舊飛快奔跑著,半點不敢鬆懈。 點著燭光的房間裡傳出陣陣的男性歎息聲,慕容逸看著床上昏迷的人,忍不住又長 歎一聲。 「怎會這樣?不過就是被石頭打破了頭,為何會昏迷這麼多天?」看著躺在床上的 衛醉風,先是和他這個多年好友反目,接著又被打破了頭,然後莫名所以地陷入昏迷, 他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連大夫在包紮過醉風的傷口也說沒事了不是嗎? 「你到底是怎麼了?」都怪他狠不下心來,不然他早丟下這無情無義的小子,由著 他去自生自滅了。 床上的人沒有給他任何回答,猶是沉睡在夢中,不管他喚了多久,依然毫無反應。 「唉!我真是自找罪受。」姑且不論醉風是怎麼對待他這個昔日好友,為免醉風府 中的總管擔心,他還是捎了封信派人送至衛府,說明已找到醉風的事,以免眾人日夜焦 急。 萬般無奈地蹺著二郎腿,等待大爺他醒過來,表面上他是不急,事實上他急得很, 深怕那顆石塊會把醉風的腦袋給打壞。 「明天得再找大夫過來一趟。」再讓醉風這麼昏迷下去也不是辦法,得要大夫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慕容逸搖了搖頭,歎口氣,為自己倒了杯茶,無聊地啜飲著。 「嗚……」床上忽然傳來低低的呻吟聲,震住了慕容逸手中的茶杯,他直愣愣地看著床上的人,想著是否自己聽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