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沈曼奴 > 霸道郎君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頁 沈曼奴 「怎麼進來的!說!」青孟天沒有得到答案,也看不到他恐懼得說不出話的面容,逼問的口氣加重加強,利劍往前伸了一寸,再一使勁便會刺入杜芽雙的喉嚨。 「我不知道……」杜芽雙發抖往後挪,窗口烏鴉目光精銳,彷彿代替主人瞪著她。她不自覺改為跪坐,求饒地道:「我連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求求你,你的劍鋒正對著我的脖子……我手無寸鐵,也不會武功……求求你,請你把劍收回去,還有請你的烏鴉別再瞪著我……」怕死是人之天性,這時候她根本顧不得自尊和驕傲,只盼伏在地上求人饒命的低姿態有效。 青孟天沒有考慮太久,果然收了劍。「你走。」 黑烏鴉振動翅膀在屋內飛了一圈,復停在窗口時,頭眼朝外,背對裡頭的人。 沒有逼人的視線,沒有傷人的劍,杜芽雙繃緊的神經猛地放鬆,兩手無力平攤在地上,上身依舊伏地:「唐宋元明清----------現在是什麼朝代?」她虛弱地發問。 青孟天挑高眉宇,額上皺紋的皮膚跟著被扯動。「滾。」 杜芽雙好不容易找回一絲力氣,仰起上身,嘗試向她解釋:「我是從你們的未來,繁華的二十世紀末來的,睜開眼,第一個遇見的是你。依小說不成文的規定,女主角遇見的第一個男人,通常是男主……厄,是個滿重要的角色,我想我們……」 「別逼我再抽劍。」青孟天冷聲截斷她的話。無情的狠意又回到他臉上。 「我只是……想請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什麼年代!」曉得置身於哪個時代背景,心裡才會踏實些。 「大玄虎韓郾王十六年,北區法州邊界。」 「大玄虎韓郾王十六年,北區法州邊界?」聽都沒聽過。「這裡是中國大陸嗎?」 「別再胡言亂語。」青孟天作勢要拔劍,「滾。」 杜芽雙開始驚悟自己會不陷入哪個一點歷史概念也沒有的爛作者的爛故事裡…… 她小心翼翼上前撿起她的鈴鐺和包包,這兩樣東西雖然價值不高,好歹陪同他跨越時空來此。「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真的是最後一個……」他一動不動。想是姑且願意聽聽她還有什麼問題。她微微一笑,眼瞳閃過調皮的光芒,期待地問:「上哪兒可以找到又帥又酷,有錢有權有勢的……公子,少爺,或王公貴族?」 青孟天握著劍把的手鬆開,神情輕蔑不屑,「妄想攀附權貴?憑你?」 「我……」杜芽雙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好友方月說得對,她中言情小說的毒中得太深,鎮日盼望男主角似的白馬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曉得自己太不切實際,但談場像小說精彩轟烈的戀愛,是懷抱浪漫情懷的她最大的夢想。 現在夢想奇跡般展開在他眼前,接下來的故事必須由她自己撰寫。故事時代背景由不得她選擇,男主角總該讓她親自挑選。眼前這個男人絕絕對對不可能,要她當「美女與野獸」的女主角,給她美金一千萬片酬她也不肯。 她曉得以長相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未免膚淺,但現代年輕女子哪個不是這樣?何況這人凶殘暴戾,她沒有信心能和他相處愉快。 「我走了。」她走向門口。 輕孟天忽舉手撫眼,「等一下。」 杜芽雙回頭,「幹嘛?你不是口口聲聲叫我滾?」這兩句話未經大腦衝口而出。說出後忍不住咬咬指甲;暗自開心自己不知不覺有了女主角的氣勢。 「去打瓢清水來。」 「你口渴了?」杜芽雙打量他,手腳俱在,想喝水不會自己去,何必使喚她? 「我需要清水溶解丹藥敷眼。」 「你的眼睛還沒瞎,還有救!」她不禁趨近觀察他臉上凸起的兩顆肉球。這個舉動有些唐突,青孟天隨即握劍,烏鴉則拍翅啼鳴。 二十歲的杜芽雙十幾年懂事的歲月全被關在學校裡,稱不上見多識廣,但小說她看的可多了,自信能輕鬆推理出劇情。「我看你神經繃得這麼緊-------被追殺啊?」 青孟天未回答,雙唇緊抿,眉鋒擰出怒氣。 杜芽雙蹲下平視他,「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可不想幫錯邊。 「對手是專做非法勾當的馗佞教。」 「馗佞教,聽起來就壞壞的。可是你看起來也好不到……」他及時住了口。靈機一動,「你會不會是誰的隨從?你的主子帥不帥?在做什麼的?」 青孟天手一舉同烏鴉道:「帶她去汲水。」烏鴉「啊------」一聲回應。她解下腰間葫蘆,遞給她,「別耍花樣,否則它不會對你客氣。」 杜芽雙接過葫蘆,「你這人怎……」 埋怨的話未能出口,那只猛禽飛在她頭頂上警告她按主人所言行事。 她不得不跟隨烏鴉,穿過叢林,見到一條小溪,裝滿整葫蘆的水回來。 一路上烏鴉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逼迫她以極快的速度奔跑在崎嶇不平的土石道上。回到廟裡,把水交給青孟天後,她跪倒在地上急促喘氣。 青孟天拉開壺口的木塞,,聞聞裡頭的水,仰頭喝兩口;自腰間掏出紅瓷藥瓶,把丹藥投入壺中,頂勢搖了兩三下,擱在腿邊。 他出其不意抓住杜芽雙手臂,自她手腕摸到她的手肘,「你的袖子?」 「天這麼熱,我穿短袖。」杜芽雙想抽回收,力不從心。 青孟天對她的說詞無任何反應,轉圈住她的腰反抱她,魯莽拉高她的衣擺,她裡頭未加穿襯衣,他摸到她的腰肢。 「你做什麼!別亂來!」杜芽雙掙扎。 青孟天又粗暴拉高她的裙,接觸到她纖細的腳踝。他微訝,推開她,「你沒有穿裡衣布褲?」 被推倒在地的杜芽雙對他起了防範之心,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而後青孟天的動作使遵守非禮勿視守則的她想閉住雙眼,「你為什麼寬衣解帶?」 青孟天以行動代替解釋。他撕下裡衣衣擺成一布條,折疊放在掌上,以藥水沾濕,然後圈縛住頭部眼睛部位。 原來他主要想找塊乾淨的布用來敷眼。 「這樣就可以了?」他的眼傷看起來頗嚴重,敷敷藥水便可痊癒? 「你可以走了。」 「我幫你跑了這麼遠找水來,連句謝也沒有便趕我走!」 青孟天連拱手也沒有,極敷衍地:「謝。」 「你!」真是粗暴的惡霸,過了河就拆橋。 外頭天色烏橙,黃昏將盡。杜芽雙才汲水時,只見林野不見人煙。他討厭眼前這個人,但至少他還是個人,而且是個稀罕的古代人,她情不自禁想和他多聊兩句。 她早注意到那只烏鴉細直的腳上系有紙條,「烏鴉腳上的紙條,照你現在這樣沒法子看,我姑且好人做到底,幫你看信好不好?」 青孟天沉默,面無表情。 「意外吧?一名弱女子會識字哦!」 青孟天原就恐怖的臉迸出寒意,「別等人攆你走。」 杜芽雙站起。唉,雖說他是她來到這裡第一個見到的人,但像他這般粗暴醜陋的男子,即使未來他愛上她,為她改了性,成為繞指柔,她不僅不會高興,還會嚇得寒毛直豎。 「走就走。」不和他多作牽扯應是最聰明的抉擇。 「等一下!」外頭風聲突然變得詭異,青孟天一僵。 「你這人真奇怪,」門前杜芽雙回頭,「又趕人走又要人等一……」 「趴下!」青孟天劍鞘底端頂地,起身撲向她。 「啊?」杜芽雙不解,被他撲倒壓在地上。 連著三支冷劍咻咻射入,直直插入木牆。烏鴉飛翔,叫聲緊迫慌張。 青孟天拉杜芽雙起身,「走!」抱著她縱身一跳。 「門口在旁邊你怎麼往上……啊------」毫無預警飛上半空,杜芽雙害怕地依附在他身上;當他衝破屋頂,她嚇得驚叫。 等在屋頂上的幾名黑衣人,立即揮刀攻向他們;青孟天推開杜芽雙,一劍刺入對方胸膛,又挑破另一人的喉嚨,對方立即哀喊倒地。 太多人站在半倒腐敗的木屋屋頂上,木屋開始搖晃,青孟天率先扛著杜芽雙突破重圍,意圖轉移戰地。 蒙眼的他輕鬆跳躍林野的枝幹之間,事先埋伏在樹上的馗佞教教徒沒有佔到便宜,反而像是站在該處等死似的,青孟天毫不留情要他們一刀斃命。 「我……啊-------」杜芽雙像是他的包袱,丟過來扔過去,卻又能及時扶她一把。開始事出突然,她愕怔得沒有任何反應,待黑衣人絡繹不絕自四面八方出現,她恢復女性本能,危險之時除了尖叫還是尖叫。「啊------」 「我的……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