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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梅貝爾(梅貝兒) 睥睨著仁公公聲淚俱下的模樣,燕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燕孝實在忍無可忍。「爺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 「爺,他剛才說的鬼話,根本不能相信。」燕義也怕他信了,到時縱虎歸山,想再抓他就難了。 輕笑一聲,「仁叔,我不會殺你的。」 他眸底一閃,哭聲更加淒慘。「少爺,我罪該萬死,你就殺了我吧……」 「既然你都說是為了爹好,我怎麼能殺你呢?」燕九唇畔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那兒只有深不見底的森冷。「既然仁叔是為了爹著想,又對爹這麼忠誠,想必也願意幫我一個忙。」 仁公公顫聲的笑了笑,「當、當然,少爺儘管吩咐。」 「聽說皇太后有意在近日之內到避暑山莊去住上一陣子,仁叔,有沒有這回事呢?」他問。 仁公公心口驚跳一下,「呃,有、有是有。」 「想必仁叔也會一起去才對?」 吞嚥一下,「是。」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燕九伸手扶他一把。「避暑山莊戒備森嚴,就要麻煩仁叔到時替我們做個安排,讓我們混進避暑山莊。」 聞言,他一臉大驚失色,「少、少爺要混、混進……」 「怎麼?辦不到嗎?」 他面有難色。「我、我……」 「這可是為爹報仇的大好機會,仁叔不想替爹報這個仇嗎?還是你剛才那番話都是騙人的?仁叔,是這樣嗎?」 燕九的咄咄逼人讓他為之詞窮,「當,當然不是了。」 「那麼就有勞仁叔了。」 看著他臉上的笑,仁公公卻是打從心底發冷。「這、這是我該做的……那我先回去打點一下,有消息就派人通知少爺。」 「仁叔,你先別急著走。」燕九低柔的叫住他。 「少爺還有何吩咐?」好可怕!想不到當年那個孩子已經變得心機這麼深,現下他只要能安然回宮,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出來了。 從袖中掏出藥瓶。「仁叔,先把裡頭的藥丸吞了。」 他壓根下敢接過去。「那是什麼?」 「毒藥。」燕九老實的說。 仁公公倒抽了口涼氣,「毒、毒、毒藥?」 「你沒有聽錯,就是毒藥,不過吞了不會馬上死,大概三天後才會發作,到時我會先讓仁叔服用暫時的解藥,壓下毒性,這可以再撐上三天,然後會再發作,再服一次,便可以再等上三天,一直照這種方式循環下去,直到計畫完成後,我會把真正的解藥給仁叔。」他笑吟吟的,像是沒看見仁公公慘白的臉色。 「要是來不及服藥……」 燕九低笑,「所以仁叔動作得快一點。」 「為什麼要用這種法子?少爺不相信我嗎?」仁公公膽戰心驚的問。 他無邪的笑著,「我當然相信仁叔了,但這麼做也是為了仁叔好,萬一事跡敗露,讓皇太后發覺仁叔背叛了她,到時對你嚴刑拷打,那不是太痛苦了?我也是為了仁叔著想,這毒性可以讓仁叔不會受太多的苦,你說我是不是設想得很周到?」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少爺……」聽完,仁公公幾乎哭了出來。 「仁叔快點吞下吧!」燕九邪魅的催道。 仁公公呼吸急促、臉孔扭曲,顫巍巍的伸出手掌、接過藥瓶,費了一番工夫才倒出裡頭的黑色藥丸子。 「我來幫仁叔倒杯水。」 瞪著掌心的毒藥,他發現自己像是掉進編織好的陷阱當中。 燕九當真親手端了杯水過來。「仁叔。」 「我……」他進退維谷的想要開口求饒。 「仁叔還想說什麼嗎?」 「沒、沒有。」仁公公硬著頭皮將毒藥塞進口中,和著水嚥了下去。 他滿意的點頭。「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仁叔絕對不是內奸。」 「那、那我走了.」他的雙腳已快站不住了。 「記得,只有二天毒性就會發作,仁叔可別不信,也不要想找人解毒,這藥可不是御藥院裡那幾個庸醫解得了的,萬一有人傳揚出去,引起皇太后的疑心,那可別怪我。」燕九俯近他,用一種讓人聽了全身毛骨悚然的口吻說。「仁叔,好好向我們證明你的忠心吧!」 接著,仁公公幾乎是用連滾帶爬的逃離燕府,活像後頭有鬼在追他。 這是報應嗎? 這就是他背叛老爺的懲罰嗎? ☆ ☆ ☆ ☆ ☆ ☆ ☆ ☆ ☆ ☆ ☆ ☆ ☆ ☆ 當九公主身染惡疾病逝的消息傳出之後,全京城的人不免要嗟歎自古紅顏多薄命,由於皇帝下了密旨,封鎖了真正的死因,所以除了惋惜,也算保住了皇室家族內鬥的醜聞。 這天,皇帝親自駕臨寧壽宮,沒有人知道他和皇太后究竟談了些什麼,不過根據有力人士的透露,兩人曾經發生嚴重的口角衝突,關係更幾乎到了決裂的地步。後來皇太后又因八公主在和親途中,因和侍衛之間有行為不檢的情事,未來的駙馬爺在一怒之下,將其斬殺,這突來的喪女之痛,導致皇太后精神錯亂,數日之後皇上便以此為由,將皇太后送往避暑山莊,美其名為休養,實際上已形同軟禁,皇帝並頒了聖旨,一律謝絕朝中大臣予以前往探視。 不露痕跡的跟著皇太后的鑾駕,一路從京城來到北方,由於早就得知行程,所以由燕義在前頭打點一行人食宿的問題。 聽見「叩!叩!」的敲門聲,屋裡的說話聲戛然中斷。 燕忠謹慎的開門查看。「老四!」 「大哥,爺呢?」 他讓出路來。「在裡頭。」 「爺!我都打聽過了,明天可能要午時過後才會出發,據說是因為皇太后鳳體微恙,所以無法趕路。」燕義來到燕九跟前說。 兩指掐了掐眉心,「辛苦了。」 見他滿臉倦態,身子骨似乎更瘦了,燕忠掩不住憂心之色。「爺這路上也累壞了,還是早點歇息。」 燕九馬上挺直腰桿,打起精神。「我沒事,不要把我看得弱不禁風,我沒那麼柔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撐到現在,我不會輕易倒下的。」 「就是因為這樣,爺才要保重,萬一累倒了怎麼辦?」他說。 燕孝和燕義也加入勸說。「沒錯,爺不要逞強了。」 「我知道了。」無法拒絕他們的好意,而他也真的累癱了,若真的在這節骨眼倒下,那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燕忠這才露出喜色。「明月,爺就交給你了。」 「我會的。」明月早就看出主子在硬撐,其實剛剛很早就想說了。 待他們都出去,燕九所有的氣力彷彿都用盡了,纖瘦的身子往旁邊傾斜…… 她連忙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爺!」 「扶我到榻上躺一會兒。」 「是。」幸好明月力氣頗大,將他從座椅上架起來,一步步的走到榻前,讓他躺了下來。「爺就是這麼倔強,明明都累成這樣還不承認……」說到這裡,她喉頭忍不住哽咽了。 他斜倚著床頭,閉眼低吟,「如果當年義父教我一點武功就好,所有的義子當中,就我不會……如果我像燕大那樣,早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飛進皇宮內殺了那該死的女人……」 「爺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明月關切的看著他蒼白的氣色,只想著怎麼樣讓他恢復元氣,讓身子骨強壯起來。 燕九掀開眼簾,瞅著她含淚的圓臉。「你哭什麼?別哭,這樣我會內疚,其實這一路上你也夠辛苦的了,還得一直照顧我,我真沒用。」 「才不是這樣,最辛苦的是爺。」她抿著唇說。 「明月。」食指拂過她濕潤的眼角。「真的謝謝你。」 她瞠著圓眸,「為什麼要謝奴婢?」 「因為多虧有你,這幾個月來我才能睡個好覺,被噩夢糾纏的機會也少了,這都是你的功勞。」燕九揚高唇角笑著,那唇色已不再如以往嫣紅。「我可不會隨便眼人家道謝的。」 明月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不太像平常的樣子。「奴婢不要爺道謝,只要爺答應奴婢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答應你。」他大方的說。 「奴婢只要爺活著。」明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只想知道他有沒有敷衍她、騙她。 他怔仲一下,「明月?」 「奴婢什麼都不要,只要爺活著……」她淚水湧出更多了。「爺,你答應奴婢好不好?好不好?」 燕九伸臂將她攬在胸前,「我計畫如此周詳,怎麼可能會死呢?你也太小看我了,而且我只是要皇太后親口承認她錯了,只要她說出來,跪下來懺悔,我就不會再為難她了。」 「真的嗎?」她的圓臉上佈滿淚水。 兩指又往她鼻子上捏去。「我作啥騙你?」 「要是皇太后還是不承認呢?」她問。 他斂起鳳眼,「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她還不值得我為她送命,這次報仇不成,還有下次,總會成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