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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朱拾夜 徐海納第一次認識葉飛霜,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 而且那時他正渾身赤裸的在浴室裡沐浴,站在蓮篷頭下衝掉頭髮上的泡泡。 耳尖的隱約聽見房門被用力打開的聲音,他伸手關掉水源。 他不緊張,就算有人突然打開浴室門看見赤身裸體的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他關水只是要掌握外頭的情況,在看不見闖入者是誰的情況下,這是必須要有的戒心。 同時他也好奇。在這二葉門總部,二葉門上上下下都知道這是二葉門少爺葉飛空的朋友暫住的房間的情況下,會有誰大膽的連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 沒錯,沒人會甘冒殺頭之險闖進大少爺欽點給朋友住的房間,但在這時,也沒人敢甘冒殺頭之險去阻擋二葉門小公主回自己的房間。 葉飛霜衝進房裡不到一秒,緊接著另一道身影也刮進房裡,她怒不可遏的轉身。 「你聽不懂中文嗎?我說了不想再見到你了,你還跟著我進來幹嘛?要不要臉呀?」狂熾的怒火將她裸露在外的胸及頸項,臉龐給燒的發紅,那雙晶瑩碩大的眼睛,眼裡的熱度更是足以將鐵塊燒熔。 太過憤怒的她壓根兒沒察覺到自己房間佈置的改變。 年輕男子身上的穿著打扮均是名牌貨,顯然身家背景堪足以與葉家相抗衡,而心高氣傲的他曾幾何時從哪個女孩身上受過這種屈辱了?若不是對她還有企圖,早就賞她兩巴掌,讓她為自己的出言不遜付出代價了! 「除非你解釋跟你從昨晚到早上都混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否則要我走出這房間,除非我死!」余淺麒的怒火也不遑多讓。 平白被戴了綠帽子丟了臉,還敢對他發火?葉飛霜真把他耍著玩? 「你以為你是誰呀?只不過跟我到峇裡島玩了幾天就把我當成你的女人了?太好笑了吧?還敢質問我葉飛霜的行蹤?」她冷笑一聲。「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否則待會兒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實在該先去打聽打聽她的身份的,她老爸都沒這樣質問過她,他算哪根蔥?! 冷不妨的,她的右手腕被用力握住,余淺麒毫不克制的力道像要把她的手腕箝斷也在所不惜,葉飛霜緊咬著牙,硬叫也不叫一聲。 「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你!」他陰冷猙獰的低聲說道。「我就讓你知道戲弄我余淺麒的下場會是什麼。」他忽地放開她。 葉飛霜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爆出一堆星星,整個人飛到身後的大床上,然後才感覺到臉頰上的劇痛! 她躺在床上一時間無法動彈,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沒想到居然會被打!從小到大,她一直是被人捧在手上呵護著,連摸都摸不得的小公主,字典裡雖然有打這個字,但只有打人,從沒被打這兩字存在的空間,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余淺麒給烙印上了!? 意識到自己竟被個混蛋如此對待,葉飛霜的意識回來了,恨不得親手將他大卸八塊! 但在她身上的襯衫被粗暴的撕開,扣子四處迸飛時,衝到喉嚨口的咒罵全化成了一陣尖叫! 一隻手摀住了她的嘴巴,余淺麒那張可憎的嘴臉在她面前放大。 「要是你以為長的漂亮就能夠隨便玩弄男人,那你可就錯了,想玩弄我?無所謂,我就當一次老師,教你玩弄兩字怎麼寫!」說完,他的手掌壓住她胸口,隔著內衣搓揉她的豐盈的乳房。 葉飛霜死命掙扎,噁心感洶湧而出,這是她頭一次知道男女之間力量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余淺麒雖然比她高比她壯,但她也不矮呀,怎會掙也掙不開? 緊急呼叫鈕!她腦子裡靈光一現,情不自禁的往床頭上的救命鈕望去。如果能按到那個鈕,把全部人都叫來的話,這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王八蛋就死定了!二葉門的幫眾會讓他知道試圖強暴二葉門公主會是什麼下場!五馬分屍!腰斬於市!丟刀山扔油鍋!丟到海裡喂鯊魚! 可惜她沒看到她的救命鈕,反而看見一副雄壯結實,緊繃油亮的皮膚上還沾滿了水的赤裸胸膛,一下子,她的瞳仁裡充滿了那副引人遐思的胸膛,連自己的身體正被惡狼上下其手都忘了,最後還是赤裸胸膛的主人低沉的出聲,才結束掉這可笑的局面。 「我已經叫人了。」徐海納說的這六個字差點讓渾然忘我中的余淺麒狼狽的滾下床。 余淺麒沒滾下床,不過倒是成功的讓他離開了葉飛霜的身體。 「你──」余淺麒呼吸急促的在他及浴室敞開的門之間來回望著,恍然大悟,陰毒的瞪著他。「你就是跟這個賤人過了一夜的男人對不對?好呀!還比我們早回台灣一步,是想跟她再續前緣嗎?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她是我的!」他指著床上衣衫不整的葉飛霜對徐海納咆吼。 「放屁!誰是你的!」多虧他的大吼大叫,葉飛霜一回過神來,立刻抓著胸前破碎的襯衫跳下床,順手抄起床頭上的一個東西就要往余白龍身上砸去。 還沒丟出去,手裡的那尊有著歷史痕跡的原子小金鋼玩偶就被搶下,她氣憤的對一旁的人瞪白眼。 「對不起,這個不能讓你丟。」徐海納的音調還是一樣平穩,對她的白眼抱歉的一瞥後,將原子小金鋼放回床頭。這是外婆用血汗錢買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意義不同凡響。「而且我覺得暴力不是處理事情的方法,男女之間的事還是說明白比較好。」他冷靜的目光在她跟余淺麒之間游移。 依據以前的經驗,他的話很少不被人接受,大概是與他忠肯實在的態度有關。不過現在情況不同,畢竟此刻的他像個暴露狂,不被這女孩接受他能理解。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呀?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倒是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葉飛霜頭一次正視這個擁有完美無匹的胸膛的男人。 還好嘛,不過就是輪廓深了一點,膚色黑了一點,眼睛深邃了一點,眉毛濃了一點,鼻子挺了一點,嘴唇厚了一點而已,跟她認識的那些有型有款的模特兒男性朋友比較起來,體格好看一點,配上他那張有許多「一點」的臉龐,簡直就像個粗製濫造的成品,這種型的滿街都是! 她哼了一聲,目光直勾勾的,打算聽這個被她打了不及格分數的男人如何辯解。雖然她已經三個月以上沒回這間房間住了,但這裡還是她的房間,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准住進來。 「別以為你們裝的不認識就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們這一對───」余淺麒正要把「姦夫淫婦」罵出口,門外突然一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衝進來一大票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令他情不自禁的住了口。 還好他沒將姦夫淫婦四個字罵出來,否則不必葉飛霜控訴及指示,那群大男人會自動把他給大卸八塊,然後丟到油桶裡灌水泥扔進大海裡,而不是好運氣的渾身骨折的躺在醫院裡兩個月了。 就在咒罵又咆哮聲不斷的余淺麒被大男人們給押走後,葉飛霜一秒都沒浪費的限徐海納半小時的時間穿衣服及打包行李,自己也跑去換了件新衣服。 「我哥並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他也不知道我要回來住的事,所以很抱歉,只能請你離開了。」她站在房間角落看著他將帶來的東西一件件放進行李箱裡,嘴裡說著抱歉,但語氣裡怎麼也感受不到歉意。 等一下趕走他後,她就去找老爸告狀,就算是她的親哥哥,也不該一聲不響的讓一個陌生男人住進她的房間! 好似她的道歉有多真心誠擎,徐海納還特地抬起頭對她安慰的牽起嘴角。 「應該道歉的是我,你剛回來,一定很需要休息,我馬上就好,抱歉,你先等一下。」他加快動作。 他這樣反而讓葉飛霜覺得一陣心虛,感覺好像在趕個無家可歸的人離開似的。 「其實我們這裡房間很多,你乾脆再去找我哥,叫他再給你重新安排個房間好了。」說完,她先皺起眉。她什麼時候變成個大善人了? 二葉門是由一棟二十七層樓的飯店所改建而成的,常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也就是負責財管,畜牧業,農場,海空運,鋼鐵,建造五個企業體的主管們進出報告,而且一報告就是十天半個月,忙的很,所以乾脆就在這裡住下。 重要的客人也不少,接待外賓更是常有的事,所以這裡軟硬件設備很是齊全,房間量更是充足,隨便找找都能讓他繼續在這裡棲身。 「不用了,我不想再麻煩他。不用擔心,我有地方住的。」他婉拒她的提議,仍是不卑不亢的態度。 「誰擔心呀!」她想也不想的反唇回道。 徐海納拉上行李箱的拉煉,握住提把站起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