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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沈洛    


  段汐簡直快被她給氣炸了!

  「你對這些事倒是稀鬆平常嘛!」他冷冷地說。她不要命的樣子,讓他憂心不已!不懂得如何表達,他只能發怒!

  「只是小傷。而且我是你的保鑣,這是我應該做的。」上官菲堅持只是小傷。他生什麼氣?莫名其妙!

  他瞇起眼,壓抑般的瞪著她。

  她難道不僅嗎?他在心疼她!還說什麼這是她的職責?他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她見血,她還不懂嗎?

  縱使十分不悅,他還是以最快的車速,回到了他的公寓。

  令  令  令

  段汐沒有給她反對的餘地。一進家門,她便被他抓回房裡,坐在他床上。

  他找出各式醫藥用品皆齊全、可以說從來沒有使用過的白色醫藥箱,拿出了棉花球和雙氧水,蹲在她身前開始替她上藥——他的臉色仍然十分難看。

  他非常、非常生氣!從來沒有那麼生氣過!

  她以為她是九命怪貓嗎?居然那麼不要命的和欲殺害他的人對峙?一想到也許她會受傷,他就無法放鬆心情!他不要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她雪花般無瑕的肌膚被子彈擦傷,而她竟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我自己來。」她微微避開他,輕聲地道。段汐不理她,姿態強硬,可手勁卻放得更加小心而溫柔。她索性撇開臉,不看他臭著的臉。

  「嘶……」雙氧水一滴在傷口上,她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得這道傷口是在自己身上!

  總之,他非常不願意見到她如此輕忽她的性命,所以才會大發脾氣!

  上官菲根本不知道他氣哪一點,見他那張冷凝的俊臉,她悶悶地垂下臉。

  消毒過傷口、再上了藥、裹上乾淨的白紗布後,傷口的處理大致已完成。他拿出一套他的睡衣,站到她面前——

  「站起來。」他冷冷地說。

  她疑惑地看向他,不懂他想做什麼?她是很想板著冷臉,但看他一張臉臭得可以,莫名地,她安分了起來。

  「幫你換衣服。」他老兄還是板著臉,一張俊臉嚴厲得嚇人!

  上官菲聽了,差點沒跳起來!

  她咬著下唇,雙頰微微赧紅地低語道:「我……我自己來就好。」

  「我說站起來!」他忍無可忍地低吼命令。

  她在他強硬的眼光下漸漸妥協,遲疑地站起身。「你……你轉過身去。」

  段汐沒有反對,將衣物交給她後,轉身走出房間。他踱至吧檯內,開了一瓶伏特加,自小冰桶內夾出幾粒冰塊置入透明玻璃杯中,再將伏特加倒入……他舉杯輕啜了口,胸口仍因為自己沒好好護著她而懊惱!

  原本他是可以跟張齊吾玩玩的,但張齊吾千不該、萬不該傷到他的女人!一個張齊吾,他會讓他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將會非常、非常的昂貴!

  段汐朝某個方向舉杯,瞇起眼,自信十足地笑了。

  令  令  令

  很熱!

  上官菲大概明白自己是發燒了,因為那道被子彈擦過的傷口發炎了。

  她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無法翻身。縱使只是一道半深不淺的傷口,壓迫到它還是會痛……

  緩緩睜開眼,她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睡慣的房間,這是段汐的床。慢慢回想昨夜,當她換下禮服後,也許因為傷口不適,昏昏沉沉地便往床上一倒,沒多久就睡著了。也沒有顧慮到這是「段汐的床」!

  上官菲坐起身,拿下覆蓋在額上那塊摺疊成長方形的冷毛巾,放置在眼前,怔楞地呆望著。

  是他嗎?是他照顧了自己一整晚嗎?她……真值得他這麼做?

  雖然睡著,但她在半夢半醒間,隱約可以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忙碌著;一會兒是以掌探測她的體溫,一會兒是更換額上敷著的冷毛巾,夢中有雙熾熱的眼始終盯著自己——這顯示著照顧了她一晚的人,徹夜未眠……

  熱熱的潮流,一波波蕩進她身體裡,和在滾燙的血液中竄蕩……是感動嗎?她感到心底深處有種深眠已久的情感漸漸甦醒了……

  「你醒了?」

  她倏地抬眼,往門口望去。

  段汐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那套黑色絲質襯衫和黑色西褲。襯衫的袖子皆被挽起,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臂,他的大掌上捧著一個瓷碗,碗沿正冒出陣陣白煙,和一股清淡的香味……

  他微微笑著,專注地凝視著她,緩緩靠近。到的是正常溫度,他這才露出滿意又如釋重負的笑容。

  上官菲也沒有閃開他的觸碰。她習慣性的又咬起唇瓣,一雙澄澈的眸子低低斂下,不敢看向他。

  「這可是我自己熬的粥。」段汐揚揚手裡的碗,俊朗的眉宇間有一絲得意。

  她胸口一震!

  他……為了她熬粥?

  心底的震撼,交雜著波波感動的熱流,在她心裡作亂!

  「乖,張嘴吃一口。」段汐舀起一匙清淡的粥,體貼地為她吹涼,而後輕輕放置在她唇邊。

  「我……我自己來!」兩把如小扇般的長睫驚慌地煽了煽,被他的服務周到給嚇到!她抬手要接過碗,卻不小心扯痛了左臂上的傷,讓她悶哼一聲!

  痛!

  「瞧!你有傷,還是我餵你吧!」他憐借地望著她嬌柔而倔強的臉蛋,像誘哄孩子般地道:

  「來,乖,吃一口我的愛心清粥吧!」

  上官菲被他的舉動惹紅了臉,又羞又赧地不知道該不該乖乖張口。她拿一雙嬌怯明眸偷偷觀向他,卻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俊臉上一片堅定神色,寫明就是要服侍她就對了!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我不是孩子。」她低聲叫道。

  「你現在這副彆扭的樣子,不就像個鬧彆扭的孩子嗎?」段汐很直接地取笑她。「我們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僵持不下吧?你身體虛弱,一定要先吃點東西,復元會比較快,聽我的,好嗎?」

  他的溫柔讓她沒有招架的能力,只有乖乖張開嘴,任他一口一口餵食自己。

  因為他靠得太近,她的神色始終有絲緊張,一雙眼左瞟右瞟,就是不知道該看向哪裡這讓段汐覺得很好笑!

  「還滿好吃的吧?」段汐輕聲笑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熬粥喔!」見一碗粥已經見底,他更是驕傲了;他抽來一張柔軟的面紙,替她拭掙唇瓣,無微不至地照料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病著的緣故?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讓她震撼不已!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上官菲轉頭看向時鐘——她低呼出聲:「天!已經中午了?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他要上班啊!

  意識到這一點,她連忙下了床,想跑回房間換掉一身睡衣。

  段汐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慌張的行為。「今天不去了。你受傷了。」

  他深情地看著她。也許她自己沒有發現,她已經漸漸卸掉身上那層厚重的冰霜了——而這正是他要的!

  「那怎麼行?」她驚覺自己有些大驚小怪,連忙撇開臉,調整好情緒後,才淡淡解釋。「你不必這麼做的,我只是一名保鑣。」

  「對我而言你不是。」段汐輕淡一笑,輕輕將她帶回床邊,讓她躺下,替她蓋好薄絲被。「你再睡一會兒,我撥個電話去公司,嗯?」

  在他轉身離開,大掌已搭上門把時,上官菲出聲喚住他。

  「你……」他停下腳步,微微回過頭,看著她。上官菲這一次沒有避開,明眸帶著疑問和他對視。她帶點遲疑地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段汐幾乎要苦笑了!

  他都做到這樣了,難道她還不明白嗎?

  「是……為了當年的事?你覺得你虧欠我?」她強迫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但微微發顫的語調還是洩漏了她真實的情緒——她屏住呼吸,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可他只是望著她。用一種幾近痛苦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有關過去的事——這是好現象,他知道!可是只要一想到過去他曾經傷她這麼深、這麼重,他就憤怒地想殺死自己!

  他的沈默給了她臆測的空間。她淺淺一笑,卻帶著濃濃苦澀。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的。並不需要覺得虧欠。」上官菲激動地深喘。「一旦……一旦你的處境安全了,我會……我會離開的。」

  當初她是持著這樣的決定回到這塊土地上,想得好豁達!可是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以往刻意深埋心底對他的愛意,似乎一點一滴的復甦了!現在只要她一想到要離開他,回到獨自一個人的生活,她就難過得無法抑止。

  看見她快哭了的臉蛋,段汐輕歎一口氣,拿她的胡思亂想沒轍。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愛哭呀!只是太善於用冰冷的面具偽裝她自己。他之前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難道她還聽不懂?看來,用說的她無法理解,他只得多花些耐心,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愛意了。

  「別想太多,先睡了吧!有事的話出聲喚我,我在書房。」他交代完後,輕輕將們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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