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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沈洛 「一個月只休一天.對師傅們而言太累了。現在已實施周休二日,我們無法跟進,畢竟利用假日保養車子的人不少。所以只能每個星期日公休一次。」 「也對!」任宇婕點了點頭,話題就此打住。她捧起水杯,喝了口水,眼神掉往窗外,看著外頭熙來攘往的行人與車輛。 她好想問問,他那天會出現在自己家,真的只是為了修車嗎? 可是,她問不出口。問了又如何呢?如果他回答:是,只是為了修車--那她得到的也只是失望和失落--那不如不要問。 他們沒有人再開口,氣氛變得有些僵…… 「你……這幾年過得好吧?」她過得好不好,他再瞭解不過了。會這麼問,也只是為了不讓氣氛變冷。 「很好啊!我幾乎以為我不會再回台灣了呢!」任宇捷笑得瞇起了眼。 她殊不知,她這無心的話語,在他胸口上造成了一股疼痛。 「台灣……不好嗎?」桑家洛問得有些苦澀。 「也不是不好……」只是,傷心的回憶太多了,放不下。忘不掉,徒增困擾傷神罷了。任宇捷並沒有說什麼,僅以笑容帶過。 「是嗎?」桑家洛輕淺一笑。 任宇婕緩緩斂去燦爛的笑容,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我覺得你變了呢!」 「變了?」桑家洛輕聲重複道。 「嗯!你話變多,也比較常笑了。和以前差很多哦!」她帶點取笑意味地說。 「總不能一成不變,或者該說,我……是為了某個人而改變,只為了她而改變。」他熾熱的黑眸緊鎖住她嬌柔的臉蛋,聲音嘎啞低沉,包含無限潛藏的情感。 這些改變,並不是為了她……任宇婕在心底苦笑。 「對了,剛剛經過車廠,我才發現小嵐姐的書店已經變成美發沙龍了。小嵐姐呢?」 她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她……她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呢?她是很想知道沒錯,可是……可是好像不該問他才是。這一問,勾起了當年她的悲傷難過……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好像又被層層撥開了一般。 桑家洛盯著她轉開的側臉,語調低沉。「你出國後沒有多久,小嵐生下孩子,把書店遷到屏東去了。」 當辛嵐知道任宇婕是為了自己而遠走他鄉後,自責不已! 生下孩子以後,她決定把書坊遷離台北,搬離了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選擇異鄉,給自己一個新生。 「孩……孩子?」任宇婕緩緩垂下眼婕,澀澀地問。心頭緊緊被捏疼……他……和小嵐姐有了孩子嗎? 桑家洛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到哪裡去了。他並沒有馬上說破,反而拿出了皮夾裡的身份證,平放在桌面,照片朝下,使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配偶欄上的名字。 他在等待,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使他緊張到幾乎停止了呼吸!一雙黑色眼眸沒有離開過她的臉,深怕遺漏了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辛嵐? 桑家洛的身份證配偶欄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辛嵐」』! 瞬間,原本細微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那股痛楚,使任宇婕眼底悄悄染上濕熱…… 當年那種被撕裂的感覺再度充斥身體。 她的反應卻讓桑家洛興奮不已。 她會紅了眼眶,會緊蹙著眉,是否代表她仍心繫於他呢? 「恭喜你們。孩……孩子應該很大了吧?何時讓我看看呢?還有,為什麼你們要一南一北離得這麼遠呢?這樣……這樣感情不會受影響嗎?」她直視桌面,機械化地問。 她和他,看來是真的無緣了,她可以完全死心了! 可為什麼她一丁點兒解脫、鬆了口氣的感覺都沒有,喉嚨反而像被梗住一般,難以喘息呢? 「還好。只要用心維持,距離不是問題。」這是他這些年來的心得。 身份證上之所以會有辛嵐的名字,是為了不讓辛嵐肚子裡的寶寶,在戶籍上的父親欄上被填寫上「父不詳」三個字。 任宇婕要自己別笑得太難看,硬是點頭附和。「說得對!」 只要他幸福,她就覺得快樂了。 話題再次告一段落,正巧王允祥也在此時推門而人。 「我的朋友來了,拜拜嘍!」她站起身,笑著道再見,迎向王允祥。 這一次……怕是真的再見了…… 既然他都擁有了幸福,她也該徹底將他忘記,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桑家洛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一名斯文的男子朝他們的方向走來,濃眉一皺、黑眸轉沉,一股濃重的酸楚在堅硬的胸膛間擴散…… 真如宇捷所說,她和那個男人,只是「朋友」? 這男人看宇婕的眼光,錯認不了的--就與他自己看著宇捷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抱歉!我遲到了嗎?」王允祥問道。 任宇婕搖搖頭。「沒有,是我早到。」 「那就好。」主允祥差點要拍胸脯直呼「幸好」了! 「換個地方好嗎?」她無法在桑家洛的面前與王允祥吃飯,那會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嗯,我沒有意見。 任宇婕與他並肩,道:「那走吧!」 在她要走開時,背對她的桑家洛忽然沉沉地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又細微。「我……找過你……」 等她,並不是為了要讓她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會一直堅持不肯讓她知道他的等待。 任宇捷倏地頓住腳步,懷疑自己聽見了什麼? 「怎麼了?」王允祥覺得她神色有異,便問道。 她連忙搖搖頭。「沒事!走吧!」 第十章 「宇婕,你要出去?」江采筠經過女兒的房間,看見女兒已穿戴整齊,正對著鏡子塗抹唇采,遂問。 任宇婕沒有回過頭,仍仔細地描繪唇瓣。「嗯。」 江采筠踏進房間,從鏡子裡看著女兒的臉,問:「宇婕,媽媽一直想問你,這陣子常來家裡接你出門的男人是誰?」 宇婕似乎不想讓他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對方似乎很積極,他們仍不免替阿洛擔心。 特地到車廠去告訴阿洛這件事,阿洛卻悶不吭聲,不想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保持一徑的沉默。 「朋友。」任宇婕垂下眼捷,輕描淡寫地說。 「只是朋友?」江采筠有些不信。 「嗯……好吧!是有可能會『更進一步』的朋友,不排斥作為結婚的對象。」任宇婕笑答。 自從對桑家洛死心後,她每個星期幾乎都和王允祥一同出外吃飯。她也漸漸感覺到王允祥是個不錯的男人,倒不排斥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結婚的對象?!」江采筠驚聲低叫道。 這……這怎麼行呢? 宇婕和阿洛認識不到幾個月,可是阿洛卻等了宇婕七年。 如果宇婕真的另有歸屬,那阿洛真的太可憐了!身為宇婕的媽媽,她親眼見到這七年來阿洛所做的一切,她相信全世界最愛宇婕的人,除了自己和丈夫外,就是阿洛了啊! 「媽,我也到了適婚年齡,總會有對象呀!」任宇婕覺得母親太過大驚小怪了吧! 「可是……可是……」江采筠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該說出阿洛為宇婕所做的事嗎? 「好了,媽,我要先出門了,拜拜。」任宇婕拎起包包,走出房門,在玄關處套上鞋子,便出門去了。 江采筠走至後院找丈夫,急聲喚道:「達遠!達遠?」 「怎麼啦?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任達遠正在看晚報,聽見妻子焦急的嗓音,便把架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給摘下來,報紙也擱在一旁。 江采筠心急地把剛剛和任宇捷的對話全說了一遍。 「怎麼辦?達遠,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字捷嫁給別人?」 「看吧!看吧!他們重逢的那一天我本來就要說了,都是你,攔著不讓我說!現在可好了!唉!」任達遠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我們也得尊重阿洛的意見啊!阿洛不肯說,我們旁人實在不好插手啊!」江采筠被丈夫責怪,不禁也覺得有些無辜。「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盡快告訴阿洛阿!」任達遠放下報紙站起身,往門外走去,打算到桑家去找阿洛,說明前因後果。 「嗯!我跟你去。」 ************* 到了桑家之後,任氏夫婦把事情全部告訴了桑家洛。 「你不去?」任氏夫婦的聲音同時揚高。 桑家洛沉著一張俊臉,心情蕩到了谷底……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正承受著什麼樣的煎熬。 既然宇婕的選擇不是他,那麼,就算了吧!縱使那會讓他痛苦不已。 「阿洛,你花了七年,七年的時間!難道……難道你要讓宇婕就這麼嫁給別人?」任達遠浮躁地在桑家門前踱來踱去,看得出來也是煩悶不已。 「是啊!阿洛,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讓我們說出你等她七年的事?如果宇婕真的嫁給別人,你和宇婕都會後悔一輩子的。」任憑他們兩老說破了嘴,阿洛就是執著於他的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