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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喬克天使 「啊,女王,別那麼殘酷,讓我和朱梅分開。」 「有時間開玩笑的話,還不如去搶位。課間如廁的快、準、狠三大原則你忘了嗎?」范思一邊帶我快速下樓,不忘警告胡青青。 「晤,沒錯。」胡青青快若閃電地奔向同樓層的洗手間。 課間如廁三大原則就是快速的行動力,準確的判斷力,狠心的排他力。 「我剛才找你的時候看到你們英語老師走出來……」 「謝老師第一節課讓我們背誦課文,第二節課做習題講解。」 「……背誦課文?」范恩握住我的力道緊了一緊說:「老師沒為難你吧。」 我是英語謝老師黑名單中的一員,自從分班後,只要上他的課,舉凡聽寫啦,背書啦,回答問題啦,都有很高的機率被他點名。 「嗯,被老師抽中背第二段課文。」 「……又被罰站了嗎?」 「沒,」我搖頭。「坐我面前的林雪是一頭長髮,我先在她背上貼上抄滿課文單詞的紙,然後讓她把辮子鬆開掩住紙張。若老師抽我背課文的話,她就會把頭髮撥到前面去,若沒抽中的話更好。」不是吹的,我的兩眼視力為2.0,再小的英語字母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若單詞不會的話,後面的許原會小聲提醒我。」 「老師沒發現嗎?」范思一臉好笑地問。 「老師非常高興哩,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表揚。」 「還表揚你?」 「謝老師說,像朱梅雖然背得結結巴巴、嗑嗑絆絆的,但一定也是經過努力的吧。大家也要學得認真一些。」 「但你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啊。」 「……因欺騙而得到誇獎比因背不出課文得到責罵更令人難過……當時不知怎麼的竟會有這種感受呢。」 *** 輕風搖曳著綠樹,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校間小路灑上點點金光。 雖才四月份,但已有女學生穿裙子從身旁跑過,飄過銀鈴般的笑聲和一陣香風。 「我有東西送給你。」樹蔭下,范思神秘地笑著說,忽明忽暗的光披灑了她一臉一身,美麗異常。 范思拉過我的手,在我掌心裡放了一件東西,有著金屬的觸感,還可感受到溫溫暖暖的體溫。 我緩緩打開手掌,掌心的東西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猛地照進我的瞳孔,炫目的亮白。 「啊。」我連忙撤了撤頭,換個角度去看。 「手鏈。」我驚喜地拿起來,銀色的手鏈在掌心中折射出美麗七彩的光芒。波浪型的鏈子以螺旋型的扣環相連,扣環又扣有小巧的銀色小鈴擋,搖晃時會發出悅耳的「叮噹叮噹」。 「真可愛,」我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為什麼想起來送給我呢?」 「你的生日禮物啊!」 「咦?」我驚訝地抬起頭:「我生日早過了啊,你還送我一支新鋼筆呢。」 我的星座是水瓶座,生日是在二月份,范思不可能會忘記。 「那支筆是我看你鋼筆壞了,才送給你的,不算禮物啊。這個手鏈才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錢攢了好久才攢夠呢。」 「很……很貴嗎?」我看著手鏈。雖然對首飾沒有很深的瞭解,但也看出做工很精細,應該不便宜吧。 「不、不貴啦。」頓了一下,范思連忙解釋說:「才幾十塊錢而已,你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學生,無產階級啊,別看這麼好看,其實是……地、地攤貨,呃,我可是覺得你戴著很好看才會買的,你不許不要。」 任誰在范思銳利而美麗的眼睛注視下都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我點點頭對范思微笑:「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 范思的眼光閃了閃,竟不好意思了起來。「呃……也不用那麼寶貝啦……」她低聲嘟噥著,其實是因為我會珍惜她送的手鏈而高興,卻無法率直地說出來吧。我第一次發現范思彆扭的表情非常非常可愛。 「我幫你戴上吧。」 「嗯。」 我習慣性地伸出右手,看到我手腕上戴著手錶,范思說:「你是慣用右手的,所以不要把手錶也戴在右手上啊。」 「不要緊,我戴的是電子錶,很耐磨的。」 「不是啦。」范恩示意我伸左手,一邊替我扣手鏈一邊說:「考試時要知道時間,是無法邊看手錶邊寫答案的,那樣很浪費時間的。」 我著迷似的看著范思勻稱修長的手指,雖有微微的粗糙感,但並不影響整隻手的美感。這種手指非常適合彈鋼琴,也非常適合戴戒指,不過因為打排球的緣故,她和優雅華麗的鋼琴絕緣,當然更不能戴任何飾品了。 因低著頭的關係,范思長長的劉海絲絲咎咎自然地垂下,柔順光滑得讓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清雅的洗髮水香味微微地散在空氣中,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果真如我想像中好看呢。」 范思輕輕搖著我的手,手鏈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若以後聽到這種聲音,我便知道那是你。哼,你被我拴住了,無法逃掉呢。」 銀色的手鏈在潤白的手腕上,閃耀著美麗的光芒。我的手軟軟胖胖的,更顯得范思的手修長纖細。 只要和范思呆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她的出色。高挑的身材,美麗而個性的容貌,自信沉穩的神態,光靜靜站在那裡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 在走上三樓教室的路上,范思已經引來了許多人的注目。大多是男生驚艷的眼光,但也有女生羨慕的注視。 「若我長得和范思一樣高就好了。」我有些任性地說道。 陳小燕曾經說過范思和我站在一起有美女和泰迪熊相伴的感覺。雖是說笑話,但我卻一直耿耿於懷。如果我個子高一點,臉長得漂亮一點,身材好一點的話,是不是呆在范思身邊時就會更為賞心悅目呢。 「不行,若你長得再高一些的話,我就不能這樣對你了。」范思抬手使勁地揉了揉我的頭髮:「髮質軟軟的摸起來好舒服。」 「不要啊。」我慘叫著雙手摀住頭:「我的頭髮原本看起來就卷卷亂亂的,你一碰的話會更亂呀。」 范思爽朗地笑著,在樓梯間跳躍著,高挑柔軟的身體因運動而產生韻律的美感。 「范思。」 我抬起頭。是誰站在三樓樓梯口向下看著,光線映射在人影四周形成朦朧的剪影。 「楊如華。」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不知為何窒了一室。高一時所交往的朋友當中,只有對楊如華感覺有些生生疏疏的。 說是我的朋友,其實也不正確。因為我和范思總是形影不離的,從小學,初中開始就有許多同學被范思所吸引而接近她,從而間接認識我。 如果性格相近的話很簡單便可成為感情好一些的朋友,也許也有深交的吧,但不在一個學校和班級後,又自然而然地疏遠起來。雖有些淡淡的遺憾,但只要有范思在,就不會孤單。 即使上了高中,唐雲颯他們五個人也是因為和當了班委員的范思經常打交道,而和我也漸漸熟悉起來。 和以往一樣,我的稱號從「范思身邊那個頭髮卷卷的女孩」到「卷髮的那女孩」到「朱梅」,由「范思的附屬品」到「單獨的個體」,他們也費了不少時日確認哩。「什麼事?」范思跳上最後幾級台階,站在和楊如華相同的高度問。 我連忙也走上去,躲在范思身後。 「今天下午放學後開班聯會,你通知一下一年級的。」七人之中只有范思和楊如華留在文科二班。楊如華為班聯會主席,而范思還只是班委員。 「范思,我還是先回教室了。」 「放學記得等我。」 我點點頭,轉身向三樓西面跑去,背後卻仍感受到令人不安的視線。 唐雲颯幽默風趣,許原正直認真,而楊如華給人的感覺卻是優雅神秘。 楊如華在三個男孩子當中,個子算最高的,有一米八左右,臉與其說美麗還不說極為精緻。如果說唐雲颯像日劇中的帥氣男主角,許原如漫畫中的纖細美少年,而楊如華卻是蠟像館的蠟像人偶,無論怎麼看,我都感受不到他明確的思想和感情,不知如何與他相處。 ☆☆☆ 「劉阿姨,范思在不在家?」 開門的是范思的媽媽,她見了我露出高興的笑容:「小梅啊,我說這幾天你怎麼沒來呢。娃娃在屋裡寫作業呢。」 「媽媽,不要叫我小名,難聽死了。」范思從屋裡吸著拖鞋走出來,她穿著收腰的白衫衣和牛仔褲,非常的隨意灑脫。 范思從小就對她「娃娃」的乳名深惡痛絕,因此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中,我都會叫她范思。 「朱梅,快進來,媽媽做了很好吃的點心呢。」范思給我拿來拖鞋,接過我手中的書本。 「你還沒吃過飯嗎?」我換好鞋跟著范思走進客廳裡。 「嗯,因為爸爸工作回來得晚。」 與客廳相連的餐廳裡的飯桌前坐著范思的爸爸,我有些拘束地打著招呼:「范叔,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