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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喬克天使 誰害羞啦。並不同於以往在他面前驚懼的感覺,而是一種虛無的壓力,那是一種只要一聽到楊如華的聲音,看到他的樣子,就會有種心沉沉甸甸,被束縛的恍惚感。 是因為太在意而有這種感覺嗎?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走到楊如華身邊。 「有真摯的感情就勝過一切了。靠近一些,笑一下……不要那麼僵直啊,剛才你們拍寫真照片時,表現得都很不錯……對,好。」 一次性相機即時吐出照片,耀表哥撕下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看樣子並不滿意。他把照片放在身側的活動小抽屜工具架上,四周看了一下,指向范思說:「你過來一下好嗎?與她換一下。」他又指了指我。 「對不起,我並不參加新婚套照的照像。」 「為什麼?」耀表哥直起身看著拒絕的范思。 「我討厭穿裙子。」 「……你不想改變一下自己嗎?」 「范思。」陳小燕說,「是你的話穿起婚紗裝絕對極為美麗呢。」 「我討厭穿裙子。」 已慢慢踱到范思身邊的我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充滿愧疚地說:「對不起。」 「啊。 范思不解的低下頭看著我。 「都是因為我你才不穿裙……」 「才不是哩。」范思的手按了按我的頭,「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呀,真受不了你……」她皺了皺眉鬆開手掌問:「喂,你頭上到底被噴了多少發膠啊,粘粘的難受死了。」 勸說不動范思的耀表哥只好把剩下的三男二女組合起來,由在鏡頭面前的協調度而斷定准與誰更適合做搭檔。 首先拍楊如華與陳小燕的皇室系列,然後是唐雲颯和胡青青的激情系列,再次是許原和我的妖精系列。 光看名稱都可知道要拍的是什麼內容,皇室的豪華神秘,激情的性感絢麗,妖精的純潔俏美。 和許原拍照輕鬆多了,他穿著比淡青色婚紗服顏色深亮一些的新郎服,妝扮得粉妝玉砌一般。這樣形容男孩子大概很怪,但大而清亮的眼睛,柔和的唇線,尖型的下巴,白皙的皮膚,若穿上女裝的話,絕對會比絕大多數女生漂亮許多。我們放鬆時時幾乎忘了攝影機的存在,不知不覺間,妖精系列便拍好了。 從灼熱的聚光燈下跑開,即使婚紗是用輕紗做成,但繁瑣重疊的設計穿在身上還是又悶又熱。我摘下頭紗拖起蓬鬆的裙擺走到范思跟前。她拂開我臉頰上的散發,遞過一瓶礦泉水,柔聲問:「累不累?」 「累死了啦。」 我接過寶特瓶,怕把口紅抹掉而小心喝著。 聚光燈下唐雲颯和胡青青正在擺著poSE,與我和許原不同,他們有許多接腰,吻臉頰狀的親密動作。 「哦哦,好大膽哦。」 「因為是激情系列嘛。」 范思無動於衷地說,她伸出手來,在我的額角處接了按,「有流汗啊,馬上請化妝師補一下妝。」 「嗯。」 范思的手指尖有微微粗糙感,撫在臉上麻麻燙燙的。 第八章 「你們有沒有興趣再拍一套系列。」 如背後幽靈般出現的娃娃頭女子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跳,寶特瓶中的純淨水潑散出來,幸虧沒滴在衣服上。 「呃,你……」 「叫我薇薇安好了。」 娃娃頭女子搔了搔齊耳的發,再次問:「你們兩個願不願意再拍一套紅雙喜系列的婚紗照。」 我和范思對望一眼,不大瞭解薇薇安小姐話語中的意思。 「因為你們站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穿著中國傳統的婚紗一定會讓人驚為天人的。」 「讓范思穿男裝嗎?」 薇薇安小姐在范思身邊轉了幾圈,打量了一下,喜滋滋地說:「你叫范思嗎?健康的膚色,中性的容貌,只要特意化成男裝的話就行了。高挑的身材應可穿起中式新郎服裝。」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范思看了我一眼問:「你有興趣?」我點點頭。 「那就拍好了。」 薇薇安小姐笑得眼都瞇成一條縫的拍拍手說:「那我們再到化妝間吧,范思,化妝師絕對會把你化得讓別人看不出是女子反串。」 女孩子應該不會認為這句話是誇獎吧?! *** 金紅色的長袍外套套著鑲有金錢的大紅斜襟馬褂,抱口鑲著如意彩結,腰間懸掛著絲結美玉,較一般男子瘦弱的身體高挑柔軟。如清朝末期提鳥遛街的八旗子弟般奢華贏弱,卻又俊逸柔麗。 黑亮柔軟的發裡面用者哩水噴成濕亮的樣子,外面只有幾絡發膠噴硬的長髮映在眼角和後頸,襯著端麗的容顏。 原本范思就極具個性美,在化妝師與髮型師的巧手之下,更變成翩翩的美少年樣。 我所穿的是圓高領斜襟旗袍,上面有金亮色的吉祥花紋,頭髮還是梳成少女的髮髻,頭側插有色彩艷麗的牡丹花及珍珠髮夾。 在鏡子面前,時光彷彿回到最繁華與最頹廢的紛亂的民國時期。 再次回到攝影棚中,聚光燈下已換成楊如華與陳小燕正在拍皇室系列,輕紗如雪的高貴典雅的禮服,化了妝的陳小燕端莊美麗,自有一種高雅冷美的氣質。 穿著黑色新郎服的楊如華也極有紳十風度,站在坐在高椅上的陳小燕身後背負著手,經典鏡頭如伊利莎白二世的婚紗照。 「第一次發現陳小燕這麼漂亮,不輸於偶像明星啊!」 「她一直都那麼漂亮,只不過你沒注意而已。」 胡青青一邊用報紙當扇子扇來扇去,一邊踱過來。 「說真的朱梅,你化了妝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如水晶娃娃般晶瑩剔透,粉粉嫩嫩的可愛極了,果真人要衣裝啊!」 許原也走近湊熱鬧。 「你戀童啊,說那麼長的形容詞也不嫌噁心。」 「我要告你這傢伙誹謗,朱梅還比我大兩個月,扯什麼戀童!」 不錯,我們之中最小的人不是我,而是許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起來小還是經常發呆的緣故,不知不覺我就會受到很多照顧。 像楊如華曾說過的那樣吧:「一看就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小孩子,物質寶貴,倍受疼愛。也受到過一些小挫折,但那是人生路上誰都是會碰到的不如意的事情。雖有柔順溫良的一面,但同時又像不懂交際的不把別人放在眼中,有著以自我為中心的任性。」 他說這句話還是在高一,大家才成為朋友的時候。最近我才從別人口中輾轉聽到,作為我和楊如華不易成戀人的佐證。 雖當時他的語氣並沒有誇耀的意味,應該說有些輕蔑吧,但是被人看得這麼透徹,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 「真不知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的穿上結婚禮服,在神的面前許下愛的誓言?」 「你信奉基督教嗎?」 「……你竟敢質疑純情少女的愛的幻想,罪不可恕。」 胡青青捲起報紙在許原頭上用力敲了一下。 「什麼純情少女,頑劣女子才對。」 許原摀住頭,憤憤不平地說。發覺剛才撒潑的樣子被別人看見,胡青青忙輕咳一聲,又成為淑女狀。 「呃……說起幻想什麼的,我有一個鄰居非常奇怪。」 看來話題轉移得不大成功,許原冷笑著問:「有你奇怪嗎?」 「嗯,她出事後特別喜歡吃甜食……」 「出事,出什麼事?」 我好奇地問。 「就是一年前……」 「范思,還有你,你們該上場了。」 如背後幽靈出現的薇薇安小姐把胡青青與許原嚇了一跳,而因為有先前的經驗,我和范思都免疫了。 楊如華和陳小燕到化妝室去卸妝,我和范思走入強光之下,本能地精神緊張起來,范思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低聲說:「別擔心,照不好也不關我們的事。」 非常沒責任感的話,卻讓我安下心來,放鬆許多。 閃光板折射過來光,在燈下像布娃娃一般被擺佈著,閃光燈交了幾次,耀表哥好像沒找到感覺一樣有些焦躁。 「俯拍一下呢?」不知是誰建議道。 於是高架椅推出來,耀表哥爬了上去。范思坐在白布鋪就的地上,臉向上仰起,我以她的膝為枕躺在她懷中,睜開眼就看見范思弧形優美的下巴。 在鏡頭前拍了足有一個小時,在周圍撤些花與亮晶晶的小珠子啦,加上一些小飾品啦,因流汗又補補妝啦,姿勢調整到最美的狀態啦,繁瑣又疲累得要命。但只要在范思懷中便可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即使要求作沉睡狀,但那種暖暖的可靠感還是讓閉著眼的我微笑起來。 *** 灼熱的天氣,蟬響亮的叫聲可刺穿悠閒淌著白雲的清亮天空,手遮住額角望了望天,刺眼的光線由指縫中漏下,映進微瞇的眼中。 此時正是六月下旬的某個星期天。 站在橋下,水若鏡面般反射著太陽光線,折射出五彩琉璃的迷亂光色,在中心點卻是刺目的白灼光,顯得天地間更是灼熱難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