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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喬軒 這又是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了。 明明是他養的寵物,為什麼丟給她照顧?而且,這只雪貂居然對她非常諂媚? 又是磨,又是舔的,熱情得教她受不了!冷漠的男人養了一隻熱情的寵物?好詭異!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不跟她說話,連設法溝通也沒有。 惜話如金至少也該有個程度啊!有手嘛!他可以比嘛!她一定會想辦法瞭解他所比的內容的,至少猜也不會猜得太離譜。 只是她不懂,開口對她說一句話有這麼難嗎?天天見他與管氏兄妹說話,卻把她丟在一邊視而不見,這真是——殘害她幼小的心靈!習慣性的瞄了書房一眼,不意外的發現燈還亮著。 莫仲擎一向如此,從他回到寒玉樓,每天不入夜絕不就寢。書房裡面有寶嗎? 這麼神秘兮兮的,害她好想用手指把窗紙戳破一窺究竟!現在離家千里萬里,沒有奶娘山本草子在一旁催促她就寢,紗羅反而樂得悠閒 。她本來就是個夜貓子,早早逼她躺在床上,她還不是躲在被窩裡自言自語;想到這陣子再也不必早睡,她就快樂得直想偷笑!等她回日本後,恐怕就沒這般殎意了。 父親大人會生氣是難免的,說不定會先讓她挨一頓板子,然後再抱著她又後悔又心疼!這種情形不只一次了,這次很可能也會舊事重演,嗯!也許會再稍微嚴厲一點啦!比如訓點話什麼的。 莫仲擎熄了燈,從書房中走出來,然後,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她? 很難形容對她的感覺。每當面對她的眸子,他就感到她天真的大眼睛裡盛滿疑問——似乎想知道,為什麼他始終不理會她? 他與別人說話的時候,她會乖乖的坐在一旁,時而笑,時而皺眉,讓他幾乎要以為她根本就聽得懂他說的話!她不是西域人,卻有一雙西域人才有的墨綠色眼眸!她的身世是個謎,而他卻不知從何問起。 猶豫了一下,他朝她走過去,將他手上的披風披上她纖細的肩膀。 紗羅嚇了一跳!陡地回頭,發現腦中正在想的人就近在眼前。簡直是邪門!她下意識的想「落跑」,不過,她卻忽略自己此刻是坐在欄仟上,腳尖一個踏空,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呀!」 她驚呼,腰間立即被摟住!可見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沒讓她摔得鼻青臉腫。 她輕呼出一口氣,被莫仲擎抱上走廊。 而在紗羅膝上睡得安安穩穩的雪貂則呈拋物線滾出去,四腳朝天的跌在草叢裡。 紗羅很想道謝,可是,她知道他不喜歡跟她說話,所以,站在他面前有點手足無措。 莫仲擎對這樣的情形感到失笑,因為他們兩人看起來像是在樓台私會,不過,現在是該嚴肅的時候。 無論她懂不懂,他仍然要開口,因為他想不出來要用什麼方法與她溝通。 「現在是就寢時間——你懂嗎?」 開了口後,他反而有挫敗感,因為他正在對一個不懂漢語的人說話。 但,出人意料的,她竟然微笑,然後點點頭。 「你——」莫仲擎一征,試探性的開口又問:「你聽得懂我說的話?」 紗羅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連點頭搖頭都不會了。 第四章 她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莫仲擎雙手環胸,背靠著廊柱盯著她。紗羅也愣愣地看著他。 原來他不跟她說話,是以為她聽不懂、不會說漢語?!她覺得有點想笑,可是,他看起來很嚴肅,所以——呃!克制一下好了。 「我懂啊!我聽得懂,而且我還會說。」莫仲擎先是有些詫異,繼而有些憤怒。 「為什麼不早說?」他沒好氣地道。幸虧他沒像管振平一樣老對她比手畫腳,否則,他一世英明就全毀了!紗羅的眼睛閃爍著無辜的光彩。 「我以為你們不喜歡跟我說話。」「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會說漢語。」好像會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是她? 怎麼會這樣? 那只可憐的雪貂拖著疲倦的步伐很慢很慢的走近迴廊,然後努力地攀著比草地還高一級的地板想爬上去,無奈力氣不夠,後腿又構不到地,只好在空中亂踢,並且張著圓圓的大眼珠,可憐兮兮的望著兩位主人,搖著尾巴向他們求救,希望他們能發現它的存在!它很痛苦的支撐著,耳邊卻聽兩位主人繼續在講話,無視於它的存在。 「你是西域人嗎?」她搖頭:「我是日本人,」她開始解釋:「你可能沒聽過……因為那個地方要坐船才會到,在很遙遠的海的彼方。」「我聽過。」喬馭是一半的日本人,但是,他並沒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莫仲擎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近距離看著她如翠玉般美麗的眼睛。 「日本人不應該有綠色眼睛。」「我的祖母是突厥(土耳其)人。」莫仲擎的眼神強硬的透過她的綠胖,質疑道:「為什麼到中國來?你在逃避什麼?」紗羅有些訝然,他怎麼可以看穿她?他甚至還不知道她是誰!從她的眼中,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再問一次:「你在逃避什麼?」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有一個異常冷靜的頭腦,利用所有肉眼所不能發覺的蛛絲馬跡找尋他所要的線索,然後湊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我沒有。」她的聲音比她所想像的更不具說服力。莫仲擎冷笑。「撒謊!」他咄咄逼人:「如果你沒有逃避什麼,為什麼你會躲在木箱裡?而且,你也並不急著回你的國家,反而很放心的接受我的援助。我只是個陌生人,任何一個女人都知道,對一個陌生人——尤其是男人,應該處處戒備!」紗羅怎麼會知道這些:在她十七年的生命中,她所知的男人就這麼幾個,手指頭數一數也就夠了,為什麼要處處戒備? 「我為什麼要戒備?你是好人,是你給我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為什麼要當你是陌生人?我認識你,你不是陌生人,你是好人。」「你太天真了,小姑娘。你以為給你一個棲身之處,我就算是好人了嗎?你爹娘沒有教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不知道為什麼,莫仲擎的一字一句儘是嘲弄與不易察覺的怒氣。 紗羅面對他的質詢,驚惶中有一絲困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這些,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知道我不需要對你產生戒心,你是一個好人,你是的!」莫仲擎氣得磨牙。 她居然相信直覺?!直覺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東西!他收留她一次,但不代表往後她所遇到的人都會這麼好心。她的年齡與莫琊相仿,但是,莫琊絕不會像她如此天真、不識人心險惡,她腦袋裡的想法真是單純得教人扼腕!但她又是如此少見的美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美會替她招惹來多少麻煩?他救了她一次,往後她若有了麻煩,他如何能再救她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雙手抓住她的雙肩,使勁一提,將自己的唇強硬的印上她誘人的小嘴。 或許是老天爺擔心「限制級」的鏡頭不適合讓如此清純的雪貂目睹,間接影響它純潔的心靈,所以它又滾下去了。 紗羅不明白莫仲擎的意圖,正張口欲言,卻正巧迎上他的侵略。 他的唇鎖住她的。 這樣的舉動是什麼? 他如此親暱的觸碰她的唇,不溫柔,甚至還帶點霸氣。 這是什麼?原本抓著她雙肩的大手轉而摟抱住她的纖腰,讓她緊緊與他強硬的身軀契合。 紗羅完全沒有抗拒,因為,她想體會這種過去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受。 漸漸的,紗羅的呼吸紊亂!心跳如擂鼓,胸口隱隱作痛,並且充斥著強烈的窒息感!她握拳抵在他胸膛的手本能的開始推拒。 莫仲擎仰起頭,離開她的唇瓣,放她下地,靜靜地待她平復呼吸。 他的聲音低啞地在沉寂的夜色中響起。 「此時此刻,你還認為我是好人嗎?」剛剛的吻,他不是一時被女色沖昏頭了,相反的,他的物完全是理智、帶點憤怒的。他吻她只是要她知道,她會是任何男人覬覦的目標!善良與否不能光看表面,人心才是最難揣測的!紗羅抓著他的衣襟,避免自己站不住腳而跌坐在地上。 可憐的小雪紹伸出半個腦袋,用兩隻前腳再度攀著長廊的地板。不過,此時精采鏡頭已經表演完畢。 可悲的是,男女主角還是沒注意到它。 她仰首看著莫仲擎,喘息著問道:「那是什麼?」「你認為那是什麼?」紗羅想了一下,再度搖頭。「我不知道……奶娘從沒有告訴過我。」莫仲擎扶住她的肩,語調低沉而瘖痛。 「那是吻!只有你的丈夫才能這麼對你!如果對方不是你的丈夫,那麼,這種舉動就是「輕薄」!」紗羅倒抽了一口氣,「那麼……你剛才……」她直視著他的雙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