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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喬軒 「只要不遇到警察,差不多是這樣沒錯……」 西澤爾揚了揚眉,點點頭道:「這和我們那個時代很像,只要在路易面前循規蹈矩,你愛在你的封邑中如何狂放也不會有人過問。」 扶桑笑了起來,這倒是個有趣的比喻。 可不是嗎?不管世界怎麼改變,科技如何發達,人類的素質也不會變遷多少。 走著走著,西澤爾突然停住腳步,凝視天空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時代,喜歡在鳥兒身上掛燈火嗎?」 「什麼?」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只看到一架飛機飛過,哪來的鳥?「什麼鳥?在哪裡?「她也沒見過身上掛燈火的鳥耶! 西澤爾伸手一指。 「不就是那隻大鳥?」 搞清楚了西澤爾語意為何,扶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那……那個是……飛……飛機啦!」扶桑差點笑到岔氣。因為在晚間飛行,所以機翼亮起燈來,沒想到被西澤爾誤碼率以為掛著燈火的大鳥。 「飛機?」 「也是種交通工具,可以載著你在天上飛。」 「飛?很有趣,它飛去哪裡?」 「它哪裡都去。歐洲、亞洲……你聽過亞洲嗎?」 「我知道,中國有一個皇朝,在十四世紀時曾經侵略過威尼斯東北一帶;中國就是在亞洲。」儘管是由史書上得知,但剽悍的中國民族令他印象深刻。 扶桑眼睛發亮,道:「你說的是元朝的『蒙古西征』。西澤爾你知道得不少嘛!」 西澤爾不以為意地輕笑道:「我擁有全意大利半島最大的私人圖書館,而那些可不是用來擺著好看而已。我喜歡看中國人寫的兵書,那對我統一整個意大利半島的夢想大有助益。」 扶桑一怔,道:「你說……你想統一整個意大利半島?」好大的野心! 西澤爾笑笑。 「有何不可?我擁有強大的軍隊,有一顆天生為軍事政治家的腦袋,取代路易十二有何不可?」 「可是,路易十二不是相當重用你嗎?甚至還賜你最廣闊的封邑,封你為范倫提諾公爵,你卻想造反。而且……你不就是因此而送命的嗎?」 「造反?」西澤爾冷笑數聲,「我若順利將路易送上斷頭台,那將會叫『革命』。」西澤爾原本握著她柔荑的大手轉而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俯首在她耳邊低語著,「還有,我並沒有送命,我仍然活著,真正做古的人,是路易十二。」 「你為什麼執意與他為敵?」扶桑仰首看他,認真地問。 「因為我不想當他的戰棋,更因為我是個私生子?」西澤爾帶著深深恨意,一字一字道,「在當時,如果毫無地位的私生子想要在宮廷立足,除非有過人之處,否則就等著淪為奴隸!他徵用我,不過是需要我為他打江山,只要我沒了利用價值,我就會被送進巴士底監獄,就像那些被我送進去的政敵一樣!」 扶桑沉默片刻——為他的過去而心疼。 「對不起,我不該多問……」 她根本不瞭解當時的社會,為什麼還要自以為是地指責他的背叛?她們在傷害他啊! 西澤爾摟緊她,回答:「不,我希望你知道我的過去——真實的過去,而不是像來參觀聖安基羅堡的遊客們……只關心我的風流韻事。「 最後一句話,西澤爾是打鼻腔裡不悅地哼出的。 扶桑被他不屑至極的模樣給逗笑了。 「人哪!都是喜歡挖別人的隱私,聽別人的八卦的;這是人性,你不能否認它,對不對?」 「敢情你也是其中之一?」 「嗯……答案我可不可以保留?」 「頑皮!」西澤爾寵溺地笑了。他仰首仰望星空,道,「有機會的話,我想去坐一次飛機。」 扶桑搖搖頭道:「不可能的,西澤爾,你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出不了境的。」 西澤爾不悅地挑眉道:「怎麼?一個人的存在與否,也需要經過測驗通過,才發給證照的嗎?」 「哎呀!身份證跟駕照不一樣啦!記得嗎?你是十六世紀的人,算是『幽靈人口』,那當然是不會有證件可以證明你的存在的嘛……」 喔!好難解釋啦!看來,這頓晚飯要不得安寧了…… ### 西澤爾帶她到一間具有復古風味的餐廳。講究的佈置,以及別緻的十六世紀風格,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所以西澤爾獨鍾這一家吧? 踏進餐廳,濃濃的意大利咖啡香味與奶酪香便撲鼻而來,扶桑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飢腸轆轆。 侍者引領他們坐下,點了一份牛排與通心粉後,西澤爾開口:「喜歡這裡嗎?」 「很特別。」她來過意大利這麼多次,怎麼都沒發現有這麼可愛的餐廳呢? 西澤爾微微一笑道:「這裡讓我有回到十六世紀的感覺。」 扶桑揚揚眉。這一點倒是無庸置疑的。 「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任誰都會想要尋找一些自己熟悉的回憶,撫平自己的不安。」 「你認為我不安?」 「看得出來你不怎麼欣賞二十世紀的一切。」她笑答。 「嗯,的確,除了你之外。」他握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下,漂亮的綠眸有著放肆的挑逗。 他對這個世界的女人一無所知,但他確定,沒有女人像那般,可以挑起他以為早已麻木的知覺與保護欲。 多可笑!他有著數了數不清的紅粉知己,他可以棄王妃凡妮莎於不顧,卻惟獨偏寵琉克勒茜,他發誓要保護她,但是,他不知道他對扶桑也有如斯心情。而且,比起琉克勒茜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欣賞我?」扶桑滿臉不認同,並且蹙起黛眉,怪聲怪調地道,「爵爺,我不知道你欣賞的定義是什麼,不過,在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放話要扭下我的頭吊在城門上供人瞻仰的時候,可曾想一你會有欣賞我的一天?」 西澤爾笑了。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因為你的特別與美麗,讓我想要與眾人分享?」 「謝了!」扶桑誇張地做了個敬謝不敏的表情,道,「與其用那種方法,我寧可自私地把我授命蒙起來,只讓自己觀賞。」 美味的餐點送上來了,所以他們暫時鳴金收兵,專心對付眼前熱騰騰的食物。 香醇的起司混著杏仁片與意大利通心粉,扶桑的三魂七魄全被香味給勾走了。也許是師傅手藝好,也許是她餓昏頭了,總之,眼前利的通心粉美味得只怕她嘗過一次便終身回味無窮。 不過,西澤爾的表情卻完全與她大相逕庭——他一副食不下嚥的模樣。 「怎麼了?不好吃?」扶桑倒是很大方地遞出自己的通心粉,道:「我跟你換好了,通心粉很好吃。」 西澤爾聳聳肩,任她調換。 扶桑嘗了口牛排,道:「咦,還好嘛!」又香又多汁,蠻好吃的呀! 「肉質不夠鮮嫩,火候也不夠。」西澤爾端起紅酒酒杯,啜著甜淡的葡萄酒。 對喔,她忘了以西澤爾尊貴的身份,早已被美酒佳餚養刁了胃口,難怪對現今的牛排不存好感。 「西澤爾,你再這麼挑,當心會在二十世紀餓死。你確定你還想活嗎?快把通心粉吃了。」 西澤爾笑笑道:「我對這個沒興趣。」 每天的餐桌都少不了通心粉,光看就倒足了胃口。 扶桑開始傷腦筋了。 「那你想吃什麼?」法國菜?不行,他大概也習以為常了,一定會很挑。那就中國菜好了,保證西澤爾沒吃過。可是在意大利找中式餐廳,可得碰運氣了…… 「你。」他的眼眸露出淡淡的慾望。 「我?什麼?」 「我想吃了你。」他俯近她,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語誘惑她。 扶桑當場紅了粉頰。低下頭,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知道——她不能再相信別人親密的話語,因為那會是她日後的致命傷。 兩人之間有著短暫的岑寂。扶桑沒有抬頭也知道西澤爾正凝視著她——又來了!那雙帶著狂野與灼熱、極度魅惑的綠眸! 在這個時候,餐廳內柔和地流瀉出古典的意大利風樂曲,扶桑朝西澤爾勉強一笑,希望能藉著談話來打破僵局。 「啊……我聽過這首歌,是意大利宮廷舞曲,對不對?你或許也曾聽過吧?你喜歡音樂嗎?」 西澤爾走到她的面前來,握住她的手,拉她起身滑入舞池。 「西澤爾……」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他摟住她的纖腰,迷人一笑。 都把人家拉過來了才這麼問,真沒誠意。她嗔了他一眼。 他擁緊了她,拉近彼此的距離,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鬢道:「我只是不想與你隔著一大張桌子,隔空喊話。」 扶桑這才恍然大悟他的居心,開始有些慌了。 「可是,我不會跳這種舞,我看我還是——」 西澤爾低沉一笑,道:「又準備逃避了,嗯?」他的視線追逐著她閃躲的眼眸,追趕得令她躲避不及,只能無可奈何的受困於他侵略的眼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