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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喬軒 「這麼說,您是不肯移駕了?」高瘦的男人皺起眉頭問。 冠臣和煦的笑容微微地收斂了,「恕難從命。」 「既然如此,我們只有得罪了。」 語畢,三個男人立刻一擁而上,想以武力制伏看似文弱的冠臣。 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冠臣習武防身已近二十年,更是日本武術格鬥技的冠軍,雖然他們三人聯手,但是,身手靈活輕巧的冠臣卻是游刃有餘,就連「宙斯」裡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亦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冠臣以一記漂亮的擒拿壓制住三人,而後笑道:「請你們回去覆命時,轉告你們的上司,就說我不克前往,萬分抱歉,懂嗎?」 技不如人的三名殺手只得臉色灰敗地點點頭。 冠臣放開他們,但在此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詭異地靠近,那種迅捷的速度著實令冠臣感到驚訝。 當冠臣欲向一旁閃避之時,來人的速度更快! 只見他一把扣住了冠臣,然後將高劑量的麻醉劑打進他的頸側,頓時,麻痺的感覺迅速蔓延了冠臣的四肢百骸,僅僅一瞬間,他便被一片黑暗所吞噬。 冠臣軟倒在來人的臂彎裡。 三名殺手抬起頭來,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黑……黑帝斯……」 他是「宙斯」裡僅次於宙斯與波賽頓的領導者,也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獵殺者,除非是宙斯親自下令,否則,他絕不會輕易出手。 只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黑帝斯冷峻的臉上有著令人無法輕忽的冷厲、強勢,他冷冷地開口,「我說過要一擊就中目標。」 三名殺手全噤了聲,知道自己將要為這次行動失敗而付出極高的代價。 「把他帶上車,不許傷了他。」 不管冠臣願不願意,他都必須為宙斯開刀! 「是!」 三名殺手恭敬的領命。 麻醉藥劑的效力,在二十個小時後退去。 冠臣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融合了東西方優點的英挺臉孔。 他想坐起身來,但是,雙手依然感到酸麻,只見那個男人微微一笑,似乎很明白他的情況,主動朝冠臣伸出手,想幫助他起身。 冠臣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了他,「謝謝。」 他扶起冠臣,並將枕頭立了起來,好方便冠臣靠坐著。 「很榮幸請你到這裡作客,殷先生。」他也回以一笑,「我是波賽頓,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蘭堤斯。」 「你們邀請我的方式顯然太過強硬了,蘭堤斯。」冠臣淡淡的說,聲音有些無奈。 蘭堤斯笑了笑,「真是抱歉,黑帝斯的性子比較急躁,如果冒犯了你,還希望見諒。」 冠臣看了看表,發現自己居然因為麻醉藥的關係足足沉睡了二十個小時。 「我今天排了兩場手術呢!」冠臣感歎地說。 就算現在讓他走,要從紐約回到台灣,也是十多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根本不可能趕上手術。 「很遺憾,由於我的自私,那兩位病患只能另請高明了。」 冠臣不但是國際醫師聯盟特別委員會的理事長,同時也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腦科與心臟科權威。 他的醫術與他的容貌同樣出色,白晰的膚色、琥珀色的瞳眸,還有那張粉嫩如櫻花般的雙唇,活脫脫是希臘神話中「Adonis」的化身。 當他第一次見到冠臣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美麗的人,超凡絕俗,彷彿是上帝精心創造的藝術品。 「殷先生,冒昧請你前來,是希望你能為宙斯動手術。」 蘭堤斯遞給他一疊病歷資料,以及X光片、腦部斷層掃瞄片和核磁並振的結果報告。 「這些是宙斯的病歷。」 冠臣翻看著手上的病歷資,並就著窗外的日光審視X光片。 「血栓壓迫大腦的視覺部門,想必病人應該失明了。」冠臣再度低下頭翻看病歷表,道: 「他的眼睛並沒有受創,如果順利摘除血栓,就能夠重見光明。」 「是的。」蘭堤斯凝視著冠臣,「我們希望能由你來為宙斯執刀。」 冠臣看著蘭堤斯,饒富興味的笑了。 「你信任我?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會在為他開刀的時候,故意切斷他一、兩條腦神經?」 「你不會的。」蘭堤斯肯定地說。 「何以見得?」冠臣笑著反問,不明白他為何能如此篤定。 「因為你是殷冠臣。」 「殷冠臣」三個字代表的是信譽,就因為他是殷冠臣,所以,他們可以放心的宙斯交給他。 「你未免太有自信了,蘭堤斯。」 「那是因為──或許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我相信你不會無視於你唯一的弟弟遭受生命危險。」蘭堤斯淡淡的說出冠臣的最大致命傷。 「你可真是掐住我的弱點了。」冠臣慨然而歎。 蘭堤斯說的沒錯,他可以置個人死生於度外,但是,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冠磊的安全。 「那是當然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怎麼敢將宙斯交給你?世界各國都想置宙斯於死地呢!」蘭堤斯微微一笑,「所以說,現在我們是各自握有對方的弱點了,而這樣很公平,不是嗎?」 當天晚餐時分,冠臣第一次見到希勒瓦。 令冠臣感到訝異的是,希勒瓦的言行舉止幾乎不像是一個失明者,當他與蘭堤斯同時踏入他的房門裡,希勒瓦立刻轉過頭來,一雙無法視物的俊目如冷箭,又似冰刀般凌厲地鎖住他。 希勒瓦意識到了他的存在! 不是錯覺,也不是他太過敏感,希勒瓦的的確確是真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更令他驚訝的是,他與蘭堤斯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同樣英挺、同樣魅人,但是卻更……深沉。 「他是誰?」希勒瓦對著蘭堤斯問道。 「他將是你的主治醫師」 「我的醫師?」他噙著嘲弄的笑弧,「蘭堤斯,你就是不肯放棄嗎?光明與黑暗對我而言有什麼分別?反正我們向來都是活在黑暗的角落裡。」 黑暗比起光明更適合我,不是嗎…… 不期然的,蘭堤斯的腦海中倏地閃過希勒瓦曾說過的話,因而臉色一變。 「你真的這麼想?」沒想到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看得見! 「因為對我而言,看不看得見都是一樣的。」他語氣淡然的說。 希勒瓦準確地朝冠臣走來,大手覆上冠臣俊美無儔的五官,撫摸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輪廓。 他手指修長,並且蘊含著力道,指尖從冠臣的眉鋒輕劃過鼻尖,再滑落到冠臣的唇上,摩挲了許久,才又沿著弧度優美的下巴移至他修長而略顯纖細的頸項上。 「你是誰?」希勒瓦沉聲的再一次問道。 從來沒有人能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存在感,且在他古井無波的心底能抓起狂瀾,像是某種乍見故人的激越,而他,甚至尚未見過他的容貌呵! 「殷冠臣。」冠臣用中文回答他。 「中國人?」他亦用中文回應。 冠臣的臉上有一絲訝異,沒想到他竟然會說中文。 「我來自台灣。」冠臣耐心地解釋著。 西方人永遠也分不清楚中國和台灣的不同。 「你為什麼願意從台灣到紐約來?」 冠臣揚起唇角,溫柔的笑意全是虛應的假面。 「事實上,你們並沒有徵求過我的同意,所以,我並不是為了你而來,此刻會出現在這裡,全是因為屈服在你們的威脅之下。 希勒瓦的臉上很快地掠過一抹慍色。 蘭堤斯並沒有錯過這奇妙的一幕,他心中有著微微的驚異,他從未見過希勒瓦這麼輕易的就被激怒。 但希勒瓦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冷靜的聲調開口。 「顯然蘭堤斯抓住你的弱點了?」 說著的同時,希勒瓦抬起冠臣俊美的臉龐,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卻準確無誤地直盯住冠臣那雙靈澈剔透的雙眸,語帶譏誚地問著,「蘭堤斯,他的弱點是什麼?他的愛人?還是他的生命?」 「是他的弟弟,那是他唯一的親人。」蘭堤斯回答。 希勒瓦的眼睛瞇了起來,有些寡情的薄唇微啟,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你能治癒我嗎?」 冠臣迎視著希勒瓦那無焦距,但卻炯炯有神的眼眸笑著說;「因為你拿我弟弟的安危來威脅我,所以,我別無選擇。」 聞言,希勒瓦忍不住笑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 「那麼,你必須治好我。」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再一次遊走於冠臣弧度優美的臉部線條上,並緩緩俯下頭在他的耳邊低語。 「因為……我想要親眼看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你,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第一次的見面,希勒瓦就對冠臣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 他允許冠臣在他的領域中自由行動,給予他如上賓般的待遇,並且不容許任何人對他無禮。 翌日早晨,冠臣剛從沉睡中甦醒,門板上便響起了恭敬的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