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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喬軒 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國際間首屈一指的恐怖份子、毒瘤之輩──「宙斯」的首腦,希勒瓦。 「動手吧!」希勒瓦平靜的下令。 「是。」 老醫生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醫療箱,取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開始拆解層層纏繞的繃帶。 「波賽頓,與『四方羅剎』交涉核子動力潛艇的事進展得如何?」在拆繃帶的同時,希勒瓦順口詢問著他之前所交辦的事宜。 「談判已破裂。」波賽頓──蘭堤斯回答。 希勒瓦淡淡的揚起眉。「談判破裂?」 「對方不肯讓步,對於我們所開出的條件也相應不理。」 希勒瓦沉默了片刻才道:「四方羅剎那邊,由誰代表談判?」 「笑面羅剎南宮濤。」 「果然不出所料……」希勒瓦輕鬆的一撇唇角。 笑面羅剎一向是談判桌上的高手,只要由他出面交涉,「宙斯」就佔不了便宜。 「他才十九歲吧?這樣出色的人才,竟不為我所用……」希勒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慨歎,「這次我方由誰出面?」 「黑主教尤里西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已經搞砸了三筆生意。」他沉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危險意味。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談論天氣般的輕鬆自然,但內容卻教人不寒而慄。 「我已經給了他三次機會,他卻一再的讓我失望,事不過三,他已經用掉了他所有的機會。波賽頓,挑選更合適的人來取代他的位置,至於尤里西斯……要黑帝斯把他處理掉吧!」 「好的,我知道了。」 此時,老醫生已取下繃帶,並拿開覆著他雙眼的紗布。 「宙斯,請您慢慢地睜開眼睛。」 希勒瓦慢慢地張開眼,黑色的瞳眸與他的黑髮一樣耀眼,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容貌竟與蘭堤斯一模一樣! 蘭堤斯專注地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覺得如何?」 「蘭堤斯。」希勒瓦平靜的開口,語調甚至不曾撼動空氣中的波紋,卻平空丟下一枚炸彈 「我看不見。」 蘭堤斯的眼眸倏地一黯,忿然地轉頭瞪視著老醫生,冷聲道:「為什麼會這樣?」 老醫生重重地搖頭歎了一口氣。 「我已經盡力了,事實上,宙斯的眼傷早已痊癒,比較麻煩的是壓迫到後腦枕葉部分的血栓無法完全移除,血栓壓迫大腦的視覺部門導致他失明,如果能完全摘除血栓,眼睛便能復明。」 「那麼,你為什麼不動手術?」蘭堤斯冷冷地問。 「如果只是單純的移除血塊,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宙斯的血塊壓迫在視神經絡從的部分,這是一個連資深腦外科醫師都會覺得棘手的手術……」 老醫生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深怕有與黑主教尤里西斯相同的下場。 「是嗎?」希勒瓦的語氣淡漠得不具喜怒。「你下去吧!」 老醫生頓時鬆了一口氣,整理好醫療箱就盡快退了出去。 「希勒瓦,我會再去請更好的醫生。」 他一定要治好希勒瓦的雙眼!美國的醫生不行,他就請德國的、英國的……直到治癒希勒瓦為止。 希勒瓦自嘲地笑了笑,「蘭堤斯,不用費心了,比起光明來,或許黑暗更適合我,不是嗎?」 *** *** *** *** *** 這裡是台北最具特色的日本料理店,除去生魚片、壽司那類千篇一律的菜色之外,江戶時代的京都小吃更是特色之一。 名為「松籟庵」的小店內,侍者全作和服打扮,極為考究的裝潢令人有置身在江戶時期的錯覺,一幅絹布浮世繪嵌在木板牆上,顯得古樸又搶眼。 侍者掀開暖簾,送上一小碟鶴屋吉信的柚餅。 冠磊端詳著面前如蠶豆般大小的粉綠柚香麻糬,嘲弄地說了一句,「日本的東西!」 他不欣賞日本精緻的飲食文化,但冠臣卻偏好有特色的日本餐廳,若非為了冠臣,他才不會踏進這裡一步呢! 冠臣笑了笑,卻不接腔,兀自夾了一小塊柚餅放入口中。 他知道冠磊對這些東西想來極不以為然,但他卻不想點破。 就著暈黃的燈光,冠臣饒富興味地看著冠磊如刀鑿般英挺臉孔上的神情── 唔!是有些冷峻。 是因為餓到火大了,還是因為剛才馬格斯送他回來的事情? 他與馬格斯的結緣,是起因於年初他受邀到瑞典參與一場醫學組織的學術性演說。 馬格斯是該醫學組織內最有力的贊助者,在他演說完畢之後,馬格斯便像一個追星族似的一路追著他回到飯店,並住進他的隔壁房裡。 之後,馬格斯只要是能夠到亞洲出差,他一定會「順道」過境台灣,而且,他在台灣的這段時間裡,生病的次數會頻繁得教人咋舌,尤其是在腦部與心臟這兩個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他一定會指名冠臣為他看病,而只要一見到冠臣,他的病痛馬上就會好轉,比特效藥還管用! 昨天馬格斯又到台灣來,今天就在冠臣的診療室裡待了一整天,在冠臣工作的時候不斷地打擾他,下班後,還使用哀兵政策要求送冠臣回家。 誰知道這麼碰巧,正好被冠磊逮個正著! 以冠磊對他的佔有慾而言,他的憤怒是可以想像的。 但是不管怎樣,他還是決定繼續保持沉默,距離風暴來臨的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最好久到連冠磊都記不起來。 可惜冠磊並不是一個會粉飾太平的人。 他銳利的眸子狠狠地掃向冠臣那雙清澈美麗的眼睛,不悅地質問道:「今天送你回來的那個傢伙是誰?」 風暴漸漸形成,警鐘也正在響起。 然而,越是接近冠磊火爆脾氣爆發的時刻,冠臣越顯得冷靜悠閒。 他好整以暇的夾起一塊柚餅,慢條斯理地笑道:「那種事,我想咱們還是把他忘了,如何?」 「我再問一次,他是誰?」 哼!想矇混過去?門兒都沒有。 冠臣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說出來的話,冠磊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聽說是全球最大傳播王國的總裁。」冠臣淡淡的開口。 「馬格斯,薛金柏格嗎?」 因為身處於演藝圈,所以,冠磊對這方面相當瞭解。 「你怎會和他在一起?」冠磊納悶的皺起眉心。 「機緣、湊巧。」冠臣略有保留地說。 最好別洩漏太多,免得惹火冠磊!他在心裡暗忖。 冠磊深深地凝視冠臣一眼,確定在他的眼眸中找尋不到任何情緒波紋後才繼續道:「為什麼讓他載你回家?你的車呢?」 「送場維修了。」他平鋪直敘的解釋。 瞧!他連搪塞的借口都想好了,這麼用心良苦,還不都是為了保住馬格斯的小命,如果事情的真相被冠磊發現了,其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以後有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叫我去接你,不要隨便讓陌生人送你回家,懂嗎?」冠磊嚴肅的叮嚀著。 有一個長得過分俊美的哥哥的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的。 冠臣那張天使般的臉孔從小到大不知道惹出過多少麻煩,愛慕他的人不論是男是女,都可以用卡車來計算,所以,他這個做弟弟的就理所當然地負起「護草」的重責大任。 在他的生命中,冠臣就像是他的父親、母親與哥兒們,他與安卓在他心中所佔的份量是相等的。 如果冠臣一輩子不對任何人動心,那麼,他就只屬於他一個人,誰也休想分享! 在年少輕狂的歲月裡,是冠臣以無比的耐心與智慧降服他不羈的情緒;在無數個噩夢侵襲的夜裡,是他溫暖的眸光平復他充滿恨意與恐懼的心靈。 是的,他對冠臣有著無可救藥的「偏愛」,一如他對心愛的女人──孟安卓的專寵。 冠臣輕輕一笑,唉!他真是個慾求不滿的貪心傢伙,原以為他有了孟安卓之後,他對自己的獨佔欲就會減低一些,不過看樣子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好,我知道了。」冠臣順從地回答。 「好極了。」冠磊終於露出魅惑人心且難得的溫柔笑容。 另一道料理「湯葉唐湯」被送了上來。 這道菜雖然有兩個「湯」字,但事實上它並不是湯,而是將白葉炸得金黃酥脆,層次分明,咬起來如同是走在秋林的落葉上沙沙作響。 「對了,後天我要去日本參加亞洲醫學研討會,預計得花上三天,之後我要飛紐約,可能會到紐約市立醫院的腦科部門參與學術研究,大概要離家三個月,也說不定會更久。」冠臣輕描淡寫的道。 聞言,冠磊果然不悅地擰起眉峰。他與冠臣向來聚少離多,而這個「人事異動」無疑是雪上加霜。 看見冠磊那風雨欲來的陰暗表情,冠臣知道自己惹惱了他。 「事情一結束我就會馬上回來,我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