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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喬軒 「你沒事吧?」樽月托起她雪白細緻的小臉,關切地問。 魅羅用力地撥開他的手,掙扎地站起來:「我討厭你!」她強忍著眼淚大叫道。 「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 「我不要回去!」她頑強地掙扎,但就是甩脫不掉他的手。 「魅羅!」他慍怒地一把打橫抱起她,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手。 「我恨你!我恨你……」她哭著又踢又捶,盡其所能地來傷害他。 然後,她的力氣用盡,一夜的無眠加上受寒,眼前一黑,她暈倒在他的臂彎裡。 「魅羅!」他驚恐地大吼。觸及她滾燙的額頭、冰冷的肌膚,樽月的心都涼了。 他火速地將她抱回屋裡,以毛毯裹住她,隨即打了通電話到總部找東方崩雲。 *-*-* 「失眠、著涼、情緒激動。」列出了病因,東方崩雲替魅羅打了一劑退燒針,並且吊上點滴,補充葡萄糖及電解質。 東方崩雲站了起來,對樽月道:「讓她休息一會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樽月沉默地走出房間,與東方崩雲到客廳坐下。 「到底發生什麼事?」 樽月煩躁地用手指爬梳過肩長髮,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生氣……我剛才約了楚雲到家裡來……」 「楚雲?」如果他沒記錯,楚雲會是樽月與織蘿的同學,深愛著樽月,「你找她做什麼?」 「我向她求婚。」 東方崩雲眉峰一鎖:「就如我所說的,為了照顧魅羅,是不是?」 樽月點點頭:「我不知道她聽到什麼,也不知道她聽了多少,總之……我不知道她怎麼想,她非常激動,也非常生氣。」 東方崩雲有好一會兒沒有開口,他的神色十分凝重:「樽月,我想……我所害怕的事情也許就要發生了。」 「什麼意思?」 「但願不是我太敏感,也但願我的感覺錯了,可是……我想……魅羅可能真的愛上你了。」 樽月怔住,完全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我是她的父親……」 「你一直設有告訴她,不是嗎?」崩雲瞭解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又道,「目前我們只是這麼猜測,也許還有別種原因,這些等她醒了之後再談。」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此時門口響起電鈴聲,樽月走去開門。 「樽月,聽說魅羅暈倒了?」北堂千雪一下課到總部就聽見留言,便立刻趕過來。 「她沒事吧?」南宮濤也趕來了,臉上擔心之情不言而喻。 「她有點著涼,有點發燒,」東方崩雲代為回答,「不過,現在正在休息。」 有崩雲在,絕對沒問題,因此北堂千雪與南宮濤便放了心。 「我們帶了點禮物來,可以進去看看她嗎?」北堂千雪問。 樽月點點頭道:「她在我房裡。」 「我也去。」南宮濤當然不落人後地跟了去。 走進樽月的房間,就看到魅羅閉著雙眼躺在大床上,由於發燒的關係,雪白的粉頰透著淡淡的粉紅,那模樣,既柔又惹人憐愛。 北堂千雪把禮物放在茶几上,對南宮濤道:「她睡得好熟哦!」 「是啊!」南宮濤替她將被子拉高,並以手指測測她額頭的熱度後,壓低聲音道,「看樣子應該沒事了。」高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當然,主治醫師是崩雲哪!」她笑道。 不經意地,北堂千雪被整個房間的用色搭配給吸引住了:「喂,小濤。」 「幹嗎?」 「這……是樽月的房間嗎?」 「他這麼說,自然就是囉!」只是他不懂千雪為何有此一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男生的神經果然比較大條!「你看!整個房間一點陽剛氣息都沒有,連床單都換成魅羅喜歡的泰迪熊圖案耶!」北堂千雪的手指滑過茶几、書櫃,道,「你瞧,這裡的傢俱都是圓弧造型,連床都是圓的。」 「真的耶!」南宮濤笑了起來,「可見樽月有多愛魅羅,連這些容易使小孩子受傷的小地方都注意到了。」 「好羨慕哦!魅羅真是幸福。」 「別鬧了,你已經有競司了。」 也對!北堂千雪笑了起來:「好了,咱們出去吧!」北堂千雪小聲地道。 南宮濤正要打開房門,床上便傳來極細微的聲響:「千雪姐姐……」是魅羅醒來了。 「魅羅,你醒啦?」千雪露出笑容。 南宮濤走到床邊,關心地問:「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魅羅慢慢地坐起身,點點頭。 「魅羅,這是我和小濤哥哥送給你的。」北堂千雪從紙盒中拿出一隻好可愛的玩具熊遞給魅羅。 「是金耳扣泰迪熊!」魅羅將小臉埋進泰迪熊柔軟的毛中,笑道,「謝謝!」 「這是它的原廠保證書,要收好哦!以後會增值呢!」南宮濤說著,將保證書遞給魅羅。 「安哥拉羊毛……純手工……德國進口,一九九九年產,限量一百隻……」看完保證書,魅羅有些歉疚道,「這只泰迪熊很貴吧?」 她知道最便宜的泰迪熊至少也有六七千元的身價,數量約在兩千隻左右,而這只還是為了一九九九年而特地製造的,全世界只生產一百隻,可想而知,這只泰迪熊少說也要上萬元呢! 「那沒什麼,真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意。」南宮濤向來視錢財為身外之物,他只在乎花得值不值得,如此而已。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是會很難過的哦!」 「沒這回事,我很喜歡!」她親了泰迪熊一下,以茲證明。 這會兒,南宮濤可不怎麼高興了:「你親它做什麼?要親,親這裡!」他指著自己的臉頰,死皮賴臉地索吻。 魅羅笑著伸出手臂,軟軟地勾住南宮濤的頸項,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吻:「小濤哥哥,謝謝你。」 南宮濤老實不客氣地在魅羅嫩乎乎的臉上回親了一記:「不客氣,寶貝。」 北堂千雪看得實在有點受不了了,道:「你不殘害幼苗,日子過不下去是不是?別把在學校騙女生的那套用在魅羅身上。」 「這哪叫殘害?這叫疼愛!」他理直氣壯地頂回去。 「那你疼夠了吧?該把時間讓給樽月了吧?」 對哦!他都忘了。 他扶魅羅躺下,替她蓋好羽被:「那我們走囉!我們叫樽月進來陪你。」 魅羅心中一驚,忙道:「不用了,小濤哥哥……」話還設說完,他們就走出去了。 怎麼辦?她還沒想到要怎麼面對樽月……事實上,也沒有時間讓她想了,因為她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魅羅只好將被子蒙著頭,當個逃避的小烏龜。 *-*-* 一進房間,樽月就看見她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密密實實的景象。 「魅羅。」他輕喚。 魅羅毫不搭理,還故意把被子拉得更緊一點。 「我們必須談談。」他就坐在床邊,以她可以聽見的聲音道,「我要告訴你,我打算與楚雲結婚。」 躲在被窩裡的魅羅緊緊地閉起眼睛,她聽到心在喊疼的聲音。 「我不愛她。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與我一起照顧你。」 沉默許久,魅羅開口了:「不要拿我當擋箭牌。」 「什麼?」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喜歡她是你的事,不要拿我當借口。」 「為什麼這麼想?」他沒有動怒,他只想知道她的感覺。 「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沒必要做那種犧牲。」 樽月生氣了,他厲聲叫道:「魅羅!」 他不止一次、不止十次地告訴她,他有多麼重視她,但她從來不信!若不是她此刻身體還很虛弱,他非打她—頓屁股不可! 「你不要否認,我聽見你親口說——你會喜歡我是因為我像我媽媽的緣故,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是我媽媽!」 魅羅哭了,樽月的滿腔怒火霎時全被她的淚水澆熄了。 他溫柔地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裡,道:「織蘿……也許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是我所深愛的女人,但是我對她的愛只能放在心中珍藏,因為那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真心地喜歡你、疼你、寵你,除了你,我的心已經沒有位置容納別人了,你明白嗎?」 魅羅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盈盈大眼早巳被淚珠濡濕。她噙著淚望住樽月,一瞬也不瞬;樽月止不住愛憐地以拇指拭去她的淚。 魅羅突然攬住他,然後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 樽月狠狠地被震動了! 魅羅的唇……就這麼親密地貼著他的,她還不會接吻,只會像啄木鳥一樣啄吻著他,可是,他的血液卻狠狠地沖激著他,他幾乎克制不住地想回吻她!這個想法使他驚恐,他竟發現——他對她的感情並不若一個父親對一個女兒那般單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