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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喬安 這就是他過門的妻子?一個發育不全的小女孩? 薩康不可置信地打量著夏兒,他事前當然已經聽說他的妻子年紀很輕,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出乎意料地……「年幼」,他懷疑她到底兔大,十四?十五? 老天,她看起來根本還是個個小孩! 雖怪驀格勒他們會避之唯恐不及,他真想去扭斷那傢伙的脖子!該死! 薩康低咒了聲,回過身將紅巾和機杼擺回桌上,粗嗄道:「過來。」 「是。」夏兒依言起身,低著頭跟他走出內室;此時,她才發現他的身形相當高大挺拔,是琉球男子中所少見的。 不過看著薩康冷淡的反應,夏兒小小的心靈確實受到了一點傷害——因為他的樣子好像見到鬼一樣。她的表現有那麼糟嗎? 「坐著。」薩康命令道,板著瞼走向圓卓,倒了兩杯酒。 「是。」隔著圓卓,夏兒刻意挑選五對面,同時也是距離他最遠的位子坐。 「拿去。」他將其中一杯酒遞給她。 「是。」 「我說話你不必一直回答。」他口氣不耐。 「是……啊,對不起……」夏兒頓了下,連忙改口,並順從地接過酒杯,疑惑道:「這……這是什麼?」 「合巹酒。」 合巹酒,這個她曉得,曾聽予霧姊姊說過,婚禮時新婚夫婦交杯而飲的酒,就叫合巹酒。 「快喝,喝完就準備就寢。」他沉聲道,率先飲盡杯中的酒。 「啊——」她輕喘出聲。 薩康放下酒杯,皺眉道:「有什麼問題嗎?」 好凶!夏兒怯生生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有事就直說。」他的語氣更兇惡了。 「可是……你剛才說……在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回答……」 薩康翻翻白眼,不明白她到底是單純還是白癡?深吸口氣,他強吸自己耐住性子說道:「這不一樣——我問你話,自然是要回答,可是我說話的時候,你不用一直回答『是』,這樣明白嗎?」 相信這樣的解釋連三歲小孩都明白了!薩康思忖道,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喋喋不休的老爹。 「是,我明白了。」她點頭答道,像個乖巧受教的小孩。 「那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 「酒——你已經喝掉了。」望著他手中的空酒杯,她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聽說合巹酒是要夫妻兩人一起喝……可是,你的已經先喝掉了。」 「有喝就好,不必在乎細節。」薩康粗聲道,他可不打算再陪她喝一杯,那令他感覺很愚蠢。 他在生氣!她非常確定這一點,否則他不會不跟她一起喝合巹酒,且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一想到他有可能不喜歡她,她不由得感到眼眶熱熱濕濕的。 「對不起……你是不是還在為剛才撞倒屏風和踢翻炭爐的事生氣?」她輕聲探問,話裡出現濃濃的鼻音。 「我沒有在生氣。」他霸道的語調完全不具說服力。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夏兒開始哽咽出聲。 薩康警覺地抬眼看她,老天,她看起來快哭了。 「我沒有不高興。」他盡量緩和語氣說道,卻意外發現自己生平第一次「言不由衷」此時此刻,就算心裡真的不高興,他也不會笨到去挑起她的淚水。 「但是你為什麼不笑……」新郎不是都該面帶微笑來掀頭巾的嗎? 就著,夏兒終於忍不住淚水,鳴咽地哭了起來,臨來中國前,父王不下一次提醒她要好好表現,不能丟琉球國的臉……現在,全被她搞砸了。 薩康無奈地歎了口氣,努力尋找比較「適當」的說詞。 「不是每個新郎都一定要面帶微笑的,我不笑是因為太『驚訝』了,你跟我想像中的……呃,『有些不同』。」他已經盡其所能委婉地說道。 老天,他現在應該在南方平定吳三桂的造反,而不是在這裡哄一個小女孩,他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只要一覺醒來,噩夢就會醒了。 不過,他的願望顯然無法達成,因為夏兒哭得更傷心了。 「你覺得我很醜?」她可憐兮兮地問道;她知道她因為愛玩,常曬太陽,所以膚色比其他女孩子略黑了點,可父王總說她是個小美人啊! 「我沒有說你醜。」 薩康揉揉眉心,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哄一個「公主」已經令他夠頭痛了,何況是哄一個還是「孩子」的公主! 更糟的是——她哭個不停,而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視而不見。 「我是指你的年齡——比我想像中還小,不是說你醜。」他解釋道,事實上,她的五官小巧清秀,靈蒻雙瞳閃現的天真光彩是京中女子所少見。 夏兒搖搖頭,連忙澄清道:「我不小,已經十三歲了,我們那裡有人十二歲就嫁人了……」 薩康吃驚地微挑單眉,她才十三?比他猜想的年齡更小! 儘管如此,她畢竟已是他娶過門的妻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認命吧!薩康!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她收住淚水,並且把她哄睡,這樣他就可以清靜一點了。 歎了口氣,薩康起身向她,隨口扯道:「別哭了,新婚之夜哭會不幸福的。」 「真……真的?」她征住,愣愣地睜大充滿淚水的雙眼。 見她反應直接,薩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第一次發現她呆呆的樣子有點像小狗聯想在一起?他一定是瘋了。 「不過喝下合巹酒之後就不會了。」他對自己編的謊言有點不敢領教,但從她天真的反應看來,她顯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原來如此。」她認真地點著頭,終於破涕為笑,因為她看見她的夫婿正在對她微笑。 「天氣冷,再不喝就要結凍了。」薩康將酒杯挪近她嘴邊,並伸手撫去殘留在她頰上顯然已經凍結的淚痕。 夏兒朝他嫣然一笑,乖乖舉杯喝酒。 「咳……」好辣,劇烈刺激的氣味直竄上咽喉,夏兒不由得咳嗽哈氣。 「嗆到了?」薩康拍著她背,忘記她的年齡似乎不適合喝酒。 夏兒順了順氣,果決地抬起胸膛,天真地說道:「這樣就會幸福了。」 聞言,薩康不由得沉下臉——目前南方戰局未定,吳三桂隨時都有大規模的反叛行動,他並無把握征戰何時結束,至於她的幸福……「謝謝,我已經不咳了。」夏兒提醒道,他已經快把她的背拍腫了,不過她還是很開心,這表示他關心她。 「你也累了,進來就寢吧!」薩康說道,走進內室幫她取下笨重的鳳冠,接著便轉身逕自脫掉身上那套可笑的紅色禮服;當他終於坐在床邊準備脫鞋的時候,才發現夏兒仍穿著禮服,蹲在房間一角。「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還不更衣?」 「我在加炭火。」她回首微笑,他只著一件單衣睡覺,她怕他會著涼。 「不用了,你過來。」他命令道。 夏兒順從地走向他。「可是你們這裡好冷。」琉球的冬天和北京相差很多。 「這炕夠暖了。」他說道,主動幫她解開衣服,覺得自己好像她的保母「進去。」他示意她睡向床炕內側。 她鑽進被窩,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難怪我剛才坐著的時候比較不冷。」 當薩康在她身邊躺下的同時,夏兒下意識地貼近他的身側,攫取更多溫暖,因為他的體熱讓她不再感覺嚴冬的寒意。 對她的主動接近,薩康十分不習慣,他不斷告訴自己她只是個「離家在外」的孩子,由於初到異境的不安全感,才會讓她對他產生莫名的信賴——她甚至開始在他耳邊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起來……薩康微皺眉頭,不發一語地聽著她從自己的名字講到琉球特產的蕃薯,再從蕃薯講回中國對琉球的恩惠,不曉得為什麼,他就是不忍打斷她的話題。 當她終於結束對「中國天朝」的一番歌功頌德之後,她終於想起一個最實際的問題。「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薩康。」薩康答道,滿意地看到她打了一個呵欠。 「薩好特別的姓。」天朝的人果然連姓氏都不一樣。 「那是我的名字,我本姓納喇氏。」他淡淡地扯動嘴角。 「還是很特別。」雖然不懂意思,她還是決定喜歡納喇這個姓。 夏兒閉上眼,感覺濃濃的睡意正逐漸向她襲來,正當薩康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又開口說道:「你真好……」 薩康不語,只是靜靜地躺著。 「肯聽我說話……」她偎向他。 「睡覺。」 「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夏兒含不清地說著,呼吸逐漸均勻平穩。 薩康偏過頭,審視她無瑕的睡容,內心突然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反應;就在他伸手替她蓋棉被時,倏地,一串輕低的敲門聲隱隱傳來。 這個時候一般人是不會來打擾新人是不會來打擾新人的,除非……薩康皺了皺眉,直覺不太對勁,於是迅速起身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