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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喬安 「這竹子綠得真美,不是嗎?」一個陌生又似熟悉的男人聲音從背後傳來。 「嗄!」穎竹還來不及回頭,那人已挺立在她跟前。 「你……」 「對不起,嚇著你了。」他舔了舔舌頭。「我是龍翔,今天婚禮的伴郎,而你就是伴娘對吧?穎竹──」龍翔其實跟在穎竹後面已好一會兒了,總算盼到她單獨一人。但見她佇足在一叢翠竹旁,陷入沉思,遂不敢貿然向前。苦苦思索著該如何接近她,最後他以自己認為最自然、最輕鬆的方式,但顯然還是驚嚇到她了。 「是的,我就是關穎竹,請賜教!」穎竹聽龍翔毫不避諱地直稱她名,心裡七上八下的,驚喜萬分。 「你很喜歡綠竹?」龍翔強自鎮定。 「嗯!因為它直挺、堅毅、虛心向人,又常年翠綠,不畏風雨,不屈於現實,所以我非常喜歡它。」穎竹頗為訝異自己怎能跟一位初次見面的男子,侃侃而談。 「最重要的是它很美,美得傲骨、脫俗……」龍翔眼神迷濛地對著穎竹,一副陶醉了的模樣。 家教甚嚴的穎竹,首次被異性面對面死盯著瞧,一顆心也不安分地怦然如鹿撞,又想起梅在房中所言,更教她雙頰滾燙,不知如何以對。 不過,她可不願就此認栽,絕不能讓自己看起來活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於是穎竹深吸了口氣說:「龍先生,你好像對竹相當有研究,想必也頗欣賞竹的特性。」 「對,對!我是「情有獨鍾」。」天啊!一向自認對女子有十足把握,一切僅止於逢場作戲的龍翔,現在卻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廢話。 見他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連說話都沒了焦點,穎竹覺得他憨直得像個二楞子,與傳言中能言善道的龍翔似乎不同。「龍先生,你還好吧?」 「叫我龍翔吧!我不習慣被人稱呼先生,這顯得太見外了。」對著穎竹突然圓睜黑溜的眼珠,龍翔總算稍微清醒些。 穎竹笑而不答,文靜之中又多了一份溫柔。 「你對這裡不熟悉,梅怎讓你自個兒出來呢?」. 「郁宅雖大,但我還不至於走失,何況梅折騰了大半天,也該吃些東西,所以她要我四處走走,她可以在不被識破身份的同時,大快朵頤一番。」 「梅就是這點可愛。」 「自然不做作。」兩人心有同感地齊出聲。 於是,初識時的陌生感漸漸消除,而存在彼此心中一股特殊的滋味,卻在相視而笑的眼神中漸漸孳生。 「其實你與梅個性差異滿大的,卻能成為情同姊妹的好友,誠屬可貴。」龍翔真心地說。 「我想這大概就是「緣分」吧!初次見到梅時,就覺得特別親切。不瞞你說,我很欣賞梅的性情,永遠那麼開朗而活潑──」穎竹掩不住欽羨的語氣說。 「而你是永遠那麼嫻雅、婉約而善體人意。」龍翔由衷地讚道。 「你真的很會哄人開心,尤其是女孩子是不是?」穎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這完全是真心話,你可別胡思亂想,不信你可以問問孟霆、梅、銀姨……他們最瞭解,真的,我絕不是你想的那樣!」龍翔拚命地想要表明清白,才恢復的理智,霎時又亂了,他真的弄不懂自己是怎麼搞的,為何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 穎竹看他緊張成那樣,不免失笑,真想再逗逗他。 「你知道我想的是怎樣?」 「我……不知道,反正你一定要相信,我對感情是絕對負責到底的!」龍翔肯定而保證地說,彷彿是對著心愛的人許下承諾一般。 「你不該對我說這些的,畢竟我們相交不深啊……」穎竹聽著他忘情的表白,心中縱有萬般感動,仍努力維護著女子基本的矜持,她根本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回事,就像阿瑪和額娘恩愛不渝的情感,也是點點滴滴建立起來的。 穎竹又再次敲醒龍翔,他今天真是完全失控了,嘿!這是怎麼回事?我龍翔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可從未在女子面前失常過!包括他頗為欣賞的梅也是,但為何唯獨在關穎竹面前,連連表現失常? 「我想,以後我們再熟絡些,你就會瞭解的。」龍翔固執地認為自己只是不甘心被人誤解,其實他還不自知自己已陷進愛的漩渦中了。 穎竹嫣然一笑,雙頰再次染滿紅暈,她真沒料到龍翔對感情的表達是如此地赤裸而坦白。 再次看見她的甜蜜笑靨,讓龍翔怦然心動,他真的好喜歡看她笑…… 「你知道嗎?你和梅有一種非常接近的特質。」 「喔?是什麼?」 「我無法完全表達出來,簡單來說是一份相同的「蕙質蘭心」吧!那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也許這正是讓你們更親密的原因。」龍翔微蹙著眉頭,認真地說。 「是嗎?」穎竹睜著黑亮如星光般的雙眸,似回答龍翔的話,又像是自語一般。 龍翔無言,只是再度癡迷於眼前的人兒,不能自已…… * * * 冗長的宴會似乎不準備結束。 梅早已招架不住回到房間,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傾聽樓下吵雜的人聲,回想來到上海這五個月所發生的種種,她不禁微笑,何其有幸能認識這群比家人更像家人的朋友。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已經是孟霆的妻子了,而且還躺在他的床上──等他。 越來越接近的吵雜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梅,她反射性地彈坐起來。 果然!門隨即被粗魯的「撞開」,一群以龍翔為首的男人正扛著孟霆進來。而孟霆似乎已有幾分醉意,身上衣服被剝光了一半。 喧鬧的人群看見坐在床上的悔,立刻噤聲不語。 梅微微凌亂的頭髮和半惺忪的雙眼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傭懶之美。 「嫂子!新郎倌已安全送達,要不要驗收一下?」龍翔調侃著。 「走吧,走吧!讓他們兩個自己去忙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就別耽誤人家太多的時間了!」眾人瞎起哄。 「嫂子,穎竹我負責送她回去;孟霆,樓下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好好的「休息」吧!」龍翔刻意加重語氣,使得梅尷尬不已。 「吵醒你了嗎?」郁孟霆問。 梅點點頭,緊張地看他。 「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夠折騰的了。」他傾身輕吻她的額際,接著轉身走出內室。 怎麼回事?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不是要一起睡才對嗎?梅感到一股沮喪。 她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孟霆還是沒回內室,於是── 梅下了床走出內室,就看見孟霆躺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襯衫半敞開,一手橫放額前,另一手則垂在沙發邊。 她站在沙發前注視了好半晌,他才有所警覺的睜開眼睛。 「梅,怎麼還不睡?」他的聲音粗嘎。 「是不是因為我是短頭髮?」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 「什麼?」孟霆大感疑惑。 「中國人說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夫妻要睡在一起嗎?是不是我頭髮太短,所以你才睡這兒?」這算哪門子的邏輯? 「你說得沒錯,但這和你的頭髮長短有什麼關係?」孟霆覺得好笑,但看他的小妻子一臉認真的表情。決定死也要強忍住笑意。 「我知道中國有一句成語叫「結髮夫妻」,是說夫妻同床共枕,兩人的頭髮就會自然的纏在一起,那表示夫妻之間的恩愛,而我的頭髮太短了,不能和你「結髮」,所以……」 孟霆終於忍不住爆笑,笑聲早已掩蓋住梅即將要下的結論。 他笑著摟她入懷,親吻她的櫻唇。 「傻丫頭,我是怕身上的酒氣會熏得你不舒服,所以才睡這兒的,和你的頭髮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梅知道這會兒自己必定又從頭紅到腳了,懷疑剛才怎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那一番話。 「那……雖然你滿身酒氣,我又沒說不讓你睡另一半的床。」她下巴挺得老高,企圖維護最後的尊嚴。 「這床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允許你分享另一半的床位,「老婆」。」郁孟霆彎身將她橫抱起來,嘴唇則窩入她的頸中徘徊。 他真是全世界最自大狂傲的男人,梅在內心想著。 但這個想法隨即被郁孟霆狂熱的親吻給衝散。當他翻身壓住她時,她的手臂順勢接住他,深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他輕解她的棉質睡衣,欣賞著專屬於他的白皙胴體,是如此美麗得令他迷醉。他輕柔愛戀地親吻著她的每一吋玉肌…… 「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我的丫頭長大了。」他眼中充滿著款款深情。 「緊張嗎?」他輕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