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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喬安 邵雍知道這三人已經是共識一致了。 「尋尋只是熱心慣了,我相信她還不至於會熱心到你說的那種地步。」他仍然「鐵齒」地堅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像邵巡所說的,熱心到離家去找一個男人。 他瞧了瞧兒子一張「我很懷疑」的表情,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對邵巡說:「如果尋尋真的熱心到跑去找項子忌,你也得負責跟去好保護她。」 話說歸說,這樣也算是對尋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吧! 第五章 看來,這回邵雍是看走了眼。 果然被邵巡料中,尋尋真的跑去找項子忌了。 經過一整天的思考,尋尋相信項子忌一定是回古墓去了,她決定去古墓碰碰運氣。因此,她像往常去挖墓一樣,帶著必備的用具,趁著夜闌人靜偷偷離開邵宅,只是這回唯一不同的是,出門前她幾乎搜空了廚房裡所有的食物。 循著上回來的路徑,尋尋很快地找到了那個地下石室,搬開石板,爬進坑道,來到那間畫滿壁畫的石室。 尋尋在石室裡待了快半個時辰,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她記得上回是無意間絆到地上的石板,撞向了牆,然後整面牆就自動向後開啟,但現在,她都已經快把那面牆給撞爛了,為什麼還不開? 她氣得踢了牆壁一腳,噢!好痛!她撫著腳趾,坐在地上起不來。 上次進來時,由於太興奮了,根本沒有好好欣賞這些壯闊的壁畫;現在尋尋索性坐在地上看著壁上所繪的建陵圖,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她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彷彿她曾經親眼看見過似的。 剎那間,她看見上回被她撞到開啟的那面牆上,正巧畫了一個像是工程總指揮的人,而那個人長得和項子忌一模一樣。有了這個發現之後,邵尋尋信心大增,迅速從地上彈起來,準備學上次一樣,再跌一回。 她退向五步之遙,算好距離,看準那塊突起的石板,一鼓作氣直衝向前,企圖「正確無誤」地摔在那面牆上……殊料整面牆此時突然向後開啟,可憐的尋尋根本來不及拉韁急停,便直接撞上另一個銅牆鐵壁…… 奇怪?她記得這面牆之後是條通道,怎麼會有…… 「該死的,妳來這裡做什麼?」 低沉的嗓音轟轟地傳進她的耳朵,她倏地抬起頭,果然如預期中看見那雙熟悉深邃的黑眸。 項子忌蹙著眉扶摟住她,為什麼每次她都是這麼跌跌撞撞的?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她尷尬道,有點言不由衷,刻意忽略他微慍又帶點驚訝的眼光,提著一袋食物直接朝甬道走向裡面的石室。 「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快回去。」項子忌厲聲道。 「肚子餓了吧?我猜你離開後就沒吃過東西了,對不對?」她答非所問,兀自環顧室內,找了她認為比較適當的位置,把預先準備的一塊布攤鋪在地上,將食物放在上面,朝他招招手。「我有帶你愛吃的饅頭來。」 這女人以為她在幹麼?野餐嗎?在一排石棺旁邊?她到底有沒有大腦? 項子忌忍著氣坐下,沒有動手拿食物,只是死瞅著她看,眼底盛滿了憤怒。 她的確與眾不同!項子忌自信很少對人發脾氣,尤其是個女人,但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她只身前來這裡感到生氣。 「妳來這裡做什麼?」他沈聲又問了一逼。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她反問他。 「我屬於這裡。」 「我就是來找你的。」她微笑道。 「回去!」他無情地撂下一句。 「我既然來了,除非看你把這些東西吃完,否則是不會走的。」 她的脾氣也是拗得很,硬把一顆饅頭塞進他手中。 「我,說,回,去。」他從齒縫慢慢進出這四個字,並把饅頭還給她。 「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在這裡自生自滅。」 她執拗地又把饅頭塞回他手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反正她就是不能讓他再回來這裡陪葬掉自己的生命,她直覺他會在這裡活活餓死自己。 「這不關妳的事。」他冷硬地道,也很固執地將饅頭塞回她手中,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幼稚得可以,他怎麼會和她在這裡推來讓去,只為一個饅頭? 「當然關我的事,我既然救了你,就一定要救到底。」她嚷道。 先前她總認為這男人除了寡言一點之外,其實還滿好溝通的,錯了!大錯特錯!他一點都不好溝通,他簡直頑固得像頭驢子。 很不幸的,她恰巧比驢子還頑固,她計劃好的事一定要執行。 所以,這次回到他手裡的已不只是一個饅頭,還外加一隻雞腿。 「給我一個你必須待在這裡以及不吃東西的理由,否則就把這些東西吃掉。」 「妳不瞭解……」 「我當然瞭解。」她打斷他的話,用力地點頭說:「就算是秦朝的人,還是要吃飯的,不是嗎?」 她知道? 項子忌的內心恍若被巨浪狠狠沖刷撞擊般的疼痛不堪,她會以怎樣的眼光看他?一個千年不死的怪物? 他逃避她的目光,起身走向那排整齊的石棺,撫著其中一具石棺,他陰寒沈鬱地笑了,苦澀地道:「我是一個該死的人。」 尋尋嗓聲不語,注視項子忌走過一個接一個的石棺,領受他來自心底的聲音。良久,他才開口:「這些,全都是曾經和我共同奮鬥過的好友,我們一起為始皇建造最好的陵宮,而現在,他們全都死了,卻只有我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我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沒死,但我知道我絕不能棄他們而去……」 項子忌轉身面對她,眼中泛著一絲淚光。 「這麼說來,你們……都是陪葬者?」見項子忌點頭,尋尋才繼續問道:「為什麼你和他們不同?我的意思是,我是在另一間比較密閉的石室發現你的。」 「項家世代工於建築,始皇的這座陵宮,耗時將近四十年,從我爺爺開始三代都參與了建陵的工作,我更是對陵宮內部的機關瞭若指掌,而機關的設計原本就是為防止有人盜墓,始皇自然是不會允許任何熟悉陵宮內部的人將消息傳漏出去,我知道我終究是難逃一死,為了怕連累到我唯一的妹妹,所以,我向始皇表明了自願陪葬的意願,而他們……」他深刻地看了石棺一眼,才緩緩說道:「或許都抱存了一絲不必陪葬的希望……結果,我是自己走進來的,而他們,都是被殺害後再抬進來殉葬的……妳懂嗎?我本該是已經死掉的人,現在,我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自己和他們?我……不願苟活!」他沉重地說出最後四個字。 尋尋心頭緩緩地疼痛了起來,項子忌內心的孤獨並不單單是失去親人而已,還有一份對君主的忠與對朋友的義。 她往他身邊走去,輕輕倚著他的肩膀。「我或許不懂,但我知道萬物都有它存在的價值,就像蚯蚓一樣。」 「蚯蚓?」 「對,蚯蚓。」她的手比了比蚯蚓擩動的樣子。「有時,我們不小心弄斷了一條蚯蚓,正當我們在為牠的死哀悼的同時,牠反而展現更旺盛的生命力,繼續奉獻牠存在的價值,因為農人需要牠、釣魚的人可能也需要牠,所以它命不該絕;而你,就像蚯蚓一樣,活下來一定有活下來的意義。」 尋尋認真分析著,雖然和爺爺講的蚯蚓理論下太一樣,但她對這套自創的蚯蚓理論也感到很滿意。 原本對「重生」充滿了絕望的項子忌,聽了她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後,居然有些心動了,這小妮子除了長得像尋兒之外,到底還有什麼牽動他的魔力? 他沈思著,腦筋紊亂得很。 好像有點見效了,尋尋決定使出殺手澗,再下一帖猛藥,保證是對症下藥。 管他什麼方法,反正就是先讓他出了這墓穴,其他的-- 以後再想吧! * * * 好累哦!怎麼全身腰酸背痛的? 伸了一個大懶腰,她突然清醒,發現自己竟然窩在項子忌身旁睡著了。 連忙坐直身子,恰巧望見項子忌又以那種慣有的眼光正在看她,天啊!她剛才好像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豈不是全都被他看到了嗎? 正苦惱要說什麼時,她瞥了一眼地上,遂興奮地問道:「你全部都吃完了?」沒想到那帖猛藥還真見效。 「現在妳可以告訴我,虞貞的墓在哪兒了吧?」項子忌咕噥道。 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尋尋說她知道虞貞的墓在哪兒,要他先吃完全部的東西才告訴他。而他,竟然相信她,也吃完了她帶來的食物,老天!他到底在幹麼?尋尋好像以餵飽他為樂。 「你記不記得這個?」尋尋從衣領裡抽出環石墜子,解下來給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