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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祁歡    


  拍?

  「那照片呢?」

  「剛拿去快速沖洗,四十分鐘後答案就揭曉了。」

  「你耍我!」齊舞不客氣地在魏藍腦袋上猛敲一記。

  咚!

  「我哪有?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嘛!」為什麼姊姊們一個比一個猴急哩!

  被騙的齊舞又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不理睬魏藍。

  四十分鐘後,魏藍拿著剛出爐熱騰騰的照片,示意眾姊姊們快快幫她解出照片之謎。

  「裴裴,你的視力最好,幫人家看一下,有點遠,看不太清楚。」

  裴星接過照片,照片中的兩人正低頭找尋,再往下翻,找到一張俞季桓正在裝某物的照片。

  「是什麼?」魏藍小臉湊近。

  「你擋住光了啦!」裴星將照片更接近光源,好看得清楚。

  「是什麼?」姍姍也十分好奇。

  「應該是類似球狀的東西,圓圓的。」

  「球?!」魏藍搶過照片,想要看清楚這看似圓形的是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找球呢?而且你們看,在照片左上方有一團黑影耶!好像靈異照片喔!」齊舞也欺近著瞧。

  「我看——」大夥兒都湊了過來。

  「大概是路人之類,恰巧經過吧!那不重要,現在要研究出俞季桓手上拿的是什麼。」魏藍還是把焦點集中在透明塑膠袋上。

  「我想應該不是球。」裴星倚著額,她也不太確定,只是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球。

  研究了好幾個小時,大夥兒的眼都快變成鬥雞眼了,再不休息眼珠就快掉下來了。

  水蓮貼心地端出紅棗蓮子湯,過些日子就要開幕了,大家不僅要忙自己的工作,下班後還要往店裡跑做開幕前的準備,看黑眼圈一個個增大,水蓮也只有燉鍋湯讓大家暖暖身子,蓄蓄體力。

  「先休息一下,小心傷了眼。」水蓮柔柔道。

  「好吧!別再看了,再看眼珠子就快掉下來了。」齊舞端起—豌紅棗蓮子湯兀自享受著。

  「眼珠?!」裴星、姍姍幾乎同時喊出。

  兩人再把照片仔細端詳,的確愈看愈像。

  魏藍接過照片,難道他們找得這麼辛苦的是——眼珠?!

  對了!魏藍回想起那椿殘忍的分屍案,兇手殘忍的手法……對的,他們找的一定就是眼珠沒錯了。

  「可是只有一個。」姍姍淡淡道。

  那意思是說,另一個他們沒找到嘍?

  ☆ ☆ ☆ ☆ ☆ ☆ ☆ ☆ ☆ ☆ ☆ ☆ ☆ ☆

  一個小時後,魏藍已來到北投山區的命案現場,雖然才十點鐘,繁華的夜生活才正要開始,但遠離市區的這裡卻鮮有人跡。

  不知是不是心埋作祟,魏藍覺得今夜特別寒冷。

  「小藍姊,你想我們找得到嗎?」從睡夢中被叫醒的阿標,攏了攏衣領,一手抓住領口防風透進,一手則在口袋裡摸索手電筒。

  「試試看嘍!」如果能找到另一顆眼珠就可以以此威脅,看他們是不是還不理不睬!

  「可是他們為什麼找到一顆後就不找了呢?」一個人不是有兩顆眼珠嗎?

  「笨!就是他們找不到我們才有機會呀!」

  「哦!」阿標小心翼翼地越過黃線,他可不想在黃線上留下自己清楚的足跡。

  「另一顆正等待我去發現呢!」魏藍一手持手電筒,一手則撥開雜亂又高的草叢,尋找的同時還要打草驚蛇,以免慘遭蛇吻!

  「可是——你不怕嗎?」阿標打了一個冷顫,戒慎恐懼地環顧黑漆漆的四周。

  「你是不是男人?!」魏藍吆喝著,雖然她也很怕,但為了名譽,她豁出去了,而且至少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在,但這男人似乎不怎麼受用。

  阿標哭喪著臉。「我是呀!可是我還是很怕。」

  「好啦!你去把風,下次交女朋友的時候,別想我會幫你出什麼主意。」

  「小藍姊——」

  「別叫了,快去。」

  阿標如釋重負地退出黃線之外,搖頭晃腦地注意四周。

  不—會兒,魏藍喜孜孜地拿著一包東西走過來。

  阿標終於放下緊繃的雙肩,看來是找到了,可是——

  「小藍姊,我們這樣算不算犯法?」阿標怯怯地問道。

  「算。」魏藍倒是答得理直氣壯,反正她現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管它那麼多!

  「那…i…」阿標又露出了他一貫緊張的動作,不停地絞弄手指頭,愈來愈糾結。

  「別擔心,我們現在就去警局。」魏藍在暗夜中確定方向後疾駛而去。

  「去自首?!」阿標嚇得臉色蒼白。

  「白癡,是去報案,說我們撿到疑似證物的東西。」

  「撿到?!在命案現場?!而且是在黃線內找到的,這是擅闖,是犯法的。」阿標看著得意洋洋的魏藍企圖提醒地這個事實。

  「傻瓜!你不會說我們是在黃線以外的地方發現的。記住,別露出馬腳,不然我就說是你闖進去的。」其實魏藍也只是嚇嚇他而已。

  「啊!我……知……知道了。」阿標應諾後只見他低頭口中唸唸有詞,大既是怕自己說溜嘴,正努力地背台詞吧!

  真是傻得可以的阿標!

  魏藍帶著邪邪笑意往目的地駛去。

  第三章

  魏藍找到的東西就這麼大剌剌地放在組長李懷仁桌上,而坐在一旁的俞季桓則是越過這證物,眼光落在李懷仁的瞼上。

  李懷仁知道他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台灣的記者都是這樣的嗎?」他一定這麼想。

  如果這時候再不數落魏藍幾句,不僅是新聞界,就連警界的聲譽也會沾上污點,丟臉丟到國外去!

  咳!咳!李懷仁清清喉嚨。「藍藍……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年過半百的他把魏藍當女兒一樣,訓誡的聲音彷彿魏藍是三歲孩子。

  俞季桓早看穿他的包庇行為,可是他知道若不讓她放手,勢必會沾惹上麻煩,對方可是狠角色!

  他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俞季桓打破沉默,起身將兩手插在褲袋裡,慢條斯理地說:「『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有多吃得開,但犯法終究是犯法的,加上這麼做會讓你發生危險的。」

  他的聲音真好聽!

  魏藍只顧著欣賞他的好嗓音,至於他開開合合在說些什麼,她完全置若罔聞。

  「『藍』小姐……」俞季桓見魏藍精神恍惚,再次叫喚她:

  「啊——我又沒有犯法,我是在黃線以外的地方找到的,阿標你說是不是?」

  「啊?對……對啊!」阿標唯唯諾諾。

  「如果那樣也犯法,那我站在這裡……」魏藍順勢將桌上的筆彈落地面,並彎腰撿起它。「這樣也犯法嘍!」魏藍將自己的行為解釋成再自然不過的事。

  「而且——我不姓藍,我姓魏,藍藍只是大家習慣稱呼的小名。」

  「魏藍小姐,很抱歉叫錯你的姓,也很感謝你把這麼重要的證物交到警局。」俞季桓態度稍緩。

  「就這樣?」難道不給她一點消息當做報酬嗎?

  「十分感謝。」俞季桓幾乎九十度鞠躬,這時的他才有一點點日本人的氣質。

  「別人提供什麼線索起碼也有個獎金什麼的,我呢——隨便一點好了,只要一點消息就可以打發我走了。」

  她已經讓到最底限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對你比較好。」

  「好不好我自己會判斷,而且我就靠這幾條小新聞餬口,你只要說一點點,一點點就好,我就可以交差了。」

  「恕難奉告。」這個人怎麼講不聽!

  「你當真不給?」

  「……」

  「那還我,那是我找到的。」

  「它已經送往監識中心了。」

  魏藍探頭往桌上瞧,真的耶,什麼時候送走的?

  「已經很晚了,我派車送你們回去好了。」

  魏藍氣得鼓起腮幫子,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打死不走的篤定模樣。

  但看見阿標緊張得都快胃抽筋了,又十分不忍心。

  「阿標,我們走吧!」

  終於解除緊張情勢,阿標笑逐顏開。

  「嗯!」終於可以回家了。

  「我們自己有車,不用麻煩你們用警車接送,而且這樣也挺怪的。」

  魏藍感到十分挫敗,原本以為她可以就此麻雀變鳳凰,飛上枝頭,享受一下搶到獨家的喜悅,但她卻賠了夫人又折兵,辛苦了一晚上,啥也沒得到!

  唉!

  今晚又是漫長的自省夜嘍!

  ☆ ☆ ☆ ☆ ☆ ☆ ☆ ☆ ☆ ☆ ☆ ☆ ☆ ☆

  回到木柵的家中,魏藍哀怨地直接坐進電腦桌前,想上網宣洩一下空虛苦惱的心情!

  不知道會不會再遇見「好運旺旺來」?魏藍現在竟有些想念他!大概是這位仁兄有話直說的性格讓她在這頻頻被拒絕的時刻備感欣賞吧!

  魏藍輕巧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今天的化名——「悲情向日葵」,嗯!今天夠悲情的,被強迫跟甄艷一起合作,還要忍受她的冷嘲熱諷,跟蹤的時候又被發現,想要從余雰那兒套出個蛛絲馬跡,竟然只有一些無關痛癢的是非消息。

  最蠢的是,回來後才發現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做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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