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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頁 紫瑄 接念慈回家已經兩三天的事了，她的心情似乎尚未好轉，偶爾報上出現了郭家的消息，她會積極一點、其他時間則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 「Agnes你不要老待在房裡嘛！會悶壞的！」艾和跟艾平就像兩隻停不住嘴的麻雀，在念慈的耳邊嘀咕了一個早上；而兩個人也都不嫌累，「再說，台灣有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你不去試試，怎麼過癮呢？」 艾和講得口沫橫飛，見念慈還是一無所動，「哎喔！你怎麼這麼死心眼，是人家不要你的，你就算把他追回來，下次他還是會跑掉的！你……」 「三姐啊！」艾平拉拉她的手，「你這在幹嘛啊？念慈姐姐，你不要見怪，我三姐她隨口說說的，你不要太計較。」 「什麼叫我隨口說說，小妹，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不然，你會說就你來說啊！」艾和最不喜歡別人這樣，明知道不是什麼好男人，幹嘛還想那麼多？「真心也要針對人啊！你……」 「艾和，你是這樣勸人的嗎？」屈楊金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一時間兩隻麻雀都傻了眼。 「奶奶，您怎麼來了？」 「奶奶，怎麼您在家啊！」兩個丫頭大眼瞪小眼地對看了一眼，暗自在心裡吐吐舌頭。「怎樣？我每天都在家啊！除了開董事會比較忙外，我哪天不是準時回到家的？」找了個椅子，屈楊金花坐了下來，「小威說得不錯，你長得挺漂亮的幄！不過……」 「真的嗎？於大哥說念慈姐姐漂亮喔！」艾平像聽到自己被稱讚一樣地高興。 「不過什麼？奶奶，您怎麼不快點說。」艾和催促著。 而艾平也趕緊接口說：「對啊！奶奶，您快說啊！」 屈楊金花白了她們倆一眼，兩個人當場靜了下來，「我看太久沒處罰麻雀了喔！真是吵死人了！」她當下訓誡了兩個人一頓，「念慈，你發生什麼事，我是不清楚，不過兩個丫頭說得不錯，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 「如果你硬要去勉強自己或其他人接受，就只會弄得兩敗俱傷；尤其是感情的事，雖然我常幫這些丫頭物色人選，不過這也得要她們同意才行，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知道這道理吧！ 「而且你爸媽如果見到你這樣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樣子，他們會多心疼，你知道嗎？」屈楊金花提醒著念慈，一個老者的尊容出現了慈樣的表情，「這幾個丫頭，沒父母可以再疼她們，她們如果遇到事，也更覺得無助！但是她們都很快樂，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有您啊！奶奶！」艾和躲在奶奶的身邊，撒嬌地說了一聲。 「別再撒嬌了！」她的語氣雖然像是斥責，但看得出來她很高興，於是又勤著念慈道：「如果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等待，那就付出一切去等；但若是想維持一個不必要的夢想，那我想就不必了！」 念慈的眼淚隨著老奶奶的話語而下，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腳上，涼涼的感覺透過皮膚傳遞至心，「謝謝！屈奶奶，我會再想想的！」 「那就好！你們兩個跟我去花園走走吧！別再這裡嘀嘀咕咕了！」屈楊金花帶走了兩個丫頭，留下念慈一個人在房間想著。 ☆ ☆ ☆ 「大姐！」三個妹妹一擁而上地擁抱她，讓艾信著實有點吃不消。她摸摸艾平的頭，看見自己的三個妹妹逐漸地長得落落大方，當中最不一樣的就是艾義。 或許是公司的工作太過疲累吧！艾義宛如一個成熟的大女人，一點都不像當初那一個四處攝影，帶點孩子氣的她；想到這兒，艾信油然生起一份愧疚感。「大姐，你都不理我！」艾和看見大姐眼底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傷感，於是調皮地裝出個哀傷的聲音，「我好可憐喔！」 「屈艾和……」艾平與艾義以不同頻率的聲音叫著，而三個人紛擾之際，艾信向前走去。 「奶奶！陳媽！」她給了家中最老的兩個老人家一個擁抱，眼角瞄到了含蓄地站在一旁的念慈，「這位是……」 「你好！我是嚴念慈，是艾義的朋友！」念慈微笑地介紹自己，心中真是羨慕這樣相處融洽的家庭，雖然她們都沒有雙親在旁，「我是香港人，所以國語講得不太好。」 「她不只是艾義的朋友，也是我們屈家的朋友，艾信，你也要好好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屈楊金花拍拍艾信的手，「念慈受了許多委屈，有時間你們幾個女孩子多聊聊！」 「奶奶！我們是女孩子，可她不是啊！」艾和指向艾信，「她是女人了！」 「屈艾和！」這次連艾信也加了進去，決定來整整這只到處亂說話的麻雀。 ☆ ☆ ☆ 屈家整個陷入安靜的氣氛中，原本艾信回來的快樂氣氛，都被郭勁國帶著他的兒女來訪給破壞了，其中又以艾義與念慈首當其衝。 「別緊張！有事我會擋著的，再說，他們只是來探視我們屈家，我想不過是探個虛實，不至於怎樣的。」艾信安慰她們倆，而艾和及艾平則在她身邊嘀咕著念慈的際遇，「念慈，你放心，郭琳還不至於在此撒野，沒有人敢惹屈家的人；如果她真有這般潑辣，那艾和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她了！」 「沒錯！」艾和拍拍自己的胸脯，不客氣地說：「你儘管放心只要大姐擋住奶奶，我一定會為你說話的；而且你是我們家的客人，我想奶奶也不會眼睜睜看你被欺負而袖手旁觀的。」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只是……」 「只是你又想起郭琳之前那種欺人的嘴臉，是嗎？」艾義替她說了下去，「他們這一家人，除了郭勁國不知道底細外，郭升跟郭琳都是典型的富家氣息，我看就算站在我們的地盤，他們也不會客氣的！」 「她們敢？」艾和舉起拳頭地說：「不然叫於大哥來，讓他們吃吃台灣警察的苦頭。」 「我看你是怕吧！」艾平擋住艾和揮過來的手，「不如看看情況再說吧！現在都是我們在想，說不定郭勁國還算知書達禮，不過教錯了一對子女，也得給人家三分面子；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就可了！」 「我覺得艾平說得有理，見見情勢再作打算。」所有人都點頭同意，然後便隨著艾信出去見客了。 艾義牽著念慈的手，給了她許多的鼓勵；腦中浮現的是當時在香港遇見念慈的那一刻，那時有呂傑的幫忙，雖然幫的不是她自己，但是……咦，她怎麼想起呂傑了呢？ 「屈奶奶，您老人家真是身體健壯，一點都不輸我爸爸！」五個人才走到樓梯口，就已經聽見一個極為噁心的男聲，在阿諛奶奶了。艾平開口小聲地問：「這個人是誰？真是不要臉，也許連他的祖宗八代都可以被他拿出來用。」艾和附和地點點頭；艾信則看了一眼艾義。她勉強地笑著說：「就是郭升！」 艾和指著艾義，附在艾信的耳邊補述，「這個噁心的男人就是在上次商界的宴會上，調戲二姐的爛人。」 「那他這次沒機會了！」艾信邊說邊將大廳的門給打開，「奶奶，我們來了！郭伯伯，郭先生，郭小姐，你們好。 艾信不愧曾在商界呼風喚雨，一點都不露出任何的不悅，笑容迎人但卻又令人感到可怕，這是在商界打滾多年的郭勁國感覺得出來的，跟在其後的兩個較年輕，未受太多經歷的丫頭就比較難掩一股不屑的神情，而打過幾次照面的艾義則無什麼表情，只是牽動嘴角，禮貌性地點點頭。 「屈老太太，有四位看得出來是您的孫女，那這位是……」他指著比較畏縮的念慈，而艾和未等他問完，就開口說話了。 「我想她是誰，郭小姐應該很清楚吧！」 「艾和，不准沒禮貌！念慈是我的乾孫女，我接她來家裡住幾天，她也是香港人。」屈楊金花突然冒出的話，促使念慈、艾和及艾平都睜大了眼睛，而艾信和艾義雖訝異，但都未表現出任何的表情，「聽說郭小姐曾經跟我這一位乾孫女碰過面！是嗎？」 郭琳怎麼可能不認得念慈呢？她心裡盤算著，如果Agnes想要回Tony，她現在非常願意拱手讓給她。 郭琳靠近老奶奶的身邊，撒嬌地說：「我們碰過幾次面，而且相處都還算愉快！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她，不然我一定把Tony帶來，讓他們聚聚！」 郭琳還真是聲勢奪人，艾義原想開口頂她，沒想到…… 「我想不用了！對於三心二意的男人，念慈沒興趣；再說，念慈有男友了，跟我們屈家也是莫逆之交，所以不需郭小姐多費心。」郭琳可能沒想到奶奶的回答這般地堅定，而且說起來也有一些在責罵她的意思，但郭琳沒感覺，只是又笑著問著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