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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秦方鈺 「我就是要嫁給蘇大哥,你能奈我何?從何府返京,再出京城趕回何府,最快也要三、四天工夫,我就趁這幾天下嫁蘇大哥,那麼聖旨來的時候我已嫁做蘇家婦,看你還能怎樣!」 「你……」李維信真想將她的嘴給封起來。 「好了,別吵了。」何老夫人連忙打圓場。 「是呀!靜文,你要知道盟兒可是你的……」蘇秋桐欲說出蘇盟和何家的關係。 「我當然知道他是我未來的相公。」何靜文打斷她娘的話,故意曲解。 「蘇盟在哪兒?」李維信大吼著。 「你想幹什麼?」何靜文只想氣氣他,誰救他老是欺負她,但她可不想害表哥蘇盟慘遭不測。 「心疼了嗎?看我不宰了他。」 「不行!你休想碰他半根寒毛。」何靜文拉住他,不讓他去找蘇盟算帳。 「你就這樣想嫁給蘇盟嗎?」 「是又怎麼樣!」何靜文從沒想過要嫁給蘇盟,只是心裡不服氣,嘴硬得很。 「你連你的玉飾都不要了嗎?」李維信記起她一直想要回那塊玉,便用以威脅她。 「對!」 「既然如此,那我就毀了它。」李維信從懷中掏出那塊玉。 蘇秋桐一見便驚呼著:「鎖玉兒果真在你那裡!」 李維信不解的看了一眼蘇秋桐,沒有作聲,對何靜文道:「只要你再說一句要嫁給蘇盟,我就毀了它。」 「你……你要是毀了我的玉,我就不還你玉珮。」 「說呀!說你要嫁給蘇盟啊!」李維信要她再親口說出。 何靜文此刻哪裡說得出口,那塊玉是蘇家傳家寶玉,她怎能任李維信毀了它。 「文兒,鎖玉兒為何會在三皇子身上?」蘇秋桐詫異的問。 「娘,那是……因為……」何靜文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維信一看機不可失,立刻對蘇秋桐道:「那是她當年給我的訂情信物。」 「訂情信物?」蘇秋桐瞪大眼看著何靜文。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跟你訂情。」何靜文大聲辯解。 「沒有?沒有的話,你的貼身玉飾怎麼會在我身上呢?」李維信得意的看著她。 「那是因為……」 「當時我也給了你玉珮,你不也帶在身上嗎?」李維信大肆渲染。 「你根本是在陷害我。」何靜文氣得想罵人。 「靜文,有沒有這回事?」何老夫人急切的問曾孫女。私訂終身非同小可,她非得問明白。 「沒有!」何靜文肯定的答。 「有!」李維信搶著回答。 「你幹什麼?非得把事情鬧大你才甘心是不是!」何靜文瞪著他。 「我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你這是哪門子的實話實說呀!」 「我還沒有說洞穴裡的事哩。」李維信自覺很有良心。 「在洞穴裡發生了什麼事?」何老夫人大驚失色,這會毀了曾孫女的閨譽呀! 「只不過是……」李維信也不知該不該說。 「你還說!」她又氣又急,忍不住掉下淚來。 「好,我不說。你別哭呀!」見她哭了出來,李維信慌了手腳。 「都怪你啦!」何靜文用力推開他,轉身跑向閨房。 蘇秋桐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何老夫人決定問個明白,便摒退了左右,才對李維信道:「三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說來話長。」 「你對靜文可是真心的?」 「當然,我想娶她為妻。」 「那聖旨為什麼先是賜婚,後來又取消了?現在又來了一道賜婚的聖旨,把我老人家都搞糊塗了。」 「當初我誤以為她是何小姐,所以才請父皇下聖旨賜婚。後來聽李霸說起一切,方知她並不是何小姐,所以才有第二道聖旨取消賜婚,同時又請父皇下了一道賜婚羅芳的聖旨。」 「原來如此。可你們為什麼會鬧成這樣呢?」 「我不是存心的。」 「三皇子,你先請回房。晚些靜文會上她娘那兒彈奏古箏,我會派丫鬟帶你去見她,到時候你好好跟她說,別再鬧彆扭了。」何老夫人決心成全這封有情人。 「多謝老夫人成全。」 * * * 「文兒,你就別哭了。」蘇秋桐勸著何靜文。 「讓她去吧!哭一哭會舒服些。」羅母道。 「這怎麼成,要是哭壞了身子怎麼得了!三皇子也真是過分,怎麼可以說出那種毀人閨譽的話。」蘇秋桐為女兒抱不平。 「看不見人家的時候直想著他,見著了卻又一副不理睬的樣子,我說你還真難伺候。」羅母剛才目睹一切,知道三皇子就是那日在小鎮遇見的人,也是何靜文日思夜念的意中人,忍不住出言逗她。 「娘,人家才沒有想他。」何靜文不承認自己想念他,從現在起她一定不想。 「沒有?那前陣於幹啥老是魂不守舍的?!」 「姊姊,你是說靜文識得三皇子?」蘇秋桐感念羅母撫育何靜文成人,敬她為姊。 「豈止識得而已,還挺熟的……」 何靜文打斷她,「娘,別說了。我不想再聽見有關他的任何事,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文兒,你與三皇子之間到底有什麼事?」蘇秋桐不明白女兒為什麼如此討厭三皇子。 「我和他什麼事也沒有。」何靜文嘴裡是這樣說,卻心虛得不敢正視蘇秋桐。 「當真沒有?」蘇秋桐看著她一臉不自在,不禁起疑。 「娘……」何靜文不依的喊了聲。 「靜文,不是娘不偏幫你,事到如今,你不嫁他又能怎麼辦!」蘇秋桐苦口婆心的勸著。 「不!」何靜文嘟著嘴道:「娘,我們都還沒成親,他就請皇上取消賜婚,現在是又來了道聖旨賜婚,但難保不會有第二次,我才不相信他。」 「文兒!」蘇秋桐無奈的看著固執的女兒。 「我這輩子都不要原諒他了,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 「你這又是何苦呢!」蘇秋桐不由得搖頭。 羅母想起那日算命仙曾說過靜文未來將婚配皇室子弟,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眼前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明明喜歡他,卻又口是心非,羅母忍不住歎息。她想,應該推女兒一把。 * * * 傍晚時分,何靜文一如往常彈奏古箏,這已是她每日的功課。 一曲彈罷,她抬起頭,瞧見李維信正倚著柱子盯著她看。 「是我不對,在這襄向你賠個不是,你不要生氣了。」李維信討好的向她賠罪。 「小女子怎麼敢當,你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三皇子!」何靜文站起身子憑欄遠眺,冷漠的背對著他。 她等著他再做表示,半晌不聞聲響,遂好奇的回過頭來,卻見他手上多了三株蓮花。 「漂亮嗎?」 她嘟著嘴,兀自坐到椅子上,心裡卻大受震動,他怎會知道她獨鍾蓮花之出淤泥而不染? 「還生氣呀!這花是我為了你親自到池塘采的。」他將蓮花放進她的手心。 看著或盛放、或含苞的蓮花,她的心不禁軟了。 「不喜歡嗎?」李維信明知故問。 「哼!」她可不想讓他以為她這麼容易就原諒他了。 「不喜歡的話,就丟了。」李維信從她手中拿走蓮花,作勢要丟。 「你做什麼!」她吃驚的站起身來,以為他真把蓮花給扔了。 「你不喜歡還留著做什麼?」 「我又沒有說我不喜歡。」 「可是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一副委屈狀。 「你……」她氣得偏過頭不理他。 「瞧!還氣嗎?」他說著,蓮花又出現她眼前。 「氣,當然氣!」她不由分說的奪走他手中的蓮花,自顧自的坐在一旁。 「我都道過歉了,難道你不能大發慈悲的饒過我嗎?」 「我哪敢呀!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哪敢說什麼原不原諒。」她分明餘氣未消。 「都是我不好,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盡釋前嫌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難道你沒有聽過覆水難收?」 「我們可以破鏡重圓。」 「誰跟你破鏡重圓了?」她瞪他一眼。 「那三道聖旨都是為了你,難道你就這樣忍心,還要折磨我嗎?」 「沒面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說什麼被折磨呢!」 「那我在此行禮賠罪。」他說到做到,馬上行禮。 「小女子擔當不起!」她冷冷的道。 「我可以再進京求父皇賜婚,這樣一來你是不是可以不氣了?」 「我氣不氣都不甘你的事,你別忘了,我要嫁的人是蘇大哥。」他不提還好,一聽他說起賜婚,她就火冒三丈。 「蘇盟!」她一再提到蘇盟,他的氣又會比她少嗎? 「你們找我嗎?」蘇盟湊巧也來找何靜文。 「蘇大哥!」何靜文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大吃一驚。 「蘇盟!」李維信一見到蘇盟就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襟。 「你做什麼?快放手。」何靜文也奔過去,亟欲扯開李維信的手。 「靜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盟已從姑媽蘇秋桐口中得知一切經過,卻不明白姑媽要他來這兒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