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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秦方鈺 對面的三個男士錯愕的盯著她,不解目前是何狀況?這可是項耗資百億的大工程,非同兒戲呀! 「封世侄,合作案已經通過。」朱元清頷首,笑著把答案丟給怔忡不已的封仕德。 封仕德呆愣住,朱元清竟以女孩的意見為結論,以往他親生兒子在場時,連發表意見的機會都無。這個女孩子究竟是誰?他暗忖。 「希望我們這次的案子合作愉快。」封仕德真心的笑道,跟公司的部屬交換喜悅的目光,意氣風發的繼續往下說:「接下來還有一個案子,希望也能跟朱世伯合作。據說前些日子飛鴻建設公司硬要買下你的一塊地皮……不知朱世伯有沒有意思把它拿出來開發——」 「慢著,先把我要的土地談好,其餘的事你們稍後再說,我可沒有太多的閒工夫陪著你們耗下去。」封夫人氣勢凌人的低喝,無禮地打斷他們的交談。 封仕德臉色沉重,緊抿著唇不吭聲;柯總經理和開發部的經理臉色亦下沉。 顧慈恩眸光移向許盈如,自在的將起司蛋糕送入口中,入口即化,不枉費老公派人去排隊買點心。想起虎背熊腰的兄弟們乖乖排隊買點心的畫面,嘴角不由得泛起甜美的笑意。 「封夫人,有何指教?」朱元清冷凝著臉。 「難道你還沒有收到消息嗎?」封夫人薄唇得意地勾起,炫耀的提及未來的親家。「我的寶貝女兒心晴,將於一個月後下嫁給峰山實業艾家的大公子。我打算要買間別墅當她的嫁妝,我打聽過,你在天母那幾棟別墅相當的新穎,我看咱們現在就去看看房子,若我中意,你就開個價?」口氣囂張得很。 朱元清雪白的眉頭挑高,目光移向顧慈恩,那是她的嫁妝之一。 顧慈恩含笑的目光移到封夫人身上,輕輕放下叉子,纖細的指尖輕敲著桌面,似乎在暗喻些什麼? 「直接開價,根本毋需問那個賤丫頭。憑我封夫人的名號、尊貴的出身、高貴的身份,這等的賤丫頭豈能跟我平起子坐?」封夫人的話語如針般射出,輕視的目光掃向顧慈恩,心頭已將同韓斂如出入的女子列入劣級晶。 泡茶的小妹憑何資格出聲、出主意?憑什麼與她平起平坐,污了她的身份? 聞言,朱元清的臉色陡地一沉,眼光泛出濃濃的怒意,神色青白交集,忽而憤怒起身,身後的椅子在劇烈的移動間重重落地。 室內的氣氛陡然僵凝。 「朱老………」 「朱世伯……」 三道聲音有著相同灼熱的緊張,共事多年,不會見他變臉。 緊張的當口,窒息般的氣氛維持一分鐘。 這般的陣仗,若是以前,顧慈恩會委屈的悶著這口氣,跟自己生氣數日。而今,她已非當日凡事委曲求全的小女孩,有老公當靠山、婆婆當後盾,她何懼之有? 「朱伯伯,咱們……是不是非做這筆生意不可?」顧慈恩淡淡的口吻似乎在問一件無傷大雅的事,兩掌交合戲耍著纖纖指尖,眸光含帶著濃郁的淺笑,瞅著目中無人的封夫人。 一句簡單的問話如同丟下一枚原子炸彈,引起劇烈的波動。 六道目光錯愕的看著神態自若、猶如在戲要般的女孩。 朱元清聞言身子一震,目光移至封仕德身上,眸底閃過一抹同情,封仕德頓時心底冒出不安的寒意…… 「做跟不做,都可以。」朱元清冷硬的吐出。 三道男子的喘息聲頓起,錯愕的目光飄向朱元清,猶如跌人萬丈黑暗中。朱元清向來說一是一,言下之意豈不是…… 「朱世伯,我們有話好——」商量。話未盡,卻已被母親截斷。 「這話是什麼意思?」封夫人尖銳的嗓音吼出,不接受拒絕。她要的東西、看中的東西向來唾手可得,無人能阻擾。沒有人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顧慈恩揚起秀眉,挑釁般的淡淡回道。 她目光移到手中的資料,果真是宏國的字號,當日侮辱小姑的人、大肆揚言以宏國為靠山的人,就是她。原本不太確定,但封夫人不客氣的口吻、囂張無禮的態度,讓她想起那段即將忘卻的經歷。 「憑我宏國——」封夫人又要大放厥辭。 「媽,夠了,不要再說。」封仕德冷然起身,低聲輕斥,看向囂張狂肆像潑婦的母親,打從心底感受到強烈的無力感。 不懂母親何時才會懂事些。他真的累了…… 「那個賤丫頭,憑什麼管我的事?這個地方、這種大事,輪得到賤丫頭開口說話嗎?她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的尊容,簡直想笑掉人家的大牙。」封夫人侮辱的話語傾巢而出,毫不留情面,血紅的指甲指著顧慈恩,輕視之意昭然若揭。 封仕德挫敗的垂下肩頭,阻止不了母親惡毒的言語,漠然的望著母親。 朱元清的臉色由鐵青變為烏黑,怒不可遏地雙掌重擊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手顫抖的直指著封夫人,朱元清的怒語竟吐不完全。 「我有說錯嗎?」封夫人撇撇嘴,輕視的瞥向朱元清和她,「我們宏國可是台灣最大的建設公司,要跟你們合作,是你們三生修來的榮幸!不然單憑你這個小小的事務所,也想跟我們宏國合作,哼!自個兒秤秤斤兩吧!」 「你……」朱元清怒意霎時梗在胸坎,這個女人簡直是……不知輕重。 被極度羞辱的顧慈恩悠然的喝盡最後一口咖啡,不當她的侮辱是回事兒,素手輕輕拍著氣炸的朱元清,示意他消消火氣。 「我的斤兩呀!」她輕笑著說道, 「除了有權不賣那棟別墅,還有權終止這項工程。」顧慈恩威脅似的指著剛剛通過的合作案,含笑的模樣似在玩耍。 三道目光驚詫的望著顧慈恩,確認朱元清眸中的支持,他們的心整個往下沉。 若這個計劃終止,宏國花費一年的辛苦佈局終將化為烏有。 顧慈恩接著又說:「我這個賤丫頭呀,還可以終止所有跟宏國有關的合作關係,從現在到未來。你信是不信呀?」 她的話讓三雙炯炯發亮的目光緊瞅著朱元清,無法置信女孩口中終止的話語。朱元清狠心的撇過頭去,三個人瞬間瞠目結舌。 「你憑什麼?」 「不管我憑的是什麼,總之我有權這麼做。現在,念在你是長輩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立刻跟我道歉,剛才的侮辱我可以不放在心上。」顧慈恩心平氣和的說,她不喜歡拿權勢砸人,也容不得旁人過度的欺壓。 「老夫人……」道歉,這是轉機呀! 「媽……剛才你的話是過分了,道歉並不為過!」封仕德焦急的要求著,宏國的興亡在她一念之間。 「道歉?」封夫人不以為然的冷笑,張牙舞爪的想咬碎顧慈恩,囂張的嘴臉譏諷道:「憑什麼叫我跟你這種下流的賤丫頭道歉?你以為陪陪這個一腳踩在棺材裡的朱元清睡睡覺,就可以……」 封夫人粗鄙的話語令三個大男人頓時冷汗直流。 朱元清老臉氣得通紅,雙手擰得咯咯作響。 再也顧不得禮儀,封仕德衝過去用手摀住母親的嘴,深恐任何惡毒難聽的字眼從母親的口中進出。封夫人氣惱兒子粗魯的對待,銀牙用力的朝兒子的手指關節咬下。 「朱老……」柯總經理出聲欲打圓場。 朱元清撇開臉,轉向顧慈恩,她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現場是一團混亂! 顧慈恩撇撇嘴,冷淡的表情猶如颱風即將登陸前的風平浪靜,頓時讓三個男人心往下沉。 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自在地樓在胸前,歉意的目光對著愧疚萬分的朱元清,輕吁口氣說道:「不好意思,朱伯伯,我今天的工作情緒不佳,剛才我所要終止的事情,就麻煩你照辦!我先回家了。我想我老公會很開心,我提早回去陷他。」 「是朱伯伯失職……讓你受辱了。」朱元清不停地躬著身子,羞愧得無顏見人,蒼老的語氣虛弱得幾乎聽不到,支持三十年的宏國竟如此回報他。 「沒事!別放在心上,朱伯伯,我們改天見。」她拍拍朱元清的手,恩怨分明是顧家人的性格,學不會牽怒。她甩開不悅的情緒,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朱世伯……」封仕德目光震驚的回視朱元清,那女子的意思……莫非要切斷彼此近三十多年的交情?鬆開母親的嘴,大掌已泛出鮮紅的血絲,汩汩的落下。 朱元清多年的涵養讓他將瀕臨爆發的怒意收斂在胸中,目光嚴厲的瞪視著囂張刻薄的封夫人,旋即轉至封仕德的身上,同情的凝望著他那受傷的手掌。 愣了一會兒,惋惜的拍拍他的肩頭,無能為力的開口,「封世侄,很抱歉。剛才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咱們所有的合作關係,從現在開始一律終止。所有的正式文件,我會盡快寄到貴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