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秦方鈺 > 魔魅情深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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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秦方鈺 試穿進度進入第四襲純白銀珍珠的削肩婚紗禮服,每套她都覺得亮麗動人、尊貴優雅,偏偏在小姑的眼中全是劣等品,不堪人目。 韓斂如的目光比冰塊還冷,銳利的掃過顧慈恩身上的婚紗,言辭尖苛的批判著:「這件該是上季的款式,你們這兒都是過時的婚紗嗎?」 小姑的冷嘲熱諷成功的堵住顧慈思想啟口讚美的話語,化成 一朵尷尬的笑意梗在唇邊,兩顆眼珠子不好意思的垂下。 「這……」服務小姐支支吾吾的吐不出話,嬌顏當場青黑交錯。美艷的嬌客眼光雪亮,準確得嚇人,她不敢打馬虎眼,欺騙 半分。「大嫂,把衣服換下來,找別間去。」韓斂如冷著聲音下達命令,不願再白費時間,受人奚落。 「呃!」顧慈恩順從的退回更衣室,沒膽跟精明過頭的小姑爭辯。店經理接收到緊急通報,從辦公室裡晃出來,瞥見令人眼睛一亮的美人兒,腳步停頓十秒,心臟露跳三拍,眸中射出火熱光芒,連忙笑臉迎上。早知有美艷嬌客到臨,他便親自在此相陷,乘機掠獲美人心。 「小姐,不知你對本公司有何不滿?提出來咱們好商量,千萬別動氣。」回頭跟小姐吩咐著:「快點端涼飲來,好好的招待貴客。只要小姐喜歡,本公司會特別給予優待,讓你們物超所值,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三十出頭的經理笑意燦爛,施展讓女人動心的魅力。 美!美!真是美!看過的女人沒有成千也有上萬,從沒有見過如此…… 遠觀心神已散,近瞧魂魄似被勾走……身上的骨頭都酥了「不滿?」韓斂如秀眉往上挑動,冷冷輕哼,不悅之情自然流 露,語調輕柔,卻隱含著不容錯認的諷刺,「不滿意的地方可多著,號稱台北第一的婚紗店,連最新款式的婚紗都沒有,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她暗忖著時間足不足夠,想直接飛去法國訂購最新的婚紗。 若非雙方家長不服大哥在法院公證結婚的舉動,堅持重辦婚事,宴請親朋好友,也不會硬把挑婚紗的重責大任丟給她。猛誇她的眼光好……結果,竟放她鴿子,只讓准嫂嫂獨自前來,怕她的魔爪仲向他們,惹來滿身傷勢。 這是她的錯嗎?她掄著纖纖玉手,咬牙輕哼,怒火堆積在胸口,著實不舒服。 她決定了,回到辦公室便命人把法國製作婚紗的人全綁到台灣來。一次搞定,省得煩躁之氣直生。 被嫌得如此難聽,批評得如此……確實。經理的俊臉青白交錯,頻頻拭著沁出的冷汗, 「這位小姐說得對,是我們的疏忽,我們怠慢了。請小姐消消火氣,本店是台北第一名店,款式自然是最新穎的……這一季的婚紗本店的確還沒有擺出來……」 「還不拿出來?」冷眼瞥過支支吾吾的經理,嫌他囉唆、找麻煩。「很抱歉,因為有人先預訂……所以……」 「難道我們沒有預訂嗎?」韓斂如雙眸危險的瞇起,口氣冷硬的低喝著,胸中囤積的怒意已達沸騰境界,莫非他存心來鬧場? 燥意讓她引以為傲的冷靜悉數蒸發,一失平日的慵懶氣質。 「很抱歉,因為對方是……大建設公司的千金……所以……」經理被她渾然天成的氣勢嚇軟雙腳,不知怎地,小小的膽子幾近被嚇破…… 沒瞧見她嬌俏的臉色黯沉或鐵青,沒聽見她破口大罵,可不知怎地,他就是打心底發起寒來……頓時不敢再以自身的魅力為傲,妄想攀折這朵高貴的花朵。 腦袋瓜直往顧客登記本上回想,可有登記著其他名門貴族而自身看走眼,錯把貴客當俗客?他目光瞄向嬌客,隨即認出她渾身是高價的名牌貨,領巾、鞋子、皮包、首飾……樣樣令人語歎。 韓斂如冷笑,沒料到婚紗店內有貧富待遇,劈頭往試衣間低吼著。 「大嫂,你用誰的名字預約?」若用天地幫或是韓斂仁的名義卻換來這等待遇,這間婚紗館就等著被亂刀毀成廢墟吧,竟敢間接羞辱他的愛妻。 顧慈恩從試衣間探出小腦袋瓜,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斂如,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用誰的名義預約?」韓斂如深深的喘口氣,抑制紊亂的心緒,用平穩的口氣重述剛才的話語;善良的大嫂愛心太過氾濫,無法對她生氣。 「我的名字呀!」顧慈恩無辜的眨眨眼,有問題嗎? 這就是問題,縱使大嫂是台灣大地主的女兒。可惜國家向來不愛聲張財勢,誰曉得顧慈恩是哪顆蒜,自然不會被當成貴客招呼。 韓斂如頓時吞下炸彈,氣呼呼的回坐,悶氣中燒。 顧慈恩吐吐粉色的小舌,像鴕鳥似的鑽回更衣室。 「小姐?」閱人無數的經理聞言,自是有些頭緒,想必對方忘了把名號亮出來,暗忖著眼下是何貴人? 「不好意思,剛才失態了。」韓斂如斂起狂肆的燥氣,用力的猛吸兩口氣。 冷氣的不適讓她引以為榮的冷靜消失無蹤,她並非善惡不分、公私不明之人,更非欺善怕惡、仗勢欺人之輩。 「不要緊,小姐言重了。」 「請問法國最有名的婚紗是哪幾家?」韓斂如輕聲詢問,輕揉著微微泛疼的太陽穴,若錯在自身怪罪於他人,則無實質的助益。經理連報三個法國牌子,韓斂如聽後點點頭,拿起行動電話直接撥紿她的特助,交代他立刻聯絡這三家婚紗公司派遣菁英前來。經理頓時傻眼,這……她們究竟是誰呀? 如此大手筆…… 「小姐,這一季婚紗共有二十幾套,款款新穎,要不要明天抽空過來?」經理笑著打躬作揖,斷不能放過肥羊兒,想多瞧瞧美人兒。 「用不著,我不習慣撿別人剩下的。」韓斂如淡淡的揮手,止住他的話語。 「什麼剩下的呀!」外頭傳來尖銳的女性高音,語調間夾雜著濃濃的高傲無禮。 韓斂如驀地皺起兩道秀眉,尖銳的音調似火雞母的叫聲,隱隱約約挑起太陽穴的不適。 憶起記憶中似乎聽過這種類型的尖銳嗓音,那個人是…… 她輕輕的搖頭揮去不受歡迎的思緒,不該憶起昔日悲傷的情景,今日不宜,往後更加的不宜。人生短短數十載,不該任愁緒悲情填滿記憶,任悔恨寫滿人生歷程,不該!不該如此踐踏難得的人生。 皺著秀挺的鼻子,過涼的冷氣夾帶著異樣的氣味,讓韓斂如揉著泛疼的太陽穴,欲揮掉今日的諸多不顧。 下一秒鐘,一個服務小姐恭敬的帶領著四個人進入,三女一男。明顯是一對男俊女俏的新人組,新人的長輩在一旁坐陪。 當腳步聲愈靠近之時,尖銳的嗓音更加清晰,「咦!怎麼還有別人在呢?不是說好我們試裝的時候,要清除所有閒雜人等嗎?你們是忘記我的交代?還是根本不把我的吩咐當作一回事?存心破壞我們的興致嗎?難道你們不想做我的生意嗎?」尖銳聲音滔滔不絕的吐出,凶神惡煞的瞪向店員,頗有得理不饒人的架式。 言下之意,閒雜人指的便是韓斂如。 婦人眸光高傲的掃到有旁人的存在,就進出尖酸傲慢的話語,趾高氣揚猶如一方霸主,咄咄逼人、氣勢凌人。 準新郎艾祺若和他的小姑姑艾韻風當下皺起眉頭,嫌惡之感頓升,無法接受准岳母囂張的德行,粗鄙得可笑。 「媽……你別這樣說話,讓人難看。準新娘封心晴嬌俏的臉蛋蒙上一層灰,輕扯著母親,未來丈夫的厭惡臉色寫在臉龐,頓時羞得不知所措,深恐得理不饒人的母親讓人難以下台。 「我這樣說有錯嗎?我明明再三的交代,下午要包下整間婚紗店,才毋需跟一些低三下四的人共處一室,否則再大的興致也會被——」 「媽,拜託,你就……別再說了。」封心晴再次拉拉母親的手哀求著。 封母冷哼的撇嘴別開臉,滿心高傲,不可一世。 「很抱歉!」封心晴對店員投以愧對的目光,然後轉向被母親影射的天辜客人,旋即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驚呼著: 「學姐,真的是你嗎?韓學姐?」喜悅佈滿眼底,盈盈發一見。 封心睛鬆開母親的手臂,毫不猶豫的往韓斂如的身旁靠近,激動的眸子泛著水光,心情震撼不已。 十多年不見,清靈脫俗的學姐在歲月的洗練下脫去層層的稚氣,妝點出誘人的媚惑,比起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年是株含苞的花朵,現在則是半盛開的誘人風采。 眉宇間的英氣和倔強已然淡化,掩上濃濃的自信和優雅…… 韓斂如無意注意旁人,無意惹是生非。只是那尖銳的聲音刺激著她不願回想的過往,尖酸刻薄的語意和音調讓秀眉輕攏,情緒被無禮的挑釁著,心坎間更形不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