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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祁歡 隔天中午的飛機,讓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薇嬰和憶婕忙不迭地奔回飯店休息,倒是幾個工作人員圍著瑞安,要他當導遊帶大家認識幾個有名的景點。 看著瑞安微微地皺眉,憶婕心裡暗笑他活該,誰叫他不展現冷淡的本性,而用一副大眾情人的偶像面貌迷得幾個工作人員團團轉。 「憶婕、薇嬰,你們不去嗎?」子強收拾器材,隨口問一問。 憶婕抬眼,看見瑞安的眼光停在她身上。 她假裝沒注意,和薇嬰對望一眼。 薇嬰聳聳肩,如果子強去的話,也許她會想跟吧。 於是憶婕微笑地對子強說:「不了,我想補個眠。」 子強背起器材,走向她倆。「那我就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嘍!」 只見他挽著憶婕,薇嬰則與他保持一段距離,三人向飯店走去。 「子強到底有沒有在追憶婕呀?」工作人員A女問道。 「誰知道,子強是有名的浪子,憶婕不會喜歡他的,我們主編可是名花有主的。」B女說著她所知道的八卦。 「真搞不懂,她也沒有多美,怎麼會有那麼多異性緣?」 「這就是你比下上的啦,異性緣不靠美貌,要靠手段……」 聽不下去三姑六婆的閒話,瑞安覺得煩躁極了,他打斷還在發言的女人。「你們繼續聊吧,我也想回去睡個覺。」 「哦,瑞安……」 也不管多少顆芳心因他的話而破碎,他擺擺手離開。 曼哈頓是夜生活的天堂!憶婕如是認為。 他們現在正在格林威治村的「VillageVanguard」,聽著知名爵士樂團的演奏。 在八、九點時,大夥兒精神差不多都養足了,於是拗著瑞安帶大家參觀爵士樂的聖地。 經過大排長龍的等待後,眾人終於得以進入。一行人除了瑞安和子強外,都像是劉佬佬進大觀園,覺得神奇得不得了。 煙霧瀰漫的地下空間,卻有一種很迷人的效果。憶婕狀似不經意,其實認真地捕捉瑞安的聲浪,他說著在紐約期間,常常跑到格林威治村,找家爵士樂PUB就窩著,聽著有名或沒有名的樂團隨興演出,順便找找靈感。 「一個人在紐約很寂寞吧!」 憶婕心一動,有人問出她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 她忍不住看著瑞安。 他抽著菸,緩緩沉思,彷彿考慮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與其說寂寞,倒不如說是一種急欲成名的渴望在背後鞭策,我想要更快得到全世界的掌聲。」 憶婕拿起她的海尼根,用綠色的瓶身遮住自己落寞的表情。她沒忘記他一直想成名,一直想爬到最頂尖,想來他做到了。寂寞是不需要說出的,因為他已經有別的實質報酬補償…… 「憶婕,瑞安跟你說話耶!」 「啊!」憶婕愣一下,從自己的冥想中回魂。「什麼?」 瑞安勾起微笑,不意外地擾動數顆芳心。「你在雜誌社多久了?」 憶婕也彎起唇角,客氣的回答。「兩、三年了。」 「為什麼想要換工作?」 「覺得想換就換,沒有什麼特別理由。」憶婕不想跟他深談這個問題。她不會跟他說,當初在那家貿易公司上班的原因,從不是她對報關工作有多熱切,只因為那兒的薪水對一個專科生來說實在很高,而為了讓當時的他專心創作,她選擇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後來,當然是沒必要了。他的遠揚,徹底地恥笑她自以為是的奉獻犧牲。 瑞安不滿她的冷淡與迴避,故意以很熟悉的態度和她話「家常」。「我記得你學的是國際貿易,到了雜誌社豈不是不能學以致用?」 憶婕想也沒想,直覺回答。「你不也是念電腦,結果卻喜歡作曲……」還沒說完就驚覺自己被擺一道,她認命地歎口氣。 「什麼!瑞安,你是念電腦的?」 「哇!憶婕,你怎麼知道?」 「你們以前認識……」 兩人之間一來一往的熟稔對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憶婕有點氣惱地睨向瑞安,他卻好整以暇地喝著酒,一點也沒有意思要回答眾人的問題。 她覺得奇怪極了,他不是該忙不迭地撇清跟自己的關係,為什麼反常地盡挑起往事? 他們的過去難道可以公諸於世嗎? 憶婕冷笑。算了吧,一個急欲成名的男人,不會希望有她這種搬不上檯面的緋聞上身,她早在四年前就看透這個事實。 不想隨他搞不清楚的心思起舞,她想辦法轉移注意力,結果發現子強一直灌著酒。 「你幹麼喝那麼多酒?」憶婕發現他面前已空了一份試管酒。 試管酒是將幾種最烈的酒裝入試管裡,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不過混著酒喝卻容易醉。 子強臉色有點蒼白,囈語著什麼,她聽不清楚,於是往他身邊靠近一點。「什麼?」 子強笑著偎近憶婕,雙手毫不客氣地搭上她的肩。「只有你最關心我,你真是一位天使。」 憶婕偷偷瞥向薇嬰,她鐵青著臉,也在拚酒。她尷尬地笑一笑,拉開他的手。「你喝多了,去洗把臉。」 「我不要!」他的手重新黏上她,一個高大的男人竟像個孩子般使起性子。 「子強……」憶婕無可奈何地歎氣,渾然不知她的歎氣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充滿了寵溺和溫柔。 瑞安目光森冷地看著他們,表情嚴厲而不悅。他像被打了一個悶棍,心頭微微抽搐。 「呼吸困難,我要先走了。」薇嬰猛然放下酒杯,霍的一聲站起,走向大門。 這時子強突像忽然清醒,無措地看著大門口。 「憶婕……」 憶婕回給他一個嘴形,無言地說著──看到了沒,玩過火了喔! 他懊惱地低頭,憶婕在他耳邊丟下一句:「再不追你會死得很難看!」 說完,狀似扶起子強,向眾人告罪道:「他真的喝醉了,我得先送他回去,不然等一下一定會鬧笑話的。」 老實說,她也不想留下來。有瑞安在的場合,她得隨時戰戰兢兢,還得控制自己的心跳,太累了,索性利用機會先走一步。 「他們到底誰跟誰有曖昧呀?我怎麼看的「霧煞煞」。」 「你有沒有注意薇嬰的表情?活像老公偷腥,一臉鐵青得很。」 「……」 瑞安瞪著眼前的酒,煩躁地將它一飲而盡。憶婕與攝影師靠在一起的低語,還有扶著他出去時的畫面,一直不停地在他腦中重複。 他在意什麼?憶婕想跟誰在一起,關他什麼事?! 他其實該慶幸的,知道憶婕沒有他一樣過得很好,這不是讓他沒那麼不安嗎?少了人整天只想依賴著他,甩都甩不掉,他不是該心情愉快? 雖然這麼想,他卻沒有心情繼續留著。旁人有意無意地攀著他,以及愈來愈大膽的挑逗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他終於不耐煩地打掉已經放在他胸前的手,猛然站起來,用冷的不能再冷的聲音警告。「女孩子端莊一點,否則很容易被歸為淫蕩。」 說完,不管一片鴉雀無聲的眾人,冷漠傲然地走出PUB。 第四章 憶婕像打完仗地往飯店走,在Lobby時,覺得自己已經走不上去了,於是踅了個方向,走到玻璃屋酒吧,揉著自己酸痛的腳。 剛剛和子強追著薇嬰跑了好幾條街,再押著子強當面把事情和薇嬰說清楚。 其實她早看出子強對薇嬰的好感,但薇嬰太驕傲,喜歡用不屑掩飾喜歡,故意裝作對他毫不在意,其實注意他得要命。 而子強也算是頭大笨牛,因為被薇嬰的態度嚇到,所以才異想天開的以接近她的好朋友──也就是她──的方法,來達到和薇嬰親近的效果,不料卻反而造成薇嬰的痛苦。 「真是夠了!」憶婕仰天長歎,世間多少癡情兒女,又用盡多少蠢方法…… 「你回來了!」 憶婕一驚,猛然回首,看見瑞安拿著酒杯,站在她身後。 她下意識站起來。「我……」 這真不是個恰當的動作,太近的距離突顯兩人身高的差距。 憶婕必須抬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神。「你在這裡做什麼?」 瑞安沒有表情,逕自在她的桌前坐下。 「喝酒,你沒看見?」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憶婕訕訕地坐下,小聲嘟嘍道:「今晚喝得還不夠多嗎?」 瑞安聽見了,微挑眉地嘲諷她。「你不也是坐在這繼續喝著酒。」 「我……」只是覺得累,不想上樓。 可是幹麼告訴他? 於是她沒再理他,拿起酒杯一點一點地啜著,也不管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彷彿想要說什麼似的。 打定主意要在這一段期間和他保持最遠的距離,免得工作結束後,自己繼續牽腸掛肚,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生活破壞殆盡。 兩人奇異的都沒說話,各自懷著心事般的飲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