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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祁歡 捍衛的宣示姿態,引起大家一致叫好。冷情惡狠狠地瞪了諶無一眼,這冰寒的眼神,幾乎會讓人凍成冰塊。可是諶無一點都不在乎,他鐵臂箝得更緊,在冷情尚未來得及大叫前,他已附在她耳邊,緩緩吐氣道:「大家開開玩笑,開心就好,不要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笑話!他以為她這麼好控制嗎?他太小看她了,她絕對可以不讓旁人看笑話並且同時解決他。她將手肘用力頂向他的腹部,順勢將三寸高跟鞋踩在他的腳上,輕易掙脫他的箝制,還讓他不敢叫疼。 看著他憋住痛苦的模樣,冷情揚起勝利的笑容,優雅地走向人群中、借此隔絕諶無防不勝防的侵犯。雖然她的笑容是這樣高傲,但仍讓諶無看傻了眼,他決定一定要常逗她笑,冷笑、嘲諷的笑、高傲的笑……都比她沒有任何表情來的好。 大家隔著距離看著冷情和諶無,只覺他們的舉止就像是在調情,全然不知剛剛才爆發天雷地動的衝突。眾人一見冷情自投羅網地朝他們走來,便起哄要罰她的酒。 「冷小姐,你剛才很不給我面子,傷了我少男的心,你一定要喝一杯。」小張率先拿著一杯酒遞到冷情的唇邊。緊接著飾演男主角的性格小生也開口了,他拿酒給冷情。「還有這一杯,敬我們的合作。」 陸陸續續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理由,冷情緊皺著眉頭,她聽得頭昏腦脹,剛才龍舌蘭的後勁未退,現在又有這麼多的酒,看來她肯定會醉死在這裡。 不管是小張、男主角,或是小李,都說著同樣的話。「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喔!」 哪來那麼多面子好給,冷情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咬牙,拿起酒杯,準備一口氣灌下,想迅速地將麻煩解決。然而舉起的酒杯,卻被一道強而有勁的力道攔下,冷情驚詫地回頭,看到一臉正經的諶無拿著她的酒杯道:「你才喝過龍舌蘭,不能再喝了。」 「你管我!」冷情賭氣說著。 而諶無的確不管她,他對著拿酒的人說:「我代她喝、她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再喝。」 「不用!」冷情想搶回酒杯,卻被諶無牢牢抓著,不動如山。 她實在很氣憤,怒道;「幹麼多管閒事!」 一旁的人也齊聲表示。「對呀,不可以,讓人家代替,有違公平原則。」 諶無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他並不常動怒,但只要他一板著臉,比任何言語的謾罵都令人害怕。這時,不再有人敢抗命。 他們只敢玩笑性地說:「那你要三杯抵她一杯。」 不料諶無竟然二話不說,拿起酒杯往嘴裡灌,豪邁的氣勢有些駭人,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連灌二十一杯,就連冷情也忘了反應,不懂他幹麼這樣堅持? 他揩拭著嘴角殘留的酒滴,強自撐著清醒與笑容。「這樣大家沒話說了吧?」 大家尚不及回過神,就見諶無啪地一聲倒地不起,留下眾人一臉的錯愕。 「天啊,你沒事吧?」小李衝過去扶著諶無,但他已不省人事了。「怎麼辦?」他轉頭問著大家。 「先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大概是醉了。」小張吆喝著大家向前,把諶無扛到他床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諶無安頓好後,大家也都累了,他們搖搖頭。「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好強,竟然連喝二十一杯,真服了他。」 群龍無首,大家自然減了興致,他們轉向冷情。「冷小姐,可能要麻煩你照顧他一下,主辦者竟然率先陣亡,接下來的戲也唱不下去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冷情點頭示意,目送他們離去。她的心裡還是亂烘烘的,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他不知道他的溫柔對她而言是最大的殘酷嗎? 是的,他不會知道,永遠都不會。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才往前走去,看著他昏睡的臉龐上竟然帶著無邪的笑意,她的手指緩緩撫著他的唇角、他的眉心,睡著的他比醒著時的他令人放心,因為在睡夢中的地無法騙人,自然擁有純真的魅力。 她用冰水浸濕毛巾,輕輕擦拭他的額頭與頸項,她可以悉心照料在睡夢中無害的他,但無法如此對待醒著時的他。經過一夜折騰,天際透露曙光,估算他差不多快要清醒,她將準備好的醒酒液,以及換洗的冰毛巾放在床頭櫃上,隨後便轉身掩門離去。 她告訴自己,在她掩上門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心扉重新掩上,不再輕易開啟。 在睡夢中,諶無一直感覺到有種溫暖,正滴滴減輕他的不適,讓他整個人被溫柔包圍著,這種感覺使他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中美洲的天空下,在那裡同樣也有這樣涓入心底的溫柔。 回憶到這樣的柔情,讓諶無幾乎是因心痛而清醒,他睜開眼,刺目的陽光令他反射性地閉上雙眸。 看來他昏睡了一夜,回溯溫柔的來源,他以為是冷情,隨即又否定這樣的想法,她的冷漠是深人骨髓的,不太可能展現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掙扎著起身,宿醉之後的頭宛若千金重,使得他重心不穩,摸到醒酒液時,他再次陷入不可解的困惑中。 他拉開房門,看見在客廳看報的冷情,他晃一晃手中的瓶子。「是你替我準備的嗎?」 「不是。」冷情頭也不抬地回答。 「是你。」諶無一副瞭然於胸的回應。 「不是!」冷情提高聲音怒道。 「那你為什麼看都不著就一口否定?」諶無來到她面前,像是想要將她看穿似的、用審視的眼光緊盯著她。 「根本不需要看,無論是任何東西,我都不會替你準備。」冷情仍沒有改變她的姿勢,強壓下因被識破而升起的怒意,她淡淡地說著。 「喔,是嗎?」諶無隨便一提,儘管是疑問、卻也沒有太多的疑惑,因為他心中已有了認定。 他穿上外套,對先前的話題沒有再深究下去,既然她不願承認,那他只好不再問。「今天我有個會要參加,明天才開始練習,你可以自由活動。」 冷情沒有目送他的離去,也沒有回應他的話,恍若他這個人並不存在,除非必要,她不輕易跟他對話。諶無悠悠地從心底歎了一口氣,他們這樣的相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在他歎氣的同時,她心底的歎息其實正與他呼應著。 冷情沒有出去的打算,她翻閱著服裝雜誌,看著一襲襲青春洋溢的服飾,她突然產生一種無比的滄桑感。 打從她決心拋開過去,以一種全新的身份生活時,她同時也放棄了能令自己真心喜愛的自在穿著。看著服裝雜誌的模特兒們,娃娃鞋、側肩背包、白洋裝,洋溢著青春活力,像是隨時隨地有蓄勢待發的愉悅心情。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冷情屬於青春飛揚的思緒。她楞了一會兒,才搬來第二天,沒多少人知道她住這裡,找她的可能性很低。那麼一定是諶無的訪客了,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應門。 門鈴並未因她的遲疑而間斷,反倒有愈來愈急促的趨勢。冷情終於起身將門打開。 是一個女人。 以她所知道的諶無而言,會有女性訪客一點也不需訝異,只是這女人對她的睥睨神態,令她感覺十分不舒服。那女人身著火紅的低胸貼身衣服,將她的身段毫不保留地展現。男人是感官的動物,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彷彿只要是波霸級的性感尤物,就一定能擄獲男人的心。 沈安妮本來懷著忐忑的心,因為她知道諶無一向不喜歡女人沒經過他的允許到他住處,但無奈接連好幾天見不著他,又沒有他的消息,她實在想他想得緊。所以她硬著頭皮來到這兒,擺上最美的POSE,扯出最迷人的微笑,想在諶無一開門時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驚艷。卻萬萬想不到開門的不是諶無,竟是一個女人!一瞬間,她原有的表情都僵住了,她驚詫地張著口,形成一個可笑的畫面。 她昂著頭,擺出高姿態,活像被搶了老公的女人,用質問的口氣說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冷情臉上泛起一抹冰冷,她討厭喳呼愚蠢的女人,她冷聲說道;「跑到人家家裡卻問人家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嗎?」 但沈安妮一點也沒有把冷情的嘲諷聽在耳裡,她逕自將門推開,大刺刺地登堂入室,用眼神四處搜尋,放大音量道:「諶無呢?他不在嗎?」 誰理她啊! 冷情揉著因她突然推門而被撞到的腳,心中暗罵著,真是粗魯的女人!她充滿憤怒的眼神不曾稍離,偏偏那女人還不識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