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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芃羽 「你到底怎麼了?生病了還這麼賣力跑?」他眉心糾結地問,同樣氣喘吁吁。 「我……」話未出口,又是一串長咳,咳得她幾乎把心臟也咳出來。 「慎言!你不要緊吧?」他連忙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脫口喊出她的名字。 她聽見他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喊她,驚愕得反而止住咳,抬頭看他。這聲親匿的稱呼似乎意味著他們關係的改變。 「快上車,你最好再去給醫生看一次。」他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去,緊跟著上車。 「我沒事。」她大聲抗議。 「咳成這樣還沒事?」他斥道。 「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煩……」她轉過頭去。 「煩什麼?」 「煩……」煩你的事啊!是誰都你不經允許走進我的心?她在心中吶喊。 鍾肯側身盯著她,隱約覺得她在逃避他,臉上複雜的情緒一一閃逝。 「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好了。」她賭氣地說。 鍾肯沒說話,靜靜地轉頭看著前方,幾分鐘後才啟動車子,悶悶地丟下一句:「隨便你!」 好好的一天又是以這種情況收場,於慎言欲哭無淚,她無力地靠在椅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毛病。 -------------------------------------------------------------------------------- 搬家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得找到好房子,於慎言對弟弟們的氣未消,當然不可能搬回家,因此這件事就暫且擱下了。 可是,鍾肯自從那天翻臉後,就再也沒理她,他變得經常不在家,不然就是很晚才回來,白天於慎言上班時他還在睡,晚上她下班後他又不在,兩人見面的機率幾乎等於零,這和她搬出去的結果完全一樣。 照於慎言的想法,眼不見為「靜」,只要離開這裡,看不見鍾肯,她的一顆心就不會沒頭沒腦地纏上他。但是,一連十來天沒看見鍾肯,她卻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心情不但沒好轉,反而更壞,人也更憔悴了。 元旦假期結束後,她回公司上班,黃得亮約她約得很勤,她也回應得頗為熱烈,想藉著與他交往來沉澱對鍾肯的感情,因而兩人常常出雙入對,拍拖的事終於曝光。 「於姊,真沒想到你和總監是一對!」有人驚訝地說。 「小於,當心哪,黃得亮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哦!」有人警告地說。 「慎言,釣到大帥哥囉!」有人羨慕地說。 「黃得亮是看上她哪一點?」有人嫉妒地說。 總之,七嘴八舌的話一堆,但她卻不受影響,因為,這些日子來,她的心都忘了帶在身上。 大家說她變得迷濛美麗了,一雙眼彷彿會醉人一樣,一定是戀愛的關係,只有她心裡有數,她是為誰傷神、為誰自醉。 黃得亮則認為她已經快被他搞定了,成就感十足,於是在第十次約會時,邀請她到他的公寓去坐坐。 「去你家?」她睜大眼,以為聽錯了。說實話,這幾次的約會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加上強顏歡笑,她簡直在自找罪受。 「別擔心,我一個人住。」他曖昧地笑了笑。 開玩笑!就是因為你一個人住我才擔心!她在心裡嘀咕。 「可是……」她想不出推托之詞,而且現在回去家裡也沒有人。不知何故,她近來好害怕一個人獨處。 「小於,你該不會是在怕我吧?」黃得亮輕蔑地笑著。 「我幹嘛怕你?你是色狼嗎?」她立刻反擊。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她也不信他能對她如何。 車子駛進一棟高級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她隨著他上電梯,來到十一樓。 黃得亮的住處很現代感,黑和白兩色包辦了所有的裝潢,給人冰冷無情的感覺。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這房子少說也有五十坪,一個人住真浪費。 「是啊!」他脫去西裝外套,走到酒櫃前說先喝了兩大杯威士忌才幫她倒酒。 「你家人呢?」她四處觀望著,倒很意外這裡很整潔。怎麼?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弟弟們是邋遢鬼兼懶惰蟲,鍾肯和黃得亮都對收拾房子有一套。 一想到鍾肯,她又忙不迭地將他揮出腦中,她不能再想他了! 「都在南部。」他遞給她一杯香檳。 「我還不知道你是南部人。」他的都市氣質一點也看不出來自南台灣。她接過杯子,輕啜了一口。 「這很重要嗎?」他挑眉問。 「不,只是好玩。你知道,我大學同學說台北人的市儈氣很嚴重,南部人比較踏實親切,而你給你的感覺就是……」 「市儈?」他接口。 「我不知道,應該說……精明。」太精了!她歎道。同樣是男人,黃得亮的玩世不恭和鍾肯的溫和殷實真是南轅北轍。 「精明有什麼不好?那表示不會吃虧。」他在沙發上坐下,俊美的臉映著投射燈,像大理石雕像。 「你怕吃虧嗎?」於慎言率直地問。 「不,我只佔便宜。」他大言不慚。 「占女人便宜?」她挖苦地說。 黃得亮聞言一愣,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她身邊看著她。「你有時反應快得讓人招架不住。」 「不會吧?很多人說我鈍。」她移開一步,保持距離。 「你只在人情世故上比較遲鈍,我看得到你細心敏捷的一面。」他又靠近了一些。 「哦?哪一面?」氣氛不太對,她發現黃得亮想吻她,最好快撤退。 「平面設計,你在工作上的表現和平常的迷糊判若兩人。」於慎言對美感和色彩的直覺很強,這也是她讓他動心的一部分。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她笑了笑,假裝要放下杯子而躲開他的進逼。 黃得亮以為她在害羞,聳聳肩,無妨,他有得是耐性。 「你的那位房東弟弟還好吧?」他提起她最不想提的人。 「很好啊!」她怔了怔才說。 「鍾秘書快回來了,你可以找她理論這件烏龍租屋事件了。」他點燃一根煙,在她的身邊坐下。 烏龍事件嗎?一開始的確是,可是現在……唉!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鍾肯和鍾欣了。 見她低頭不語,他又移過來,右手橫在她身後的沙發椅背上,問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前陣子重感冒後對煙味有點過敏。」她虛應地笑著。 「是嗎?那我熄掉好了。」他表現得很體貼的樣子。 「那真謝謝了。」她配合地咳了幾聲。 「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大家都公認我們是一對了,可是我總覺得你還在觀望,好像在害怕什麼。」他說著一手攬住她的肩。 她本想挪開,可是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選擇黃得亮才是對的!他的條件都符合她的要求,成熟、有事業基礎、比她年長……這些都是她當初擬好的對象所需具備的,那她還彆扭什麼呢? 「我哪有害怕?」她開朗一笑,任他擁住她。 「我知道有關我的閒言閒語很多,可是,我想你會體諒一個男人有權利和許多女人交往來確認誰才是他的良伴吧?」他低聲道。 「你也是『養魚政策』的擁護者?」她抬高一邊細眉。 「養魚政策?」他不懂。 「哼,男人喜歡同時交很多女友,就像養一缸魚,然後今天玩玩這條,明天玩玩那條,直到發現哪一條長得最大最好才把『她』撈上來。」她不屑地啐道。 「這個比喻還真新鮮。」 他還笑得出來! 「那請問我是你的第幾條魚?」她反問。 「別這樣,你在吃醋嗎?」他喜歡女人的醋勁,那讓他感到虛榮。 「老實說,黃得亮,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她乾脆直問。 「你?你很好啊!」他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呆了呆。 「算了吧!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和公司裡其他女孩子比起來,我算是又老又古板的了,為什麼你不追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孩,偏偏找上我?」 「她們都不夠成熟。」他思索了半晌才道。 「而我夠『老』?」她想笑。 「應該說,你這類型的女人我從沒遇到過。」他的頭傾過來了。新鮮?於慎言腦中閃過他話裡的真正意思。一定是她讓他覺得新鮮! 「你是覺得好玩才約我?」她向後縮了一下。 「愛情本來就是以遊戲為出發點。」他笑著,一手抓住她的肩,將她拉向自己。 「我的愛情觀可不是這樣!」她伸手抵擋他的侵略。他的眼神……變得很危險! 「那又如何?只要我們高興就好。」說著,他的唇慢慢貼近。 「別這樣!」她蹙眉抗拒。他身上濃重的古龍水味道和著酒氣讓她想吐。 「不要害羞嘛!」他用力將她拉進懷中,想吻住她的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