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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芃羽 他不能置信地雙手撫臉,心中狂喜不已,驀地仰天清嘯,高興得無法自己。十年來第一次看見自己正常的臉,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他雀躍興奮? 他好了!「回陽神功」也更精進一層,他忍不住使起這天下第一神功的九九八十一變化式,招招虎虎生風,雷霆萬鈞。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他才從顛狂的欣喜之中漸漸平息,緊接著他便想起,是誰助他恢復功力的? 是冷月嗎? 一想到她,他急忙回到洞穴中。冷月依舊沉睡不醒,獨孤清絕不禁一呆,伸手過去探她鼻息,還好正常無事。可是,為何她昏睡不醒呢?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狂亂中他只依稀記得如著火般的熱,其他的再也想不起來。 他傷了她嗎?他心中一陣糾結,深怕在無意識之下不小心打傷了她。 「冷月,冷月,你醒醒廣他輕拍也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冷月的意識幾乎是從遙無的地方被喚回來,疲倦地睜開眼睛,看見獨孤清絕俊美的臉正精神奕奕地對著她微笑,以為是夢境,喃喃地道:「這夢好長啊?怎麼一直醒不過來?」 「冷月,這不是夢!快醒來!」獨孤清絕伸手要扶起她,才接觸到她柔軟的身子,心中又一動。昨夜……他似乎曾這麼抱過她…… 冷月被他攬進懷中,一陣熟悉的的溫熱傳到身上,昨夜的激情再鑽進腦中。她想起了自己和獨孤清絕的肌膚之親,不禁感到羞赧,粉頰微紅,輕輕地推開他,「獨孤叔叔,我以為是夢……」 「我也以為是夢!冷月,你瞧,我的臉好了。」獨孤清絕聲音激昂,雙手握著她的肩,仍處在歡喜狀態。 冷月順勢抬頭,見他已祛半邊的老態,顯得煥然不凡,心中也替他高興,欣喜道:「真的,你的臉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內功呢?身體狀況呢?體內的毒呢?」她不知道他是否連身體內的滯氣也痊癒了。 「都好了,不過內力多年未使,還需閉門練練,才能達到『回陽神功』的最高層。」他笑了,十年來第一次展笑顏,肩眼的冷硬全因臉部綿條的扯動變得柔和。 冷月不禁癡了。 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嗎?一旦變回原貌,她竟有些不能適應他的改變。看慣了那張鬼臉,她早就不在乎他的外表。她知道.她愛上的是這個叫做獨孤清絕的人,無關美醜。 獨孤清絕見她神色癡迷,心中微震,腦中倏地湧現一幕她微笑抱住他的情景,惹得他驚疑不定,問道:「昨夜是你救我的?」 你都不記得了嗎?每回他狂性大作之後,對那失了心性的片刻總是毫無印象,冷月早該知道的,只是他連昨夜的激情也忘得一千二淨。她難免覺得空虛。 「嗯.....你用體內的夜龍珠救了我?」看見冷月露出悵然的笑容,他頓時覺得心疼,心中竟沒來由地抽緊。 「是的。她淡淡地說,站起來拍拍身上的乾草灰。 「怎麼救?」他有種奇特的感覺,冷月似乎有事瞞著他。 「和以前樣則啊。」冷月不願讓他困擾,垂首避開他的眼神。她陡然轉身,頭竟有些暈眩,連忙伸手扶著土壁,納悶著自己是怎麼回事?是睡眠不足嗎?不然今日怎麼感到如此虛弱? 獨抓清絕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皺眉苦思,想探出昨夜的究竟。無奈只有難以捉摸的片段困擾在心,於是脫口問道:「冷月,昨夜你有沒有.....」 「什麼?」冷月慢慢轉過身,盯著他看。 他要如何啟齒?問她有沒有抱著他與她廝磨?這種話他怎麼問得出口? 「沒什麼。」他雙眉微斂,怔怔地瞧著她一會兒,才走出洞外。應該沒發生什麼事才對。他惴惴地自我安慰。 沒什麼?如果他知道她用自己的童貞救了他。他會因感激而多愛她一點嗎?冷月頹然地牽動嘴角,跟著步出洞穴,見他正仰望著玄影殿的方向,凝目不語,知道他想起趄了端木堯到他地盤上撒野的種種惡行,定是怒火暗燒。 「我們回玄影殿看看。」』他突然說。 「如果端木堯的部眾還在哪?」她有些擔心。 「那正好。讓我好好地收拾他們。獨孤清絕修長有力的身影展示了強烈的殺氣。他隱居得太久了,我不犯人、但人卻來犯我。這一次,他得和擎日山莊好好算個總帳了。 「可是你才剛復元」冷月還是害怕地掉入陷阱。 「放心,回去看看玄影殿被弄成如何而已,我不會現在動手的、再過十日,待我神功大成,我才會上擎日別館去找端木堯。」他的聲音平靜得教人害怕。 冷月知道勸說無用,點點頭,不再多言。 「走吧。」 兩人從小山澗往上竄,抄著小路,沒多久就上了滌劍閣的後山崖。只是當他們來到壩端,眼下玄影殿成了一堆斷垣殘壁,滌劍閣早已傾倒。依山而建的那棟黑檜殿堂,一夜間消失殆盡。 獨孤清絕震驚地立在原地,眼見自己的住所被毀,所有的憤怒全都壓在心底。為了一顆夜龍珠,端木堯雙手沾的罪孽夠多了!他不能再容忍下去,他得替古乙殘、無咎、無名,以及玄影驍騎出口氣。 冷月也被眼前的景象駭住了。有如往事重演,曳風樓殘破的樣子與立影殿重疊,她瞪著殘木上未盡的煙塵,想起了爹娘慘死的一幕,呼吸倏他急促起來,體內的夜龍珠忽冷忽熱,與以往的鼓動完全不同。她心中一驚,雙手握著上臂,曲下身子打著冷顫。 獨孤清絕回頭發現她的神情不對,蹲下身挽起她, 「 怎麼了?」 「我....不知道...」冷月一直摩者雙臂,不明白身子為何會如此反常,自從夜龍珠進入她的身體之後,九年來她鮮少生病,連隆冬之際也沒打聲噴嚏。但現在才入秋,她怎麼就抵不住了? 獨孤清絕覺得有異,拉起她的手想替她把脈切切病因,情急之下,手順著她的手肘往上一扯、冷月的衣袖整個上移、露出青蔥般的玉臂,他不由得定眼看去,手肘潔白如磁,但肘內側上古乙殘幫她點的守宮砂早已消失無綜。 「冷月...」他僵住了!這比看見玄影段被毀還要讓他心驚、守宮砂消失就表示非清白之身,難道冷月昨夜真的獻上自己的身手來救他? 冷月忙抽問手。撇過頭去。 冷月、你....你把我昨日的戲言當真了」他記得昨夜故意對冷月做的無禮要求,為了佟小小那守「陰陽交融」的鬼詩,他胡扯一番,只為逼冷月離廠。誰知...她真的當真了? 該死的!他居然在毫不知情之下要了她?天!獨孤清絕真想痛揍自己一頓。 冷月眼尾瞄見他神情怔忡,心中一緊、淒然地笑著說:「你照顧了我九年,我理應如此相報的。」 「不!」他氣憤地舉手一抹額頭。「你沒有欠我什麼!我不該如此糟蹋你的,我....」他從沒想過會用這種方式恢復面貌和功力,尤其還傷害了冷月! 「這不算什麼。」她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 「不算什麼?你....你竟用自己的清白來救我....」他一時狂亂不已、經過昨夜的事後,他該如何面對她、面對自己? 「我不介意!」冷月大喊。見他如此激動,她幾乎要痛哭失聲,心中的酸楚像漣漪般一波波向全身散開。 放開心胸接受她真有這麼難嗎?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為了你,就算要我死我都願意、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接受我」她傷心地吶喊著。 獨孤清絕回頭看著她站在崖邊,淚流滿面,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搖晃,驚得他衝上前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憐惜地說:別哭。 冷月還是淚水盈眶,臉龐貼在他的胸口猛掉淚。她並不期盼他說什麼感激的話,她只要他回應她一點點的愛就好,只要一點點.... 「別哭了,冷月.....」獨孤清絕分不清心中那撞擊的疼通為何而來,二十八年來,他從沒有過這種揉碎心腸的感受,但冷月的淚水卻輕易攫住了他的五臟六腑,把他的心都哭亂了。 他低頭瞧著她泫然的臉,衝動地攫住她的櫻唇,那柔軟的觸感喚醒昨夜與她纏綿的片段,他低哼一聲,深深吻住她的哭垃,安撫著她的傷心,也平復自己的自責。 「獨孤....」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嘴裡。 獨孤清絕探出舌尖更深入她的口中,輕舔著她嘴裡如蜜的芳香,雙手將她擾問自己,緊緊將她抱住。 也許這是老天的意思,他終於有藉口將她留在身邊,終於可以允許自己撤離枷鎖,放情地去愛她了。 冷月細聲嚶嚀,又是驚奇又是羞怯,全身在他的狂吻下化成棉絮,溫柔地掛在他的身上,不住嬌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