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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左晴雯    


  曲希端也上前助陣:

  「我的本事你最清楚,我說那位老兄沒事就沒事,他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並無大礙,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展令揚不想同伴為他操心,笑容依舊的重振精神:

  「別緊張,我沒事,倒是——『意外』果真發生了!」他聰明的轉移同伴們的注意力。

  六個好夥伴各有所思的互相交換著眼色。

  此時,週遭亦耳語不斷:

  「怎麼又發生意外了?」

  「這回輪到紫苑苑長中獎了?但願不會再發生意外了。」

  「不過最近幾個月好像意外特別多。」

  「對呀,像昨夜才倒了兩幢宿舍,今天馬上又發生餐廳吊燈斷裂,真是怪透了。」

  「不管如何,只要遭殃的人不是我就行了。」

  「說的也是。」

  此刻,東邦人挺感謝艾菲爾大學「自私自利、我行我素」的校風,它讓一連串的意外不致於引起學生們更大的騷動和疑竇。

  不過,他們決定加快行動找出真兇——事情愈來愈刺激了,慢慢玩豈不浪費?

  ☆   ☆   ☆

  晚餐過後,東邦人就全數聚集在展令揚的8O2室哈啦瞎掰,直至夜深人靜才散會,各自回房就寢:除了南宮烈。

  「剛剛你賭輸了,願賭服輸,今夜必需讓我在這兒留宿。」南宮烈可得意了。

  「行啦!」展令揚明白死黨的心意,未加阻止。

  其他四人這才放心離開。

  率先回到522室的曲希瑞,一開門就聞到撲鼻花香,接著便猛咳不止,足足咳了三十分鐘才停止。

  這是怎麼回事!?

  彷彿聽到曲希瑞內心的疑問般,室友安格斯老兄適時回房,好整以暇的說:

  「這叫禮尚往來。」

  「原來如此。」曲希瑞終於確定眼前這位親愛的室友老兄和他一樣,是個對藥劑很有研究的高手。

  「閣下似乎對藥劑也很在行?」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和安格斯打招呼。

  「彼此彼此。」安格斯一樣按兵不動。

  「今後我們或許可以互相砌磋。」

  「樂意之至。」

  各懷鬼胎的兩人,表面上若無其事的閒聊,心中卻都在算計著對方,等著逮住最佳時機給予對方一擊,取得最後勝利。

  可,旗鼓相當的兩人瞎扯淡了三十多分鐘,仍然未讓對方有機可乘。

  曲希瑞當下決定改弦易轍,以退為進:

  「似乎很晚了,先睡吧!有空再聊。」

  「我也這麼想。」安格斯打了個呵欠。

  「晚安。」兩人同聲互道晚安,同時轉身,卻又同時再度旋身給對方一記回馬槍——互噴了對方一臉煙霧。

  「你……」

  兩人大眼瞪小眼,方要開口便雙雙昏睡於地,一起去向周公報到。

  ☆   ☆   ☆

  回到410室的雷君凡和也正巧回房的室友亞瑟在房門前撞個正著。

  可兩個人都未正眼瞧對方一下,亦未吭聲。

  先取出鑰匙的雷君凡,兀自開了門入內又隨手關上了門上鎖,硬是把親愛的室友老兄給鎖在門外,擺明要人家自己再開一次鎖。

  亞瑟微微愕愣,但未多表示什麼,也看不出有生氣的跡象,不改冷漠的自行取出鑰匙開門入內。

  共處一室的兩人,一直到各自上床就寢都不曾搭理過對方。誰也沒正眼瞧過對方,誰也沒吭過半聲。

  倒是熄燈得很有默契——幾乎是同時!

  ☆   ☆   ☆

  安凱臣和向以農因為室友都不在,樂得獨享一人空間,悠悠哉哉的梳洗之後,便悠悠哉哉的上床,舒舒服服的酣睡入夢。

  ☆   ☆   ☆

  難得在門禁前回房的學生會長尼爾,一直待在房裡等著會會室及南宮烈。

  怎知等了又等,等過了大半夜還是不見南宮烈歸來!不過尼爾倒是很能理解南宮烈夜不歸營的原因:

  憑南宮烈那張顛倒眾女的萬人迷臉蛋,想要他孤枕而眠實在是很困難的事,就算南宮烈無意,那些女人也不會輕易放走他。

  他自己也有相同的切身難題,所以很心有慼慼焉!

  「罷了,看樣子那小子今夜是不會回來了。」尼爾決定結束徹夜的等待。

  不過他也無意留下獨眠,換了件衣服,便大刺剌的離開寢室,找女人解悶去了。

  ☆   ☆   ☆

  翌日一早,展令揚房裡的電話便像催魂似的急促作響。

  (令揚,我是伊恩。你放心,我沒事,只是醫生基於職責要我住院觀察三天,三天後我就會返回艾菲爾了,你們儘管做自己的事,不必掛念我,三天後見。)

  「知道了。」展令揚收了線又重新躺回床上,枕著南宮烈的手臂補眠。

  電話彼端的伊恩,在收了線之後,眼神變得陰驚駭人。

  他低凝著手中的照片,盯著照片上的展令揚詭譎的冷笑。

  再三天,你就跑不掉了……

  ☆   ☆   ☆

  性屬夜貓族的風雲樓宿舍長羅德,照慣例一直到早上才回房準備就寢。

  那個多嘴公應該還在睡覺,所以他應該不會像昨天那樣遭受噪音殘害才是。這個想法讓羅德心情飛揚幾分。

  進了房門,果然不見向以農那個長舌公,可房間四處卻貼滿了符咒似的字條。

  這是怎麼回事!?

  羅德迅速將房間搜尋一遍,想查清楚那些字條究竟寫些什麼。

  哪知不看還好,愈看就愈怒火上升。

  該死的長舌公,居然反客為主的訂起「共同生活公約」!

  左貼一張:

  此區系以農專用區,羅德老兄你不可侵入!

  右貼一張:

  冰箱冷凍庫全數歸以農專用,羅德老兄你不可使用!

  那大字報似的「共同生活公約」更是荒謬,光是前三條就足以讓人氣爆。

  生活公約第一條:

  以農對浴室和廁所有絕對優先使用權,羅德老兄不可以搶先。

  生活公約第二條:

  房裡的兩張床都是以農的地盤,羅德老兄睡沙發或者外宿即可。

  生活公約第三條:

  羅德老兄一天在房裡待的時間不可超過六小時,其餘時間房問歸以農專用。

  「搞些什麼呀!」羅德氣炸的撕掉了好幾張字條洩恨。

  反客為主也就罷了,居然全是一些只對那小子自己有利的「不平等條約」!

  在盥洗室梳洗的向以農正好梳洗完畢出來,一見到羅德使擂鼓似的大喊:

  「羅德老兄,你回來了。正好,趁我還沒出門前告訴你:關於咱們的共同生活公約和一些要遵守的要項,我已經把它們全寫好貼在房間四周了……」

  向以農大嘴一張,又開始聒噪。

  疲累不堪的羅德可不想再被疲勞轟炸,又不肯打破原則對自己討厭的人出聲開罵。不得已之下,只好悻悻然的自動退出房外,再度把房間讓給向以農獨享。

  嘿!再度驅逐成功!向以農得意極了。

  趕走閒雜人等之後,他也快快樂樂的出門去和死黨們相會,共進早餐去也。

  ☆   ☆   ☆

  雙雙昏睡在地板上的曲希瑞和安格斯,在陽光重返大地的早晨,又雙雙不約而同的醒來。

  一對上眼,彼此都想起昨夜的情景,兩人又都不約而同的想趁其不備,再一次攻擊對方。

  結果在彼此都視破對方的行動下作罷。

  可是存在於彼此間的戰火卻不曾停歇:為了不讓對方有機會暗下毒手,曲希瑞和安格斯一直互相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也因為要互相監視之故,兩個人幾乎都是一起行動。

  刷牙、洗臉是兩個人一起來,連刷牙、洗臉速度也一樣;換衣服時也是互盯著對方換,動作也差不多一致;倒開水、喝開水的動作也是並肩而行……

  反正無論做什麼,曲希瑞和安格斯都一起行動,防守得涓滴不漏,誰也不肯給對方有機會越雷池一步。

  「真有耐性。」安格斯率先打破無言的較勁。

  「彼此彼此。」曲希瑞也不吝回話。

  「不過我一向對自己的好耐性相當自豪,畢竟能像我有這般修養的,這十年來我還沒遇到過。」安格斯自豪的下馬威。

  曲希瑞卻不吃那一套,潑他冷水的下戰帖:

  「那是你孤陋寡聞、見識狹小,才會夜郎自大的沾沾自喜。結識我是你三生有幸,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原來你自負的耐性修養遇上我是多麼小巫見大巫。」

  「只會耍嘴皮子吹牛不算實力。」安格斯不以為意的哼嗤。

  「我也贊成事實勝於雄辯。」曲希瑞的自負不下於安格斯。

  正當兩人你來我往,舌戰得正激烈時,曲希瑞身上的「大嘴鳥通訊器」突地揚起了展令揚的聲音:

  「小瑞瑞,咱們要去吃早餐了,你再不來就自己涼快去羅!」

  「死沒良心的,我馬上到,不准丟下我!」曲希瑞回了話之後,不由分說的便以超光速衝出房間,一陣風似的消失無蹤。

  被留下的安格斯對曲希瑞此一舉動相當意外。

  這小子居然為了早餐就這麼輕易棄守,拋下與他之間的較勁對抗!?

  安格斯因而對曲希瑞印象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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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東邦六人已經盡量低調行事,怪只怪他們都太過出色,所以一齊出現在「華格那露天餐廳」共進早餐時,還是成了眾人目光聚集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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