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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芃羽 方騰坐在椅子上慢慢穩定波動的情緒,視線可沒有離開杜雪揚的身影,從玻璃窗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她走到大門口,一輛保時捷跑車停駐在她身邊,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體貼地擁住她,帶她上車,然後離去。 那個男人是鄭逵安,方騰在報紙上看過,他正是三天後要結婚的準新郎。 很好,滕峻故意給他這項任務,是想試試他的反應?還是尋他開心?不管如何,他才不會被那個姓滕的整倒,後天的「劫婚記」他依然會如期演出,至於滕峻的目的何在,他有得是機會質問他。 第二章 不知道是真的忙得沒時間,還是不想打破眼前的幸福幻象,雪揚並未去看報紙,結果,一晃眼,婚禮的時間到了。 她一大早醒來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從沐浴更衣到上妝著服,每一件事都有人替她做得妥妥當當,她只需像個洋娃娃似的任人擺弄就行了,根本不用費一點心思。 但人生豈能就這麼虛度? 儘管好友的話一直深藏在她的心中,可以,鄭逵安深情款款的呵護與體貼溫柔的笑臉,都讓雪揚提不起勇氣去看看外界對她這次婚姻的看法,她曾經想問父親,但終究作罷。 既然喜歡一個人就不用太在意他的來歷,這才叫愛情嘛!她惶惶地自我安慰著。 待整裝完畢,她便被載到半島酒店休息,準備正午時分進入高在宴會廳的禮堂與鄭逵安結婚。 在新娘休息室中,她身著名家設計的白紗禮服,一頭長髮編成一條鬆軟的麻花,沿著弧度優美的頸部垂落右肩,發上還綴滿珍珠髮飾,頭紗上也纏繞著鮮嫩的粉紅玫瑰,映著她絕艷的五官,使她備增光彩,美麗逼人。 「哇,杜小姐今天真是漂亮,沒有任何一個新娘比得上你。」連化妝師也不得不歎服雪揚的月貌花顏,她的皮膚細緻,細瘦的身形雖嫌單薄了點,不過穿起禮服來娜娜纖巧,楚楚動人,比雜誌上的模特兒還要柔媚嬌俏。 「謝謝。」雪揚也很滿意這個造形。 「聽說這次行的是純西式的婚禮,你們一結完婚就要出國度蜜月了?」造形師助理美蘭問。 「是啊!」 「你們要去哪裡度蜜月呢?」 「夏威夷吧!都是逵安在安排,我也不太清楚。」雪揚低頭淺笑。 「真好命,一點都不用傷腦筋,自然有人會替你打理好一切。唉!哪像我,從訂婚開始都是自己在打點,我老公只會袖手旁觀,偶爾叫他才會勉強動一動。」美蘭很健談,三兩句就和雪揚聊上了。 「是嗎?那種男人你還要嫁?」雪揚嘲笑地問。 「沒辦法,愛上了嘛!」 「愛上一個人是不是會不顧一切、死心塌地?」雪揚很想知道自己對鄭逵安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 「是啊!愛情是一種麻藥,讓你毫無理由地神魂顛倒,心跳急促,只要你真的愛上了,腦子、心裡就全是他的影子了。」美蘭愛情顧問般為她解惑。 「是這樣啊?」她對鄭逵安的感覺還沒到這種地步,那算不算愛情呢? 「你別想太多,等結婚後,就會更愛你老公了。」美蘭見她沉吟,立刻安撫她。 鄭逵安對她的感覺又如何呢?雪揚沉浸在這樣的思緒中,忽然間,心底再度浮現錢晴芬憂心的眼神,於是對美蘭說:「對了,有沒有報紙?我想看看今天的報紙。」她被好奇心戰勝了。報紙會怎麼報導這場婚禮? 「報紙?我去問問服務人員。」美蘭匆匆地跑出門去。 不久,她拿來一份過時的報紙,抱歉地說:「這是昨天的,今天的已經分送出去,暫時沒有。」 「也好,你們下去休息吧!」雪揚想一個人獨處,刻意支開這些人。 當她們魚貫地走出去後,她才拿起報紙,仔細翻找有關鄭家的報導。就在第三版,整版都是有關杜家和鄭家的新聞。 上頭明白地點明鄭鴻達黑道的身份,更對鄭逵安的花心大作文章,此外,也不忘調侃杜家雲出賣兒女來換得黑道援助,打算聯合進攻香港商界的強烈企圖。 黑道分子?鄭鴻達和鄭逵安? 雪揚一時之間很難把鄭逵安和報導中的人連在一起,這對父子出現在眼前時都是溫文儒雅的模樣,怎麼可能會是黑道分子?而且父親也絕不可能把她的幸福交到大流氓的手中,她可是杜家唯一的後代哩! 她冷笑地將報紙丟到一旁,難怪父親不喜歡她看報,這些記者就愛無的放矢,專寫些無稽之談! 鄭逵安是她的白馬王子,才不可能是黑道頭子的兒子!她相信他! 這樣一想,心情頓時開朗起來,不禁站起身面對落地鏡看著自己的炫麗倩影。再過一個鐘頭她就會是鄭逵安的妻子了!她已看見自己美好的未來正在閃耀,生命正充滿五彩的光輝…… 門外一個悶哼聲引起她的注意,她下意識想開門看看,繼而想到貼身保鏢就在門外守著,應該不會有事的。 聳聳肩,她又安然地坐回椅子上,滿心喜悅地等候婚禮開始。 這一刻起,她不知道她的未來已經開始走樣了。 忽然,門被撞開,雪揚錯愕地回頭,正好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名保鏢,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一雙晶亮的黑瞳睜得奇大,甚至忘了要尖叫。 這是…… 就在她發愣時,一個英挺的男人大刺刺地走進門,半長的頭髮披肩,剛毅的臉上有著明朗出色的五官,尤其他的唇異常地性感豐厚,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顯得神秘,同時也充滿危險。 「你……你要幹什麼?」雪揚脫口問道,她懷疑他是不是鄭逵安的手下。 「你是……杜雪揚,」方騰再一次盯著她的臉出了幾秒鐘的神。她是活的,有呼吸的關瑾之? 既非雙胞胎,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上帝在跟他開什麼玩笑? 雪揚沒有忽略他看著她時眼中閃過的迷惘與驚疑,但隨後那雙如電的眼睛又回復到進門時的冷硬。 「你是誰?」鄭逵安不可能會有這種手下的,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來意不善。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你是杜雪揚就夠了。」方騰低沉的聲音夾帶著一絲嘲弄。 「這裡是新娘休息室,你如果是來觀禮,請到宴會廳……」雪揚雙手抓著白紗禮服,有些緊張了。門外倒地不起的保鏢是他下的手? 「我不是來觀禮的。」方騰冷冷地說。他不能再被杜雪揚的容貌迷惑,這是滕峻故意出的難題,他不能被考倒。 「那你想做什麼?」雪揚生氣地反問。 「搶劫!」方騰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笑了。 搶……搶劫?這個瘋子跑到新娘休息室搶劫?天!她的脖子上正戴著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這是鄭家送來的結婚禮物,她死也不能給他! 「不行,首飾不能給你!」她按著胸前的項鏈大叫。 「我對那些俗氣的玩意沒興趣。」方騰向前跨一步。 「什麼?你不要這個,那你要他什麼?」雪揚被他嚇得後退一步。 方騰又是一個跨步,欺近她,揚起嘴角,輕輕吐出一個字:「你!」 「什麼?」這個瘋子的目標是她? 天啊,他不是要劫財,而是要劫色!雪揚花容失色地瞄著房間裡的電話,指望美蘭那群化妝師和造形師趕快回來。 「別瞄了,那群女人暫時不可能回來救你了,走吧!」方騰一把拉起她的纖臂。 「你……放手!救命啊!來人啊!」雪揚從小到大幾時被這樣非禮過,眼前來歷不明的男人卻毫不憐惜地拎起她,用力扯向門口讓她又痛又驚。 「你如果夠聰明就安靜點,否則我會撕爛你的禮服!」方騰的威脅一點也不像在說笑。 雪揚倏地噤聲,簡直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暴徒。二十二年來,她早習慣周圍保鏢的保護,總以為世界是沒什麼壞人的,直到今天,這個陌生的男人闖進新娘休息室,她才恍然自己活在怎樣的一個玻璃世界中,完全沒有自衛的能力。 「這才乖!」方騰笑著揚起眉,向門外低問:「好了嗎?」 門外又閃進一個黑衣人,拿給方騰一隻皮箱,「是的,車子已在門外候著了。」「很好,出去門外把風,我要替她換衣服。」方騰點點頭道。 雪揚聽見他們的對話,更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他……想替她換衣服? 方騰看著手下黑全退出去之後,轉身把皮箱打開,拿出一件全黑的緊身洋裝,丟到雪揚面前,「給你兩分鐘換衣服。」 「我不!」雪揚被他的命令語氣氣壞了,他憑什麼要她換下白紗禮服? 「哦?那我替你換。」方騰像尊黑武士般直在她面前,心思難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