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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芃羽 「是嗎?但這一次情況可不是那麼簡單,你們忘了,他得和他自己的心戰鬥。」武步雲說得一針見血。 「你是說……瑾之?」江澄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可不是?杜雪揚不是關瑾之,方騰如果沒有理清這一點,就不會去阻止這場婚禮。」武步雲聳聳肩。 「說得也是。」林劍希附和地點點頭。 「那麼,滕峻要如何說服他?」丁翊點上一根煙,歎了口氣。 「滕峻絕對不會『說服』他,你忘了,他那個人最擅長用『激將法』!」江澄微微一笑。 「是啊,我都忘了,那小子是個心機頗深的人……」 「不有陰險、奸詐、剛愎、小心眼、自以為是、難纏……」武步雲順口補充一些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步雲,當心這些話讓他聽見,又要給你好看。」丁翊忍不住笑了。 「他現在人又不在,真聽得見這引起話,我就跪下來向他磕三個響頭。」武步雲嗤笑一聲,率先走出電腦中心。 「走吧!我相信當我們到婚禮會場時,滕峻已將方騰帶到了。」江澄搖搖頭,真不知道武步雲和滕峻兩人是哪一點犯沖。 「我已經等不及看他們兩人打架的場面了。」林劍希老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清爽。 「別壞心眼,當心你會是滕峻下一個目標。」這次是方騰,下一次呢?丁翊暗忖。 「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林劍希倒顯得很從容。 「誰說河水不會淹沒井水。」江澄調侃地瞅著他。 「要不要走?」扯得太遠了吧?林劍希趕緊岔開話題。他可沒興趣和滕峻玩遊戲。 三人走出地下室,各自上了車,朝鄭、杜兩家的婚禮現場馳去。 至於方騰,當丁翊他們在談論他時,他正坐在他自己的飛騰PUB裡喝著悶酒。這間清一色鋼鐵金屬裝潢出來的PUB是他的私人天地,不屬於祥和會館,也不屬於方氏建設,只屬於他,每每心情好與不好之時,在這裡一定找得到他。 白天時的PUB通常大門深鎖沒有營業,但滕峻還是輕易地打開了方騰緊閉的門,擅自進入方騰的世界。 吧檯邊一個孤獨的黑影靜靜地啜著酒,頭也不抬就已知來人的身份。 「你來做什麼?」方騰的頭腦清醒,但心已醉。 「看看。」滕峻笑著在馬台的高腳椅上坐下來,正好面對方騰。 「看什麼?」 「看一個人折磨自己。」滕峻自動地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品嚐著。 「好看嗎?」這傢伙永遠都是這副欠揍的模樣。 「不太好看,總覺得少了點血腥,我這個人嗜血,看不下無聊的文藝片。」 方騰慢慢坐直身子,定定地盯著他,半晌才笑出聲,「你很奇怪!老是用與眾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 「這樣才叫獨特。」滕峻的嘴角揚起笑意。 「太獨特是標新立異會遭白眼。」方騰吐嚕地又仰盡一杯酒。 「白眼又瞪不死人,倒是……若因身份非凡又舉目無親,被陷害的可能性就大了。」他話峰一轉,直切主題。 「你想說什麼?」方騰明知故問。 「鄭逵安的目的快達到了,只要杜雪揚進了鄭家,他有得是方法逼她吐出那筆龐大的財產,例如……殺了她!」滕峻把玩著酒杯,沒忽略方騰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怒。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與我無關。」那個笨女人決定要嫁給姓鄭的,那是她的自由,他找過她,也表達過心意,偏偏她還誤解他,寧願自動跳進陷阱,面對這種呆子,他還能幹什麼? 「真的與你無關嗎?」滕峻傾身向前,細長的眼睛裡全是促狹。「或者是關瑾之的陰魂在引導著她走向毀滅……」 「胡扯!」方騰心中一凜,立刻駁斥他的無稽之談。 「她知道她和你心中那個女人的影子很像,認為你只是在利用她思念關瑾之,偏偏你自己又不能分辨清楚心中存在的儷影到底是哪一個人,才會逼得她離開你,所以嚴格說起來,這婚姻是你間接造成的。」 「你……」要說他料事如神,還是能看透人心?方騰被他說中心事,心口又被螫痛。 「我不與你虛與委迤,杜雪揚嫁不嫁人才真的不關我的事,你要她就自己去搶,不要等到來不及了才後悔莫及。如果關瑾之的前車之鑒還不能讓你學乖,那麼,你就等著再一次失去所愛的人吧!」字字鏗鏗有力,正中靶心,滕峻偷偷翻了白眼,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口才。 滕峻的話猶如醍醐灌柄,讓方騰心思乍明,他明明知道心中的人影早已不是模糊不清的關瑾之,而是明亮鮮活的杜雪揚,為什麼還要因她選擇了鄭逵安而在這裡借酒澆愁? 老天!他才是真正的蠢蛋,要是雪揚出了什麼事,他的心負荷得起嗎? 都是愛情讓他變得糊塗退縮,以前的他隨心所欲,只要想得到的,從來不會跟別人客氣,但這一次……這一次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哪! 霍地站了起來,他伸手爬梳著垂肩的長髮,帶上黑手套,拎起外套,毫不遲疑地走向門口。 「喂,你上哪兒去?」滕峻跳下椅子,整好身上的長袍。 「去把我要的女人再劫回來!」沉猛的眼神,剛毅的表情,那個豪邁不羈的方騰又回來了。 「不介意讓我搭個便車吧?」很好,他似乎又搞定一隻麒麟了。 「上車吧!就當作是你點醒我的回報。」方騰撇撇頭,示意他跟來。 「很公平。」滕峻低頭笑開了嘴。 方騰則沒多說話,此刻,他全身又充滿了強勁的勢力。杜雪揚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碰她。 這一次,他將不僅是去「劫婚」而已,可能的話,乾脆一併「結婚」算了! 第九章 五十公尺不到的紅地毯,雪揚卻好像走了一世紀,她的步伐沉重,心似灌了鉛,每舉一步,心頭的鉛塊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佈置成西式婚禮的禮堂,來賓們分座兩旁觀禮,前方的證婚台上已有一們牧師等待多時,她隔著頭紗,感受到周圍的竊竊私語,以及自己微弱而無力的心跳聲。 終於來到台前,她身後白紗的裙擺長長地拖曳在暗紅的地毯上,眾人歎著她的美麗,無不替鄭逵安感到高興。 牧師開口說了一長串的話,雪揚卻聽而不聞,她的心已飄揚到遙遠的地方,迷途了。直到鄭逵安輕扯著她的手臂,催促著她說:「說話!」 「說什麼?」她茫然地抬頭。 「你願意嫁給鄭逵安先生為妻嗎?」牧師重複一遍。 「我……」她願意嗎?不!她根本無法嫁給他!願意兩個字始終說不出口,她那顆受傷的心即使破碎了,每一個碎片也都是方騰的影子! 正當眾人安靜地等待她回答時,蔣青蓉突然從觀禮席上站起來,緩緩地走向前,冷笑道:「她不願意。」 這個插曲讓大家為之嘩然,鄭逵安轉頭瞪著他,沉聲道:「這裡不需要你插嘴,出去!」 「新娘很為難,你看不出來嗎?」蔣青蓉一步步接近他,笑得邪氣。 「你……」鄭逵安沒想到她會來攪局,氣得額暴青筋。 「杜雪揚,你最好別嫁給他,因為杜家雲就是被他殺死的!」 這一句話宛如青天霹靂,擊得雪揚差點昏厥。她說什麼? 在大家的抽氣聲中,鄭逵安轉身一個巴掌甩向蔣青蓉,打得她跌向一旁,嘴角滲出血絲。 「夠了!把這個女人帶出去。」鄭鴻達沉不住氣了,好好的婚禮又被搞砸,當真要氣死他。 一群天鴻幫的手下朝蔣青蓉走去,準備把她丟出會場,她卻搶得先機,掏出預先藏好的手槍,一把拉過兀自發愣的雪揚,抵住她的太陽穴。 「誰都不許過來!」她尖聲怒喝。 大家沒料到她會有備而來,全都大吃一驚,一些膽小的賓客紛紛直避,一時之間,會場大亂,連那位牧師也早早溜之大吉。 雪揚被她反手抓住,太陽穴雖然被槍指著,但仍急急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哼,你父親是鄭逵安殺的!」蔣青蓉不介意再說一遍。 「真的?」她的眼睛望向鄭逵安。 「別聽她胡說,你也知道她是蓄意要破壞我們的……」鄭逵安立刻反駁,但怒火燒紅的眼睛已射出有如利刃的淚水,逼視著蔣青蓉。 「他當然會這麼說!我告訴你,他要動手的那天還有我那兒和我纏綿了好久才走,口口聲聲說要不是為了錢,他真懶得娶個洋娃娃回家。」蔣青蓉是豁出去了,誰教鄭逵安對她薄情寡意,以為一個酒廊小姐就沒有心,這是他逼她的! 「鄭逵安……」雪揚的心是就存疑,只是沒想到真的是鄭氏父子動的手。 「別聽她的,雪揚,我是愛你的啊!」他邊說邊朝身後打手勢,要手下從別一頭包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