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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芃羽 「我……」她結舌不語。沒錯,他是提過,但她從沒想到他竟要她去學習公關女郎一樣搔首弄姿,陪酒賣笑…… 「你是變美了,但那又如何?一個沉不住氣、不會溫柔解語的幼稚女孩,哪個男人看得上眼?」他的語氣變得直且不客氣,溫和的態度也收了起來,現在,他正要把她逼進他為她設計好的遊戲路線,不通過這一關,她是不會成長的。 「難不成這就是你所謂新的訓練?」他的冷譏讓她受了打擊,偏偏又無力反駁。 「是的,我要你放下自我的身段,仔細看看那些陪酒的女人,看她們怎麼和男人虛與委蛇,怎麼交際,又怎麼將自己的靈魂與身體區分,快樂地得到她們想要的東西。」 「你要我學她們……?」她艱澀地問。 「要想接近『天王』,你就得拋開自我,把自己當成一件武器,至於武器有哪些功能,就全看你怎麼去學習、吸收了。」他不帶感情地看著她。 把自己當成武器? 他的話讓她起了一陣戰慄,她明白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了。 她的新課題就是:「男人」! 「我懂了。」她吸口氣,點點頭。 「懂了就好,明天開始,你每晚到這裡上班,連續七天,讓花子帶你。」 「到這裡上班七天?」她看著四周那些依偎在老男人懷中的女人,不得不驚呼。 「別想拒絕,你說過什麼都聽我安排的。」他盯著她,神色嚴厲。 他不喜歡和個生嫩的新手打交道,只有把她訓練成為強勁的對手,遊戲才會更有趣。 「但是……這訓練真的必要嗎?」她蹩著眉,手心發冷。 「沒必要的話,我就不會浪費時間叫你來了。」 她定定地看著沒有絲毫憐惜、完全就事論事的他,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為報仇不擇手段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將她當成普通女孩來看待,她實在不該放任自己將他偶爾的溫和親切想入非非,進而深陷情網。 「我明白了。」她酸楚一笑,決定將內心不該長出的愛情嫩芽早點摘掉,否則,恐怕她會在復仇計劃未分出勝負之前 就先被自己打敗。 「明天起你就叫做麗子,把自己縱情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進而從其中去瞭解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吧!」他暖昧一笑。 這晚,唐珞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軒轅天旭帶她出來竟是 這個目的,期待的落空並不讓人難過,真正傷人的是他能夠 無動於衷地管她安排這個訓練,以及要她別愛上他的那句警 告—— 她第一次覺得,愛神離她竟是如此遙遠。 接下來的七天,唐珞每到晚上就得按約定自行到花間來上班。 第一天,她什麼狀況都還搞不清楚,就因客人對她上下其手而將酒倒在人家臉上,把客人給氣走,自己也氣得流淚。 第二天,她被灌酒灌到在廁所吐得一塌胡徐,整個人昏死過去,提前被花子用車送回家。 第三天,她的忍耐已到極限,趁著花子不注意,正想從後門逃走時,沒想到被花子達個正著,揪回休息室。 「每個到這裡來上班的女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的為錢,有的為了享樂,有的則是為了自己……我相信你也有你自己的目的,如果你認為那個目的不足以讓你撐下去,當初就不該來這裡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別忘了,我可是看在天旭的面子上才收留你的,你這樣沒種地逃走對得起我嗎?」花子嚴厲地加以訓誡。 她睜大眼睛,久久無法開口。 是啊,她不就是為了報仇才來這裡的嗎?要是不怯除對男人的排斥,她怎能如願接近「天王」?她不是早已有了犧牲一切的覺悟了嗎? 她已別無選擇,想報仇她就得變強、變美、變得無所懼…… 並且跨出這層自我設限深思了一整夜,到了第四天,她的眼神變了,來到花間,她心理上不再有任何排斥,自己挑選衣服,上妝,出場,一身纖細窈窕,落落大方地周旋在男客之間,清俏臉蛋上的那抹自信與孤做,當場就教許多人驚艷怦然。 她不再介意軒轅天旭的冷酷了,因為她明白他叫她來這裡的用意正是要她學會如何應酬男人。 第五天,已有男客專門來捧她的場,「麗子」在花間一夕成名。 第六天,她抓到應付男人的訣竅,更能應付自加了,忽而嬌狂,忽而含蓄,進退間拿捏得恰到好處,沒有一個男客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頻頻要她坐台。 花子對她的開竅非常滿意,也極為賞識她的表現,她私底下告訴軒轅天旭,唐珞可以畢業了。 到了第七天,消失了六天的軒轅天旭出現了,他坐在老位子上,盯著男人叢中長袖善舞的唐珞,一方面吃驚於她的轉變,另一方面也被她臉上吃定那些男人的自信表情震住。 這個女人是二十多天前那個枯乾又充滿憤恨的小女人嗎? 復仇的火讓她重生,褪去青澀的外衣,她蛻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了! 很好!現在的她才算擁有與他對決的資格。 他支著下鄂,微笑地啜著馬丁尼,眼睛始終離不開她,心中對即將近人的遊戲高潮開始有了期待。 唐珞瞥見軒轅天旭時呆了好幾秒,天曉得這六天來她是怎麼過的,他沒交代半句話就消失不見,連家也沒回,她有種被丟棄的失落感,夜夜任不斷累積的思念壓垮她的心…… 這些日子,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麼依賴著他,他對而言早已不僅只於一個協助者,而是她的精神支柱,一個支撐她朝復仇之路全力以赴的靠山! 軒轅天旭朝她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得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 她怦然地轉開頭,感覺得到他兩道令人窒息的視線,幾乎無法繼續與其他男人談笑下去。 這時,有間花子緩緩踱到軒轅天旭身後,曲身趴在他肩上,與他一起看著賣力演出的唐珞。 「你帶來的女孩不錯哦,學習力很強,是塊上好的璞玉。」 「嗯。」這點他同意。 「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把她送來這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這個問題困惑花於好幾日了。 「沒什麼。」他擺明了拒絕回答。 「還說沒什麼?重日組的『天王』向來對女人沒有特別偏好,這次竟然身邊帶著一個女人,這情形太特殊了吧?」花子瞄他一眼,就她對軒轅天旭的認識,他是一個不輕易動情的人,即使再美的女人也不見得引得起他的興趣。 「人總是會變的嘛,也許現在我喜歡有女人作陪……」他輕狂地倒過臉香了一下她。 「少跟我哈啦了,天旭,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她輕打了一下他的肩,不上當。 「我啊,只不過在玩一個遊戲而已。」他又啜了一口酒。 「遊戲?什麼遊戲?」花子奇道。 「致命的遊戲!」看著冰塊在杯中浮沉,他詭譎地笑了。 「致命遊戲?你和唐珞嗎?」花子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她太瞭解他那深沉陰笑背後所蘊含的狡獪與冷血了。 「是的,這是我和她之間的賭注,一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的遊戲……」 「你在玩誰的命?」她皺起彎月眉,總覺得事情不尋常。 「也許是她的,也許是我的。」他揚了揚嘴角。 「我想,唐珞並不知道這是場賭注吧?她甚至非常信任你。」花子捧過他的臉,凌厲地盯著他。 「沒錯,她什麼都不知道。」他與她對看著,表情冷硬。 「贏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你不覺得大卑鄙了?」 「起碼我提供這個機會,輸贏就全看她自己。」他語帶玄機他說,眼光又不自覺飄向唐珞。 唐珞打花子一接近軒轅天旭就變了臉色,再看他們如同打情罵俏的樣子,大腦已被強烈的妒意沖昏了,她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煎熬,鬧意氣地猛灌酒,開始與男客們暢飲。調笑,隨著酒一杯杯下肚,對那些男人接觸她身體的容許度也放寬了,勾肩搭背,攬腰投懷,她的臉拚命在笑,心卻沉如千斤重…… 遠遠觀望的軒轅天旭眉頭漸漸緊蹩,他覺得那幾隻擱在唐珞身上的手有點礙眼,對她太過妖媚的行徑也大起反感,他是要她好好學習,但她似乎是學過了頭了。 也許醉死就不會再被軒轅天旭的魅力牽著走了,這個想法讓唐珞酒喝得愈多,也更放浪地魅惑著身邊這個連著兩天都來捧她場的中年男子,她與他耳鬢廝磨,擾得那男子心族蕩漾,動作也愈來愈大膽。 一道怒火倏地在軒轅天旭的胸口點燃,他拉下臉,慢慢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向唐珞和那名男子。 花子沒有忽略他情緒的轉變,她默不吭聲地觀望著他即將展開的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