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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聶少蓁 改、改天?! 如獲大赦,正欣喜扶著牆站起的可憐男人,這下又被嚇得跌了回去。 不,沒有改天了! 待會兒他就要去收拾行李,當個叛徒,改投其他幫派!嗚。 走在回主屋的路上,龍昀不由得也想歎息。 嫁為人妻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 原本幫義父打點事務忙碌的生活也因為嫁入洪幫而結束。 所以,她不得不在無聊中替自己找些消遣。比如,練練身子。 「夫人,先生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三天前才上任的鐘點傭人陳嫂,在玄關處迎了上來。 腳步未見停歇,她微點了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那麼夫人今晚想吃什麼?」陳嫂趕在女主人上樓前連忙又道。 準備拾階而上的步伐一頓。 「不必麻煩了,陳嫂,你下班去吧!我不餓。」 她心不在焉地揮揮手,一邊輕哼地心忖著,自己好像有兩、三天沒和那男人見上一面。 看來,他還得忙上好一陣子。畢竟近一年的空白生活,得花費些時間去將它們填補。 至於那個假洪興…… 反正他在一年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就是洪興給她的回答,在婚禮的隔天。 想到這裡,一抹紅霞不由得染亮了龍昀細緻的雙頰。 婚禮隔天她幾乎睡到下午才醒來,而她一下樓,即面對洪興那對充滿曖味與戲謔的眼神。 至於那位令她陷入這一片窘境,如野獸般折磨了她一整夜的混球呢? 當她醒來,除了驚見自己一身羞人的吮痕外,哪還看得見那將野蠻本性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男人的影子! 她被折磨得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清楚。 第九章 她,和洪興如今已是夫妻。 但,又該怎樣在人前掩護他們其實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呢? 在這非常時期,書房成了重要的安排。 午夜時刻,絲被裡的人兒不確定自己是被什麼吵醒的。 猝然睜開的雙眼,下意識地就往直通隔壁書房的那道側門瞧去。 她直接的以為是睡在隔壁的男人在敲那扇門。 「洪興!」她微眉頭,準備打開那扇門。 突然間,她又聽到那細微的聲響。 不同的是,這次她清楚的明白那是來自於—— 麗容一凜,下床時,抓在手裡的袖珍型防身小刀,隨著她一個迴旋動作,往落地窗的方向索命而去—— 在她看清對方時,心跳一度停擺,可手中小刀已收不回的飛出! 真是千鈞一髮啊! 有一半身子還隱藏在厚重窗簾後方的男人,摸摸耳際,那裡似乎涼颼颼的。 「你就算無聊到想找人練身手,也不需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吧?」 根據最新的情報,她待在館裡的時間要比在主屋裡多。 順手帶上玻璃窗,漠視她的狠瞪,他神態輕鬆自若,彷如在談天氣般。 「你像個小偷般潛進來,不就想找死。」 她冷冷回敬他,咬牙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步入床頭小燈微弱光線下。 下一秒,她已像個火車頭般,低咒一聲衝向他,氣急敗壞地將他拉到較隱暗的床邊,深吸口氣,惱怒地使勁往他雙肩上一壓。 童昊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眨眼間,他已坐在床沿上,像個等待被宣判罪行的小孩。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上方驀然劈下一陣雷。 「怎麼?你不高興看見我?」 呵,就是這張臉、這樣的表情!如果他能在這樣污穢的罪惡深淵裡不迷失自我,那麼她絕對是他黑暗內心裡唯一的一點光亮。 可她從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媽的,要不要我高興的到處放鞭炮?」 「你說髒話!」難得呵。 「我是被混球長大的!回答我!」 「噓……」 「噓你個頭!你——」 「小心隔牆有耳!你不擔心隔壁的男人被你吵醒?」 對她愈來愈激昂的語氣,他不得不出聲提醒……雖然他本人一點也不在意。 她一怔,立刻壓低音量。「回答我的問題。」 「我來看我親愛的妹妹。」 「我們七天前才見過面!」 「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算來,他們這一面實在隔得太久了,呵! 「童昊!」她低吼警告。 「好吧!我承認我來是因為有重要的事。」神色一斂,他嚴肅地表示。 她手腳一涼,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是不是龍刁對你婚禮後莫名失蹤整晚的事起了疑心?」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童昊愈來愈變本加厲的任意妄為,終究瞞不過龍刁。 「倒不是。」劍眉一挑。 「不是!」她蒼白的臉露出怔忡。 「我說過,我會將那老狐狸安撫得服服帖帖。」他冷哼,一隻大掌則在她怔忡之際輕握上她的。 「那麼……」心情像是在坐雲霄飛車般,她愣愣地瞪著他,機伶的腦袋嚴重當機。 陡地,她微微一僵,不確定自己在那黑眸底看見什麼。 但是,她可以確定,她絕對不會喜歡這男人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果然—— 「事實上,我來是因為我想和我親愛的妹妹好好溫存一番。」 笑意浮上雙眼,童昊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手臂一使力,將她柔軟的身子帶入懷中,一個旋身,輕輕鬆鬆的把人壓制在自己身子底下。 「啪!」 很直接的自然反應,龍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揚手朝那張可惡的俊容揮去。 可惜的是,她並未得逞。 「你!」她很自然的又揮出另一掌。 還來! 一個擒拿動作,童昊硬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這一掌。 「嘖嘖嘖!你這不聽話的女人,怎麼老愛挑戰我的耐性呢!」 「你這愚蠢至極的男人,為什麼總是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 可惡!在武學的起步上他明明落後自己好長一段路,為什麼他的反應該死的好? 「沒,我童昊怎敢忘了你龍昀的耳提面命。」 「那你今晚的舉動又作何解釋?」她不廢話,直接挑重點。 「你認為這裡蹩腳的保全和樓下那些三腳貓守衛能奈我何?我童昊不是當年的莽撞小子,沒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 嗯,自己是不是該再提醒她一聲,此刻逮著她的,如今可是烈焰幫老大龍刁身旁人人聞之色變的嗜血修羅? 「我保證沒人知道我來——除了老天。」當然,還有忠心耿耿的丁凱。「不過……」 他沉吟地將雪白手腕放到嘴前。 「你若再這樣像頭野貓似的咆哮下去,我可保證不了你不會驚動其他人。」 童昊漂亮的薄唇一張,像頭猛獸咬上獵物的頸項般,含上她的雪白皓腕。 龍昀心跳忽地猛烈撞了下。 「你……都怪你!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非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不去在意牙齒輕啃上肌膚所挑起的陣陣酥麻感,不去在意在那對黑眸中竄起的是什麼?她故意說得好像他來是真有事,而不是…… 「你該明白,在道上,大家都知道我童昊和洪幫的老大素來對彼此就沒啥好感,更不可能因為你的嫁人而一夕改變。再者,在他們眼中,你我這對義兄妹的情感向來冷淡得可以,你說,我若忽然過於勤快,三天兩頭往這裡跑,豈不惹來側目?」 「沒人要你三天兩頭往這邊跑!」她試著想收回手。「你應該還有更要緊的事得去辦,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她為什麼像個傀儡娃娃般乖乖的嫁給洪興?還不是為了替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這男人卻散漫得令人牙癢,手也癢。 她微蹙起眉,懊惱地放棄掙扎,任由自己可憐的手兒成了人家嘴裡的一道美食,又啃又舔的,舔得她渾身像爬滿了小螞蟻,心癢難耐。 「我來就是因為有要緊事。」冷寒眼眸氳出熱度,毫不掩飾心中的企圖。 「童昊,你的要緊事絕不在這裡!」板起素顏,她試著控制微慌的心緒。 當炙熱的烙印忽地沿著她纖細的手腕,逐漸往自己的胳臂移來,龍昀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竟是如此薄弱。 「我想你。」 「你!」她一愣,心頭的小鹿為他突如其來的真誠語氣而掙脫繩索,四處亂撞著。 「我想你冷冷的表情……」每說上一句,他就烙下一吻。「我想你生氣的模樣……我想你高挑的身影……我想你略微低沉的甜嗓……我想你一頭短髮在空中飛揚的樣子……我想你在武館裡走如行雲流水,腳掃若秋風橫江的帥氣身手——雖然你只離開短短數日,但是那座美麗的屋子已經得比墓園還要冰冷。」 他這算是一種告白嗎? 他和她……他對她…… 天,這些年來,她的腦子裡淨是復仇的念頭,從未去探究過自己在他心中是如何地位?而自己又是如何看待他? 不由地,她又想起那困擾了自己一個禮拜之久的問題!他…… 「把手舉高。」低啞反性的男聲中有絲得逞的快意。 猶在震撼中的人兒,乖乖地、傻呼呼地照做。 —個口令,—個動作? 邪魅漂亮的俊容,嘴角漾出淡笑。呵,果然真被自己嚇得一愣一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