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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慕楓 火夕輕描淡寫他說:「我已經提出邀請了,雖然她還未答 應,不過,你可不許再找人家的麻煩。」 她若不交代清楚,只伯冥不會輕易作罷,尤其在慕天對倪 葉盼做出那樣的事之後。 「若是有人委託我殺她呢?」幽冥毫不避諱地挑明了說。 火夕沉穩依舊,「你會接受取夥伴性命的委託嗎?』一縷笑 意在她的唇畔泛開來。 「當然不會。」他不假思索地說。 他可以為夥伴犧牲生命,當然不會接受殘殺自己人的 Case。 聞言,她笑了,「那不就對了。」 是嗎?夥伴?幽冥漠然地瞟了幕天一眼。既然四少都這 麼說了,他也只好依言而行。 見沉由恩的神情有些疲憊,火夕說:「累了吧?」經過長時 間的飛行,跟著自己東奔西跑,也的確是難為了小由,尤其她 才出院不久,身體還未完全康復。 「嗯。」她點頭應了聲。 幽冥見狀,主動地道:「我叫人帶她到客房去休息好了。」 「不要。」沉由恩的拒絕來得又急又快。 聞言,他頗不以為然地聳起眉毛。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識 好歹,若不是看在她是四少表妹的份上,他早將她丟下海餵魚 去了。 「小由,你不是累了嗎?」火夕看著她。 沉由恩仰著倔強的小臉,不肯離開她半步,「我怕你會突 然不見了。」 「怎麼會呢?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火夕的嗓音依然悅 耳,「先去休息吧!我保證你一覺醒來頭一個看到的人是我, OK?」 見她還是搖頭,幽冥陰沉著臉,幾乎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 頓,不過,終究只是想想而已。 「好吧!」火夕起身,「我陪你。」 聞言,沉由恩這才露出笑容。 幽冥則是苦有所思地看著她纏著火夕不放的身影,心想, 四少八成是有麻煩。 * * * 「怎麼不睡?」火夕察覺到沉由恩的現線一直不曾從自己 的身上移開。 沉由恩掀開棉被坐了起來,終於將幾天來心中的疑問問 出口,「我記得你說過討厭不忠實的男人。」 「我是說過,怎麼了?」火夕抬起眼。 「你已經親眼看見席拉半裸地在表姐夫的房裡出現,他們 之間的曖昧關係不言而喻,為什麼你還不和他離婚?」她一直 在等那一天。 「你希望我和役展離婚?」火夕狀似隨口問。 沉由恩垂下長睫毛掩去眼中的光芒,試著以正常的語調 道:「那種沒有忠誠可言的男人並不值得留戀。」太過急切會讓 夕起疑的。 火夕不置一言。 「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沉由恩又補充 了一句。 「也許是誤會。」火夕不溫不火的說。 「怎麼可能會是誤會,我也親眼看見他和席拉接吻的那一 幕了。」她的態度激動了一些。「她半裸地出現在他的房裡總 不會是要聊天吧!」 夕太冷靜了,深邃而銳利的眸子瞅得她心虛了起來,不可 能,夕不可能知道她安排的事。 「有道理。」火夕意外地附和她的說法。 沉由恩的眼睛倏地一亮,「那……你要跟他離婚了嗎?」她 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火夕搖頭,淡然地道:「我相信他。」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卻 充份表現出她對韓役展的信任。 沉由恩一愕,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回答,「為……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含笑地問。 沉由恩不解,「難道那些親眼瞧見的景像對你不具備任何 意義?」 「有時候眼睛所看到的也可能是假像。」她的話中另有玄 機。「夫妻不僅要相愛,還要互相信任,如此婚姻才能長久。」 沉由恩難掩失望的表情。 那……她之前所計劃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吶! 但是,她不會輕易放棄的,愈得不到的東西她愈想得到。 「我累了。」沉由恩躺回床上,拉起棉被蓋上,不想再聽夕 和韓役展的事。 「睡吧!」火夕柔聲道。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 第五章 幽冥漂亮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幽合的瞳眸中亮起一簇光 芒。 停機坪上空有一架飛機正緩緩著陸。 韓役展自機艙內大跨步地走下來,渾身四處流竄的氣猶 如炙人的火焰,讓人退避三舍。幽冥懶洋洋地笑笑,迎了上 去,「來找四少。」他用的是肯定句。 要猜出韓役展如此生氣的原因並不難,肯定是因為那個 像只八爪章魚巴著四少不放的小丫頭! 「嗯!」他點點頭。 這倒有趣極了!難得看到韓役展打翻醋罈子,他當然不 能錯失良機了。幽冥暗忖。 尼古拉斯上前一步,「算少爺,我來替役展少爺帶路。」這 一向是他的職責。 「不必了,我陪他過去,」幽冥漾著笑。 「是。」尼古拉斯沒有異議。 幽冥須著韓役展穿過曲折的走道,來到火夕和沉由恩的 房門外。 「就是這兒,四少在裡面。」幽冥斜倚著石牆,似乎沒有離 去的意思。 「謝謝你的帶路。」他言下之意就是說幽冥可以閃人了, 別再待在遠兒礙眼。 「不客氣。」幽冥依然故我地斜倚著石牆,擺明了要留下來 著熱鬧。 韓役展懶得再浪費時間,抬手敲了敲門。 「叩叩。」 「請進。」是沉由恩的聲音。 韓役展推門而入。 「你——」她怔了證,沒有料到開門進來的人竟然會是他! 他不是應該還在台灣嗎? 幽冥換了一個視野佳的位置。 不待沉由恩反應過來,韓役展立即疾步走向她,像拎小雞 似地揪起她,重回門口,將她塞給等著看好戲的幽冥,把兩人 一併推出門外,然後將門關上,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幽冥大概沒料到好戲還沒著,倒先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這叫偷雞不著蝕把米! 「放開我,聽到沒有!」沉由恩大叫。 「閉上你的嘴。」幽冥森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彷彿來自 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 * * 外面再無一絲聲響,浴室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韓役展索性就往床邊一坐,好整以暇地等著火夕出來。 不一會兒,水聲停止,火夕跨出浴室,又是一貫的俊美絕 倫。 看見他坐在床沿,她一點也不意外,「小由呢?」怎麼沒看 到她人? 「冥大概帶她在島上四處逛逛吧!」雖然不是冥自願的,不 過無妨。 「席拉沒和你一起來嗎。」火夕一邊打著領帶,一邊漫不經 心地問。 聞言,韓役展的眉頭擰了起來,「那個女人和我一點關係 也沒有,她跟來做什麼?」連聽見她的名字都會讓他的心情變惡 劣。見識過他的怒氣之後,席拉大概不會再和他糾纏不清了 吧! 「我以為你們的交情非比尋常。」她隨口說。 「不可能。」他一口否決掉她的以為,低沉的嗓音滿是壓抑 的憤懣。 他不允許任何人意圖破壞他和夕的婚姻。 「自始至終,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他又道,抑鬱的心情無 以復加。 「而席拉卻半裸的出現在你的房裡?!」火夕睨了他一眼, 語調溫和。 「然後又無巧不巧的被你撞見,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 嗎?」肯定有鬼。 她淡淡地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可以預見的,他大概會氣得跳腳。 「該死!我什麼也沒做……」他終於吼了出來,有些氣急 敗壞的。 不對勁!在瞧見她唇畔淡淡的笑意時,他先是一怔,而後 幡然醒悟出一項事實—— 夕是瞭然於胸的。 火夕的優閒自適和韓役展的氣急敗壞成對比。 「我被人陷害了!」他心中的懷疑成了事實。「是小由搞的 鬼?」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 火夕沒有否認。 「席拉會半裸地出現在我的房裡是她的計劃?」他怒火竄 起。 「嗯!」 他的怒火開始悶燒,「她到底想幹什麼?」 「讓我們產生誤會、猜忌,然後離婚。」她的語氣依然雲淡 風輕。 「離婚?!」胸腔裡的怒火在狂燒中,韓役展有點忍無可忍 了,「而你一直是知情的,卻任由她胡作非為?」他卻被蒙在鼓 裡,夕究竟將他置於何地? 難道夕不在乎他們的婚姻? 火夕淡然的嗓音柔柔地響起,不帶一絲火氣,「那並不會 改變任何事情,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言詞中是 全然的信任。 夕的信任像水一般澆熄了他胸腔中狂熾的怒火,「夠了, 該是她認清事實的時候了。」韓役展努力隱忍著殺人的慾望。 再讓她這麼死纏著夕下去,屆時,在她鬧自殺之前,他會 先宰了她。 |